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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解释…”萧峣打断他的话,冷冷一笑,转身看向自己的屋子方向,只见王婶提着灯笼独自一人守在河岸边,萧峣知道她看向自己这边。萧峣长长叹息一声,一字一句说道:“从此以后,我不再相信任何人!未达目的,决不罢休!”说完,大步一迈,朝着萧国玉的马车而去。
这是一辆双匹马拉的马车,萧峣很快卸下一匹,拉着缰绳翻身一跃上了马背。“驾…”一声怒吼,萧峣驰骋朝城西而去。萧国玉慢悠悠晃到马车前面,车夫正打算跟萧国玉禀报方才发生的事情,被他一扬手制止了,大步一迈上了马车。车夫稍稍收拾了一番,驾着马车转头回府了。
王婶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心里忐忑不安。一手提着摇摇晃晃的灯笼,一手抚上惴惴的心头,口中默默祈祷着:“老天啊…但愿是我多虑了,这一切千万不要发生…可欣,娘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保护得了你啊…”
小月冷得哆里哆嗦,抱着双臂,弓着身子窜到王婶面前,颤颤地说道:“王婶,萧公子他们还没说完么?”
“他们走了…”王婶抬头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无力地说道。
小月惊呼:“走了?去哪儿了?为什么要走?那磬儿姐姐谁去救啊…”
王婶反手拉住小月,认真地嘱咐道:“小月,答应王婶,今天听到的一切,绝对不可以往外说!”
小月看着王婶极其严肃的神情,很坚定地点了点头。可是好奇心又驱使着她想要知道的更多,于是,怯怯地低声问道:“王婶,我一定会保守秘密!方才,那位大人说,姐姐是北琰国皇子的和亲郡主,这是真的么?和亲郡主难道不是可欣姐么?”
“小月,不要再问了…”王婶微微凝眉,声音有些颤抖:“忘记这事儿吧…知道多了,对你没有好处…我们进屋吧…”说完,提着灯笼缓缓向屋子走去,小月愣了一会儿,也悻悻地跟着去了。
可欣见王婶回来,一脸的沉闷的神情,很担忧地问道:“萧家父子是不是说了对磬儿不利的话?”
王婶摇摇头:“不知道,但是他们走了。我想,许是萧大人已经说服了萧峣回府吧…”
“回府?那磬儿怎么办?”可欣瞪大了双眼。
王婶仔细想了想,说道:“萧峣对磬儿的情,有目共睹,我想,一定是萧大人答应了救磬儿,所以萧峣才会跟他父亲回去的…只是,这样一来,萧峣就会帮着他父亲调查很多过去的事情…怎么办?怕是瞒不住了…”
看着王婶愣神,那焦躁担忧的表情,最后的两句话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可欣走过去,拉住王婶的双手,轻声问道:“什么?什么瞒不住了?”
王婶回眸凝望着可欣,眼中有些许晶莹流转:“孩子…娘想要好生保护你们,可是却终究害了你们两个…娘有罪啊…”
可欣以为王婶说的是身世,于是搂住王婶的肩膀,将头依靠在她的脖颈,淡淡一笑道:“你不是常说,该来的总会来么?从磬儿的身上,我学到了很多…我也可以像她一样,在逆境中重生的…既然知道了磬儿在三皇子的府里,那就是安全的。现下最要紧的,是把磬儿找回来…”
可欣口中这么说着,可是心里比谁都忧虑。季默言对磬儿的心,也是有目共睹的,她可欣不是瞎子。那日在湖心小筑,季默言的眼神总是流转在磬儿的身上…按理说,季默言只是抢回了他真正的妻子,也许他早就已经知晓自己是个冒牌儿货…接下来该怎么办?一切都好像被揉成了一团,分不开,理更乱…
忽得想起了什么,可欣打起精神:“既然萧峣不在,那我回去告诉哥哥吧?哥哥和季默言是好友,哥哥一定有办法把磬儿带出来…”
“不可以!”看着大家皆是迷惑的表情,雅夫人迈着莲花步走了过来,走到王婶面前,认真地说道:“姐姐,如果您信得过绣心的话,就让绣心来想办法吧!不瞒姐姐,绣心自信有能力救出磬儿…只是,恕绣心对自己的身份无可奉告!一旦时机成熟,绣心一定对姐姐言无不尽。”
王婶拉着绣心的双手,仔仔细细打量着绣夫人,温和地一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早见到你,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信你!既然你不同意告诉慕容府,我知道一定有你的道理…现在,我也找不到任何人能帮得了忙了,只要你有需要,我一定尽力的。”
绣夫人微微一欠身:“时候不早了,救人一事,宜早不宜迟!绣心先走一步…”说完,在大家的目送下,跨入风雪之中。
第一百零四回 变故(三)
送走了绣夫人,可欣也沉闷地上了马车,一路颠簸着回了慕容府。经过前厅回廊的时候,遇上了正在查宵禁的康管家。
“康管家…”可欣走过去,主动打了招呼。
慕容可欣的转变,令康德忠始终无法适应。连连弯腰躬身一拜,谦卑应和道:“原来是二小姐回来了…要宵禁了,二小姐快回园子吧…”
可欣看着康德忠依然怯怯的神情,无力地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道:“恩,今天我去了磬儿那里。”
“啊?”康德忠一愣,连忙四下张望一番,急切地低声问道:“二小姐,磬儿母女俩过得还好么?”
