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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凭什么信你?”冷然一笑,季云寒的视线扫了一眼四周,最后又定在小月的眼眸间。
“现在也只有我能把磬儿推到你身边,你不信我,还能信谁?不信就算了,告辞!”说着,小月作势要走,突然冒出两个红衣侍卫,不知从哪个方向飞身而下,落在小月的身前生生拦住了她。
第二百九十四回 作茧自缚(二)
“现在也只有我能把磬儿推到你身边,你不信我,还能信谁?不信就算了,告辞!”说着,小月作势要走,突然冒出两个红衣侍卫,不知从哪个方向飞身而下,落在小月的身前生生拦住了她。
随即是季云寒一声阴森的冷笑,厉颜道:“我不管你是何目的,但我提醒你!一步走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小月没再说话,季云寒幽幽瞥了一眼,不去看她:“回去吧,日后自然会去找你!”犹如重获新生,小月二话不说,愤恨地握紧双拳大步出了永宁宫的后门。
小月走后,李浩宇闪身走了过来:“大殿下,奴才觉得这丫头很可能已经知道她爹娘的事情。”
“难道,我还怕她一个小奴婢刺杀不成?”季云寒目光一转,不屑地瞥向小月离去的方向。
“可是殿下,这丫头若是一个人定不敢这般大胆地与殿下对峙,想必她的身后是有人支撑的!”李浩宇凝神望着主子一脸的不屑,不禁暗自担忧着提醒道。
季云寒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只是眼眸中的伤痕隐隐透着寒光:“有她做我们的内应,也未必是件坏事。况且,只要能留住磬儿,我甘愿冒这个险!”
四下一片安静,偶尔能够听见草丛间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季云寒清了清喉咙,接着说道:“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李浩宇垂首,声音尽量地低沉回道:“回大殿下,宫内的部署已经齐备,就等着时机成熟,大殿下一声令下,皇后娘娘的暗士便可以一网打尽!她断了左右手,怕是无暇顾及其它了。只是…”
对于李浩宇的办事能力,季云寒从来都没有担心过。但是今日,他也觉得诧异:“只是什么?”
李浩宇躬身一拜,深感惭愧道:“奴才该死!只是宫外的动静,最近异常活跃。除了萧国玉安插的眼线之外,似乎还有一股力量在皇城脚下蔓延开来,奴才只怕他们来势汹涌…而且他们隐藏至深,他们的底细,奴才至今还未查清楚…”
“哦?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一群人…”季云寒不由得拧了眉宇,他实在想不出来还会有谁能把持这样大的一股势力,敢直捣皇城,若是再壮大起来,怕对自己会是一个莫大的威胁。
李浩宇知道主子的担忧,为了永绝后患替主子分忧,他再次坚定道:“奴才会派人盯紧那边的动静!”
季云寒倒也不再揪心,毕竟现在想再多都为时尚早。而且,他还有更加迫切的事情要做,于是认真叮嘱道:“嗯!还要给我盯住三殿下那边,这些时日他一直在拉拢官员,想必是要扩大他的势力与我对峙了。”
“是。”李浩宇应声,于是两人便再次沉默了。静静地立在水月之间,何其的清冷。
宫中的日子异常枯燥,磬儿每日仅仅是落座于花草间看看书、品品茶,或是在寝宫里做做刺绣、养养胎,在外人眼里是那样的悠闲,只有磬儿自己知道,她的心有多么的复杂、纠葛…
这日,小月沉着眸色进了永和殿,她以为磬儿在花园里,却没料到磬儿竟是斜倚在软榻上悠悠地看书。不由得身子一颤,赶忙隐去脸面上的愤恼之色,在磬儿抬起头望向她的时候,扯起唇角笑道:“磬儿姐姐,你今儿没去花园坐么?阳光这么好,姐姐该多出去走走的,对小宝宝也好啊!”
磬儿并没有说话,而是寻着小月的眼光一直看进去,深深地看进去。
小月被这样的眼神吓得连连躲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慌乱地以手拂面,假意羞涩道:“小月脸上有什么怪东西么?磬儿姐,怎的这般望着小月呢?”
