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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然不会踏出宫门一步。可如果,如果臣夫父亲因为冤枉遭人迫害有什么不测的话,臣夫,亦绝不会罢休!”话里话外,是浓浓的威胁警告。
古清华的心瞬间凉了一截。却是面不改色,连眉毛也不动一下。绷着脸道:“你看朕像昏君吗?岂能动手断自己的膀臂!”如果不是膀臂是敌人,那么,也绝不会轻易饶了去!
“臣夫告退!”苏浚自然听明白了她不甘示弱的言外之意,轻哼一声,面无表情告辞而去。
古清华怔怔站在暖阁中,半响,长长舒了口气。原来跟爱人拌嘴吵架是这种滋味,这么——闹心!
她自己也有几分困惑,怎么说着说着,就到了这等地步?
她垂着头缓缓踱至榻前坐下,撑着脸颊凝神发怔,忽然自失一笑,摇了摇头,自我解嘲的想道,这些时日还真是不顺,先囚了夜风,又禁了苏浚。
没多久湘琳进来,古清华料想是她,也没在意,仍然是这副样子。如果是别人进来,哪怕是苏姑姑,她少不得都要做出君主的样子,但是今天烦透了,她实在不愿意还在湘琳面前装模作样——何况在她面前她也装不了!
“苏侧夫出去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像带着怒气,”湘琳的声音很平静,用略略带着不满的说教语气道:“陛下,非常时期,什么大不了的事,您非得跟苏侧夫闹翻了呢?”
还不是为了你娘!古清华在心里轻叹,又哪敢跟她说半句?如果湘琳知道了真相,她敢保证她会比她更加冲动。
“传理亲王进宫,朕有差事要他去办!”古清华缓缓坐直了身子,理了理鬓角衣襟,目光平静无澜,向湘琳微微一笑。
“是。”湘琳盯了她一眼,点头去了,不一刻又回转身,道:“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陛下,苏侧夫那边——”
“朕传理亲王入宫,是想任命他为钦差大臣,让他巡视北境,犒劳北境守关将士们。”古清华打断了湘琳的话,声音轻缓而有力。
湘琳瞳孔一缩,惊讶的张了张嘴,半响才手心一紧,脚步一沉下意识顿了半步:“陛下,您的意思是,是——苏大将军他,他——”湘琳只觉字字千斤压在舌头上,一个也说不出来!
古清华将苏严来信递给湘琳,用力捏了捏她的手道:“朕只是有点儿不放心,想要探一探底。”说着,将缘由和自己的猜测向湘琳说了,然后问道:“你说,苏浚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
湘琳却是不语,半响才轻叹道:“苏侧夫,确实过分了!可是,他也不至于为了此事与陛下闹翻吧?而且,他所言并非全无道理!”
古清华蹙眉,道:“几句话争执下来,可不就这样了!并非没有解决之道,他太自作主张,心里还有没有朕!”古清华说着,忍不住又有几分愤愤起来。
湘琳抿着嘴偷笑,然后正色道:“苏侧夫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过两日也就好了。倒是苏大将军这事——陛下可有几分把握?”
二人相视,心头俱是一沉,古清华沉吟道:“说起来,竟是没把握!觉得绝无可能,但也,也说不好万一——”
湘琳意见却不一样,想了想,断然摇头道:“奴婢觉得,苏大将军不是这样人!”
“何以见得?”古清华惊讶了。
“你忘了苏姑姑说的吗,”湘琳叹了口气,道:“苏大将军对母皇——我不信他会害母皇的子女,就像我绝不会信太子哥哥有一天会害我一样!何况,”湘琳瞟了古清华一眼,道:“苏侧夫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背叛陛下能有何好处!况且,他如果当真跟姓慕的狗贼勾搭在一处了,姓慕的狗贼何至于等到现在还不敢动手!”
古清华顿时愕然,想了想,仍是摇摇头,咬着唇道:“话虽如此,可此事朕不能容忍一丝丝疑影儿留下,不弄个水落石出,朕是不会安心的!”
“如此也好,顺便让理亲王跟苏大将军谈谈,”湘琳见她如此坚持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说道:“横竖北境哥舒国才刚刚有动静,陛下不放心北境派个钦差过去巡视一番,也无人说得出什么!”
“可也无人不会琢磨什么!”古清华顺口说。
两人相视,会意一笑。
晚饭过后,湘琳趁着古清华批阅折子时悄悄折入了苏浚所住的承庆宫。苏浚倒也沉得住气,湘琳到时,他手持书卷正看得津津有味,湘琳不禁抿嘴微笑:“苏侧夫好兴致!”
