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久不见…
这短短的六个字却似等待了几千几万年,磬儿忍不住湿了眼眶:“爷,真的是你?”
“现在连哥哥都不是了么?呵呵…那就叫我信羽吧!”
一颗泪珠,滚烫地划过脸颊,颤颤地张了张口,终是哑哑地唤了一声:“信羽!”
他笑了,一把揽住磬儿的肩头,紧紧地拉进自己的怀里。依在磬儿的耳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低喃道:“磬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慕容信羽,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这个季节酝酿着潮湿的味道,积水的巷道,逶迤于烟雨,一回首,泪已侵袭!
就在两人庆幸着终于找到了彼此的时候,一阵刀剑相击的铿锵之声划破天际。磬儿惊觉循声回望,却在见到季默言坚定的眉眼时,心头猛然一热。可是他的四周被手持刀剑的侍卫围得严实,磬儿心慌,却被慕容信羽一把拉住了手腕:“跟我来!”
磬儿撩起繁复的裙摆,跟着他在滴雨的林间小路上穿梭。磬儿时不时回望,季默言一边厮杀着,为磬儿和慕容信羽拦下身后的追兵,一边尽量跟上他们的脚步。颐方不知从何处赶来,气喘呼呼地参与厮杀之中,随他而至的,还有一大批前来支援的季默言的侍卫。身旁是两派人马的刀剑相向,鲜血飞溅的声音令人心惊肉跳。
一抹玄色突然落在了磬儿的身侧,挥刀而落正被慕容信羽反手挡下,而后大臂一揽将磬儿拦腰抱起,却是小心地不去伤害磬儿腹中的胎儿。一个旋身将磬儿安放在自己的另一边,与那玄衣男子隔开一段距离。
磬儿惊魂未定,慕容信羽却是揽着磬儿的肩头浅浅一笑,就像三年前他们与渌城欺压百姓的一群地痞打架时候一般,他总是这样照顾着磬儿:“在这里等我!”
说完他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旋身便落在了那玄衣男子的身前,持剑相搏。磬儿这才看清楚,玄衣男子正是她曾经的师父李浩宇。磬儿真为信羽捏了一把汗,四周的残枝随着铮铮剑气摇曳,在电光火的交错间,磬儿冒着冷汗望着信羽好几次都险险避过致命一击。两人持剑相向,时急时缓、难分胜负。墨蓝色的衣袍和乌黑的发丝沾了雨水后,更有几分肃潇凌然之气。
磬儿时而望望和李浩宇交锋的慕容信羽,时而看看不远处被一群侍卫围得水泄不通的季默言和颐方。心中干着急,可是她的身子实在不方便,虽然略通些功夫,然而现在的情形自保都成问题了…
越是担心什么还越是来什么,就在焦急地等待时,一个高个男子自磬儿的身后偷偷靠近。突然拉住磬儿的一只胳膊反手一擒,磬儿手臂发麻,想反击却是使不上任何力气。
那侍卫没打算伤害磬儿,倒是将磬儿用力往他们的人群里托。磬儿拼命挣扎,手中的金步摇无意中划伤了那男子的手,鲜血直流。磬儿得空抽出胳膊,反身扬起手腕,将金步摇的尖头朝下,对准他的胸口狠狠扎了下去…
那一秒,磬儿彻底僵住了!
我,杀人了?
“磬儿,你没事吧?”季默言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磬儿的身边,看着她满身的血迹,还有她呆愣的神情,温柔地安抚道:“他没有死,这一点伤还不至于让他死掉!磬儿,我们快走…”
第二百八十四回 欠你一个承诺(四)
那一秒,磬儿彻底僵住了!
我,杀人了?
“磬儿,你没事吧?”季默言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磬儿的身边,看着她满身的血迹,还有她呆愣的神情,温柔地安抚道:“他没有死,这一点伤还不至于让他死掉!磬儿,我们快走…”
来不及细想,磬儿被季默言拉扯着一路厮杀,终于到了园子的墙根处。季默言的马车早已在园子外面待命,颐方和慕容信羽垫后,为季默言和磬儿留出更多的时间驾着马车离去。
就这样,惊魂未定的冒雨出逃,终于在小雨初歇的伴晚时分缓缓落定。马车的脚步慢了下来,磬儿倚在季默言的怀里,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磬儿,今天吓到你了么?”垂眸望望沉思中的磬儿,季默言轻柔呢喃道,眼中划过一抹疼惜。
良久,好似鼓起巨大的勇气,声音哽咽着,磬儿一字一顿说得艰难:“默言,我不懂!为什么我们的生活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我以为我可以面对这一切,可是当我看到鲜血和厮杀,我真的好怕!我怕你们受伤,我怕你们会一个一个离我而去…”
“不要想太多…我会永远在你的身边,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将下颌轻轻地抵在磬儿的头顶,搂住磬儿的双臂更加收紧,他的眼眶红红的,酝酿着一种叫做心疼的情绪。
这样的话题,只会越说越沉重。磬儿长长一声叹息,悠悠询问道:“信羽和颐方呢?”
“我们约好了见面的地方,如果他们顺利脱险就会和我们在那里会合了。”他的声音里没有一点担忧,颐方的一身武艺对付李浩宇这号人物是绰绰有余,慕容信羽亦是不在话下,他带来的侍卫足够应付这园子里的看守了。
“是你给慕容信羽递了信函,让他来的么?”磬儿凝眉再问。
“不是!其实他两个月前就已经到了勃关…”季默言摇了摇头,忽的又补充一句道:“他是跟踪萧国玉一起来的。”
“萧大人来勃关做什么?”
