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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雅珍,磬儿小心地绕开巡逻兵,正前方就是茗园的大门了。至于为什么不像白天时候那样光明正大的来,这是雅珍的主意…这丫头就喜欢惊险刺激的嬉戏,她厌倦了去任何地方都是好几个婢女跟着,也讨厌自己所到之处都是人为的灯火辉煌,只因为怕她有危险,郡主的四周到处亮堂堂的,才能防止奸人暗地里下手。
说实话,这些也是磬儿十分厌倦的!所以两人便达成一致,踮着脚尖、猫着腰,趁着月黑风高,像两只小老鼠般串进了茗园。磬儿带了火折子,还记得白天走过的路,磬儿按照记忆很顺利地带着雅珍来到凌云阁。
上了二楼的那间屋子里,雅珍欢呼雀跃地、蹦蹦跳跳着跑到轩窗前,眺望着王府外很远很远的那条街市上灯火通明、彩灯点点,天际不时窜出几束烟花,炸开的美丽让雅珍笑得异常欢愉。
“磬儿姐,你快看啊!从这里看灯火,真的好美啊!”雅珍像是山沟里出来的村姑般,欢腾地拉着磬儿的胳膊:“你怎么想到这样的地方啊?真是太壮观了…”
“雅珍在王府里这么些年,难道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么?”磬儿深感疑惑,按照雅珍的性格,是不可能这么守规矩的。
雅珍撇撇嘴,一说到这里,她的脸色微微沉了下去:“父王的脾气一直不怎么好,也就这几年稍稍有了一些好转,我和哥哥才能随心所欲地出入王府。记得我还很小,那时候娘亲还在世,一次我贪玩儿闯进这茗园里迷了路,父王找到我的时候,不由分说地打了我…从那以后,我对这里就有了阴影…”
磬儿悠悠地望向远方,雅珍也不再说话了。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立在窗前,看天空中时时炸开的烟花,美得让人心动。
突然,磬儿觉得楼梯间有响动,好似有人上来了。可是,并没有火把之类的照明,这蹑手蹑脚的小心,让磬儿感觉来人一定不是因为发现了她们在这里。
“嘘!”磬儿一手捂着雅珍刚要说话的嘴巴,一手举着火折子将盖子盖上,瞬间整个屋子一片漆黑。磬儿拉着雅珍小心翼翼地躲在两层垂地的纱幔之间,紧紧贴着墙角而立。
那人上来了,借着月光,磬儿看到他的身型应当是个男子。他并没有拿任何照明的工具,却是对这里的环境甚为熟悉。他能够轻巧地绕开书案、桌椅,甚至知道走几步能够摸到一把椅子。而后很是轻巧地站在椅子上,去摸索墙面、柜子的顶部,还有任何一个装饰品可能做成的机关暗道之类的。
磬儿眯着双眼想要看清那人是谁,可是始终无法确定。就见他一直不停地敲打墙壁,柜子的边边角角,磬儿总觉得他一定是和自己在找同一个东西…
那么,看来王府已经被他翻遍了,而且,这个东西尚未露面!
雅珍紧张地拉着磬儿,那男子越是靠近纱幔,雅珍就越是抖的厉害。好在磬儿倚着的墙壁是靠窗户这边的,那人就算在找暗阁之类的机关,也应该不会傻到以为靠窗子的这面薄薄的墙壁,会被做成机关暗道吧…
就在他逐渐摸索着,就快碰到磬儿脚边的纱幔的时候,从门口又进来一个人,而且他的声音甚为耳熟:“公子,其他的屋子全都搜过了,没有机关暗阁之类的地方!下人禀报说,在四楼的吊顶处好像发现一些东西。”
“恩,带我去!”那男子就在磬儿身前一步的距离处低沉一喝,而后跟着门口那人上楼去了。
磬儿的心“咯噔”一下,就像摔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只觉得生疼的…磬儿抓住雅珍的手,认真道:“你留在这里,千万不要乱动!我去去就来…”
雅珍用力点头,看着磬儿身手敏捷地闪身出了屋子,一个人的时候就更是害怕,雅珍缓缓滑落坐在地上,蜷着双腿静静地等待着。
不知道那人究竟带来了几个帮手,磬儿一边上到四楼,一边小心翼翼地侦查四周的动静。心中不觉一阵阵发毛…这上三楼的楼梯都已经被锁住了,可是他们依旧畅通无阻,可见他们潜伏在王府里的这些年月,下了不少功夫啊!磬儿蹲在四楼的拐角处,隐在一个大盆栽的后面,静静聆听。
“还没有取下来么?怎么这么慢…”又是方才那个被唤作公子的男人,手下办事不利,他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公子,上面卡住了…”三个人叠罗汉搭成云梯,最上边那人,摇摇晃晃,两手使劲儿拽住一个长条盒子,却是怎么都扯不出来。
“你下来!”公子气急败坏地指使那最上面的一个男子下来,而后嗖嗖嗖地登上第二个人的肩膀,双手拉扯着盒子,的确是卡住了。立在下面的人,想要打开火折子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被公子一声令喝,干净收了手:“你个笨蛋,这里可是王府最高的地方,有一点儿火光就会把官兵引过来,你找死啊!”
哦?磬儿怎么听都觉得,这个被唤作公子的人,一定和自己说过话…这声音磬儿一点都不陌生,可是到底是谁呢?他强制压低了音调说话,导致磬儿并不是很确定…可是现在并不是确定这个时候,磬儿忽然计上心来!
