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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一会儿,磬儿的身侧一步之遥站着一个玄色衣服的男子,身材很匀称,比磬儿都略高半头。磬儿看不到他的长相,但声音倒是尤其的好听:“草民钟炳臣,参见王爷!”
王爷并没有多看那男子一眼,而是瞥向了磬儿:“丫头,你倒是说说看,那药单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磬儿一愣,王爷果然很有气魄啊!这么个当堂对质,任谁都没得狡辩的…可是,那药单本来就没有问题啊!磬儿记得“瘦布袋和尚”说过,这么多药材混一起能够不出现相克之说,就已经很不简单了…磬儿也不能平白无故地污蔑了人家不是…
“回王爷的话,药单并没什么问题!但是那些药只能算保健,不能起太大的作用!”磬儿如实以告。身侧的男子忍不住偏头瞅了磬儿一眼,但看到这女子蒙面而立,说话也不像是随口而言,心中也有了些计较。
王爷有些生气了:“既然药单没问题,你提它做什么?”很显然,王爷是在偏袒郑医官,而且磬儿看到王爷刚说完,郑医官的身子立马直了直。
倒好像是磬儿在没事找事了,心一横,磬儿一字一句说的清楚:“王爷,您是千金之躯,被郑医官这样欺瞒,居然还要偏护于他…那么,奴婢就算冤死也不会再请求伺候王爷的饮食起居了!奴婢话尽于此,王爷请发落吧…”
磬儿不提郑医官的禽兽之举,只是觉得说不出口!更何况,昨夜自己私闯郑医官的住所,要是真的较真儿的话,磬儿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恭少钦看不下去了,起身一拜道:“父王,儿臣有话说。昨夜,儿臣回府的时候,突然看见一道身影迅速闪进了郑医官的园子里,儿臣抓贼就一路跟了进去,不巧正好看见郑医官与其下属李医女做苟且之事!儿臣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今日居然还出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儿臣实在气愤!”
磬儿低着头,忍不住撇了撇嘴,好你个恭少钦!救我也不忘损我…
王爷一拍桌案,厉声喝道:“郑医官,可否属实?”
郑医官没料到还有这一出,吓得彻底傻了眼儿,只是不停地说:“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来人!把郑医官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其处所李医女一同领罚!”说着,王爷一指钟炳臣,厉声道:“将这个药童也带下去…”
磬儿一听怎得连这个药童都害了,连忙说道:“王爷,请饶恕这个药童,他并没什么错!”
“本王还没说你呢,你还要替别人求情?”王爷是真的生气了,在他的王府里居然会出通奸一事,真是丢脸!
磬儿豁出去了:“王爷,奴婢任打任罚,可是这个药童是被我的话牵出来的无辜之人,王爷将他的罪一并加在奴婢身上吧…”
磬儿的话说的有些绝望,原来父亲生起气来,也是只厉害的大老虎啊!方才,磬儿是实在生了气,觉得王爷偏袒郑医官,而现在王爷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杖责无辜之人,磬儿很失望…甚至有不愿相认的想法冒了出来…
恭少钦听到了磬儿的火药味儿,急得想赶紧让父亲知道眼前这个是他的女儿,是不能再伤了她心的人。可是,这种情况真是让人抓狂…
听得磬儿的话,王爷有一瞬间的失神。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就是莫名其妙地觉得心里头有些烦闷:“统统都下去!”
这一声厉呵,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像憋了很久终于浮上水面一般,躬身一拜便退出门去。磬儿知道终于逃了一劫,站在空旷的园子外面时,磬儿才觉得脚心是着地的!
“这位姑娘请留步,方才多谢姑娘搭救!”这声音正是钟炳臣的,他紧跟在磬儿的身后走出屋子。
磬儿回眸正对上一双好看的眉眼,流波总有一丝淡淡的忧伤,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润白色额头的诗意光泽。身上还传来淡淡的好闻的药香味。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出尘脱俗的隐士,就拿方才来说,他进殿堂之后也是沉默寡言的。
磬儿依旧没有摘下面纱,只是微微福身:“是小女将公子牵扯出来的,因此方才也并不能算是搭救。只当是我将功补过吧,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听得磬儿的话,钟炳臣轻轻地笑了,可是笑容并不及眼底:“在下钟炳臣,与姑娘相识,实属在下之荣幸。”磬儿心情不好,没再说什么,微微一欠身,转身朝着膳房而去。
这一天下来直到晚宴时候,磬儿一直都郁闷不已地在膳房忙活着。雅珍倒是来过两三次,每次都被磬儿使眼色劝了回去。她不知道要跟雅珍说什么,这个王爷父亲的表现,让磬儿说不上好与坏,只是郁闷地无法接受。
上殿婢女们来来回回传着膳食,飘摇的像一群仙女。磬儿郁闷地站在桌案前面帮着装盘递菜,这时,门外一个小婢女朝着膳房喊了一声:“谁叫磬儿?”
第一百八十三回 钟炳臣(一)
磬儿闻声缓缓回过头来,见到的却是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叫自己的名字,实在迷惑地悠悠道:“是我,请问有什么事?”
“园子门口有人找你!”那女孩儿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磬儿撇撇嘴,指不定又是雅珍。这丫头,都告诉她今天心情不太好,怎的还要过来…年三十的,不陪着王爷在前院儿看烟花,总往下堂跑算是怎么回事儿呢!磬儿解开围裙搁在案板上,就转身跨出门槛,朝园子大门口而去。
远远的,磬儿就看见廊亭下面立着个人。烟花冲天,噼里啪啦地一阵脆响,炸开的彩色光芒瞬间即逝。磬儿走了过去,可是越走近,就越觉得那人很像…像是矮冬瓜!
