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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终于作出了让步。
他们秘密地调查了井崎明美五月二十三日失踪前后施工的那一段羽代河堤坝工程,由于已经有了味泽曾在河童津下游转来转去的目标。所以。这次的调查纯粹是走走形式。
搜索地点已经定好了,可是,他们还是给羽代署发了一道公函,内称:在贵管区羽代河堤坝水洼区砂田附近。很有可能埋着一具被害者的尸体,拟搜查之。羽代署认为这不过是外县的警察在向他们“打招呼”,做梦也没有想到“柿树村杀人大惨案”的搜查本部竟找上门来搜查井崎明美的尸体了。
而且,羽代署一直还在相信井崎明美已随车掉进花魁潭里一命鸣呼了。
然而,此刻却有一个大惊失色的人。羽代署搜查科长竹村立即把他的部下字野探员叫到了跟前。
“喂。这下子可糟啦!”
“不过。井崎万万不会在那里……”“不对,你去吓唬一下井崎,说眼前要搜索河童津,看一下他的反应。那家伙在那儿准是有不可告人的事情。”“要是这样的话,情况可不妙啊!”“不妙?太不妙了!试想,要是外县的警察真的挖出了井崎夫人的尸体来,签发事故证明的我们就没有立身的地方啦!”“能不能想个办法阻止他们搜索?”“那怎么成啊!他们说有一具失踪者的尸体很可能埋在那儿啦。再说,眼下又是强化搜查月。”“奇怪,为什么偏要埋在那个地方呢?以前可从来没听过两桩毫无风葛的案子的尸体。竟偏巧埋在了一个地方。”“事到如今,说也白费。”“一旦决定挖掘堤坝。那工程可浩大呀!”“只要是埋着尸体,不管是堤坝还是道路,就非挖开不可。据说对方怀疑的对象是在堤坝动工前埋进去的。”“当然是那样喽,那我们该怎么办?”“这样一来,问题就涉及到我们的饭碗了。现在,只有让井崎转移尸体这条路可走了。”“那个蠢货是不是真的把老婆埋在了那儿?”“不管怎样,我们必须得粑搜索堤坝这件事告诉那个蠢货。假如那家伙真的把尸体埋在那儿的话,在搜索之前,他会设法把它弄走。”“什么时候开始搜索?”“听他们的口气,好像是从明天就开始。”“那,不赶快的话……”他俩感到火烧眉毛,大祸临头了。井崎照夫听了竹村的话,不禁大吃一惊。“为、为什么岩手县的警察要挖羽代河的堤坝?“我不是已经对你说过了吗?那是为了搜查尸体。据说他们逮住的那个罪犯已经供认,把被害者埋在堤坝里了。“借口犯人招供,外地的警察就能跑到我们的管区来搜索?”“可以的,负责搜查案件的警察要处理案子的全部过程。而我们只不过是协助而已。”“那道堤坝是用巨额资金刚刚筑成的,难道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让他们给毁掉?”“他们说是埋着一具尸体嘛。为了找到一具尸体,有时竟要耗费一千万元以上。”“这些话,都是对方一面之词。”“井崎!”竹村的怒喝声,犹如响雷,猛击耳鼓。井崎的身子吓得缩成了一团。“你为什么那样讨厌搜索羽代河的堤坝?”井崎紧咬着吃唇。“老婆到底还是你杀的呀!”“不,我……并没有……”“事到如今,再装疯卖傻也没用了。为了不让岩手县的警察抓住尾巴,你要赶快动手。那帮家伙从明天起就要开始搜索了,快想办法吧。为了不致了让人看出痕迹,还要把挖的地方修复成原来的样子。”“竹村先生。你能放我过去吗?”“我什么也不知道,只相信你的老婆像事故证明所说的那样死于车祸。”“对不起,这个恩情我是不会忘的。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已经麻烦得够受了,赶快去,一分钟也不能耽搁。但是可得悄悄地去搞。”竹村虽然赶走了井崎,但是,他那内心的不安。犹如笼罩天空的一片乌云,翻卷蔓延,难以抑制。他以一种动物似的直觉感到,这件事可能和无法挽救的失败已经纠结在一起了。四一个没有月色的深夜,飕飕的冷风掠过河面。迎面吹来。山国——羽代市的秋天来得较早,冰冷的寒风宛如一把凶器凛凛逼人。时针刚过凌晨两点,远处稀稀落落的灯火已经消失,在一片黑暗的夜幕里,只有流水孱孱作响。黑暗中,有几个似乎消溶在夜色中的人影,他们从夜幕降临后就不声不响地伏在那儿.已经等待了好长时间了。他们已经习惯于暗中监视,耐寒也有过锻炼。但是。今天晚上的暗中监视,他们总觉得与往日有些不同。猎物纵然上了钩,但这对他们负责搜查的案子并没有任何关系。正因为是为了保护自己搜查的猎物,才想出这个转移敌人视线的招来,所以,探员们在埋伏期间,一时竟不知道自己等待的是什么。“那家伙真的会来吗?”黑暗深处,一个人窃窃低语,这说明有人在这儿埋伏着。“他们要是动手的话,肯定就在今天晚上,因为我们已经告诉了羽代署从明天起开始搜查。“不过,即使羽代署和中户家坑洼一气,警察也不会伙同别人去杀人吧?”