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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的是你,”骆翼淡淡道,“如果你肯用自己的性命来抵,那么本堡主倒可往开一面,便赦了你帮下几百余口如何?”
哇!这一招真够狠啊——钟明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人真是冷血动物,连自己往日的情人也毫不留情,说杀就杀。
“我……只是……想留住你而已……”
“留住我?!”骆翼冷笑,“本堡主厌倦了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你……”赵楚楚登时梨花带雨,王护法则气得须发皆张。
“这么说太过分了吧?”钟明听得忍无可忍。
“你说什么?”骆翼危险地眯起了双眼,用一种冷到骨子里的目光阴森森地瞪着钟明。
“我说你太过分了!”钟明昂首道,“就算她射了你一箭,大不了射还她就是!你又何必话中带剌?!男人还这么小心眼,太难看了。”
这回所有的视线全集中了到了钟明身上,每个人看着他的样子都象在看一个死人——江湖上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对飞鹰堡的堡主“十殿修罗”骆翼这么说话。
“一个奴才也敢出来替人打抱不平?”怪的是骆翼居然没有发火,而是阴冷地笑了开来,“你倒是好心,这么说,你是觉得她被本堡主抛弃了很可怜?”
“我没这么想过。”钟明摇了摇头,“这是你们的感情,分手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一个外人又有什么资格置喙?”
“哦?”骆翼有些意外,“那你方才又多什么嘴?”
“我只是觉得做人应该大方一点,凡事别太计较,这样活得才比较开心。”钟明耸了耸肩,“你不这么认为吗?”
“好。”骆翼笑得诡异,“既然本堡主的仆人这么说,本堡主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今天只杀追来这里的人,剩下的我就网开一面好了。”
什么——?!
钟明还没来得及说话,屠杀就开始了,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地上早已躺了一片,除了还站着的两个人以外,四周已经没有活人了。
“骆……郎……”赵楚楚一手捂着胸,艰难地道,“你……真……那么……狠……心……咳咳咳咳……”她猛咳一阵,又蓦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冰冷的泪水从眼角纷纷坠落。“哈哈哈……江湖传言果然没错……你……果真是个……冷……血……无……情……的……”笑声未落,人已倒地,气绝。
一阵山风袭来,钟明只觉周身上下冰刺入骨,寒彻心肺。
自从上次的“密林凶杀案”之后,钟明就很少再跟骆翼说话了,平时也尽量减少跟他接触,只有在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勉强点个头打个招呼。在钟明的眼里,没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更有价值,见到骆翼如此心狠手辣的行径,内心的愤怒、厌恶与恐惧自然一日比一日更为深切——自己一定要想个办法早日脱离这个人的掌控。
骆翼丝毫不在意钟明的态度,一个小小奴仆的情感又算得了什么?他骆翼又不是第一次遭人厌憎,想杀他的人直可以排出十几里地去,到现在自己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他一直记得自己父亲在临终前对自己说的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除了自己,其他什么人都不值得相信——他就是凭着这个才能活到现在,否则早已死了不知几十次了。一个只不过是在妓院里迎客卖笑根本不知江湖险恶的娈童又懂什么?如果哪天惹得自己心烦,要杀他还不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容易?
就这样,两人各有各的打算,不日便进入了冀北境地。
飞鹰堡。
钟明抬头仰望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不由暗暗感叹这飞鹰堡外观上的气派。
青砖砌筑的堡墙高大威严,以钟明的目测,大约有七八米之高。“飞鹰堡”三个字正正嵌在堡门中央的青石牌匾上,堡墙上还有数不清的垛口。铜制的红漆大门分外醒目,门口蹲着两只栩栩如生的石狮子,上边的城楼四面都是檐角,居高临下,气势恢弘。整个飞鹰堡在蓝天之下巍然矗立,把钟明看得目不转睛、赞叹不已——古代的建筑就是有别有趣味,这个时候就不得不佩服古代劳动人民的创造力和实践能力了。
“愣着干什么?”骆翼冷着脸瞪向从下了马就开始发呆的仆人,“还不快走。”
“啊?”钟明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傻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急忙跟在前面头也不回的高大男人身后走入了堡门。
到了堡内才知道,里面简直大得不象话,估计开着车从里到外兜那么一圈也得个把钟头,所以等钟明跟着骆翼毫不停歇的脚步终于来到内堂的时候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是本堡主从怡香院带回的小厮,”骆翼也不管钟明有没有缓过气,一把拽过他纤瘦的身体对着肃立在大厅两侧欢迎堡主归来的众人冷若冰霜地道,“徐总管,带他下去洗一洗,把他安排在玄鹰阁。”
“是。”徐总管是个三十上下的斯文人物,他恭恭敬敬地对着骆翼行了一礼,便上前拍了拍钟明的肩,笑道,“走吧。”
什么叫“带他下去洗一洗”?当我是猪啊?钟明不满地撇了撇嘴,当然,他很小心地没有将情绪流露在外,在与骆翼相处的那么多天里,钟明对骆翼的脾气多少也有了些了解——要想偷偷溜出飞鹰堡的话,就得让骆翼放松警惕,而要让骆翼放松警惕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别忤逆他也别顶撞他,最好让他当你不存在,然后你想做什么就会顺利得多。可是,为什么这个徐总管看着自己的眼光那么古怪?那种暧昧得让人全身直起鸡皮疙瘩的视线令钟明感到极端的不爽。不过,当他浸泡在一个大大的、冒着热气的浴桶里的时候,什么不舒服的感觉暂时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这个……”只可惜,木桶外还站着一个好奇心极重又特别碎嘴的大总管,“你叫什么名字?”
