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磬儿偷偷一笑,却是不慌不忙道:“您是老人家,打不得、说不得的…我一个小女子能拿您怎么样呢?那就以货抵债吧…奴家看您院子里的麻布袋装得好像全是药材吧?奴家是个妇道人家,不识货,也不懂什么药值个什么价!那就随便扛上三五袋抵债好了…正好,今儿奴家与夫君都骑了马过来,就在门外拴着呢!您老就不用送了,我们自己扛得动!夫君,我们回去吧…”
说着,磬儿拉着季默言就往门外走。老头子不干了,一听要扛他的货,立马急红了眼,接着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叽里咕噜一通说,全部招认了:“慢慢慢…使不得啊!我那可都是上等的药材,就是半袋子杜仲和肉桂就值一百多两了,你个不识货的丫头,可别给我瞎折腾丢喽!你夫君求我给你治寒毒之症…小子,我瞒不下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磬儿诡计得逞,却是根本笑不出来。季默言,你个傻瓜!谁要你这样做了…且不说我这病能不能治得好,你可是皇子啊,磬儿怎么受得起…
“磬儿,我…”季默言知道,在磬儿进门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了一切。自己的狼狈,真的没什么…可是看到磬儿眼底的心疼,他真的觉得是自己做错了…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磬儿抬手,扯住季默言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说话。而后,再看那老人家像个被抢了心爱之物的孩子一般,委屈的直撇嘴。突然间,磬儿竟觉得这个老人家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恶的!只是他不在人前装模作样,是个很随性的老人家,有时候看起来就像个孩子…
“这么说,奴家的夫君是有事求您喽?您答应他了么?”磬儿依旧保持先前的音调,不急不缓地说着。
“不答应!你想怎样…”老人家气结,这丫头真是!遇上对手了…我就倚老卖老了,你把我怎样…
“要是这样的话,奴家就只好夫唱妇随了…夫君为了奴家来求您,奴家又怎能看着他独自受苦?奴家会和夫君一起求您,直到您答应为止!”磬儿朝着季默言神情一笑,两人很是默契地对望一眼。
季默言终于明白了磬儿的用意…你这女人,难怪会让我神魂颠倒…爱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同甘共苦,生死相随…
爱一个人的滋味,就像是手中抓了一把沙子。很想抓得紧紧的,可是抓了太紧了反而剩下的不是很多…因为太爱你,又不想失去你,却不得不尊重你的心意,所以选择为你付出…只要你能幸福!
可是,你追过来了…在我转身的一瞬间,你紧紧拉住了我,从此,我会一直抓住你,决不让你偷偷地难过!
“你们…得!爱怎样就怎样吧…天色不早了,我要去睡了,那屋还有一张床,你们自便吧…等我忙完了这次的货,再考虑要不要给你治病!”说着,老人家佯装生气地转身出了门。躲在暗处,偷偷地笑了。
第二百零七回 妻子之争(四)
老人家的思维真是跟不上趟…想了好半天,才终于搞明白了这丫头的用意。可叹的是,活了这么久居然被这样个小丫头片子折腾,真是好气又好笑。这笔账,他早晚要讨回来!
想他生活在这杜家庄一辈子,见惯了乡野村姑的粗俗势力,那出口成脏、骂人如捣蒜的本事,老人宁愿永远不要跟她们打交道。怎奈这杜家庄什么最多?那就是女人…老少爷们儿出外挣钱去了,就留些女人孩子农耕做活儿。世俗就是世俗,人活着总是要吃喝拉撒的,样样离不开最世俗的东西,那就是钱…
他没钱,而且年纪又一大把了。家徒四壁、穷困潦倒,只能依靠他那还算硬朗的身板儿,帮梁城贩卖药材的商家晒货、送货,赚取些日常积蓄。人活着,就必须先填饱肚子不是?光有骨气那能当饭吃还是能挡寒啊…
就算曾经,他是渌城第一御医的关门弟子,就算师傅被人陷害导致他不得不背井离乡、隐姓埋名,就算他有一手救人治病的好手艺…一切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他不愿再提!
真没想到活了大半辈子,没有娶妻生子的他,还能在古稀之年最无聊的时光里遇上这样一对璧人。这样的感情,连他这个老头子都羡慕不已。想起他们两人深情款款的对视,他又何苦棒打鸳鸯呢!
老人走后,季默言立即变了一副姿态,蹭啊蹭得,就挪到了磬儿面前,嗅着淡淡的熟悉的香,他的心情甚好:“爱妻…”
磬儿只觉得浑身一阵麻,一把将季默言推出去,佯装生气道:“又胡闹!”
“谁胡闹?夫君在办正经事,谁让你跟过来了…”季默言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模样。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这么狼狈的模样都被你看光了,以后我还怎么在你面前理直气壮…也许你会拿这件事,取笑我一辈子吧?望着磬儿的心疼之色,他的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少美了!我是来告诉老人家,治疗我的病一定很不容易,当然要有人付出相等的劳动换取喽!在他眼里,你就是我夫君,那么除了你干就没别人啦!好好努力吧!明天还要忙活很久呢…”说完,磬儿大步朝老人家所指的那间屋子而去。天色很晚了,现在回府衙的话好像不大合适。更何况,明天一早还要帮老人家干活呢,那就只好在这里先将就一晚喽。
“唉?你等等…”季默言即走几步,当他追上磬儿脚步的时候,磬儿恰好刚进那间屋子。
两个人望着屋子里的一切,皆是惊到下巴脱臼。怎么?怎么会只有一张床…而且还没有被褥?
