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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问题。”听到恋人肯定的回答,段无文登时飘飘然,整张脸上见牙不见眼。“嘿嘿,没想到欧阳旭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无文,你是说……他想……”钟明神色迟疑。
“他自然是想要我跟骆翼的命。”段无文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欧阳旭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才一登上白道盟主之位就开始打咱们黑道的主意,更妄图掌控整个武林。目前他统一江湖的最大障碍就是日月教与飞鹰堡,只要我和骆翼还活着,他就没办法号令黑道。所以,”他总结,“从多年前开始,他就视我们为肉中之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那你还去?!”钟明呆愣片刻,猛然翻身而起。“明知道是个圈套,你干嘛还要……”
“阿明,”见恋人为了自己的安危连身体的不适也扔到九霄云外的紧张模样,段无文眸内溢满柔情。“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平、安、回、来?”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钟明眉宇间的怒气愈来愈盛,最终忍耐不住,用力一把揪住段无文的衣襟,气势汹汹地道,“你想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去冒险吗?!”
“唔……关于这件事……咳咳……过几天再说……也不迟……”段某人开始顾左右而言他,“阿明,你今天也累了,不如……早点休息……”
“你别想这么轻易就打混过去。”钟明明亮的双眸内闪现出几许懊恼之色,“快说!你是不是嫌我不会武功是个累赘,才……”
“怎么会呢?”段无文举高双手,急急解释。“我哪会嫌你什么?虽然你不会武功,可是你用药的本事天下间也没有几个人及得上。只是……”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轻轻捧起少年的脸,眼中情意绵绵。“我又怎舍得把心头最重要的宝贝置于危险之中呢?”
恶……总算钟明在长期的锻炼里对某人的肉麻话已经有了相当强的适应和抵御能力,这时倒还能勉强忍住浑身的恶寒,锲而不舍地追问:“我只要你一句话,究竟带不带我去洛阳?!”
“这个嘛……”段无文将眼珠子转过来转过去地转了老半天,才慢条斯理地道,“既然你这么想跟我在一起,那么……过段日子咱们就一起去洛阳好了。”
“真的?”想不到自己这个满肚子阴谋诡计的狡诈情人今天居然这么好说话,钟明反而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阿明,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段无文一本正经地道,“本教主说话算话,说带你去就一定带你去。”
“好,到时候不许反悔。”
“我不会反悔的。”段无文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容,岔开了话题。“阿明,你知道派人去杜家挑唆杜四到分舵来捣乱的那个人是谁吗?”
“这个……”钟明挑眉道,“饭桶不是说是飞鹰堡的人吗?难道不是骆翼?”
“当然……不是。”段无文笑得诡异。
“那……是饭桶查到的消息不对?”
“非也非也。”段无文摇头晃脑地道,“小范得到的消息是准确的,只是那个幕后之人并非骆翼而已。”
“这么说来,”钟明沉吟道,“是另有其人了?”
“这个嘛……骆翼自然会把人给找出来的,”段无文冲钟明眨了眨眼,“我想他应该已经心中有数了。”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钟明反问。
“嘿嘿,那是因为本教主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怀疑了……”
“怀疑……什么?”
“阿明,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遭遇最多的是什么事你不会不记得吧?”
“被人一路追杀是我这辈子体验过的最刺激的事情。”对于那段日子,钟明至今记忆犹新,“说起来这一切都拜你所赐。”
“呵呵……”递过去一个大大的讨好笑容,段无文叙道,“那次去飞鹰堡的事我没有让任何人知晓,虽然白笑风一直让他的手下监视着我的行踪,不过本教主是什么人,要想避开这些桩子还不跟吃饭喝水一样容易?而且为了以防万一,我也未与骆翼约定确切的会晤日期,从云南去飞鹰堡的路上可谓平平顺顺……”
“我明白。”钟明颔首,“你的行踪如果不是从你这儿泄漏出去,那就肯定是从飞鹰堡泄漏出去的。可是,”他语锋一转,“光凭这点,你又怎么能确定这件事不是骆翼做的?”
“我原本的确怀疑过骆翼。”段无文道,“不过后来仔细一想,这些年白道一直对咱们两派虎视眈眈,在没有除去欧阳旭这个最大的敌人之前,依骆翼的为人绝不会做出鹬蚌相争的蠢事。即使是现在,他心中所怨恨的也只是我一个人,而非我日月教。”
“……就算如此,”沉默良久,钟明慢慢道,“你又怎么能确定挑唆杜四和泄漏你行踪这两件事一定有关?”
“因为这两件事都是针对骆翼而来。”段无文微微一笑,语气甚为笃定。“不管怎么说,飞鹰堡里确实有人一直在暗中试图挑起我对骆翼的敌意。”
“那个……无文,前些天你不是让饭桶追查跑到杜家游说的人究竟是隶属飞鹰堡哪个分堂的吗?这件事后来……”
“阿明,”段无文轻拥着少年,“其实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那个人……他已经死了。”
“你是说——”钟明大吃一惊。
“一刀封喉。”段无文道,“杀他的那个人刀法很好,臂力也很强,出招干净利落,很难从尸体上找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那……腰牌……尸体身上的腰牌是不是不见了?”
