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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夫人拉着磬儿的双手,和蔼地说:“她呀,想让你好好地歇两天…没想到慕容小姐不端架子,和你能够这般要好,这个请求我当然答应了…连月来,你一直在绣喜服,劳神伤眼的。陪着慕容小姐四处转转也好…”
磬儿抬头:“可是,这喜服不是今日要送去袁府的么?”
“不用担心,你只管安心陪着慕容小姐,让你这么漂亮的眼睛好好地歇歇才是…”绣夫人微微抬手,想要抚上磬儿明亮的眼睛,觉得不妥,又暗暗放了下来。这一点点细微的变化,磬儿都看在眼里,总觉着绣夫人的心中装着什么,总觉着她的眼眸中,隐隐透着感伤。
慕容可欣站在绣夫人的身后,微笑着说:“可欣替磬儿先谢过绣夫人…”磬儿不再多说什么,但是心里隐隐地有些担忧。不多会儿,可欣拜别了绣夫人,拉着磬儿出了绣织纺,径直上了马车。
“磬儿,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眼神呆滞的,从没有见过你这般模样…”可欣觉得莫名其妙,以前,磬儿连她这个二小姐都没放在眼里过,怎的在绣夫人面前这般拘束。
磬儿凝神,长长叹息一声,望向慕容可欣:“可欣,你觉得绣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这么问?”可欣迷茫地看着磬儿,慢慢地说:“我觉得她很优雅,名字和她的人一样,都让人觉得舒心。”
舒心?磬儿暗暗叹息,是啊!正因为自己也是这样的感觉,所以才这般苦恼…绣夫人对磬儿好到极点,可是她跟要杀季默言的那个男人是一伙的…可欣,倘若你知道了对你好的人,要杀掉你最亲的朋友,你还会这般评价她么?你的心会向着谁呢…
“磬儿,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马车颠簸,两人遥遥晃晃的,可欣凝眉看向一脸思索样子的磬儿,这车颠得可欣心烦意乱的。
磬儿抬头,拉着可欣的手,抱歉地一笑:“没什么,可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摆平的,不用担心!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可欣不想搭理,磬儿总是把事情放在自己心里,什么都不愿说。可欣最郁闷磬儿这个脾气,撇撇嘴说道:“自己看吧…”
磬儿讨好一般地晃了晃可欣的胳膊,这才留意到今天她的衣着甚是华美。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磬儿稍稍挪开一点,不想把可欣的衣服弄脏。扭头撩起身后的帘子,窗外的风景真是怡人!这条路,是去往城南的烟波湖。磬儿淡淡笑着,是啊,这样的雪景,当属烟波湖的湖心小筑最美!磬儿还记得,曾经陪大少爷一同来过几次…每次过来,磬儿都会摘梅花酿酒。
“可欣,你真会选地方!湖心小筑的梅花当是都开了吧…”磬儿心中盘算着如何帮着可欣和季默言:“一会儿到了岸边,我先下车…以免被季公子发现我这么个碍事的,这样我来就大煞风景了…你们可以划船、赏梅,我就来为你们置办美味的酒宴…还有…”
“好了好了…”可欣打断磬儿:“我又不是让你来当烧锅老妈子的,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好好地和我们一起游山玩水、一起划船、赏花赏月,这就行了…”
磬儿急忙摇头,苦笑着说:“不行不行!你们两人风花雪月,我跟着算什么啊…”在可欣面前,让自己面对着季默言,磬儿会觉得满心的愧疚…倘若再说漏了嘴,那自己和可欣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谊,肯定又要出现危机了。
“还有萧公子呢!”可欣淡淡地说。
下一瞬间,磬儿几乎要蹦起来:“什么?怎么能让他们两人见面呢…”
天啊,真的要大难临头了…怨不得出绣织纺的时候,就觉得心情沉重的紧。现在不仅仅要担心可欣若是知道了事实会怎么样;倘若让萧峣误会了自己和季公子的关系,那真是天都要塌了…
“你不希望他们两人见面么?哥哥以前提起过,我知道季公子和萧公子之间有一些过节…不过你别担心,误会总是要解除的,就当是为了我们两个,我想他们会迁就对方的…”可欣淡淡地说,安慰着磬儿。
突然马车停下来,小厮打开了车门,磬儿和可欣先后下了车。远远眺望着湖心的小岛上,那盛开的粉红色的梅花娇艳高洁,一簇簇、一丛丛的。
“真美啊…”磬儿不由得赞叹出声。
可欣笑嘻嘻地望着湖中心,从她下了车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淡下唇角的笑容。磬儿望着她前面走着,暗暗叹息一声跟在了后面。绕过了弯弯曲曲的栈桥,看着左右两边波光粼粼的水面,偶尔还得见梅花般点点缀在波光之中。
越来越近,隐隐约约中,磬儿可以看到梅花林中摆着一套石桌椅,两个俊朗的身影相对而坐。在磬儿的角度看去,皆是侧着身子,桌子上温着茶水,远远飘来淡淡茶香,借着梅花的飘落,这里的一切美得就像仙境。
第七十九回 四人约会(三)
慢慢靠近,磬儿只觉得心跳加快。季公子,拜托你,千万千万不要乱说话啊…
