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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
“爷,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颐方恭敬地问。
“先看看情况吧…和亲使节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即便是再不想提起这件事,可终究还是躲不过去的。
颐方亦是同感,很是痛心地回话:“爷,使节现在就在渌城外不足百里的山涧中休整,等待您前去会合。这一次…只怕爷真得要失去了自由之身了…”
季默言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思索着说:“颐方,你明日就去和他们会合吧…让他们先原地待命,过几日我这边的事情打理完了,自然会去跟你们会合。一会儿我回磬儿那里,你直接去别院吧,明日先去稳住那些大臣,别让他们坏了我的事…”
“是。”颐方应声。
屋子静得没有一丝声音,窗外的雪花还在纷飞着,有些顺着窗缝飘进了屋里。小猫蜷缩在磬儿的床上酣睡着,八仙桌上静静地亮着灯,昏黄的照亮了小小的屋子。等待,这一个月来,季默言竟学会了等待一个人回来。这种滋味只有他心里明白,只是今夜,他等的有些心碎。
小月的话,依然在耳边萦绕。季默言有些不知所措…如果自己可以,他一定会娶了磬儿,只娶她一个…可是他有皇命在身,有万千的黎民百姓的责任,他只能屈服…她是定不会做小妾,他不得不娶慕容家的二小姐…那么,只有他放手了…
可是,心有不甘…
不知过了多久,磬儿回来了。推门的一刹那吓了一跳,季默言好像被人点住了穴道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磬儿急忙跑过去摇摇他的身子:“喂,季公子,你没事吧?”
季默言缓缓抬头,磬儿这才长舒一口气。“你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做什么?存心戏弄我啊…”
磬儿倒了一杯水,递给季默言。他缓缓抬头,却是满面的愁光,抬手接过磬儿递来的水杯,转手放在了桌子上。看着磬儿又兀自倒了一杯,大口大口地喝着。
“你那么口渴么?看来今晚上做工很忙啊…”季默言淡淡地说着。
磬儿险些噎着,咬着杯口,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还好…不过往日这个时候,你不是都已经睡下了么?今日这么冷,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想一个问题罢了…”季默言举杯喝下一口茶水:“磬儿,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离开渌城…”
磬儿觉得莫名其妙:“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
“你不是常说,人要为自己而活么?呆在这里,你的心总会不知不觉间,被过去的人、过去的事所牵绊…又如何能够真正的为自己而活?”
磬儿低眸,曾经她也这样想过。离开了娘亲,也摒弃了自己的身世,就像一片飘零的落英,随遇而安。哪里是家,何处为家?
“时间会慢慢沉淀,有些人、有些事会在心底慢慢的模糊…学会了放手,那么生活在哪里又有什么不同呢…”磬儿幽幽的答。
“放手…”季默言叱鼻一笑:“你真的放手了么?晌午立在府前远远相望,离开时那落寞的神情,你在欺骗你自己么?”磬儿瞪大双眼,扭头注视季默言深邃的眼眸。那褐色的晶瞳里,总是流动着一些磬儿看不懂的东西。他总是一两句话便能激怒自己,磬儿本不想对他动气,可是他居然跟踪我。
“离开了又能如何?心里放不下,即便是走得远远的,依然是痛苦的活着…也许时间久了,就能释怀了…也许待我像绣夫人那样见惯了沧桑、品足了生活,我便真的能够放下一切…”
季默言的目光暗了暗,起身一步步走到磬儿面前。伸手握住磬儿有些冰冷的柔蒂,紧紧地覆上自己的胸口,一双剑眉一圈圈晕满了流光溢彩:“如果…是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走呢…”
磬儿彻底的僵住,他这是…不可以!她的心中只有萧峣一人,她不会离开的。磬儿迅速抽出自己的手,坚定地摇摇头。
季默言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她已无需再说什么了,转身拖着沉重的身子进了里屋。倘若磬儿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那就莫要再伤神留恋了…她不在乎我、她的心里永远装不下我…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
有太多的事情,本以为明天一定可以再继续的,有一些人,原以为一定可以再见面的。于是,在自己暂时放下手、暂时转过身的时候…心中所想的,只是觉得明天还有重聚的希望。可是有时候,竟连这种希望都已经感觉不到…我和她已经错过了太远太远…
本以为日子既然可以这样一天天过来,当然也应该这样一天天过去。昨天、今天、明天,应该是没有什么不同的。但是,就会有那么一次,在自己一放手、一转身的刹那间,有些事情就完全改变了…太阳落下去,而在它重新升起之前,有个人,就从此和你永别…
磬儿,难道说我们真的要就此错过了么?我比萧峣更先认识了你,我也知道是当时的那个傲气凌云的自己一点点推开了你…