“今天不来的话,明天,我们就要开始搜查啦。“话虽这样说,但是,我们是不是对另一桩案子插手插得太深了。”在探员们压低的声音里,带有一种疑惑和畏缩。“没有办法呀!因为是这样决定的。甭管怎么着,要来就来吧!一个人抽了一下稀鼻涕。这时,从远方传来了一阵低沉的马达声。“喂。来车了!“是那个家伙吗?”“不知道,看看再说。探员们屏气凝神,注视着那辆从对面黑暗中驶来的汽车。这是一辆小型卡车。卡车的加速器被控制着,顺着堤坝顶上的道路缓缓驶来,然后,在紧靠探员埋伏的草丛前停了下来。关了车灯后,从驾驶室钻出两个人影。“好啦,就在附近。”一个人影悄悄他说。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由于四周恬静,听起来非常清楚。“混凝土好剥掉吗?”另一个人影问。从声音和人影的轮廓来判断,好像是一个女人。“没问题,因为白天已经灌进去那么多腐蚀剂,它会变得像沙子一样松散。难办的倒是把挖掘的痕迹恢复成原来的那样。“打一开头我就料到会弄成这样,所以,我是一直反对弄死她。”“完了,没有其它的好办法了,事到如今再说也白费。不过。只要把尸体弄走就没关系了,因为他们本来是为另一桩案件来的。”男的仿佛再三安慰那个女人。他们俩走下堤坝斜坡,来到了修在堤坝内侧河水上涨时就淹没在水中的平台上。“我害怕!”“挖掘的活儿,由我一个人来干,你到堤上给我张望张望。”他俩分手后,男人的身影开始在平台的一角用镐头挖掘起来。似乎不大一会儿.他就挖到了想要我的东西。男人的身影把镐放下,蹲在了地上。“好,现在行动!”
佐竹在草丛中说。屏息埋伏着的探员霍地站了起来。把手电的光束冲着身影射了过去。
“在这儿于什么?!”
北野的怒喝声犹如一支利箭射了出去。夜幕突然揭去。几道手电的光柱集中起来照了过去。那个男的“啊”了一声,木然呆立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由于丝毫也没有预料到有人埋伏着,他一时不知所措,连逃跑也吓忘了。这时候。另一名埋伏的人把卡车的退路给挡住了。
“联枝快逃!”当他向他的同伴呼喊时。为时已经晚了。
井崎照夫和奈良冈映枝在从羽代河的堤坝挖出井崎明美的尸体时,双双被岩手县警的埋伏人员给逮捕了,支吾的遁词已经失去了效应。
并崎顽固地沉默不语,但奈良冈联枝却供认了。据联枝供认,由于井崎明美从中打搅,妨碍他俩结婚,所以他们经过策划,干起了通过加入人寿保险,从而来个财色双收的杀人勾当。
“最初,打算连人带车一起扔进花魁潭里,由于明美中途起了疑心。拼命挣扎.不得已才把她给掐死了。由于明美的尸体留下了明显的掐死的痕迹。所以便把她的尸体埋在了正在动工的河童津附近的堤坝里。扔到花魁潭的,仅是辆空车。
“那时候。你(奈良冈联枝)也在场吗?”
“明美知道我和井崎的关系后,闯入我的寓所,破口大骂,所以,那天晚上,我们撒谎说,三个人一起谈一下吧,于是,把她给引出来了。”
“是你和井崎合谋把她杀死的吧?”
“杀人是井崎一个人干的,我帮他埋过尸体,并帮他把车子扔进花魁潭里了,井崎把车子扔到花魁潭里以后,坐着我的车子回到了市区。为了避免人们的猜疑,我们暂时没有会面。”
没有找到被保险人的尸体就轻率地签发了交通事故证明的羽代署的面子丢得一干二净。指挥事故调查的竹村警长和井崎照夫的关系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他们彼此串通一气之事,在任何人看来都已昭然若揭了。
村长对预料之外的“副产品“——实际上,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它来的——虽然尽力克制了对羽代署调查事故马虎草率的批评,但是,假如他们再认真调查的话。将会牵涉到整个羽代署的存亡问题。
然而,对这一事件比羽代署更要吃惊的,还另有人在。这个人就是大场一成。他立即召集手下骨干,仔细商量对策。
“井崎这个王八蛋,不知喝了什么迷魂汤,把老婆的尸体埋在了羽代河的堤坝!”
大场气得浑身发抖,在全体干部会上破口大骂。如果激起了他的怒火,即使他们这些人都是一方面的头闩,也休想在这个市镇再活下去。中户家掌帅印的中户多助(中户多平之孙)感到特别惶恐不安。
本应保卫大场的御林军,却在主人的脚下放起火来,御林军队长的责任十分重大。
“现在,对我们说来,羽代河有多么重要,你们知道吗?”
大场的心情非常不痛快。
“实在抱歉的很,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中户一个劲几地低下头来谢罪。
“这难道不是为了区区六千万元的保险金,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