这里是柴房么?为什么残败的床板上除了灰尘,还有一大捆乱七八糟的树枝?
“你们两个愣在那里干什么!我这儿可不留闲人!明天别指望睡到日上三竿…小子,接着!”不知什么时候,老人家抱着两床被褥已然站在了磬儿的身后。在季默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被褥塞进了他的怀里。
唉!这味儿哦…
“等一下!这里…”季默言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憨笑着讨好道:“老人家,这怎么睡啊…”
“什么怎么睡?收拾一下就能睡了!小老儿的家庭情况你不都看到了么?我就是个送药材的!哪有钱给你们置办洞房啊…将就着吧…不想干就走人!”说着,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洞房?这怪老头想什么呢…难道他已经知道她们在骗他?
可是,这八面跑风的屋子且不说了,就这么两床被褥,下面垫一床,上面就只有一条被子了,谁盖?
磬儿狠狠心,转身就要跨出门去。季默言赶紧拦住,看着磬儿满脸的绯红,急切道:“你去哪儿?”
“回府衙睡觉去!”磬儿答得干脆利落。
“喂!”季默言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愤愤道:“你真当咱是同林鸟不成?大难临头各自飞啊…我这是为了谁才受这苦的啊?磬儿,咱可要凭良心不是?想我堂堂北琰国三皇子,沦落到这里当个卖力气干活的农夫,我图什么呀…”
磬儿故意调侃一笑:“我求你了么?现在我反悔了不成?我要走,你拦我?”
“我不让你走!”季默言把被褥往地上一扔,揪着磬儿的衣袖死不撒手,对这女人没辙就只能耍赖了!才刚来了一天,他就跟那老人家学得这么得心应手。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紧紧追随着磬儿那敏感的小神经,直到看着她越来越心疼的眸光…
一把揽过磬儿的身子,幸福地揉进自己的怀里,季默言沉声道:“我怕你一回去,就不记得今晚对我说过的话了…”
磬儿笑了,眼泪都快笑出来了!真是拿他没办法…
曾几何时,是不是就在他不经意的嬉闹和孩子气的捉弄中,渐渐对他弥足深陷?真的说不清楚,磬儿轻轻地拍了拍季默言的背,认真道:“傻瓜!我没打算走…只是,这老头儿太吝啬了!我是打算再去敲诈他两床被褥来!”
磬儿挣扎了两下,季默言就是不放手。原来磬儿又在耍他,都不知道这么些年月被她整过多少回了…可是,只要她不是真的要走就好!季默言撇撇嘴,狡黠一笑道:“这样挺好!”
“好什么?”磬儿轻轻推开季默言,知道他又想使坏了。
果然,季默言很给面子地说了下面的话:“你是我妻子啊…难不成夫妻还要分开睡?”
“我要回府衙!”磬儿再次不动声色的转身就走…
又是一阵折腾!光是收拾这间“仓库”,就花费了他们很长的时间。老头儿家里连个蜡烛都是宝贝,两人在收拾了一半儿的时候就没有烛火了。没辙,只得抹黑折腾起来,待两人收拾了床铺,约法三章后,盖着同一条被子并排坐着、依着床头时,磬儿已经累得都不想搭理季默言了。
有关约法三章,是磬儿提出来的。第一,不许无缘无故的靠近;第二,不许偷偷摸摸地胡思乱想;第三…呃,第三嘛,暂时还没有想好,等想到了再补充吧!
“磬儿,你困了么?”
“什么嘛!什么叫偷偷摸摸地胡思乱想?我想什么你能知道?就算我想,也没必要偷偷摸摸地想啊!”
“磬儿,和我说说话吧!今天你想我了么?很累很累的时候,我真的好想你…”
……
磬儿第一次觉得,季默言真的好聒噪哦!懒得理他,磬儿微微闭上眼睛,渐渐觉得好困,就这样竟然迷迷糊糊有些神游了…
梦里,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将磬儿的头,倚在他的肩窝里,那样的轻柔。他扯了扯被褥,将磬儿盖得严实,那温情的眸光能将磬儿融化掉,紧紧地依着他不愿离开。
他侧颜,深深地凝望。忽然想起了大半年前的那个晚上,就在渌城城北的那间屋子里,那天是季默言第一次与磬儿单独相处,那天,是他第一次深情地偷偷吻了她…
“默言,这个感觉好熟悉!我们曾经…是不是也在梦里这样依靠过?”磬儿沉沉地说着话,脑袋里似乎有一段跳动的旋律,缓缓地、轻柔的,只是自己怎样都想不起来了。
季默言揽住磬儿的腰身,让她更加舒服地倚靠自己。在那光洁的额头上神情一吻,温柔地说:“不是梦,磬儿!就在渌城的城北、我们的家里,那天晚上,你倚在角落里睡着了,我坐在你的旁边陪了你整整一夜…我还偷偷地亲了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