第一百九十回 好一只装傻的狐狸(四)
事不宜迟,磬儿再次小心翼翼地潜回二楼找到雅珍,磬儿将火折子交到雅珍手里:“你举着这个,在窗口使劲儿晃动,不要停…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帮我们了,我们必须抓住他们!”
说完,磬儿再次回到楼梯口,仔细听着楼下是否还有他们的同党…
果然,楼下把门儿处还有一个男子,许是看到二楼上有火光,就上来查看一番。磬儿拿着一把凳子立在楼道,等待最佳时机。而后,凭着感觉用力砸下去,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那男子被磬儿拍晕了,直直地向前栽下去。磬儿手快,连忙扶住他的身子,以免发出声响被四楼上的人察觉到。
磬儿使出全身的力气,将那男人拖到墙角搁着。没过多久,雅珍兴奋地朝磬儿挥手,她没敢大声说话,磬儿看得出来许是巡逻兵赶来了。不一会儿,几十个士兵举着亮堂堂的火把将凌云阁团团围住。楼下这么大的动静,磬儿生怕那一群贼人里面会有功夫底子好的,直接从四楼跳到周围的树枝上逃跑。逃跑事小,磬儿最担心的还是他们发现的那个盒子,会不会已经被取走了…
连忙往楼上跑,正巧遇见两个想要下楼的贼人。磬儿一把揪住其中一个男子的衣襟,身子迅速一侧、脚下一绊,那人“啊”得一声咕噜噜滚到下面去了。另一个高举着棍仗一样的东西直劈下来,磬儿灵巧地一闪身,躲过他的攻击,而后脚下一踹,将那人踹倒在地。
可磬儿的力气还是小了些,那人挣扎着要站起来的时候,磬儿迅速跳上高处。待他面对着磬儿再次高举棍仗,磬儿一个翻身跃了下来,脚后跟猛然劈向那背对楼梯道而立的男子,那人一个踉跄没站稳,生生从楼梯上跌了下去。
就在那人滴溜溜滚到二楼时,楼下举着火把的巡逻兵已经陆续爬了上来,按住那两个人。
感觉到身后有人,磬儿刚要转身就被那人抓住了手臂向后一扯一摁,磬儿就被那人反手擒拿了。挣扎了半天,又踢又打的,就是挣不开他的束缚。甚至连扭头瞅一眼那人的机会都没有,抓住磬儿的那人好似在预谋着逃跑,一直拖着磬儿往窗前走,却丝毫没有要伤害磬儿的意思…
拖拽间,磬儿明显感觉到那人的怀里似乎揣着一个硬硬的盒子,难道…他们已经得手了么?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带走盒子!磬儿的身子扭动的更加厉害了,但那人稍稍扭动磬儿的手腕,就是一阵筋骨欲裂的疼痛。就在另一个人举着棍棒差点挥到磬儿头上的时候,身后之人被一道力量推了开,磬儿身子迅速向后倾,这才避过了那根棍仗。真是好险!
回身再看方才束缚自己的那人,呵…那人不正是钟炳臣么?此时已经和恭少钦打成了一片。这么看来,方才躲在纱幔后面的时候,听到门口那个唤钟炳臣为公子的男人,应该就是矮冬瓜了…
话说,恭少钦的功夫的确很不赖!三下两下就将钟炳臣给制服了,其他的四个人除了被磬儿打晕过去的一个,都被抓住一字排开绑在了小王爷和郡主的面前。
两位主子皆没有发话,面面相觑了一番就等着磬儿发落了。磬儿蹲在钟炳臣的面前,再瞅瞅跪在他旁边一脸苦相的矮冬瓜,磬儿只觉得心里好闷:“居然真的是你?方才,我多希望是自己听错了…知道么?你是我在王府里,第一个很看好的朋友!”
钟炳臣静静地跪着,腰板儿挺得笔直,倒真像个英勇就义的汉子…缓缓抬起了头,望向沉着脸色的磬儿,悠悠道:“你可从来都没有正眼儿瞧过我一次,这样也算把我当朋友么?”
这语气,磬儿实在感到陌生。不禁讪讪一笑道:“是么?原来你一直是这么觉得啊…可是,你一直在我面前装傻充愣,我居然真的相信你就是这么单纯傻气…看来,单纯傻气的人是我才对!小女让钟医官见笑了…”
钟炳臣平静地望向磬儿,眼底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事已至此,磬儿姑娘不必一直强调钟某是个医官。从姑娘的角度看,钟某不过是个阶下囚,要杀要刮就痛快点儿!”
“不不不,我不要死!小王爷、郡主,求求你们,饶了奴才吧…奴才只是个听差办事的,就是个狗腿子…公子命我们在茗园搜索机关暗道,奴才只以为事成了就有钱拿,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奴才都不知道啊…小王爷、郡主就当奴才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奴才再也不敢了…”矮冬瓜一听钟炳臣不卑不亢地认命了,急得一边叩头,一边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求饶。剩下的几个人也开始聒噪起来,不多会儿,就像炸开了锅的油栗子,就听得见他们嚷嚷了。
看出点儿名堂的恭少钦对部下一挥手:“把这些碍事儿的人,先押进地牢!”
“是。”士兵应声提起那些小罗罗,包括矮冬瓜一起揪着下了楼。
屋子里总算安静了下来,钟炳臣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磬儿也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就蹲在他的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搅得钟炳臣眼神都不知道该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