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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里面真的就是结束一切的令箭,磬儿会毫不犹豫地毁了它!就算真的有什么地下军团,那就让他们永远地成为一个传说吧!倘若,天下苍生真的因为娘亲的令箭浮出水面而惨遭残害,磬儿会内疚一辈子的…
“磬儿,快打开看看啊…”雅珍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很是兴奋地踮着脚尖儿、伸着脑袋,巴望着磬儿手中的盒子。有些急切地催促磬儿赶紧揭秘吧!
不知道雅珍是什么时候跑到磬儿的眼前,着实把磬儿开小差的思绪搅了个乱七八糟,手忙脚乱地翻找盒子的开口。说也奇怪,这普普通通的小木盒子怎的连个盒盖子都没有,由若干个大小一致的长木条横竖交叉着拼凑而成。很像是一个整体,却又明显感觉到它的内部是空心的。
看着磬儿整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雅珍急得像小猫挠心般坐立难安,一把将盒子抢了过来:“给我!给我!”
恭少钦也坐不住了,走过来一个闷栗子敲在雅珍的脑袋上,调侃一笑:“就你啊?你还是省省吧…一个榆木脑袋,甭说是九连环了,怕是三连环你看着都头疼!平日里连书本都懒得摸一下,你还能整开这盒子不成?”
九连环?这一番提醒,磬儿倒是有了印象。很小的时候,磬儿还在慕容府的秀景园当丫头,曾经为慕容可欣整理衣箱,就见到过一个很神奇的盒子。一直不明白那是怎么打开的,一天磬儿送糕点的时候,就看到慕容可欣抱着一个九连环玩了很久,然后将它放进了那个盒子里。
“雅珍,把它给我!”磬儿说着,从雅珍的手上接过盒子。
深吸一口气,磬儿轻轻闭上了双眼。认认真真地回忆那日的具体情形,尽管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磬儿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死丫头,你看什么?糕点放下,给我滚出去!”慕容可欣看到磬儿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小玩意儿上,很不高兴地大吼一声。一想到早上的事情,可欣就气不打一处来!
“是,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出去…”磬儿一听到小姐的吼叫就吓得像个小猫似的,浑身战栗着放下糕点,就匆匆忙忙转身跑出去了…
早上,娘亲做了很多的烟熏肉送到小姐房里,磬儿在门外伺候着。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磬儿饿得头晕眼花。从门缝里,磬儿看着娘亲在屋里小心翼翼地伺候小姐用餐,可小姐还时时刁难娘亲。饭菜用了一点点,小姐就一个不顺心将桌布一把扯了下来…哗啦啦,桌上的饭菜掉落一地,可是小姐却笑得异常兴奋。
看着娘亲跪在地上,用双手捡起残破的碗碟,磬儿忍不住冲了进去帮着娘亲一起捡。完全忘记了娘亲殷切的嘱咐,娘说过,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许磬儿强出头…就这样,随后的三天,磬儿又是没能吃上一口饭。
第一百九十二回 欠债还钱,两不相欠(二)
果真是一段让人很痛苦的记忆!磬儿缓缓睁开眼睛,满眼的泪光。磬儿不怕吃苦,可是谁也不许动自己的亲人!
暗暗长叹一声,磬儿摸索着每一块拼凑起来的小木板,查看每一个可能会活动的地方。磬儿记得,那日见到慕容可欣手里已经打开了的木盒子,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小木块。许是已经十几年没有动过这盒子了,每一块小木板都是严实合缝的形成一个整体。磬儿尝试了很久,都不曾打开。
“烦死了!真麻烦…”雅珍没了耐心,抢过盒子就想往地上摔。还好恭少钦眼疾手快,接住了差点儿掉在地面上的盒子,又还到磬儿的手中。
他相信,磬儿那良久的沉默,还有她满眼的泪光,觉得一定不是简简单单的打开盒子的过程…磬儿心底的挣扎,恭少钦即便不清楚是什么,但是看得出来,以往那个机灵、乐观、活跃,甚至是满口粗话的磬儿,其实一直是很压抑的…
此刻的磬儿,才像是真正的她…一个辛苦地硬撑下来的女子,一个倔强地不求任何帮助的女子,一个满腹心事却还想让所有人认为她过得很好的女子…
朝着恭少钦感激地微微颔首,磬儿双手紧紧握住盒子,再次深呼吸,然后轻轻闭上了双眼。磬儿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努力不去想起那些沉痛的记忆,仅仅是去回想慕容可欣手里的那个已经打开了的盒子的形状…
那边缘很像城墙的凹凸处,而且盒子的底部缺了一块。想来,应该是先去掉盒子底部的一块小木板吧…根据这一线索,磬儿仔细查看两个底面,果然很快就发现了其中一个缝隙稍稍大了一点。磬儿用自己细长的指甲一锹,它居然掉了下来。而后就觉得长长的木盒子从中部就有一点松动了,磬儿两手一拉,真的就打开了…
“啪”的一声闷响,是一封信掉在了地上。
雅珍迫不及待地捡起来一看信封正面,只见上面娟秀的一行小字:“若非偶然,既是真缘。见此信者,转至毅郎,不胜感激!”