“可欣给三皇子请安,见过萧公子。”慕容可欣的举止甚是文雅,一瞥一笑皆是礼数周全。磬儿跟在可欣的身后,虽然觉着很别扭,但是可欣既然行了大礼,自己不动的话,岂不是要遭人非议。于是,磬儿随着可欣的礼拜,微微欠身行礼。
“慕容姑娘多礼了,这里没有外人,我们不要再以身份多做约束,这么美的环境,因这些俗事而干扰了欣赏的心情,岂不是可惜…再说,是你邀请的我们,这里由你做主才是啊…”季默言把玩着手中的茶水,温和地说着,可是眼神早已越过了可欣的身侧望向了后面,那个假惺惺朝自己福安的女子。
萧峣起身绕过了慕容可欣,走到磬儿面前,弯腰扶起磬儿微微有些僵硬的身子,拉着她到自己身边的座位前面。磬儿望着石凳子上垫着的厚厚的坐垫,便轻轻地坐下来。萧峣为磬儿斟茶,温柔地拉过磬儿的手:“冷么?你怎么穿的这么单薄…”
“我很好…”磬儿脸红扑扑的,面对着另外的两双眼睛,羞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欣走到另一个位置上坐下来,季默言淡笑着为可欣斟茶。
“磬儿姑娘…”季默言好似漫不经心地张口道。
磬儿冷不丁打了个寒战,抬头望他,笑得面容僵硬。季默言饶有兴趣地说道:“今儿一早,接到可欣的信函才得知,原来你一直都在渌城并没有离开。可怜我那挚友辛辛苦苦找了你这么久都无果,你还真能藏啊…”季默言悠悠地泯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好在可欣信中提醒我,莫要让慕容兄得知了你的情况。不然的话,我真怕自己一激动说漏了嘴呢…放心吧!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我自有分寸!你只需要尽情享受这里的美景,好好地放松一次便好…”
这最后的这几句话,磬儿听着觉得怪异…觉得他话中有话,好似在暗暗告诉自己,不会揭穿我和他之间的秘密…磬儿在心里一遍遍地安慰自己,一定是这个意思,一定是!如此一来,磬儿总算将这颗悬着的心放下了…
萧峣兀自给自己倒茶,心中亦是一番思索。季默言在装傻,磬儿是当事人,他没必要如此;自己和他也已经把话挑明了,也不至于再隐瞒什么;如此一来,他唯一在隐瞒的人,就是慕容可欣…
“季公子,可欣选的地方不知公子还满意么?”可欣话语间皆是女子的羞涩之气,烟视媚行,眼眸中隐隐地藏着喜悦和紧张。
季默言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可欣,曾经你让我叫你的名字,现在怎得你倒是客气起来了…”
可欣轻咬下唇,羞涩地低着头说:“以前是我太任性了…更何况也不知道我和你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缘分…”
季默言举杯的手微微顿了顿,萧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对视的一瞬间,萧峣轻扯一侧的唇角,不懈的一笑顿时令季默言像吃了一口烫山芋,咽不下吐不出。
良久,季默言目光炯炯地凝视着萧峣,淡淡地说:“缘分…当是要好好抓住啊,不然一旦错过,是会追悔终生的!”
“是啊,萧某相信季兄和慕容小姐定是天作之合,否则也不会千里来相会啊…”萧峣举杯接着说道:“来,萧某以茶代酒,敬二位!愿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看着面前的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投机,磬儿却不知说什么好,只想着找个借口起身离开这尴尬的地方。不早不晚,就在此时,磬儿“阿嚏”一声打了个十足的喷嚏。
可欣急忙起身走到磬儿身边,说道:“看我这记性,本来想好了一来就给磬儿换件暖和些的衣服的,这么说着话竟然给忘了…二位先在此等候,我陪磬儿去换件衣服。”
磬儿很不好意思地起身,随可欣进了两层小楼。磬儿四处看了看,这里的布局还是两年前的样子。二楼上有左右厢房六间,皆是对开门。可欣带磬儿进了左边最里面的一间屋子里,可欣从衣箱里取出一件衣服放到床榻上,说道:“换上吧,会暖和些,我在外面等你…”
可欣转身正要出门,磬儿一把拉住了,面露为难之色说道:“可欣,我忙了一上午可能有些乏了,不如你们先接着品茶吧,我就不下去了…”
可欣想了想,说:“好吧,晌午会设宴在屋后面的烟波亭里,到时候我会让人来叫你过去…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一会儿吧…”
磬儿感激地说:“谢谢你,但是我没能用我的力量帮上你,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呢…”
“我本就没打算要你来帮我做什么…”可欣一笑道:“我只是觉得欠了你一份友情,我想借此机会好好弥补…等我离开后,也不至于后悔…你不要多想了,今天这里没有身份芥蒂,我们是朋友,你尽情地享用这里的一切,原本这里就应当属于你!”
磬儿送走了可欣后,轻轻关上了房门。两年前的那个雪冬之夜,大雪封路,磬儿随大少爷被困在这里,当是就是住的这一间房。磬儿暗自笑了笑,转身走到床榻前,拿起这一件衣服细细看来。
是一件粉红色加棉长裙套装,银线绣底,领口、袖口还有裙摆皆是外翻的雪白绒毛,轻轻抚摸上去,细腻光滑、精致繁美。做了近十年的婢女,磬儿只见过各府的小姐夫人穿过这般华丽的衣服…将衣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