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磬儿还不想死,至少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紧张的手脚僵硬,磬儿勉强让自己看起来还算淡定,耸耸肩、撇撇嘴,而后悠悠道来:“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中将大人,即便今天就是磬儿的死期,磬儿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话刚说一半,磬儿不由得一个激灵,从脚心抖到头顶…并非中将大人投来的杀气,也不是突然爆发的什么意外,而是因为磬儿抬眸恰好触及到萧峣那冰冷的目光!
他冷不丁的一个回身,磬儿毫无准备…目光如炬,灼烧着磬儿心底伪装的坚强。好似将磬儿揪住,从污水里捞起来拧啊拧,直到露出了发白的残絮。很难受,比踩在针尖上还要钻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磬儿问自己:眼前这个男人眼底的怒火,是不是还夹杂着一丝对磬儿的疼惜?
没错,可也不完全是!萧峣的怒火,是因为磬儿的不反抗…曾经那个目光灼灼、伶牙俐齿的女子,现在为什么不去为自己争辩?他生气,因为他就站在她的身前,可是她却看不到他的保护,不让他去保护!而她却是要去保护别人,她愿意去赴死,为了她心里的人,难道就为了慕容府里的那个大少爷么,还是亲王府门前遇上的那个莫名男子?
她的心里为什么总装着别的男人,一次次忽略眼前这个爱她、疼她的人?她居然说“没什么可遗憾的”,难道她看不到爱着她的他有多么的遗憾、多么的抱歉么?
他的疼,她可知?他的苦,她可知?
他被仇恨吞噬了纯真,因为选择放弃权力,眼睁睁看着季默言将磬儿抢走,他不甘心!他最受不得这样的窝囊气,他发誓要报复!要让季默言知道不是他给不了,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萧峣的脚步。只要他愿意,即便是付出一切去得到也在所不惜!
当初选择放手,是那么的不得已…
他有仇恨,可是他更想要给她一个不再奔跑逃避的家庭,不再痛苦愁闷的生活。倘若避不开世俗,倘若只有仕途能够给予自己这些,他愿意去做!可是就在转身的刹那,她已渐渐走远…
谁对谁错,已经无从分辨!现在,仕途平坦、站在风口浪尖的实力已经渐渐展露头脚,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可是回头再看,磬儿真的已经走远…萧峣试图尽力补救,只求磬儿能停下脚步,等一等,再等等自己…
“那个…我是说,如果中将大人肯告诉我原因,让我死个明白的话,我会感激大人的!”磬儿顿了顿,待消化掉萧峣的怒火,再次张口说完下半句话。只是磬儿不知,萧峣的心已经几度沉浮…
“武生,你先出去!”萧峣死死盯着磬儿的双眸,嘴巴动了动,至始至终没有任何的表情。
中将大人微微皱眉,可一想若是能够让萧峣自己想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就算他现在让这女人多喘两口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双手交握、躬身一拜道:“是,末将在门外等候,希望大人能够认清形势,莫要做无谓的事情!”
磬儿怎会听不出中将大人的言外之意,只是他有意的提点让萧峣的浓眉紧了紧,磬儿都看在眼里。
佯装无事,萧峣不想让磬儿看出自己的失态,不想被她看到自己的惆怅。冰冷冷哧鼻一笑,邪恶的模样让磬儿觉得陌生:“知道原因又怎样?哼…你这么甘愿赴死,难道还在乎被皇上误杀么?死都不怕,还怕受冤?哼…”
“怕!当然怕!怎会不怕!”磬儿像是赌气一般,想也没想,张口就像连珠炮似的一阵猛轰。顿了顿,磬儿别开视线,悠悠地望向凌乱的床脚:“我不愿受冤…当然死也要死的值得!”
“值得?”萧峣反问,目不转睛地盯着磬儿的失神:“是为了喜欢你的那个慕容大少爷值得,还是为慕容可欣而死就是你所谓的值得?”
“我不是为她!”磬儿坚定地回答,也在心中默默提醒自己,不是为她,就不是!她都不把自己当姐妹,凭什么还要自己为她着想?她是养母的女儿,亏欠她的地方该还的也已经还了,早就两不相欠了!只是为什么还是会担心呢?担心她在北琰国替自己受苦,担心养母最心疼的一抹血脉在深宫院墙里丧命,担心娘的眼泪,担心慕容信羽心痛的目光…
好像被人揪住了自己的隐私,躲闪不及又不敢正视,磬儿越来越心虚,莫名地心里一阵烦躁:“为了可欣也好,为了大少爷也罢,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慕容府对我有养育之恩,纵使我跟慕容府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不能这样毁掉一个家…”
萧峣暗暗握紧了拳头,口吻却是满含着悲伤:“那我们的家呢?你就愿意成全别人,那么,谁来成全我们呢?”
“萧峣…”磬儿愣住,家,他说…我们的家?为什么?早在成亲那日,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么?现在又来惆怅什么呢…物是人非,不是别人不成全,也许真的只能怪自己努力不够,亦或是真的是有缘无分…
第一百九十八回 赶尽杀绝(三)
爱情,因执着而幸福,也因执迷而痛苦;
爱情,因缘分而诞生,也因缘尽而分手。
物是人非,爱情变成回忆的时候,该放手了…缘尽的时候还要执迷留恋的话,就算是曾经的幸福也会磨成痛苦…现在看来,他真的已经很疲惫了,何苦再做纠缠?