“毅郎?是谁呀?”雅珍迷惑的瞅瞅恭少钦,再瞅瞅同样一脸莫名其妙的磬儿。
恭少钦思索了一翻,眼睛顿时一亮:“傻丫头!在茗园住过的人只有雅夫人,这信只可能是雅夫人写的…而毅字,正是父王的名讳啊!”
什么?是娘写的信么?磬儿一把抢过信封,手指摩挲着这一行娟秀的小字,就像是抚摸着娘亲的手,磬儿真想知道里面究竟写了些什么,可是…终究是忍住了…
“磬儿姐,既然是你娘写的信,那就打开看看啊!”雅珍看起来比磬儿还着急。
磬儿咬唇盯着信封,暗暗叹息着摇摇头道:“娘说得很清楚…要把信交给王爷!我们走吧,去上殿…”
将信件收好,三人急匆匆往上殿奔去。一路上凉风习习,磬儿浑然不觉。娘的信件就揣在磬儿的怀里,像一个小小的暖炉捂热了磬儿的心。
当看到王爷跌跌撞撞从内室走出来的时候,磬儿的泪瞬间绝了堤…那一双颤抖的,布满深深的皱纹的双手,缓缓伸过来捏住有些陈旧了的信封。眼睛依旧不可置信地盯着三个儿女,颤声问道:“这…这封信…真的是雅儿写的么?”
雅珍用力的点头,眼睛里也是一片模糊。这感人的一幕,甚至比父王与磬儿姐姐相认的场面还要动人心弦…一个垂暮的老人,心心念念着一辈子的女人,离开的那么决绝,甚至没有说过一句暖心的话,可是这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竟是倾吐出这样一个结果…
误会,这一切竟然只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原来,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是曾留下过信件,曾有过想说却说不出的话语…
十六年前,王爷向皇上请旨纳雅夫人为妾,对于雅夫人的身份,王爷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因此对皇上没有丝毫的隐瞒,只求能够娶到心爱之人。可是事与愿违,皇上不但驳回了王爷的请求,更甚至逼得雅夫人亲自说离开…因为皇上威胁雅夫人,要对雅夫人身边的三皇子殿下不利,悲愤中雅夫人只得选择与王爷翻脸。
王爷年亲气盛,最受不得这样的侮辱,一气之下将她们关了起来,不许雅夫人再说离开的话…那一夜,王爷在茗园的凌云阁要了雅夫人。看着睡梦中的爱人,雅夫人苦闷不得语,只能悄悄写下自己的身份和必须承载的使命。放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她并不期望王爷能够看到这一封信,也许将这一切的答案写下来,仅仅是为了给苦闷的心灵一点点的慰藉罢了…
信件在王爷和三个女儿间传递,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复杂的表情。王爷颤抖着双手,老泪横流:“就知道…本王就知道这一切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本王去渌城找她,借着皇兄的名义直捣慕容府,可惜还是迟了一步…本王见到了她的丫环,本王知道她一直不肯出面…”
“不是的!”磬儿坚决的否定,可是看着眼前已经疲惫不堪的王爷,磬儿很是为难,真不知该不该告诉他实情:“王爷冲进王府的那一日,娘亲恰好临盆…可是,娘之前已经中了毒,她又是寒性体质,最后还是因为大出血而没能得到救治,离开了人世…”
见到王爷之前,磬儿将这一段已经想象了很多次…心里一遍遍恶狠狠地斥责这所谓的父亲,他的年轻气盛、他的不计后果,生生害了娘的性命…
王爷的眼神一直都是呆滞的,听着磬儿的话,眼泪吧嗒吧嗒地流,口中喃喃道:“孩子,父王对不起雅儿,对不起她…”
看着这个拿着信件的双手不住颤抖的老人,磬儿的心中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那就是可悲…失去了爱人的王爷,很可悲;失去了娘亲的自己,更可悲;为了十几年的沉积旧账,来此咆哮怒斥的自己,最可悲…
因为,满腔的愤怒宣泄不出来;因为,看着眼前那么爱母亲的人,更是连让他痛苦的恶语都骂不出来…
磬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再长长地呼出来。罢了…追究过去的事情,只会让现世的人埋下阴影,活在过去人的阴霾里…
罢了罢了…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磬儿走到王爷的跟前,从怀里取出娘留下的那一只镯子,掰开王爷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放到王爷的手心里:“这只镯子,我猜是王爷送与娘亲的…上面刻着一首诗,我仔细想过了,也许这首诗并不是写给我的!”
王爷闻言,那呆滞的目光总算有了一点反应,将镯子拿到自己的眼前。明知道自己看不清上面的刻痕,依旧摸索着珠子上的字迹,哑着嗓子悠悠道:“本王知道她写了些什么!本王知道!”说着,王爷将镯子捂进了自己的心窝子里,一脸的痛心…
天色已经不早了,磬儿刚准备告退的时候,王爷又开了口:“其他人都退下吧…磬儿留下!”
磬儿正奇怪王爷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屋子里一干人等已经走完了。王爷缓缓起身,磬儿很乖巧地上前扶住了王爷的手臂。许是没料到磬儿会主动来搀扶自己,王爷的身形微微一僵,而后脸色也好了许多。
两人缓步朝内室走去,磬儿将王爷扶到床榻上坐下来,就见王爷从玉枕下面取出一个布包,搁到磬儿手中,沉色道:“孩子,本王知道你为什么来王府…本王年轻的时候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害了你们母女俩…就算你今日要了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