“腰牌倒还在。”段无文悠悠道,“上面清楚刻着‘药圣堂’三个字,让人一见就知道他是秦思的手下。”
“秦思?”钟明怔了怔,蓦然省起,“就是那个喜欢用毒药杀人的家伙?我记得你说过他有个外号叫什么‘毒圣’……”
“是‘辣手毒圣’。”段无文接道,“飞鹰堡的势力遍及中原,下辖的三十二分坛分别由三堂统管。这三堂就是玄鹰堂、必杀堂和药圣堂。玄鹰堂由骆翼亲自掌管,必杀堂则由传说中的二堡主统领……”
“二堡主就二堡主,”钟明奇道,“为什么要加上‘传说中’这几个字?”
“据说必杀堂是飞鹰堡负责暗杀和处置叛逆的一个杀手堂,不过至今为止也没有人见过那位神秘的二堡主,所以也有人说这个堂根本不存在,是骆翼拿来唬人的。”段无文撇了撇嘴道,“至于究竟有没有这个分堂,那只有飞鹰堡的人才知道了。”
“原来如此。”钟明大为叹服,“那还有那个什么药圣堂呢?”
“药圣堂的堂主叫秦思,也就是飞鹰堡的三堡主。他专司负责研制各种药物用以制敌,药圣堂上上下下的人在药物或医理上均各有其长。你以前留在飞鹰堡的药方被秦思见了,他定不会放过你,以后你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一定要特别小心。”
“你是说……他会想要跟我切磋一下?”
“说‘切磋’太客气了。”提起秦思,段无文眼含讥诮,“那家伙行事狠厉,睚眦必报,心胸狭窄得很。他是用毒的人,所以从不允许有人在医术上超越他,以前有个人称‘回春子’的人因为帮别人解了秦思下的毒,便被他砍成十七八段,抛尸江中。还有一次……”
“别说了。” 钟明赶紧捂住段无文的嘴,嫌恶地道,“怎么飞鹰堡的人都一个德行,这么喜欢滥杀无辜?”
“阿明,”段无文正色道,“秦思那个人嗜医如狂,每次在杀某个医术高手之前都会以利诱之,或以性命相胁,逼迫对方将毕生所学统统倾囊相授,之后再除去这些心腹之患——他的用毒用药之术就是这么日渐高明起来的。”
“……真是医学界的败类!”听了秦某人的生平事迹,钟明只有两个感想,一是厌恶,二是不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学医。”
“是啊,”段无文用力在少年充满愤慨的、白白嫩嫩的脸上亲了几口,“这世上只有我的阿明才是最好的大夫,啧……又善良又可爱……”
“喂,你……”亲着亲着就亲到了嘴上,钟明的抗议之词被堵在了嘴里,两人唇齿相依,吻得不可开交,等到分开的时候都已经气喘吁吁。终究是顾虑着钟明的身体,段无文没有更进一步,只是将少年纤瘦的身躯整个儿环在自己的臂弯,让恋人舒适地靠坐在自己怀中。
“……对了!”宁静而又温馨的氛围并未维持很久,钟明突然叫出声来。“无文,这么说,那个在幕后捣鬼的人就是……不对啊……”他喃喃道,“既然要杀人灭口,为什么又会让那块腰牌遗留下来?这个证据也太明显了吧?”
“呵呵……”段无文笑着眯起了眼,“只有一点可以确定,秦思用剑虽然不错,却不会用刀,所以直接杀人的那个凶手肯定不是他。”
“唔……”钟明蹙眉苦思,“你说直接杀人……就是说这次杀人的也许并不是那个幕后的……”
“阿明,是与不是,就让骆翼自己去操心吧。”段无文贼兮兮地笑道,“他那么精明厉害,又怎会分辨不出背叛他的人究竟是谁?”
“说得也是。”钟明想了想,深觉有理,反正飞鹰堡那边再怎么鸡飞狗跳也不关自己的事,最好让某个整天阴沉着脸的家伙忙得没办法再找自己和无文的麻烦。不过——“无文,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段无文摆出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架势。
“我想问你,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到底是去跟骆翼商量什么隐秘的重大要事?”
“呃……这个……”段无文立刻露出一脸“糟糕了”的表情,他左看右看支吾了半天,终于吞吞吐吐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关于如何联手歼灭白道盟……然后……双分天下武林的事……”
“……原来……你们跟那个欧阳旭全是一丘之貉……”薰风微拂的夜晚,有人在为自己的霉运哀叹——在这个世界要想碰上个好人怎么就那么难呢?
一样的月光,一样的星辰。
风,吹得轻柔。
深夜。
子时。
驭风阁。
二楼。
风姿绝丽的少年斜倚着廊外的栏杆,面上一片清雅淡然,内心却波涛奔涌、怒意难平。一想到竟敢在自己面前堂而皇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