破碎的旧梦无力再圆,人生的得失计较不来,微笑着送走不愉快的阴云,莫要再让它们遮了展望的双眼。就像今天的痛苦不能否定明天的幸福,过往的辛酸也不要阻碍前进的脚步。我们为什么不一笑而过,再看看人生的更美的景色?
“萧峣,都已经过去了,很多事情都变了…”磬儿有些不知所措,第一次说出拒绝的话,连眼神都不知道搁哪里才好。
也许是不敢相信磬儿要放弃彼此的感情,也许是太过心痛这样的结局,不能接受!不能!萧峣朝着磬儿迈出一步,双手揽住磬儿圆润的肩头,狠狠地扣进自己的怀里:“磬儿,我们成过亲…纵使我们还没有圆房,这辈子你就是我萧峣认定的妻子,我绝对不会放开你!曾经我们立下的誓言,难道你都忘了么?我们永不分离,我们的爱会天长地久,难道你忘记了么?”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柔,熟悉的怀抱…只是,磬儿的心不再随之舞蹈。爱情成了过去,也就不会再心动了…曾经的誓言,如今看来是那么的无力…当一切付之平静,越深沉的爱恋、越坚定的誓言随着时间流转会变成一种痛心的折磨。
曾经太年幼,以为誓言就是一辈子的承诺,以为只要彼此许下了诺言就会一辈子不分开!可是现实终究是残酷的…
相爱的时候,誓言是爱情的催化剂;不爱了,誓言也只不过就是一抹轻飘飘的烟尘。
磬儿挣扎了两下,换来的却是萧峣更紧的禁锢。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心里,永远不再现世。他的手劲儿很大,磬儿感受着他的热度,却是不敢再沉迷:“萧峣,放开我吧…就当是我不解风情,是我辜负了你…对不起…”
“不要拒绝我!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不会看着你死的!”萧峣将下颌轻轻地埋进磬儿的颈窝里,嗅着熟悉的胭脂香,一时间心里的惆怅和复杂全部抛掷云海。他的身子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十五年前的罪责,慕容府是逃不掉的!你做再多的努力也是无用的,但是相信我,慕容府不会有事!皇上纵使再担心他们的势力,也绝不会在这样几国对峙的重要关口先削弱本国的兵力。”
这话不软不硬,恰似一根藤条儿,打在磬儿的心上。没来由的,磬儿觉得好委屈,好像自己的人生一直在任人摆布。有些负气地推开萧峣,磬儿不想再隐忍了:“难道,就是因为知道皇上不会拿慕容府怎么样,萧国玉大人才不惜披露十五年前的事情,也要找到我,得到那一块令牌么?和亲一事,我脱不了关系的…明知道我不会放任无辜之人而独活,既然不想我死,又为什么非要呈禀圣上呢?”
之所以认定萧国玉大人会为了一己私利而告发慕容府的秘密,不是萧峣,其实磬儿也说不上来缘由,只是那么着相信如此罢了。
“不是家父!”萧峣回得坚定,凝神望进磬儿的眼底,沉声道:“不是我们做的!”
“哦?”磬儿愣住,除了萧家的人与慕容府有如此之深的过节,磬儿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劳师动众地巴不得慕容府遭殃。
磬儿首先怀疑是萧府所为,萧峣早有准备,因此也并没有生气。看着磬儿将信将疑的表情,解释总是必要的:“年前,一封匿名信突然到了皇上手中,因事关重大,皇上命家父庭阁暗叙。下了圣旨先将你带回渌城,我得知此事,便主动请缨前来找你。”
“查出信件来源了么?”磬儿相信了萧峣的话,他的眼神那么坚定,磬儿不得不信。
萧峣暗暗叹息,摇摇头无奈道:“没有,这封信呈递得很隐秘,许是宫里人所为。”
“你是说…皇宫里也有知道内幕之人,并且一心想要打击慕容府?天啊!若果真是这样,那他究竟知道多少…”磬儿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倘若真是如此,磬儿的人生恐怕就真的悲剧了…
因为磬儿的生死,早已经与那从未露脸的令箭紧紧相连,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有心人揪出来。倘若令箭一事已经人尽皆知,磬儿就是所有事情的关键,因此肯定会处在一个众矢之的的位置…
萧峣并不否定磬儿的担忧,因为事实的确如此。渌城早已不复往日的歌舞升平,明争暗斗的势力逐渐壮大,每一股力量都在拼命给自己找路子。实力小的怕死,就拼命谄媚当朝权贵,甘做狗腿;有权势的心思更大,拉拢所有可靠的力量,就待东窗事发,才好渔翁得利。皇上更是疑心颇重,因此,当听到中将奉皇命要杀害磬儿的时候,萧峣的心绪乱到极致:“再或者,那人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慕容府…也许,他的背后还有更加强大的一股力量,一心想要削弱凌晔国的势力!这件事也许和北琰国有关,也许那个季默言就是主谋…”
“不是他!”当听到季默言的名字,磬儿原先认同萧峣的想法立即全盘否定掉!磬儿毫不迟疑地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