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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回去了,陛下见不到我,会找我的。”湘琳轻轻起身,轻轻拍了拍手,又俯身低头轻轻拂了拂自己的衣裳。
夜风一直盯着她,若有所思。
看着她一步一步离开,夜风突然高声道:“湘琳姑娘,”看她停住了脚步,夜风接着说道:“湖边风大,天寒水凉,这等时节亦无甚入得了眼的好景致,随处皆可散心,往后姑娘独自一个人,莫要再往此处来!”
湘琳心中感激,回头向他微微一笑,语气亦柔和了许多:“多谢夜护卫提点!此处风寒,夜护卫亦早些回去吧!”
她不能死,绝不能现在死,她要好好的活着,活着看那拆散她和太子哥哥、那夺去大皇姐生命的人,会如何收场!
湘琳抬头仰望天空,苍天无情,她争不过命,至少,她仍可以保住自己的心,她的心里,永远永远都会有太子哥哥,谁也不能够夺走、无法干涉!她们共同的记忆,足够温暖她一生,不是吗?
古清华正在紫宸宫里急得坐立不安,愁云布满眉间眼底,终见湘琳身形飘飘有气无力的踏步进来,古清华心中不觉大大松了口气,忙迎了上去,带着些讨好的笑意道:“湘琳,你回来了!”
迎着她殷殷关切的目光,湘琳心中一暖,不觉微笑点了点头顺势屈膝行了个礼,道:“是,陛下,奴婢回来了!”
“你回来就好,朕,很担心你!”古清华见她居然会笑了,知道她已经想通,心中顿时欢喜,也暗暗的替她难过。
“谢陛下关心,奴婢不该冲动——”湘琳微微一笑,脸色徒然一变,身子晃了晃,软软的向后倒去——
☆、第100章 有口难开空无言
“湘琳,湘琳!”古清华大惊失色,大步上前将湘琳软下去的身子拦腰抱住,大声喝道:“来人!”
宫女们听见古清华急切的呼喝慌忙奔了进来,见湘琳双眸紧闭倒在古清华怀中都吓了一跳,忙叫着“陛下!”上前从古清华怀中接过湘琳。
“湘琳身子有些不适,扶她到东偏殿榻上歇一歇!”古清华如是吩咐。
“是,陛下!”两名小宫女一左一右拥着湘琳往东偏殿走去,宝鹃插不上手,上前一步向古清华轻声道:“陛下,要不要宣太医?”
古清华想了想,摇摇头道:“暂时不用,她想必是这几日操劳了些,好好躺一会便无妨了,去小厨房瞧瞧,炖一碗参汤让她醒了喝,补补元气。”湘琳分明是乍受打击急火攻心,心力憔悴体力一时不支方才晕倒,若是传了太医来,反而容易引起旁人不必要的猜疑,倒不如静观其变,看看她什么时候醒过来再说。
“是,陛下,奴婢这就去吩咐。”宝鹃乖巧的应声退下。湘琳能识文断字,经常被古清华叫在御书房帮忙,谁也不知她们主仆两个在忙什么,是以宝鹃听了古清华的话一点儿也不疑有他。
古清华自己却不能放心,不觉跟到东偏殿,屏退了宫女,自己坐在床榻对面的椅子上沉思,心情有些烦乱。
片刻,苏姑姑进来了,上前向古清华施礼轻声道:“陛下,正皇夫求见。这儿,让奴婢守着便好!”堂堂一国之君,尽管是自己从小长大情分的心腹侍女,这么守在这儿也不成个体统,苏姑姑庆幸,有个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理由将她支走。
古清华听毕却是秀眉轻蹙,烦躁的摆了摆手,道:“若是小事让他跟你说一声便是,朕有些累了,不想见人!”
苏姑姑沉默片刻,低声道:“正皇夫说,莳花局暖房里培育了上好的牡丹芍药各类名花,他与两位侧夫想请陛下明日御花园赏花。陛下这些日子甚是操劳,散散心也好啊!”苏姑姑说着一脸的期盼。
古清华哪里有什么心思赏花?可是也明白邵卿的心意,而且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堕了他的威严,只得勉强点头,道:“你告诉正皇夫,明日朕去便是了!”
“是,陛下!”苏姑姑屈膝答应,瞧了瞧躺在榻上的湘琳,终于没说什么,默默转身去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湘琳方悠悠醒转,看到古清华坐在对面,她有些吃惊,呻吟一声强撑着坐起来。
“你醒了,湘琳!”古清华见状忙起身过去,坐在床榻上,轻轻摇了摇她的手臂:“你怎样?没事吧?”
湘琳脸色苍白,容颜憔悴,勉强笑着摇了摇头,略有些神虚气喘,道:“没事,就是浑身无力而已,歇一歇也就好了!”她环视室内,一边掀开被子下榻穿鞋一边道:“陛下,这里不适合我,我还是回房休息去吧!陛下给我两天时间休息休息也就是了!”
“你要休息多久都可以,”古清华苦笑,道:“只是别一天到晚闷在屋里,多走动走动,心情会好些。”
湘琳笑笑不语,她宁愿关在屋子里一个人默默的消化心中的伤痛,那是因为,只有在那无人打扰的狭小空间,她才可以放任伤心,放任做回自己,在人前,她又岂能不克制?