还没反应过来,磬儿只觉得脖颈处被人用力一击,磬儿应声倒地,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磬儿只觉得四肢被麻绳绑得紧紧的。周围黑漆漆一片,只有头顶上还在砰啪地响着新年的烟火。隐隐约约能看出这里是一桩园子,也许是王府最偏僻的一个角落。因为这里根本看不到忙碌的身影,甚至连悬挂的灯笼都少之又少。
“磬儿丫头,你醒了?哼…你可是把哥哥我害得好苦啊!”这无疑是矮冬瓜的声音,磬儿心中一沉,再次意识到危险就在眼前。
双手被反捆在身后,磬儿扭动着身子,好不容易倚着墙根儿坐了起来。再看看那矮冬瓜身后立着的两个强壮的男子,磬儿苦闷一笑:“魏仓领,有话好说…您这么捆着我,算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儿?我说磬儿丫头啊,你是在跟老子装糊涂呢?”矮冬瓜明显语气不善,很有点儿要冲上来扒磬儿的皮的架势。
难道他已经意识到磬儿在药膳上做了手脚?想着,磬儿的心再次沉了沉…
“若不是老子有几个精明的兄弟,怕真要被你蒙混过去了…竟然敢用相克的食材整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矮冬瓜捏着拳头,一想起那天的窘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既然你不愿做老子的胯下欢,那就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磬儿被绑的实实在在,就连挣扎着站起来都困难。两个壮汉走了过来,像拎小鸡一样,一边儿站一个。磬儿被悬空提了起来,待看清楚那矮冬瓜所谓的“厉害”时,磬儿的心啊果真凉到了脚底…
面前是一口好大的水缸,貌似还能看到水缸里淡蓝色的冰。磬儿再也沉不住气了,扭动着身子、踢腿晃胳膊的,可就是挣脱不了。扬着嗓子高呼:“救命啊…救命啊…”
“你叫吧!这里是王爷命令下人禁足的园子,方圆百步之内都很少有人经过,更何况此刻下人们都在前院儿放烟花!谁听得见你呼救呢?哈哈哈…”矮冬瓜那猥琐的笑脸随着身子一颤一颤的,看着磬儿脸色渐渐暗沉,心里无比的舒坦。
“魏仓领,你最好赶紧放开我!我是小王爷的人,我手上有小王爷赐的腰佩,你敢动我试试!”磬儿再也笑不出来了,厉声呵斥道。
魏仓领笑得更欢了,摸了摸高挺的肚子,竟真的摸出了点儿东西,举到磬儿眼前:“你说的可是这个?哼…我说呢,你这贱蹄子怎的不肯跟我,原来你已经是小王爷的人了。可是怎么办呢?现在,这腰佩并不在你手里啊!哈哈…”
磬儿一点点陷入了绝望,只听得矮冬瓜一句:“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把这贱蹄子扔缸里去…”
“哗啦”一声,磬儿被人像丢沙袋一样,甩进了冰凉凉的水缸里,溅起的水花扬了那三人一身。磬儿在水缸中沉浮,呛了好几口脏水倒是小事,像冰窖一般的寒气瞬间袭遍全身。衣服从里到外湿了个透,磬儿尝试了好几次才好不容易在水缸中站稳,惨白的脸色使磬儿看起来极度的虚弱憔悴。
可是立在水缸边的三人,像看戏般丝毫没有将磬儿拉出来的意思,颇有点儿落缸下石的趋势。矮冬瓜笑得更加藏狂:“怎么样啊?舒服吧…”
磬儿颤抖着发白的双唇,死死盯着矮冬瓜的猪脸,一字一句说得艰难:“你会后悔的!”
随着意识渐渐模糊,磬儿只觉得身子摇摇欲坠,而后重心一斜便沉沉地向水缸外沿摔了出去…可下一秒却是跌入了一个软软的怀抱,磬儿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未能看清楚那人是谁,眼前一片黑暗,便不省人事了…
满屋子的草药味,炉子上还架着一盅冒着热气的汤药。钟炳臣一手持着麦秸扇摇动着,一手搅动着药炉里的药材,眼光时不时落在不远处床榻上的磬儿身上。
此时的磬儿脸色苍白,外衣被人换了下来,裹着厚厚的棉被,可是头发依旧湿漉漉地搭在脸颊上。床沿烧着炭火,旁边的衣架上挂着磬儿滴水珠的夹袄。磬儿睡得很不踏实,毫无血色的双唇不停地抖动着,又好像在念叨着什么…
钟炳臣将汤药倒入碗中,烫得直捏耳垂。小心翼翼地端到床沿搁在桌角,钟炳臣凑到磬儿面前,眼巴巴地瞅着脸色惨白还凝着眉头的磬儿,撇撇嘴低沉地轻唤道:“姑娘,汤药好了…我喂你喝下再睡啊!”说着,便扶住磬儿冰冷的身子,自己也坐在了床沿,让磬儿舒适地倚着自己。
“啊!你的身子还真是凉啊…”钟炳臣忍不住浑身一个战栗,低头瞅着喃喃自语的磬儿,悠悠道。
一手扶住磬儿的身子,一手取来一勺汤药搁到嘴边小心吹凉,而后轻轻送到磬儿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