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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关注往往带有一种强烈的持批评态度的倾向。在任何问题上,持党派偏见的反对者也许会力图使我的工作更加困难——这在某种程度上是通过进行人身攻击来实现的。除此之外,媒体往往也持批评态度并着重突出分歧。克林顿总统的第一任国家安全顾问托尼·莱克曾在前两届政府中任职,他在(克林顿总统)第一个任期开始时告诉我们一帮人:我们会看到新闻界将撰写一些有关谁得势、谁失势的报道——无论是否有充分依据,他们可能会在我们中造成分裂。托尼指出,我们必须保持团结,别让那些报道影响我们。
但这有时是说来容易做来难。霍华德·帕斯特是本届政府的第一任国会联络官,非常能干,在成为一些报道中的批评对象后,他提出一个十分敏锐的见解。回想起托尼的那番话,我告诉霍华德,这类报道瞬息即逝,不必在意。但作为一位多年闯荡华盛顿的成功的院外游说者,霍华德指出,一旦新闻界对你形成某种观点,那种观点往往很难改变。没有谁能够将媒体的批评完全抛诸脑后——因为我们都是人,但对这种媒体环境的反应则因人而异。某些人开始高度关注人们对自己的直观看法,并似乎在很大程度上为这种关注所左右——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另一些人则善于把直观感受与洞察力结合起来,并专注于直观现象后面的实质性的政治目标。在国家经济委员会时,就与新闻界打交道而言,我总的说来还算幸运,这也许使我们比较容易承受自己所招致的批评。
身处白宫具有某种固有的不确定性,由此产生的压力由于华盛顿带批评倾向的公众关注而增强了。在高盛公司、花旗集团、或其他任何一家公司,你有一个(固定的)职业和角色。无论你的头衔是什么——首席执行官或办事员/打字员,你知道自己在公司中的适当位置。(你担当的具体)职位也许会发生某种变化,但这些职位也有相当明确的界定。相比之下,某位在白宫或一个内阁机构担任高级职务的人从未完全搞清楚自己——或其他任何人——的角色。
此问题——你将列席什么样的会议——往往就会体现这种不确定性。谁能够列席会议?就此发生的争斗司空见惯,有时还相当激烈。有一次,我打电话给接替托尼担当国家安全顾问的桑迪·伯杰,就某个我未被邀请参加的会议提出询问。桑迪听上去显得有点紧张,他回答说,我完全可以参加。他接着叹息道,有时他觉得自己的主要工作就是决定谁成为与会者。
一些更具重要后果的不确定性与此有关:你在自己的岗位上会产生多大的影响力?一届政府就是一个以总统为中心的体系;不能以你的头衔来确定你对总统决定的影响力——而且那种影响力随时可能发生变化。历届政府大多数似乎都普遍存在持续不断的、激烈的谋权斗争(尽管相对于大多数历届政府而言,我们这届政府在这方面的争斗可能要少一些),那种含糊不清的、不稳定的(职权)结构也许是造成此现象的原因之一。人人都感受到这一点,尽管他们对此有不同反应。我还面对这样一个问题:那些天生的政客是否会觉得我也“搞懂了这一点”。总统在正式就职前不久告诉我,医疗保健问题特别工作组将在希拉里和伊拉·玛格齐勒领导下运转起来。克林顿说:“你将成为白宫最有分量的人物,你得与IRA一道帮我把这事办好。”但我自己却想,你要知道,这样说真可笑。我不了解白宫,我不了解华盛顿,我不知道如何做这类事情。我只是希望能做恰当的事情并有所贡献。
我并不热衷于那些试图在本届政府的同事之间形成某种亲密关系的勉强举动,这样形成的同事关系令人感到很拘谨。在我们整理经济计划的过程中,克林顿邀请全体内阁成员以及大多数白宫高级助手前往戴维营度周末,磨合、讨论相关战略。源于副总统的这个创意可能是好的,但事件本身却极其糟糕。星期六晚上,用过晚餐后,我们围坐在一起,每人都得谈谈自己不为他人所知的某件事情。总统谈到,他在学生时代体重一直超重,人人都取笑他。当轮到我摆谈时,我说,我没有任何特别想讲给大家听的事情。那时,劳埃德·本特森已经明智地回家过夜去了。
来到华盛顿时,我对华尔街的运作方式已有相当了解,而我掌握的某些知识也是大有益处的。但我也急于想知道自己对华盛顿的运作方式究竟知道多少。就探知这一未知领域而言,我的主要长处在于,承认自己的不足,并做好了学习的准备。我后来发现,其他人因抱有与此不同的态度而付出了代价。在本届政府正式就职前的某个时候,我与新政府的另一位官员沿着宾夕法尼亚大道散步,此人来自私营部门,以前从未在政府部门干过。我谈到这个新环境的困难和复杂程度以及我们这些外来者不得不从中学习的众多东西。此时,我未来的这位同事说:“鲍勃,你我都知道如何办事。在这里,我们将按原来的方式行事。”他所认为的成功秘诀就是,把商业规则运用于政治。我把自己的看法告诉了他:我们在华盛顿的生活不会那样(简单)。我们的背景在某些方面可能有所助益,但我们同样面临这样的问题:华盛顿在许多方面(都与我们先前所处的环境)大不相同。