“陛下放心!陛下,奴婢先下去了!”湘琳理了理略有凌乱的鬓发,向古清华施了一礼。
古清华若有所失,点点头,道:“你去吧,等会我叫人端碗参汤给你,你想吃什么,叫小厨房做便是。放心,我已吩咐了你这几日操劳过甚,身子有些虚弱需要尽心调养,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湘琳沉默,半响轻轻道:“陛下……遇上你——是我的福气。。。。。。”说毕,转身低头去了,古清华凝着她的背影,无声叹了口气。
晚间时候,苏浚来了。苏浚来的时候古清华正在御书房里挑灯夜战,白日里好几份折子都没来得及看,晚饭后在紫宸宫后花园散了散步,喂了一会金鱼,心情好些,便回了御书房要将白日落下的补上来。
苏浚的脚步很轻,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远处凝着她,一声不言,也不知他站了多久。
古清华抬头想要揉一揉低得太久有些发酸的脖子,这才看到灯影下那修长挺拔的身影,一袭淡青长衫,依旧温润。
古清华的目光明显滞了一下,她眨了眨眼,向苏浚微微一笑。
苏浚便也笑了,向她走了过去,抬手替她轻柔的拿捏按摩颈窝和肩头,古清华身子一松,微微向后仰了仰,半闭着眼,靠在椅子靠背上。
“不是太要紧的事,陛下明日再看何妨,何必弄得自个这么累呢!”苏浚轻叹。
古清华偏头向后靠了靠,轻声笑道:“日事日毕,朕已经习惯了。”
苏浚沉默。片刻又道:“听说……湘琳病了?”
古清华下意识身子一僵,略带着些警惕,点了点头,字斟句酌道:“近来乍暖还寒,加上这些天劳心劳力,不过是有些小小不舒服罢了,”古清华望着他笑了笑:“好好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浚笑了笑没说话。苏浚不是宝鹃、不是素莺等一干宫女太监,没有那么好糊弄过去,宫里是最藏不住秘密的,湘琳这一日在御花园中听到樊太子大婚的消息神色大变、随即又失魂落魄的做出一系列不合宫规的举止来,苏浚岂能不疑?古清华不说,他便也不欲再问。只不过,偷眼看着古清华,越看越觉得她强颜欢笑、故作平静,面上若无其事,心里还不知隐忍成什么样子!
“清儿!”苏浚俯身,将她轻轻拥着,低声道:“你若是难过便哭出来吧,在我面前,何须掩饰!”
古清华一怔,明白苏浚所指,有些警觉,也有些惭愧。哭出来,她当然哭不出来,深深爱着樊太子的人不是她,尽管她会替她难过,替她二人惋惜,可是,那并不等同于感同身受,她要怎么哭?
苏浚这话是好心,却叫她甚是尴尬。
古清华长长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郁郁。
苏浚身子不易察觉颤了颤,拥着她的手臂一紧复松,道:“陛下仍是——忘不了他吗?”
“我——”古清华胸口一梗,瞠口无言。
“忘了他吧!”苏浚的语气十分坚定,道:“臣夫会让您忘了他的!”
古清华的手下意识握了握,手心凉凉湿湿,连她自己也不知她在紧张什么。只能说,顶着别人的皮囊要做到理所当然,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陛下,”苏浚已经转过了身来到她的身旁,握着她的手,双目亮如点漆只是那么脉脉凝着她。
古清华不觉起身,怔怔望着他。
“您难过,臣夫看着会心疼,陛下!”苏浚抬手,略显粗糙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她的脸颊,凝着她的目光饱含着无限的温柔情光。
古清华不敢与他的目光相碰,有些慌乱的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覆盖其上,微微颤抖,如蝶的翼。苏浚俯身在她眼上轻轻吻了吻,道:“陛下打算怎么办?”
“什么,什么怎么办?”古清华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
苏浚道:“就是,樊太子大婚,陛下不该准备贺礼遣使贺喜吗?如果陛下心里难过,这事,便交由礼部去准备吧,这么拖着,也不好。”
古清华这才想起,自打几天前接到樊国递来这份国书后,她因为记挂着湘琳的反应,一直神思不定,翻来覆去的只是琢磨着该怎么跟湘琳提起这事,压根没吩咐下去如何准备去贺,满朝文武谁人不知陛下当初为了樊太子连皇帝都不肯做的,谁也不敢触这个眉头来催她生怕她恼羞成怒一个殃及池鱼,一来二去耽搁至今,若不是今日苏浚提起,她还浑然不知呢!
古清华暗自捏了一把汗,不觉怔怔的望着苏浚。
苏浚看她两眼发直,目光无神,像是伤心极了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又是心疼又是醋意翻滚,一种冰凉冰凉的感觉自心头裂开,侵染,瞬间传到四肢百骸,连指尖,都是凉凉的。胸口憋闷得厉害,脸色也变得有几分难看扭向了旁边。
“倒是你提醒了!”古清华自顾自道:“明日,朕就下旨让礼部依例办理。贺礼宜早不宜迟,还是早些送过去吧!”
想起这事,她心里不禁有些气,樊其英明明知道古清华对他感情若何,大婚就大婚,何必特意送一封国书过来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