可欣很早以前就听闻康管家对王婶有意,这么看来是真的了。呵呵,可欣忍不住笑出声来,遭得康德忠一脸的疑惑。
可欣微微点头:“还好…康管家,哥哥休息了么?”
康德忠颔首答道:“还没有,大少爷嘱咐我,二小姐回园子后,就立即去跟他禀报。”
“不用了,我直接去找哥哥吧…”说完,径直带着丫头小玉朝磬徳轩而去。康德忠目送可欣走远,深深一声叹息,转身接着工作去了。
可欣进了磬徳轩,望着灯笼映射下的园子,除了积雪,就是空荡荡的几棵金桂树。原先的梅花林,自从全部拔了去之后,现在早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显得这个园子异常的清冷、寂寞。
站在书房的门外,看着虚掩的房门,还有亮堂堂的屋子,可欣知道哥哥还在忙着。不知从何时起,哥哥摒弃了颓废的样子,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比磬儿在身边的时候更加勤奋。只是,每一次问到哥哥究竟在忙什么,他总是说府里的大小事宜哪一件不是他操心,于是很轻巧的搪塞了过去。可欣虽疑惑,却也不能多问。
暗暗叹息一声,可欣捻指提起衣摆上了台阶,轻轻一迈,跨过高高的门槛。隔着轻薄的纱幔,可欣看到书案的后面,哥哥披着衣服,依旧坐在那里翻阅着厚厚的一摞书籍或是信件。他的眉头时而紧拧,时而挑眉摇头,口中默默念叨着什么,完全没有留意到可欣。
可欣走到八仙桌前,一手抚上茶壶试了试水温,还好茶水未凉。可欣举杯倒上,而后一步一步送到书案前。信羽发现有人来了,一手迅速将正在翻阅的几张纸翻转过来,北面朝上。而后将那一摞厚厚的物件用一本厚重的书籍压住,这才抬头看向来人。
看见了可欣,信羽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同时又很气愤地说道:“可欣,这么晚了,怎么来了这里?”
看着哥哥一连串的动作,总觉得哥哥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又不好说什么,于是微微一笑道:“没什么,我刚回来,在前院儿遇上了康管家,他说哥哥很担心我…所以,我就直接来这里给哥哥报平安啊…”
信羽看着可欣将茶杯放到书案上,于是抬手端起茶杯,仰首喝下一口,悠悠地问道:“又去磬儿那里了吧?”
可欣看着什么都瞒不过哥哥,也就直说了:“哥哥那么在意磬儿,为什么从来不去看她呢?我知道,哥哥即便面子上对磬儿不闻不问,可是磬儿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你的…”
信羽并不回答,眸光黯了黯,兀自问道:“他们成亲了?”
可欣暗暗叹息:“没有!”
“为何?”信羽迷惑地抬眼看向一脸愤怒的可欣。
“今日,季公子收买了迎亲队,把磬儿抢了去…”
“什么?”信羽瞪大双眼,暗暗思索了一番,兀自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可欣还等着哥哥的下文,可是却见他只是兀自想着什么,于是急切地追问:“哥哥,磬儿是你妹妹啊,现在她有难,你怎么还能这么淡然地坐在这里啊?”
“未必是坏事!”信羽端着茶杯,又轻泯了一口,眼眸中皆是成竹于胸的神情。
“哥哥?”可欣不敢置信地看向信羽:“这话什么意思?”
信羽将茶杯放下,缓缓起身,走到可欣面前,温和一笑道:“好了可欣,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明天一早,我会去一趟清幽别院,别担心,所有的事情都会有解决的办法!有时候看似是坏事,却不一定真得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无可救药!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哥哥!”
可欣被信羽推着来到房门口,方才哥哥的一番话,可欣似懂非懂。转身望向哥哥坚定的双眼,想来,没有人比哥哥更加在意磬儿的事情了。就冲这一点,可欣也无需再担忧什么,于是撇撇嘴道:“好吧,哥哥一定要把磬儿带回来!”
信羽微笑着,叮嘱一直立在门前的小玉:“陪二小姐回园子,夜冷了,屋里多添置些炭火。”
“是。”小玉欠身一拜,跟在可欣的身后离开了。
第二天辰时刚过,信羽整装上马径直去了清幽别院。城郊的空气果然很清新,信羽一路上游山玩水,等到了清幽别院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
季默言以友人之礼出门迎接,拱手一笑道:“慕容兄,第一次来我这清幽别院吧?今日没有身份芥蒂,慕容兄就在我这园子,好生游览一番吧…刚好,咱们可以好好絮叨一番了!”
慕容信羽亦是粲然一笑:“如此甚好!正巧,这几日的查访,我有了一些发现,正想和季兄好好商量一下对策。”
“哦?”季默言挑眉:“看来,慕容兄对于磬儿的事情,还是不能释怀啊…”
“非也!只是,透过磬儿的事情,我查到了更多的意外罢了…”慕容信羽挑眉一笑,泰然自若的样子,好似早已看淡了一切般。
“呵,进去说…”季默言右手一摊,做出请的姿势,两人先后进屋落座于八仙桌前,婢女上了茶点后,很是乖巧地闭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