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磬儿的心不由得颤了颤,稳稳怦怦乱跳的心道:“差大哥,里面出了什么事么?这间小店的主人是我朋友,只是普通的毛皮生意人,您这么大的阵势是为何啊?”
“姑娘贵姓?在下可以进去通报一声。”那男人接着问道。
磬儿刚要说话,莫娃气喘呼呼跑上前来打断了磬儿,朝着男人欠身道:“麻烦通报我家主子龚小姐,就说婢女莫娃随磬儿姑娘回来了。”
“恩,在这里等着。”那男子说完,转身进了店面。
磬儿迷惑了:“雅珍回来了么?你怎么知道的…”
“这些侍卫是那位贵客的手下,贵客到了,大少爷和小姐一定也回来了啊!”莫娃笑得开怀,看样子她对这样的阵仗已经很是熟悉了。磬儿不再多问,只是觉得好奇,一个普通的毛皮商人,怎会有这么大的侍卫阵仗?
好一会儿,那男子才从屋子里出来,他轻轻挥手,侍卫们给磬儿让出了一条路,男子凝色道:“姑娘请进。”
磬儿微微颔首,和莫娃一同走了进去。从店铺绕进内堂,而后上了二楼,远远地,磬儿便听见屋子里爽朗的笑声。并不好奇这是位怎样的贵客,磬儿对莫娃吩咐道:“你去见雅珍小姐吧,他们谈生意我就不打扰了,就说我直接回屋子休息了。”莫娃应声目送磬儿离开,转身朝着对面的主厢房走过去。莫娃进了屋子,第一感觉竟是被这满室的凝重气息震住,悄悄地环视一周,下人婢女足足站了好几排。
但见上座一男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视而有情。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千波琉璃之色。
这正是每年都会来青城采买一次的贵客,季府商行的主人。只是今日,他的着装异常的华丽,看起来是身份尊贵之人,莫娃心里犯了嘀咕。走到堂前,跪下一拜道:“奴婢莫娃参见公子、大少爷、二小姐。”
坐在一旁的雅珍华美一笑道:“磬儿姐呢?”此话一出,只见上堂高坐之人身子一震。
“回二小姐话,姑娘直接回房休息了。”莫娃低着头认真说完,在得到二小姐的手势时,缓缓起身立在了雅珍的身后。
季默言的异常反应没能逃过恭少钦的双眼,他凝色问道:“三殿下,怎么了?”
季默言的双手有些抖,不敢置信地问道:“方才听闻那婢女说起了磬儿姑娘,是么?敢问她是哪里人?”
雅珍挑眉:“是啊,磬儿姐是我回青城的路上认识的,渌城人。”
突然,季默言的神情有些兴奋、又有些莫名的焦虑,好似在强烈压制着内心的情绪般。恭少钦也是见多识广之人,一个男子在听到女子名字时就能有如此大的反应,可见季默言对磬儿姑娘的感情绝非一般。
可是,现在不比往日。以前季默言来,是以他恭少钦的好友身份来此办货,怎样的随意都可以。然而今日他是北琰国的皇子,身份的束缚,纵使他多么急切地想要见到心中的那个女子,此时面对这么多的侍卫,也是不敢胡作非为的。
恭少钦自有分寸,同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凝色望着季默言道:“三殿下,眼看快到午时了,臣等是否护送殿下到青城的行馆与靖瑶郡主会和?”
季默言明显看到恭少钦给自己使眼色,转念一想,慵懒地说道:“昨夜驿站遇袭,本座着实气愤,但若非那样一劫,本座也无缘绕道来了青城。难道少钦兄不愿接待本座么?”
恭少钦连忙起身一拜:“臣并非此意,可是…”
“别再可是了,此次难得相见,明日一别也许就真的很难再聚了,今夜本座不打算去行馆,本座要在这里与少钦兄把酒言欢。”季默言说得潇洒。
“殿下,万万不可啊…”
“是啊,殿下,靖瑶郡主还在行馆等着殿下…”
“这于情于理都不通啊,殿下不可这样做啊…”堂下坐着的和亲使节又开始唠叨了。
季默言脸色一沉道:“没什么不可的,昨夜遇袭一事还没跟你们深究呢,这会儿倒是一个个忠臣了?”
此话一出,堂下顿时安静了。恭少钦心底暗笑着,应声道:“是,臣这就吩咐下去。”与季默言对视一番,两人诡计得逞,心里自是无比痛快!
第一百六十回 青城聚首(二)
恭少钦的私人居所不比行馆,没有多余的房间供使节们使用。尽管那些老臣倚老卖老使尽了手段,一直磨蹭到用过了晚膳,也依旧没能劝住季默言的决心。只得垂头丧气地告辞,朝行馆而去。
使节走后,季默言便换上了一件舒适的绸缎衣裳,褪去了一身的华贵,季默言又恢复了往日嬉笑狡黠的模样。拉着恭少钦就迫不及待要去见磬儿,折腾了很久才总算被恭少钦劝下了,季默言也并非莽撞之人,见恭少钦这样,想必是有话要说。
“季兄,晌午见你一听磬儿姑娘的名字就有些忐忑难安,想必季兄和磬儿姑娘很熟了?”恭少钦望着季默言一番盘问的姿态看向自己,索性先问出口。
季默言虽是心里着急想要见到磬儿,可是如若这里的女子并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磬儿的话,冒冒然冲进女子的闺房,岂不是很失礼。于是凝色问道:“少钦兄,季某就不转弯抹角了。磬儿与我而言,非比一般的情谊。只恨上天捉弄人,相遇却不能在一起…少钦兄,敢问这个磬儿真的是从渌城而来么?长相如何?”
