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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这位是接任竹村的搜查科长,他连句客套话也不说,便单刀直入地提出了问题。那种直截了当的态度说明他们已很有把握了。
“凌晨四点?当然在家睡觉了,在那种既不是白天也不是黑夜的时候。我哪儿也没去呀!
味泽觉得问得很奇怪。
“此话不假吗?
长谷川盯着味泽的眼睛。味泽也理直气壮地上盯着他说。
“千真万确!
“真奇怪呀!有人说那段时间在某个地方一清二楚地看见你了呢!
“谁!是谁说的?我就是在家里睡觉的。
“谁能作证?
“我女儿,她和我在一起睡。
“女儿不能作证!
“那人到底说我干什么了?这岂不成了调查当时在不在犯罪现场了吗?”
味泽大声提出了抗议。话一出口。他不由得猛然一惊,有件事儿突然涌上心头:我撬开了风见的嘴巴,查明了杀害朋子的犯人,那犯人是个非同小可的人物,对大场家族来说,就等于被我掐住了他们的颈嗓咽喉。
大场一成的儿子成了强奸杀人犯,这不仅是大场家族的天大丑闻,说不定还会成为大场王国崩溃的缺口。正因为这样,对大场来说,肯定要千方百计地把它掩饰过去。
眼下的证据只有风见俊次的口供,只要把风见的嘴巴一封,就再也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了,这样他们就能瞒天过海。不过。他们不会作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吧!
“怎么?好像想起点什么苗头了吧?
“哪里,难道……”
对自己的不祥的揣测,味泽吐了口气。
“难道什么?”
“是不是风见竣次出了什么事?”
“哦!您很清楚嘛!
长谷川眼里现出讥讽的神色。
“请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吗?”
长谷川的口气变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风见还好吗?”
“你可真是个名演员啊!竟能装到这种地步。真了不起。今天早晨,天没亮,也就是三四点钟吧,风见被杀死了。是用塑料薄膜把鼻子和嘴捂住憋死的。”
“被杀死了!
味泽气得咬住了嘴唇。他恨的不是犯人,而是自己的粗心大意。这种事情他本来旱就应当预料到的。风见对大场家族来说是致命的缺口,为了保护整个家族和成明,为了维护大场体制,他们肯定会把魔掌伸向风见。这都是能预料到的。
尽管如此,他却把这个对敌人来说是致命的缺口。对自己来说是个杀手宝锏的风见丢下不管,这有多么粗心大意!他悔恨得直咬牙。
“别那样大惊小怪的,本来就是你干的嘛。
“我干的?”
“今天凌晨四点左右,有人看见你从风见病房里走出来。
“瞎说!纯属捏造。
“嘿!如果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呢?事情很明显:你差一点儿被风见的摩托车辗死,因而耿耿于怀。无时不想报仇雪恨。风见不是也说过怕你杀死他吗?
长谷川这么接二接二地一讲,使得味泽猛省到这是敌人巧布的圈套。他们不单单封住了风见的嘴,而且还想把这一罪名加到味泽头上。到了现在,味泽才对昨晚,不,今晨黎明赖子的奇怪举动回过味儿来。她口口声声说听见了朋子的呼叫声,一再叫他给某人挂个电话。那是她的特异功能察觉到了这个圈套,让味泽作好准备,应付这次在不在犯罪现场的审讯。这或许是朋子的灵魂为了搭救味泽在向赖子呼唤吧!
那时要是听从了赖子的劝告就好啦!味泽非常后悔,但为时已晚。只是迟了一步,敌人就逃进了铜墙铁壁的安全圈里,自己反而被置身子万丈悬崖之巅了。
“你硬装糊涂也是妄然。我们知道是你杀的,还是老老实实彻底交代了该多么利落啊!
长谷川洋洋得意地把罪名加在味泽头上,那副神气,似乎完全肯定了味泽是凶手。可是,他们要是把握如此之大。为什么还不逮捕呢?味泽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或许,他们还没的掌握足够的证据来抓我。”
对味泽的怀疑,可能是出于味泽险些被风见碾死,因而也许会怀恨在心的推测。以及所谓目击者的证词。说是在今天黎明估计柞案的那段时间里,看见他从风见的病房里走了出来。反正目击者能够随意编造。
“这么看来。也许还不至于像开头所想的那样完全没有挽救的希望。味泽转而又想。
敌人干掉风见,满以为这回可去掉了唯一致命的隐患,可是。他们却又编造出来一个假目击者这一新的致命证据。而且,除了风见以外,成明还有另一个同伙津川。这里还留着一个可以进攻的缺口。
总之。只要摆脱了眼前的被动地位,还可以抓到反攻的机会,味泽的大脑飞快地开动起来。
“风见算收拾掉了。
听了中户多助的报告,大场一成满意地点了点头。
“辛苦了!这回可把味泽套住了。
“他想逃也逃不掉了!
