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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好意,小老儿先谢过。可我那可怜的女儿又陷在水深火热中,除了依靠姑娘,我真得别无他法了…”
磬儿淡淡一笑:“能跟您这样遇上,也是缘分!既是上天要我来帮您,我又怎好推辞?”
突然,磬儿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一下,声音还异常的响。磬儿正大肆宣扬自己的正义之气,可肚子里的饿死鬼咆哮着,让磬儿丢尽了面子…
老伯当时就笑了:“姑娘还没吃过早饭吧?走,先跟我回家去,孩子她娘这会儿也该做好饭了…”说着,便拉着磬儿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磬儿很不好意思地红着脸,牵着小马颠颠儿地跟在后面。帮着老伯装了满满两筐蔬菜,放在马背上,一路牵着绕过了好几条田埂,这才远远看见一棵大树挡着的一间小小的茅草土培房子,正袅袅地飘着炊烟,磬儿的肚子再次不争气地嘶吼了一声,被磬儿两个拳头捶得不再吱声了。
将马匹栓在树干上,进了屋子,磬儿才感受到久违了的温暖。这屋子实在紧凑,厨房、客厅、卧室,甚至连仓库都算在内,就这么一股脑儿全部挤在了这一间屋子里头。若不是亲眼所见,磬儿都不敢相信。一个同样四十来岁的妇人立在灶台前,提着勺子侧颜看向磬儿跟在丈夫身后进屋,一脸的茫然。
第一百四十七回 救人如救火(二)
磬儿不知该怎么打招呼才合适,只得微微欠身。那妇人许是吓了一跳,也连忙撂下勺子整整衣服深深一鞠躬。她原本就发福的身子,这么一紧张的拘礼,就像个大白萝卜被人硬是掰弯了,看起来很是滑稽。磬儿并不觉得好笑,反而有种苍凉的感觉。
老伯招呼磬儿,并搬来一个小凳子摆在桌子前面,那桌子上已然摆好了饭菜。虽不是什么精细的做工,对磬儿来说已然是恩赐了,馋得口水都快掉出来了。磬儿朝妇人欠身行个礼,便顺着老伯的意思坐下,接过他递来的一碗热粥。那粥磬儿只得见几粒米,稀得像是在慕容府刷锅时,扔掉的那些粥底儿。
磬儿第一次觉得人生真是残酷,有人饿死、有人撑死,有人拥有了别人一辈子得不到的荣华富贵,却依旧不满足想要得到更多,甚至不惜害人性命…面对着老伯谦让的笑意,磬儿僵硬的笑容怎么看都是那般勉强。
老伯将妇人叫了出去,两人在门外小声说着什么,不一会儿就听见妇人呜呜地哭泣,在老伯勉强安慰中才稍稍缓和了些。磬儿听着,甚是心酸。老伯搀着瘫软的妇人进屋时,磬儿看到的是两双红红的眼睛。
就在一瞬间,妇人扑通一声跪在了磬儿的面前,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哀求着:“姑娘,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女儿…都怪老妇人一时起了贪念,想让女儿进宫享福,哪知竟遇上了这等勾当…姑娘一定要救回我那可怜的孩子啊…”
磬儿急忙放下碗筷,起身去搀扶妇人:“您快起来,我哪受得起您如此大礼,我一定尽力而为!您放心,一旦找到了您女儿,我一定会将她带回来的…”
两位老人听到这样的答复,终于稍稍安下心来。在磬儿一遍遍的劝说下,三人才终于坐在桌子前面吃完了早饭。与其说是吃饱,不如说是喝饱了更加确切!吃饭的时间里,磬儿已经大概了解了些情况,女儿的名字、样貌,还有那拐卖人口的妇女的情况磬儿也都一一记下了。
“二老,放心吧!上天有眼,一定会帮助好人的。不过今天跟我一起去北村的,我觉得妇人和我一起会更合适!那女人已经见过大伯了,又凭空冒出个女儿,怕她不会相信的。”磬儿认真说道,两位老人不住的点头。
妇人从一个布包里取出一件她女儿留在家里的粗布衣服,磬儿勉强穿上,可是袖口还是短了一点。这么看来,她女儿的个子并不低,怪不得会被不法之徒盯上。穿戴整齐了,磬儿打开自己的包袱,取出李浩宇送的百宝箱。左捡右挑,磬儿对着镜子在自己的右脸靠耳根的地方,贴上了一条小指长短、像刀疤一样的东西,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而后,又在自己的左手背上,涂抹了些像是烫伤一样的颜料。打理整齐后,磬儿正欲收拾箱子,忽的想起什么,复而又在自己的眉心处,贴上了那颗“美人痣”。
磬儿回眸一笑,那一对老夫妻皆是一愣神,待弄清楚这些都是化妆的,才对磬儿竖起了大拇指,连连称赞并感谢上天终于有人能帮帮自己了。老伯帮着将担子收拾妥当,让妻子扛在肩头,磬儿提着一筐萝卜还有杆秤之类的杂物,老伯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并保证会好好照顾那匹小马,两人便悠悠地朝着北村而去。
一路上,两人说叨着,磬儿也终于搞清楚了方向。老妇人说,北村靠近一个叫做驿镇的小城镇,但通往漠北的路并不经过驿镇,而是绕着镇外的一条官道而去。磬儿想,只有等事情解决了,才可以顺着官道前往漠北。
北村并不大,前前后后加起来不过百来户人家。也因为远离渌城,这里的居民形成了自己的口音。虽然磬儿已经尽力去模仿了,可是并不理想,老妇人只得和磬儿串通好说辞,以免一会儿真的出状况。两人到了地方,也都累得够呛,找了个显眼儿的地儿将摊子一摆,磬儿有模有样的坐在地上帮着“娘亲”取麻绳绑菜,不多会儿就累得腰酸背疼。
磬儿正挺着腰捶背的时候,老妇人急匆匆给磬儿使眼色。磬儿连忙朝妇人的眼神方向看去,果然,那里站着一对妇人,虽然各自的手中提着菜,可她们的目光并不是在打量哪家的菜更新鲜,而是瞅着卖菜家哪个女孩子长得更水灵、更标致。
忽的,其中一个女人看向了磬儿,磬儿连忙侧过脸去,将耳鬓的头发更往面颊上遮了遮,掩盖住脸上的“刀疤”。轻轻唤了一声:“大娘,快打我!”