“相貌清丽、秀外慧中,是个灵动的女子。身材高挑,浓眉大眼、看起来清秀中又显三分瑰丽。”恭少钦一直在观察着季默言脸上的变化,见他那欣喜的模样,想必这个磬儿正是他朝思暮想之人。恭少钦心中已有了计较,认真道:“季兄先别急,少钦将你留下也是因为有些事情想要询问,关于这个磬儿姑娘,少钦也是满脑子的疑惑…”恭少钦说得很是认真,可是他太认真的表情,着实让季默言吓了一跳。
难不成少钦你…你也?季默言忽的有些难过,恭少钦这才发觉季默言定是误会了,赶忙摆手解释道:“季兄别误会,少钦只是觉得磬儿姑娘很像在下一直寻找的那个人。”
“什么?”季默言愣住了:“少钦兄曾说过,一直在寻找画中的女子,难道磬儿…像她?”
“是。”恭少钦严肃的应声,这让季默言不得不信,可是又不敢相信,将信将疑地寻找着少钦面容中的异样。少钦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磬儿姑娘好像并不太愿意透漏自己的身世,所以我没能确切地得知她是否就是我要寻找的人,或者说,是我寻找之人的女儿。”
季默言的眸光渐渐深远,眼底的流波显示出难解的凝重之色,抬头仰望窗外天际的月,悠悠道:“我相信缘分,却着实不敢恭维这太过巧合的相遇。倘若磬儿真的是你要寻找的人,我想她不远千里来到这儿,也一定是在找你!更确切地说,磬儿是在找雅夫人的过去…”顿了顿,季默言没再往下说,只是用力摇头,这太不可思议了…联系之前的种种迹象,季默言仿佛突然间明白过来,也终于知道了磬儿究竟要做什么。
只是,这女人是着实令人头疼的…她知不知道有人一直这样默默地注视着她、等待着她,她到底还要孤身一人走到什么时候,她的心里是不是连害怕两个字都没有?为什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恭少钦的面容微微有些僵硬,拧眉问道:“找我?季兄的意思,是说磬儿要去亲王府么?难道说,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季兄知道雅夫人,这还真令我惊讶…”
“我知道雅夫人这并不稀奇,因为她是我的姨母,这事儿我只跟王爷提起过。许多年前得知姨母在亲王府住过一阵子,也因为寻她而与王爷还有少钦兄结了这缘分。王爷德高望重,并不计较我是北琰国的人,几年的交情竟也将我视作亲人而待。”话题有些凝重了,季默言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曾经的那些画面。
十三岁便装出巡,在漠北恭亲王府徘徊的那些日子;十四岁假借办货之名,与恭少钦相识;被王爷发现了秘密险些闹出大事,后来却是不打不相识,季默言的身份不再是秘密。因为雅夫人,王爷和季默言有着共同的目的。只是那个时候,王爷并没有提及雅夫人离开王府那夜的事情…
季默言回眸,凝望着恭少钦呆愣的神情,淡淡一笑道:“磬儿是雅夫人的女儿不错,我只是很意外…她会是恭亲王的女儿。”
“磬儿姑娘真的会是我妹妹么?”恭少钦没想到季默言会这么坚定地说出这样的话,其实这样问之前,恭少钦的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这些年他们虽是无话不谈,却很少提起父王的私事。他知道季默言与父王交情很深,大漠男儿没有那么多的权力、种族之分,父王是惜才之人,而季默言是当之无愧的风流才子。只是错生在帝王家,季默言与父王皆是不贪皇权之人,乐得逍遥自在,也就这么着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交。
恭少钦的嘴角微微上扬:“父王画像上的女子是曾救过娘亲性命的人,后来却不告而别。我知道父王对她的情谊不一般,这些年依旧对她念念不忘,即便已经病入膏肓,还会时时惦念着雅夫人的名字…父王时日无多,寻找雅夫人只当是替他完成一桩心愿…雅夫人已故,也许磬儿的出现会是父王最大的安慰了…”
季默言微微点头,像兄弟般一拍恭少钦的肩头,挑眉道:“那么,你应该不会干涉我去见你妹妹吧?”恭少钦还没能从方才凝重的话题中反应过来,就看着季默言眸中的狡黠之色,暗叹着眼前这人的思维真是够跳跃,无奈地摇摇头,带着季默言朝磬儿的房间走去。
屋子里,磬儿踱来踱去焦急地等待着雅珍,时不时瞅瞅窗外墨黑的夜色,又望了望八仙桌上已经打理好的行李。晌午雅珍陪着贵客用完膳,都还没能来得及跟磬儿见上一面,就被哥哥遣去行馆了,而恭少钦又被那位贵客硬拖着磨蹭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