“钟明。”
“哦,你跟咱们堡主是什么关系?”
“雇佣关系。”虽然答应了做他的奴仆,不过我可没有答应做多长时间,勉强算是佣工好了。
“哦,”徐总管面上的神情愈发暧昧,“咱们堡主……他很厉害吧?”
“唔。”——的确很厉害,砍起人来就象砍西瓜,整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我看你也很厉害,要不然怎么撑得住?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徐总管大为感叹。
这有什么撑得住撑不住的?钟明很是疑惑,待仔细一想,登时怒火上扬,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说得一点儿也没错!这飞鹰堡的人心眼儿就没一个是正的,只知道往邪里想。
“……我看堡主应该挺喜欢你的,否则也不会让你待在玄鹰阁。那可是咱们堡主的私人禁地,我以前还没见过有哪个能够入住玄鹰阁的,想必你的功夫一定很不错。”徐总管冲着钟明挤了挤眼,脸上还带着一丝猥亵的笑意,“往后继续加油吧。”
我呸——钟明差点儿没一拳揍过去,不过他总算及时省起这里是别人的地盘,而且他也没有忘记这里是古代,这个地方的人似乎都有飞檐走壁的本事。所以,他硬生生地压下满腹怒意,努力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加油的。”——只要找着机会我一定会离开这个鬼地方,到时候就再也不必看见你们这群变态的脸!
在徐大总管的监视下慢吞吞地洗完了澡,钟明套上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干净衣物——幸好这里的衣服比怡香院也比钟明想象中的要正常得多,因此,一身青衣青帽小厮打扮的未来的大医生就被一路带往玄鹰阁听候堡主的差遣去了。
玄鹰阁。
一楼书房。
钟明刻意做出一脸低眉顺目的模样,一边在心里暗咒一边聆听着骆堡主的“教训”。
“……这些事情每天都要做,听明白了吗?”骆翼满意地瞅着近日愈发显得恭顺的少年,冷漠的眼中透出一丝得色。
“知道了。”钟明垂头应答。
“行了,”不知怎地,多瞅了几下少年俯首听命的样子后,骆翼又觉得碍眼起来——原来这个人和其他的人也没什么不同,才短短几日就变得一副奴才嘴脸。“你下去吧。”他不耐地挥了挥手。
“是。”难熬的时刻终于过去了,钟明在心里长长地吐了口气,然后慢慢转身,疾步离开了令人窒息的房间——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迈出房门的时候,骆翼眸中突然闪现的一缕充满探究的光芒。
说实话,骆翼吩咐钟明要做的事并不太多,也就是打打杂、清扫一下庭院、整理一下房间外加端汤倒水上茶侍候穿衣等等琐事,钟明的日子过得还算清闲,特别是骆翼不在的时候。而且,拜徐总管的大嘴巴所赐,飞鹰堡里每个人都明白了所谓“贴身小厮”的涵义,尽管有人不屑一顾有人见怪不怪,但敢来找茬的到目前为止还一个没有。因为骆翼每天都很忙,有时甚至夜不归宿,钟明和他见面的时间也就愈来愈少,听说他这段日子都在聚云堂与各位堂主商讨公务,又听说过几天好象有一位重要的客人要来——虽然不知道这些从徐总管嘴里传过来的消息是否可靠,但是骆翼很忙的确是事实,所以钟明每天都过得很开心。让他最为高兴的莫过于在打扫庭院时发现的几味草药,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居然还能见到这样的好东西,业精于勤,钟大医生自然不会白白放过,才十几天功夫就把自己居住的仆人专用小屋变成了药品实验室。
这一日风和日丽,阳光灿烂,钟明正在自己房间全神贯注地配置药物,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只得不甘不愿地放下手边的半成品,小心地关上屋门迈步出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喂,”一个趾高气扬、傲慢尖利的女声不客气地道,“你就是怡香院的那个小官吗?哼,”无礼的言辞之后又加上一声冷笑,“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嘛,还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狐媚的手段才迷惑了骆大哥!”
钟明冷冷地拿白眼对过去,只见有两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正鼻孔朝天地立在玄鹰阁的庭院门口,此际说话的是个身材高挑、一袭红色罗衣的媚俗女子。
“萧姊说得对。”另一个个头偏矮、长相清秀的黄衫少女一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