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你是指这回事啊!”
末村表示理会般地微微颔首后,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回过头来目光深沉地望着弓子。
“可疑的并不是令堂啊!这件事我也曾告诉过芳贺英夫先生……倒是那位田上一枝,就是替山荷满男先生生下一子的那位女性嫌疑较大。那位女士非常地嫉妒山荷先生和令堂的亲密关系。也因此,在意外发生后,她还四处散播无聊的谣言。老实讲,杂志社的同仁们较为同情田上一枝。如今看来。她当时确是情不自禁而出此无聊举动的。不管怎么说,令堂和山荷先生在同仁间的地位,就如同女王与王子般呢。”
“仅仅如此吗?”
弓子总算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脸部表情也柔和了许多。末村继续说道:
“至于说劳动警察,那是指调查田上一枝当时在不在现场这桩事而言。当时田上一枝一直都待在结城市的娘家。所以说,山荷君确实是因为大雪路滑失足跌落悬崖而死的。”
弓子以充满感激之意的眼光望着末村。她像是基督教徒视圣经为真理般地相信他所说的话了。母亲曾横刀夺爱将山荷满男从芳贺英夫的母亲手中夺取过来。而芳贺因为知悉上一代曾有这么不愉快的纠缠瓜葛,所以始终不愿让弓子知道真相。
步出末村照相馆后。弓子就在市区内无意识地走着。
下意识地,朝八幡神社的方向走去。为了争夺一个男人,两位女性之间曾有过一番交战。而那两位女性所留下来的一子一女,却因缘凑巧地互相爱上了对方。
对母亲的疑云风吹四散后,弓子的胸中反而升起一股淡淡的无名哀愁。这股哀愁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吧!想来也不致构成与芳贺的婚事的障碍。
八幡神社到了。
弓子以轻快的脚步走过长长的石阶梯来到了前殿。山风刺骨,四处不见游客踪迹。这光景就如同二十年前的记忆一般无异。
弓子走到前殿的后侧。
悬崖边仿佛有人在晃动着。仔细再瞧,原来是位老婆婆带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在那儿玩耍。
穿着白色毛衣的小女孩一手握着老婆婆的手、一手指着悬崖底兴奋地对着老婆婆说话。
“在做什么呢?很危险的呀!”
弓子向两人走近出声警告。
“求求你,帮我拿回那个气球好吗?”
老婆婆一脸为难的神色望着弓子。
弓子俯视崖底。红色的气球正摇摇晃晃地沿着崖壁往上飘。由崖底吹上来的风正带着气球一直往上飘,在半路上气球下端的细绳勾到了崖壁的树枝,气球也就这么上不上下不下地左右晃动着。
就在这时弓子脸部表情像石像般地僵住了。脑海中浮现出彩色黏糕往崖底掉落的景象,完全是无声的记忆,却和眼前的红色气球的景象密切地结合起来。
二十年前初次参拜神社的记忆霎时又都鲜明活络了起来。那时,她和母亲文乃及山荷满男三人就在前殿的正面拍照,之后,母亲跑去神社办事处那儿买护身符。四岁的她缠着山荷满男要他带她去前殿的后侧。前殿后侧鲜少有人来,顽皮的弓子突然将彩色黏糕往崖底丢下去,由于年纪小力气不够也没准头,黏糕只掉落在脚下方的树上,那时的弓子硬是死皮赖脸地哭着要山荷满男为她捡回那块黏糕。
山荷被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搞得心慌意乱,带着认输的表情走到崖边。佝偻着身子伸长了手去取那块黏糕,此时的我却出其不意地在他背后大叫一声。大吃一惊的山荷。手一松就迅速地从我的视界消失了……
弓子的心不由自主地一直往下沉,沉、沉……记忆中的山荷轮廓已有些模糊了,只记得他身材异常高大。在小孩的心目中,他是一个夺去母亲的大坏蛋。也是他,使自己有不再被母亲重视的恐惧感。
将山荷引诱到出事现场,接着将黏糕丢至崖底的弓子显然早已萌有杀机。如果这个大人不再存在的话。那我就可以和母亲继续平平静静地生活在一起了。这难道不是一种自卫的本能吗?
母亲在得知山荷的死因时,大概也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也因此,才会写信给早已分手的父亲,带着我告别故乡的一切移居东京。而之所以决不带我回故乡,也是怕我见到故乡的景物而勾起那一幕凄惨的回忆吧!至于用针糟蹋那张相片看来也是出于同样的爱护心理了。
弓子目眦欲裂地望着崖底。红色的气球依然在飘荡着。凝望着气球飘去的远方。弓子慢慢地感觉到芳贺英夫的身影也正渐渐地离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