史蒂夫·希尔维曼是白宫办公厅内阁事务处的一名成员,他曾对我说:“你要知道,我们中某些人是竞选班子成员,他们担心,你这号人——在别处担当重要职务的局外人——会成为傲慢的大人物,而我们则会被撂在一边。”本届政府并未出现那样的情形,他对此感到欣慰,但我的思维方式也决不可能像他们所担心的那样。我正以业余者的身份加入到一群职业人士中。诸如吉恩·斯珀林和西尔维亚·马修斯那样的人给我留下深刻影响,因为他们(在这个领域)见多识广。我比他们年长许多,但在事关政府和政治的这个新领域里,从某种程度上看,我是他们的低级合伙人。
我对自己在这一领域的技能抱有谦虚态度,这种态度常常变得更加强烈。1993年5月,正当我们努力使自己的经济计划在国会得以通过时,我出现在“麦克莱尔/里瑞尔新闻时段”这一节目里,与我对阵的则是参议院预算委员会的资深共和党人皮特·多米尼西。我花了大量时间与吉恩一同准备(这场交锋)。我的开场白就是,我们的赤字削减计划是现实而严肃的。
第二部 第10节
?? “老实说,他主要是一个增税计划。”多米尼西回答说。
我的反应则是讲述我们提出的“信托基金”:为削减赤字而拨出的款项将用于赤字削减。
?? “如果美国人民认为该计划税收过多而开支削减不够,那么,行行好,千万别以为把税款称为某种信托基金就对人们的这种想法有所改变。”多米尼西说。
我回应说,利昂·帕内塔和艾丽斯·里夫林确信,我们在计划中提出的数字是现实的。
多米尼西的反应则是,如果我们的“增税计划”遭遇失败,这将是这个国家可能遇到的最幸运的事情。
我以更多的细节进行回击。不受党派影响的国会预算局得出的数字与行政管理和预算局计算的结果接近。两者一致得出结论:在我们的计划中,税收增加额与开支削减额之间的比例约为1:1。多米尼西的回应是,我们的增税计划将损害经济。
我觉得自己表现得很出色,并在节目播出后非常高兴地将这种感觉告诉吉恩。他们向我提出各种问题,而我的回答恰当而具体。多米尼西只有不断重复这样的陈词滥调:我们提出的是某种增税计划。吉恩的感觉则有所不同。他指出,这个节目的观众会认为,“你似乎是一个旨在增加他们纳税额的严谨而精明的人士。”多米尼西的表现表明,一个简单的宣传词句在电视上产生的效果会如此之大,而我们的计划又能够被如此轻易地加以攻击。我的反应则表明,就我们本质上十分复杂的战略而言,要尽心设计出一种有效而简单的辩护策略是何等困难。
当然,问题的一部分也许就出在我本人身上。上述那幕情景过后不久,在我按约定参加有线新闻网(CNN)的“国会帮”节目前,我找通信部副主席里奇·塞德曼交谈。他相当直率地告诉我,就应对电视这一非常独特的媒体而言,我需要点帮助。比尔·克林顿的首席助手玛吉·威廉斯在一两个月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因此,我决定行动起来。我说服精于电视媒体之道的利昂·帕内塔代替我参加全国新闻网的节目,而我则约定去见迈克尔·希汉,他是一位媒体指导,与之共同探讨应对电视媒体之道的那些人当中就有克林顿总统。
我对去见希汉一事持怀疑态度,因为我知道,在电视上或其他任何地方,我都不可能改变自我。我把这一点告诉希汉,而他则回答说,我的确应该保持自我,但我也应该试着了解一些有关媒体及其运作方式的基本要点。例如,你可以攻击某个问题,但决不要攻击提问者,因为电视往往使某种针对个人的挑战看上去显得非常具有敌意,而电视上表现出的这种敌意往往超乎挑战者的本意。你应该简化自己的论点并且避免冗长、离题的回答。电视往往使人显得呆板,因此,相对于平时的交谈,你得更活跃一些——仅仅是为了显得自然。最重要的是,你开场时就得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希望达到的目的并据此作答。
一段时间后,有时通过观看我与吉恩和西尔维亚——以及后来在财政部时与负责公共事务的助理财政部长霍华德·斯克洛斯、戴维·德尔雷或琳达·麦克劳林——一同出现在公共场合的录像带,我总结出另外几条有助于认识电视媒体的见解。例如,希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