布庄的初次会面,你巧舌如簧让颐方哑口无言,许是那时,你的机灵睿智就已然吸引了我,只是当时不自知罢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被骂了登徒子,竟然毫不生气,只是更加坚定了想要让你对我臣服的决心;几次三番地打量你,只是因为你就像一块美玉打造的九连环,越是焦急烦躁就越是打不开;我不知道是从何时对你改变了态度,也许是在竹屋见你受伤、见你在园中与兔合眠的时候,也许是很久很久以前吧,只是当时不自知…
都说,真心离伤心最近。
第六十八回 又见慕容可欣
昨个夜里,磬儿睡得很不踏实,一觉醒来心里慌慌的,总觉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季默言和平常一样知道磬儿梳妆完走了才起床,平静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磬儿心中万分忐忑地度过了一个上午,这才缓和一些。想来怕是被季默言的胡闹给吓着了才会如此心慌,磬儿不由得叱鼻一笑。晌午,磬儿照旧买了些酒菜,提着便往城南而去。
路过一条热闹的街市,好不容易挤过拥堵的人群,正万分庆幸着手中的酒菜没有洒出来,就听见身后不远的地方,隐隐传来几声呼唤。忘记了自己正在“逃亡”,磬儿反射性地回头去看。
“磬儿…磬儿,是你,真的是你…”
那一袭朱红色披风飘进自己的视线时,磬儿如大梦初醒一般,可是早已经躲闪不及。
“你真的没有走…磬儿,快跟我回府,哥哥为了你已经筋疲力尽…还有奶娘…”
“够了,二小姐…”磬儿打断慕容可欣的纠缠,故装坚强地说:“我娘就拜托你多多照顾了…至于大少爷,我不能回去!”磬儿转身欲走,被可欣的丫头小玉生生拦下。
可欣转到磬儿面前,目光渐渐变得深邃:“磬儿,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今天我肯低声下气的求你回去,你当是明白这事态的严重性…哥哥病了好几次,拖着病依然不肯放弃找你…若不是大娘拦着,哥哥几乎快要翻遍了整个渌城…你这丫头还真是有本事…呆在这里,竟然躲过了那么多次的搜寻…”
磬儿微微抬头,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二小姐,自从出了慕容府,我真的很想念你们…今天见到了你,亦是十分开心的…只是我笑不出来…既然从慕容府出来了,我就不会再为过去的事、过去的人重新卷入风口浪尖。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了,我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磬儿…倘若二小姐能够体谅我的处境,请不要再让我回去了…如果可以,我请求你忘掉今天见过我,感激不尽…”
“你怎么会如此的决绝…”慕容可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磬儿:“就算你不想回去,可是你不想娘亲么?曾经为了她,你可以和我拼命…还有慕容信羽,说到底,他可是你的亲哥哥…”
心口好像堵了什么一般,磬儿喘息有些困难。雪花依然洋洋洒洒,磬儿觉得有些眩晕。可是,绝对不能倒下:“二小姐,我不可以回去的!不要再说了…为了慕容府的安定,我必须离开…你想过没有,倘若信羽真得要娶我的话,我该怎么办?慕容府该怎么办?到那个时候,我的身世怕是再也瞒不住了…”
安静,慕容可欣凝眉思索了良久,悠悠地说:“曾经,我是那么害怕自己的身世曝光…我一次次迫害你,只是想把所有的愤怒都宣泄在你的身上…我从没有想过你会为了这个身世之谜,选择默默地离开…你走的那日,我就明白了,我永远都赢不了你…你心思缜密,我却只看到哥哥很心痛、娘亲很难过…你说的对!我们的身世,直接影响了慕容府的名誉和安危,只因为你的娘亲不是一般人…她是北琰国皇室的女子…”
“什么?”磬儿惊呆了:“皇室?”
“没错,那日哥哥在书房里向爹爹禀报,我无意间听到了…”可欣看着磬儿失神的样子,叹息道:“哥哥说,你的娘亲是爹爹从漠北带回来的,她原本是北琰国当朝皇后的娘家表妹,许是因为某些事情才会辗转来到这里吧…”
磬儿还在愣神,可欣没有必要对自己说谎。娘亲若是皇后的表妹,那么季默言是谁?他称呼娘亲为表姨母,那么,他岂不就是皇后的儿子…怪不得他能够在四天内送来上等的药材,怪不得他总是有那么多的不可思议,怪不得他的身边总会有那么多的武艺高强的人保护着…磬儿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可欣故装神秘地说道:“你可知道季默言公子是什么人么?”
磬儿回神,假装不知地摇了摇头。
“听哥哥说,他是北琰国的三皇子,是皇后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哥哥。”可欣说及此,面上有着很多的变化。见磬儿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兀自说道:“爹爹上朝时,皇上提及两国和亲一事…皇上只有一个宠溺的公主,不忍心将她远嫁,商定后好像选了慕容府…”
磬儿大惊,什么?和亲…原来季默言是来和亲的…阴错阳差选上了慕容可欣,呵,这是怎样的缘分啊!当初,可欣爱慕季默言,还让自己为两人制造机会呢…现在,可欣就是这和亲的郡主了,如此想来,这样的结局其实挺好的…
可欣代替我,嫁给了自己心仪的人…而我,终于能够无所顾忌地和萧峣在一起…
“磬儿…”可欣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