“嗯!没发出逮捕证还有点美中不足呀!
“那不过是时间问题,那家伙越挣扎.套子就会越紧。
“作证的护士靠得住吗?
“这一点请放心。我们不会让味泽知道证人是谁。
“津川呢?”
“给他点钱,让他到九州我弟弟那儿去了。咱们尽可放心。那小子完全知道,如果稍微露出一点儿出卖的行道,后果将是如何。而且,不论他跑到哪儿去,我弟弟的眼睛都会盯住他。
“这么说来,剩下的只有味泽这块骨头了。他妈的,这个案子连我这样一个人也让个跳梁小丑给弄得心惊肉跳.这都是你们的责任!多年的平静把你们惯坏了,放松了警惕,所以才让那帮家伙钻了空子。
“是!让您劳神。真对不起。
中户赶紧深深鞠了个躬。
味泽岳史作为杀害风见俊次的嫌疑人被羽代署传去审讯的消息,给柿树村大屠杀案搜查本部一个很大的震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长警长双手抱着人说。一直追踪下来的嫌疑人成了另一案件中的杀人嫌疑人,在受别的警察的审讯,而且,据说嫌疑极为严重,眼看就要签发逮捕证了。
同一个犯人到处流窜,干出累犯的勾当倒也并不新鲜,可是,岩手县方面追踪的味泽,根本没有累犯的迹象。
眼下,和羽代署联合起来,就能够一鼓作气把味泽致于死地。不过,从警察的立场看来,羽代署的作法总是有些令人可疑。
“味泽似乎在根据凤见提供的线索追查杀害朋子的犯人。对味泽来说,风见是个最重要的活的证人。所以,味泽决不可能杀害风见。
北野探员也大为困惑不解。
“风见是那个杀害越智朋子的犯人的同伙吧!
“这种嫌疑很大。事情是味泽追问风见,知道了犯人的夏实情况或者掌握了有力的线索。这点虽然还没有得到证实。但我想凤见的嘴巴是被大场一伙人给封住了,并把罪名安到了味泽的头上。
“等等!风见是‘飞车族’吧!‘飞车族’肯定与杀害朋子有关。
“我看也是这样,轮奸以后杀死,这不正是‘飞车族’的一贯手法吗?
“不过,朋子很像是大场为预防造反给弄死的。这么说来,‘飞车族’在是大场的指使下干的。
村长他们并没有像味泽那样对朋子的死因追查得那么深,所以对他们来说,把两者捏合到一起,看来未免有些离奇。
“现在还弄不清杀害朋子的犯人是大场还是‘飞车族’。我只是觉得,风见很有可能是由于知道犯人的一些重大情况才被干掉的。
“干掉风见,把罪名安到味泽头上,这种手法不像是‘飞车族’。我觉得在杀害风见的背后,有大场的影子在活动。
“这么说,是‘飞车族’凤见知道大场的罪恶勾当,那必定是和杀害朋子的犯人有关的勾当。而犯人既可以认为是‘飞车族’,也可以认为是大场集团的人。不过,若是说事情对大场不利的话,只能认为人场与‘飞车族’之间有瓜葛。
“对呀!不是说味泽常常到原《羽代新报》社会部和一位可能被‘飞车族’糟蹋过的名叫山田道子的女子那儿去吗?”
“他会不会打算把他们联合起来,掀起赶走‘飞车族’的运动呢?”
“因为造反败,浦川不是被开除或停职了吗?”
“但他可能还有内线。
“被大场盯住,什么内线也不顶用。味泽追查的目标莫非在别的地方?
“在哪儿?
“羽代河。
“是羽代河滩地的不法行为吗?
“对!浦川和越智朋子联合作战,把羽代河滩地事件作为重磅炸弹,企图发动政变,造大场一成的反。造反事前被发现而失败了。那炸弹没有爆炸,依然完整无缺地保存下来。味泽是不是把炸弹拉出来引爆呢?
“浦川如果有意干,说不定要把这颗炸弹捅到新闻界去?”
“嗯!这时,味泽注意到了山田道子的作用。
“那是为什么呢?
“按理说,羽代河滩地与山田道子风马牛不相及,味泽为什么要把这两个人同时拉出来呢?
村长环视着大家,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已经有了一套自己的答案。看来朝杀害朋子犯人同伙问题这个方向探寻一番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样说来,浦川和山田还有什么瓜葛吧。
佐竹漫不经心地嘟嚷了一句。
“对!对!
村长使劲儿点了点头,仿佛在说:我也同感。
“杀害朋子的犯人很可能是大场集团的人。他们为了掩盖羽代河滩地的不法行为,杀死了朋子,赶跑了浦川。正因为这样,味泽为了共同作战,给朋子报仇,想把浦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