按照路上串通好的,老妇人扬手便在磬儿的头顶狠狠定了两个闷栗子。磬儿疼得真想哭,可是演戏就要演的像才行,磬儿只得忍着。
“死丫头,数钱都不会,这下可好,今天忙活这么久都白忙活了…你说你像谁啊?给你说个人家,你还挑肥拣瘦的,竟在家白吃白喝!拉你出来卖菜,你还把钱给我算错…我打死你啊…”老妇人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装模作样还要再打的时候,那盯着磬儿的女人缓缓走上前来。
“大姐,怎得这样打孩子呢?你看,多水灵的姑娘啊…打坏了,多可惜啊?”那女人并不是带走妇人女儿的人,因此对她的印象并不深,上前凑个热闹,只是看看眼前儿这个小丫头有没有希望。
磬儿看大鱼上了钩,也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捂着脸哭泣。老妇人气呼呼地说道:“这丫头都不知道像谁,给她说亲,她死活不愿意,那小心思比天都高!我说你生了个贱命,你还想当娘娘不成?乖乖嫁人,生个一男半女不就可以像娘一样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么…”
“我不喜欢卖菜,我不要一辈子蹲在这里卖菜!我一定要离开这里…”磬儿大声嘶吼着站了起来,侧身对着那女人一脸的委屈样儿。
那个女人听着,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上上下下打量了磬儿一番,很是满意地回眸朝着另一个远远观望的女人点点头,于是回眸道:“大姐,哪个女孩子没个心愿啊…谁不想嫁个有头有脸的男人,吃香的喝辣的,你女儿说得对!谁说女人要一辈子卖菜为生,我看你女儿身材不错,细腰、高挑,是个跳舞的架子!如果您信得过我,不妨将你女儿送到前方不远处的一家礼乐行去。只要她有一技之长,我们都可以留下她的。”
“真的么?在哪里?”磬儿一脸惊喜地看向那女人,而后又娇羞地侧过脸去,颔首微笑,就像个羞答答的闺中女孩儿。右脸让长发当得严实,因此那女人压根儿没看见磬儿的“刀疤”。
大娘厉呵一声:“去什么去?就你这硬骨头,谁能降服的了你?还跳舞呢,老老实实在这儿卖菜吧…”
母亲不答应也是情理之中,这一点那女人早有预料,于是更加殷勤地劝说道:“大姐,您想想女儿卖菜一天累死累活能挣多少钱?她学了一技之长,不但能去官府那样的地方给老爷们跳舞,若是哪家老爷相中了她,那保不齐就是富家贵夫人了!这身价儿,一下子就越了好几级呢,到时候您不是也跟着沾光么…”
大娘假装被说动了般,扭扭捏捏道:“可是,这孩子是我们家独苗,她这一走,我们老两口靠什么活啊?”
那女人一听这话,笑得更开怀了:“这个呀,我们礼乐行早就想到了。要您平白无故送个大闺女给我,这谁愿意啊?放心,这北村又不远,您随时想来看她都可以。我们管吃管住,每月还有银两,待三四个月后,这批舞女初长成时,我们呀就要带她们去渌城那样的大地方献舞了,到时候您就勤等着收钱吧…”
听到“渌城”时,磬儿的心里先是咯噔一下,而后转念一想,你们这样的勾当,敢去渌城就奇怪了!磬儿装出一副完全被说动的神情,扯着“娘亲”的衣袖,急切地祈求道:“娘啊,我要去!您让我去吧…我实在不想卖菜了,天这么冷,我也不想看您这样在外受寒,冻得手都裂开了。娘,我要给你过好日子!我想看您像那些官家太太们那样吃香的、喝辣的…娘您等我,要不了多久,女儿就会把最好的都送来给你…”
本是演戏,可磬儿的一番话,实在太令人心疼。大娘热泪盈眶,颤抖着双手拉着磬儿,眼前皆是自己女儿的笑容。“燕…木兰啊,好闺女…”大娘一激动,险些叫出了自己女儿的名字,好在磬儿反应快,急忙捏了捏大娘的手背,这才没有露馅儿。
“多孝顺的闺女啊,看得我都心疼呢!好了,走吧孩子,先跟我去看看环境吧,那边等着排队考核的姑娘太多,咱也得过去排着呀。今天的考核,指不定要排到晚上了,大姐要不要一起来看看啊?”那女人一脸的热情好客的模样,还假惺惺地相邀,可眼神很肯定的是大娘这些摊子是走不开的。
磬儿意会,连忙安慰娘亲:“娘,我就先跟大婶过去看看,咱家摊子刚摆开,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