良久,磬儿将书本放在软榻上,起身下榻,缓步走到八仙桌前,拉着小月一起坐了下来。这个时候,蕊儿端着磬儿换洗衣物正要进门,感受到屋子里这般凝重的气氛,傻傻地愣在了门前。竟有些不知该转身离开呢,还是进去接着忙自己的事情…
“把东西放下就先出去吧,我有事想跟小月聊聊!”磬儿侧眸对蕊儿温和一笑,声音也是那样轻柔,好像没有一丝怒意。这让小月那一颗悬起的心也稍稍落定,垂眸等着磬儿姐姐发话。
蕊儿将衣物放在软榻上,转身出门去了。磬儿拉着小月的手,细细摩搓着,看着上面斑斑淤血的痕迹,还有一道道龟裂的小口子,磬儿实在心疼。这双手,甚至比在渌城绣织坊做绣娘的时候,显得更加沧桑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究竟做了些什么,竟将自己的双手残害成这幅样子?磬儿不敢将她的衣袖撩上去,因为害怕见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痕迹。为了报仇,小月啊,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天真秀美的女娃娃了…
磬儿很心酸,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带她来勃关呢?让她在仇恨中独自承受着,却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磬儿的生活起居,还要隐瞒着自己的心痛,天天对着她的磬儿姐姐笑…虽然小月为磬儿做的事皆是再小不过,却已经足够令磬儿感激不尽了。
磬儿抬眸望着小月一脸的莫名和隐隐的担忧之色,声音有些哽咽了:“小月啊,姐姐有没有对你说过,姐姐有多心疼你、有多在乎你…姐姐多希望你能开心、幸福地过好每一天!希望能够有一天,看着你奔跑在山野间,像一只自由的小兔子永远那样单纯可爱…姐姐有没有对你说过,这辈子姐姐认识了你,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姐姐?”小月一头雾水,听着磬儿肉麻又揪心的话,小月的嗓子也像卡了一块很大的石头,连呼吸都困难了。
磬儿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小月乌黑的秀发道:“这些日子,姐姐看到很多、也想了很多…这世上总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谁对谁错,又该从何评判呢?只是小月,姐姐还是想问你一句,如果姐姐现在想听你的故事,你愿意和我说么?”
下一秒,小月突然就沉默了,良久没有回话。
“若你不想说,姐姐不会勉强。”磬儿微微一叹,她究竟是不能放下心结对磬儿坦白她的仇恨,还是她情窦初开,真的已经爱上了她的杀父仇人?
无论是哪一种答案,都不是磬儿乐见的。
“不,磬儿姐!”小月一声急唤,仿佛做出了很大的决定,深呼吸而后喃喃道:“我知道爹爹和娘都已经死了…那天在别院,你和王婶在屋里的谈话,我都听见了…”
她的声音是那样的低沉而细微,悲伤尽露,全身散发着浓浓的恨意。磬儿着实一愣,原来小月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了这一切,她居然将心事藏了这么久!
尽管对这一结果早有预料,但还是被小月眼眸中的凌厉惊住。是她隐藏的太好,还是被她天真无邪的外表所欺?磬儿已经无力再去验证这些,只剩下无尽的心酸和惋惜:“是姐姐对不起你,是姐姐害你变成了今天的样子…你该是山野间自由的孩子,不应该被我卷进这样一场厮杀中来。”
“磬儿姐,我从来就没有怨过你!能够认识姐姐,也是小月这辈子最大的幸事…只是,这仇恨小月割舍不下,此仇不报,小月怕日后在酒泉之下见到爹娘,会抬不起头!”小月眼眸中的伤痛,着实像一把尖刀刺进磬儿的心窝。
轻叹一声,磬儿将小月搂在怀里:“这件事,交给姐姐来处理好么?姐姐保证,一定会让大殿下为此付出代价的!小月,不要想着报仇而活,姐姐想要你幸福。让姐姐来做这些,好么?”
“不!小月要手刃仇人!”小月暮然仰头盯着磬儿,眼泪早已夺眶而出,狠狠道。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妆刀,铮铮发亮,正是磬儿当初买给小月的那一把。
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满眼的仇恨好像已经酝酿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那握住银妆刀的手沧桑的就像老者,血痕满布,更是青筋突起,辛苦地等待着最后一击…
这一幕,怕是磬儿永生难忘的!
这才恍然大悟,小月的手之所以伤成这样,她一定是日日苦练以匕首刺伤人的招数。怨不得终日不见她的身影,而她的目光却一天比一天坚毅、凌厉。
还能说什么呢?感受着小月那势不可挡的气势,磬儿只剩下叹息,默默祈祷上天的垂帘,让这可怜的孩子少瘦一些磨难吧…
听闻边境要打仗了,这是默言近日里最烦心的事情。由边疆送回朝廷的奏折越来越多,而皇上总将默言叫去乾清宫,甚至是成宿成宿地探讨、批阅这些像小山一样高的奏折。
皇上很烦躁,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听说前两天皇上咳血了,这让整个乾清宫一时间慌乱不堪。尽管,磬儿只是在册封大殿上见过皇上一面,如今也能想象的到,那时候就已经疲惫不堪的龙体,现在许是已经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吧…
第二百九十五回 作茧自缚(三)
皇上很烦躁,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听说前两天皇上咳血了,这让整个乾清宫一时间慌乱不堪。尽管,磬儿只是在册封大殿上见过皇上一面,如今也能想象的到,那时候就已经疲惫不堪的龙体,现在许是已经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吧…
而默言更是郁闷万分,皇上的意图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好似自知自己时日不多,他要将季默言培养成下一代国君。默言一方面要考虑皇上的龙体安危,不能直言拒绝再刺激到皇上;另一方面,他还在和磬儿小心翼翼地策划着逃离皇宫的每一步。
在人前,季默言永远是温文尔雅、谦卑纳谏,然而深夜,他也只能是在寝宫里和磬儿絮叨自己的烦恼。任由磬儿将他揽在怀里,给他最温暖的怀抱和安慰。听着磬儿总是各种理由的“忠孝”论,让人无力反驳,虽然无奈,却只得听从!
磬儿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纵使他们千般不好,也不该太过伤害。感情太脆弱,一旦破裂就很难愈合。
磬儿还说,日后你也会为人父,难道想让你的儿子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