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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有?”
“嗯。”
“那可糟糕了。”
“有什么糟糕的,彻夜踏雪散步不就得了。要是风刮得受不了,就进车站候车室或小吃店闭会儿眼。啊,对了……那样的话,茵宁你太疲倦了。”
“我没关系,但你从明天开始就要受训了,今天晚上应该暖暖和和睡上一觉才对。”
“再找找吧,就不信我们两个人住的房间一个也找不到。”
“好。”
两个人离开论山市中心,走上了一条比较僻静的路。他们聊着天走了二十几分钟,眼前出现了低矮的农舍,白茫茫的原野让人禁不住联想到了西伯利亚。
“看来再往前走除了农户就没别的了。真是的,我还以为论山像汉城或大邱一样繁华呢。”
“冷吗?”
“不冷。”
“说谎!你的脸都冻得发青了。”
“呵呵,你的鼻子也红了,像驯鹿一样。”
咯吱咯吱……踩在深达脚腕的雪上的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路中间停住了。奇朔心里充满了对茵宁的怜惜,不停地责怪自己想得不周到。
他伸出双手,盖在她几乎冻僵了的脸颊上。她微笑着,黑亮的眼睛里闪着光。
他微微犹豫了一下,脸慢慢向她靠过去。两人之间弥漫着呼出来的白色水气,彼此听得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声。
两唇相接的一刹那,一股暖流倏地传遍茵宁全身,耳边呜呜的风声消失了,只有奇朔沉重的喘气声。她踮起脚,双手紧紧搂住奇朔的脖子,双唇微启,牙齿张开一道缝,舌尖在齿后与趁虚而入的奇朔的舌尖相遇,一种前所未有的美好感觉充溢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活着……爱着……真是太美了,美得让人惟恐失去。
这个吻似乎永远不会停,他们似乎陷在里面永远出不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茵宁轻轻推开奇朔,双手捂住嘴唇,转身背对着奇朔站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回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握在手心里,忽然把手伸到奇朔面前。
“猜猜看。”
“嗯……嗯?”
奇朔惊奇地瞪大眼睛,歪着头左看右看。
茵宁缓缓张开五指,一对银光闪闪的情侣戒指呈现在奇朔眼前。奇朔小心翼翼地捏起戒指凑到眼前,用打火机照着仔细端详。一个戒指内侧刻着她的名字,另一个刻着他的名字。
“你做的?”
“当然。喜欢吗?”这对戒指是茵宁在金属工艺课实习时倾注心血制作的。
“当然啦。能戴上你做的戒指,而且你也戴着完全一样的,还有比这更高兴的事吗?”
“给我戴上,好吗?”
“好。”
奇朔郑重其事地把戒指戴在茵宁左手的无名指上,茵宁也替奇朔戴上了。
那透出温暖灯光的人家,那广漠的雪原,那伫立在风中的大树,那远处朦胧的群山,在静静地注视着他们,为他们祝福。
“嗬,幸亏找到了。”
“还以为要冻死在外面呢。”
他们终于在一家旅馆里找到了房间,这是论山最偏僻的一家旧旅馆。当他们敲响旅馆的大门时,经营旅馆的老太太摘下老花镜,咂着舌头说:
“哎呀,身体都冻僵了啊!嗯,有房间,给你们一间最暖和的。”
已经凌晨3点多了。
房间中央挂着朦胧的日光灯,窗户似乎用塑料布在外面封起来了,不停地在风中呼嗒着。
两个人钻进暖暖的被子里,互相用脚踢对方,在被子里打闹起来。身体很快暖和过来了,心情也随之放松下来。
房间的天花板很矮,似乎跟奇朔一样高,墙上贴着条纹壁纸,十平方米左右的房间不但暖和,而且给人的感觉很温馨。
他们关了灯,外面的灯光透过门窗照进来,朦朦胧胧的。
他们并排躺着,闭上眼睛。
“奇朔。”
“嗯?”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
“你现在随身带着我的照片吧?”
“是啊,在皮夹里。”
“我的照片……嗯,交给我保管行不行?”
“你想要回去?为什么?”
“没什么。”
“怎么可以这样?已经给我了,再要回去?出什么事了吗?干吗突然要我把照片还给你?哈,是不是你打算忘了我,怕我整天看照片忘不了你?”
“嗯,你说对了。”
“哈哈哈!告诉我真正的理由,我就还给你。”
“是……吗?嗯,有人说……男人去当兵的时候带着女朋友照片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
“说两个人会分手,这是一种迷信。”
“哈哈,真够稀奇的……我听了那么多关于军队的事,还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说法呢。要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绝对不能还给你。要是没有你的照片,我往后三年的日子可怎么过啊?而且,凡是有女朋友的人,哪有不在皮夹里夹一张女朋友照片的?”
“是吗?”
茵宁想叹一口气,但还是无声地咽了下去。
“别担心,放心吧!”