“要么就是想要阻止我们得到令牌,要么就是他想得到!”季默言淡淡道,因为磬儿的事情更紧急,慕容信羽并没有跟他谈起太多这方面的事情。萧国玉千里迢迢来到勃关,他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
磬儿暗暗点头,复而再问:“绣夫人有消息了么?”
就知道磬儿会问,他的眼眸暗淡许多:“没有!不过最近,可欣的举止很奇怪…她总是找各种借口出宫,而且她身边的小玉似乎和永宁宫的人有来往!”
“哦?”磬儿沉思片刻,喃喃道:“娘亲已经不在别院住了,她出宫难道是已经和萧大人联络上了?小玉是她的贴身婢女,应该不会背叛她。那么,可欣会和大殿下有什么交易么?”
“而且我一直觉得,你被软禁在那座园子的事情,可欣脱不了关系!”季默言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好似在他的心中已经将可欣定了罪。
磬儿不想再去激怒他,话锋一转道:“只是苦了小月,当初,她真应该和娘亲一起离开的…”
纤腰袅袅,东风里,逞尽娉婷态度。
应是青皇偏着意,尽把韶华付与。
月榭花台,珠帘画阑,几处堆金缕。
不胜风韵,陌头又过朝雨。
这是一条繁华的街巷,隔街便是勃关远近闻名的“秋兰居”。这个名字,任谁都无法将它和青楼联系在一起。可是,它就的的确确是一个烟花之地!比起渌城,或是勃关其它的烟粉青阁,秋兰居可算得上是清风高雅、伊比环峰之所。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得了秋兰居的大门,亦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秋兰居的姑娘倾心相伴。
入夜,磬儿立于二楼回廊之上,听着对面秋兰居厢房中悠悠的古琴声,还有女子柔情的歌唱,那清雅柔弱的身影透过暖纸纱窗,令磬儿凝神相望。
慕容信羽缓缓上楼来,正望见倚在栏杆上吹风的磬儿。那背影微显落寞,那面容却是无比坚定。侧眸望了望背手而立的季默言,就站在磬儿的身后不远处静静地守着。似乎磬儿并未发觉身后有人,她只是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
慕容信羽再顾季默言,缓缓走了过去:“夜晚风凉,带她回去休息吧!”
季默言抬眸,若有所思道:“这一年真是太多变故,我感觉的出来,她很累!慕容兄,你们应该有很多话想说吧…”说着,季默言再望磬儿一眼,拍了拍慕容信羽的肩头,转身独自进屋去了。
季默言走后,慕容信羽抬脚轻轻地走到栏杆前,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想什么呢?”
磬儿回眸,在看到来人时浅浅一笑道:“只是吹吹风而已。”
与磬儿并肩而立,慕容信羽抬眸随着磬儿的视线望过去,夹着雨丝的凉风拂过,两人的衣炔翩舞纠缠。他沉默了许久,悠悠道:“你变了很多…更清冷了…”
说不上来心头是个怎样的情绪,磬儿喃喃道:“你是为我而来么?”
片刻,慕容信羽牵强地笑了笑,自嘲一般摇摇头道:“这场兄妹的闹剧早就该收场了,我和你终是没有缘分…三殿下对你很好,我很放心!”
“袁小姐…”磬儿竟忍不住脱口而出,可是话一出口,又觉得现在谈论这个很不合适。
“她?她也很好…”许是没想到磬儿会问,慕容信羽仰天长叹,回眸接着说道:“为了我,她实在等了太久…我答应过她,这次回渌城,我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磬儿悠远地望向迷雾缭绕的烟云,耳畔是秋兰居传来的悠悠琴声,呢喃一句:“那就好…信羽,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会把箫?”
“呵…也罢,因为觉得它的声音太凄婉,一直不愿触碰。还记得那夜,因为萧峣的事情你独自徘徊在园子里,我站在远远的高台上望着你,竟然不由自主握起了那只玉箫…”他的声音透着悲凉,好似感慨这一个长长的故事里,总也找不到属于他的只言片语。就好像应了那句话,故事还未开始,就已然被宣告了出局的悲哀。
好似终于解开了一个心结,磬儿悠悠道:“今天我才知道,在慕容府最心痛的一晚,竟然是你的箫声伴我入眠。”
侧眸深深地望着磬儿,韶华不再,一切过往已经随风而散,不得不放手,不得不对曾经的爱告别…
在渌城,皇上给余世海翻了案,他由叛国密谋的罪人一夜变成遭人诬陷的忠臣。他仅存在世的外孙女就成了皇上悔过补偿的重要遗孤,如此一来,雅夫人就被定下诬陷之罪,牵连到慕容府遭了不小的劫难。念及萧国玉与余世海是旧识,并多次提及为其翻案,皇上便派萧国玉到勃关来找慕容可欣。
所有人都以为皇上勤政爱民、知错就改,然而,这背后的阴谋,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他想拉拢慕容可欣,想借她之手拿到令牌!慕容信羽一路尾随萧国玉,得知他们已经跟可欣联络上了,目的就是得到令牌,杀掉真正雅夫人的女儿。
思绪良久,慕容信羽的眼眸暗沉着,望着磬儿依旧是淡淡的不言语,忽的凝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