奇朔把手伸到被子下面,抓住茵宁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睡吧。”
“奇朔,你先睡吧。”
“你更累呀,今天从汉城出发,光是坐车的时间就……”
“还是训练兵先睡吧,你睡了我就睡。”
奇朔摘下眼镜放到稍远处,仰面躺好,把被子拉到脖子下面,闭上眼睛。茵宁继续靠在墙上。
“茵宁,怎么?你真的打算把我当成一匹狼来看守吗?”
“当然。”
“呵呵呵!”
“嘻嘻!”
奇朔闭着眼睛嘟囔道:
“真……奇怪……”
“什么?”
“是不是你施了什么法术?我现在……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困……死了……睡意……像海啸一样……涌上来。”
“嗬,真的吗?”
“呵呵……呵呵……”
“笑什么?”
“我还是……第一次……跟你这么……漂亮可爱……的女人……一起过夜……”
“……”
“可是,真的……我也不敢相信,自己怎么能……就这么睡着了……”
“那不正是你的优点吗?”
“不……不……这个晚上……我不知道……梦想多久了……”
说着说着奇朔就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见他已经睡熟了,茵宁先在他身边躺了一会儿,又悄悄爬起来,低头看着他熟睡的样子。
她伸出手去,想要抚摸他的光头、额头和脸,但手在半空中停住了。她悄无声息地抱起自己的双膝,把下巴放在膝盖上,听着他轻微的鼾声,看着他呼吸时上下起伏的被子。
他也一定很紧张吧?虽然表面上对去当兵总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退伍之后的事情也要想清楚,他的心情茵宁猜得出来。
爱的人……非常爱的人……
茵宁安静地看着他熟睡的样子,不知过了多久,慢慢脱起衣服来。她想,如果今天晚上能跟他融为一体,不要说等三年,就算是等一生也没有问题。自己的心已经接纳了他,现在就该用自己的身体接纳他。
茵宁一件一件脱着,手在抖,身子也在抖,仿佛一棵抖动枝干的树,把叶子抖落在地上。
真美!是身体脱掉了心灵的衣服,还是心灵脱掉了身体的衣服?要不就是身体和心灵同时脱掉了衣服,展露出了表里如一的和谐的美。
在朦胧的夜色中,她的身体白得耀眼,仿佛是用白色的雪雕刻出来的。
如果自己靠近他,他的体温、他的呼吸和他的嘴唇也许会把自己熔化掉。这样的念头使她抖得更厉害了。
茵宁小心翼翼地钻进被子里,把脸贴在奇朔的胸脯上。
他均匀的呼吸声突然停了下来,身子动了动,一只手轻轻搭在了茵宁的脊背上。
奇朔啊,你别动,抱紧我!我不能让你就这样离开我,我要让你带走我的一切。
奇朔还是一下子坐了起来,脸上交织着迷茫与惊异。
茵宁仰卧着,伸手拉过奇朔的手放在自己胸脯上,满脸真诚地望着他。
奇朔低头看着茵宁的脸,抽出手来爱怜地抚摸着。
“啊……”
茵宁闭着眼睛,睫毛簌簌抖动,脸上的手轻柔如风,吹得茵宁心潮涌动。
你不知道吧?你一定不知道。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是个公主,住在紧闭城门的城堡里。
很多王子都想打开那扇心门,然而,在来来去去的那么多人当中,女人只会选中一个,为他敞开紧闭的门。奇朔,你就是我选中的那个人……
茵宁的额头……鼻梁和嘴唇……温润的双颊……脖子……纤瘦的肩膀……细长的胳膊……温暖的手掌和白净的手指……蕴藏着梦想和美丽晚霞的胸部……平滑的腹部……可爱的肚脐……藏着轻快而纯粹的热情的腰部和臀部……还有……似乎为远途旅行伸开的长腿……总是开心地笑着闹着的可爱的脚指头……每个部位都感受到了“风”的温柔,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眼睛也睁不开了,感觉自己像一个在水面上行走的沙子堆成的人,一点一点地被融进水里。
突然间,茵宁“啊——”地惊叫了一声,她看到一个透明的东西从她的胸中飞了起来,一直飞向她闭着的眼睛,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丝蝶。随着丝蝶翅膀的扇动,无数闪光的粉末簌簌落下。这种蝴蝶,孵化出来展开翅膀就只为爱四处飞翔,可怕的是,它的嘴从一出生就是封起来的。
为什么……那种蝴蝶突然扇动着翅膀飞到茵宁的意识和无意识的边界上呢?
茵宁看到那种蝴蝶在自己的眼睛里飞来飞去,留下不计其数的点点星光,不由自主地全身抖动起来。过了一会儿,她的身体平静下来,像没有一丝风的水面,但很快又像惊涛骇浪一样抖动起来。
奇朔的手也在跟着茵宁的皮肤颤抖。
我的手是在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