苏浚见是她不觉一愣,忙搁下书卷笑着起身道:“湘琳姑娘?稀客!”说着招呼她坐下。
湘琳是在古清华面前都能够有位子的人,苏浚又常常出入紫宸宫,彼此之间已经很熟了,当下也就客套谦虚了两下,便笑着在椅子上斜斜坐下了。承庆宫小太监奉上茶来。湘琳微笑着向苏浚道了声谢,端起茶碗,眼角余光朝小太监和站在苏浚身侧的墨雨一溜。
“你们都退下!”苏浚转头吩咐。
墨雨等垂首答应,轻移脚步向外退了出去,墨雨将门掩好,亲自守在外头近处。
苏浚望着湘琳的目光,就带了几分询问。
湘琳眼底不禁带了点笑意。这两年来,她性子越发沉稳了,身为局外人,有时候反而比局中人看得更透。
“湘琳姑娘——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苏浚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终于忍不住主动询问。只要一跟古清华沾边的人或者事,他很少有能忍住不管不顾的。
“苏侧夫以为呢?”湘琳却是卖关子抿唇微笑。
苏浚的心顿时就放了一大半。湘琳是古清华的心腹,她神定气闲,说明古清华应该也不会——苏浚不由暗叹一声,这种时候,他都没能忘记关心那言词比刀子还要锋利的女人!
“我今日跟陛下不欢而散,湘琳姑娘该是知道吧?”苏浚自嘲一笑。
“陛下的事,从来不瞒着奴婢。”湘琳微笑。
“那么湘琳姑娘过来承庆宫是自个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苏浚笑笑,索性坦然相问。
“是湘琳自己的意思,”湘琳眼皮抬了抬,淡淡道:“今儿苏侧夫离开紫宸宫后,陛下又召见了理亲王。”
苏浚的眉毛动了动,望着湘琳。
湘琳双眸如水,迎着他的目光缓缓道:“陛下封了理亲王作钦差,三日后启程前往北境巡视边境,顺便犒劳守境军士。”
苏浚身形震了震,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神色甚是复杂。半响咬牙道:“她终究,派人去查我爹了?”
☆、第182章 一语点醒梦中人
他对她说了那么多,将父母的**往事都告诉了她,没想到她还是不放心,还是要查。她难道不知道,他下了多大决心说服自己,才将那些事说的出口,于她,却是一个字不信,不但要查,还要撇开他去查,他们之间,亦不过如此……
湘琳静静的望着他说道:“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难道苏侧夫便能心安么?陛下他不让您去,是为了您好!您是个聪明人,仔细想想,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陛下言辞也许激烈了点,其实,其实她心里,也颇为懊恼的。”
苏浚心越痛,面上却平静,他嘴角讥诮的勾出一个弧度,抬头望着湘琳,缓缓说道:“我本以为,这世上她除了自己一个也不信,没想到,总还有一个。她居然连这些话都告诉你了!”
湘琳望着他激动的神情有一刹的怔忪——他从来都是稳如闲庭信步八风不动,为何会如此控制不住心神?湘琳不知怎的心中一动,微微挑了挑眉,平视着他,居然默认了。
“轰”的一下,苏浚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既怒且愤且羞辱,无数种感情一时之间喷涌而上,在脑海中汇聚成一股强大的漩涡,将他所有的理智通通卷了进去,他忍无可忍,羞怒道:“不错,我爹是娶了我娘!那是因为他不娶,我娘就会死!但是他没有对不起先帝!反言之,先帝对他难道就情深意长了吗?玉碎之战班师回朝后,不过一个多月,先帝便有了身孕,先帝还不是——”苏浚顿时意识到当时先帝肚子里的那块肉正是今日把他气个半死的古清华,低哼了一声扭头不语。脸上的忿忿之色却毫不掩饰。
湘琳愣了愣。突然脸色大变,目光直直的瞪着前方,呓语般喃喃道:“先帝班师回朝不过一个多月,就有了身孕?”
玉碎之战,先败后胜,蜀王出兵相助。边境犒劳三军。班师回朝,有了身孕……
湘琳的脑海中突然之间闪过这一幕幕史籍上记载的事件,小时候离开樊宫之前的破碎片段也突然之间一股脑的涌上心间,湘琳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低呼一声,一偏身,一手无力的撑在身旁茶几上。
“湘琳。你怎么了?”苏浚大惊,望着失魂落魄的湘琳,诧异得连“姑娘”两字都忘了称呼了。
“我没有事。”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精神气,她缓缓站直了身子,垂着头,向苏浚缓缓道:“苏侧夫,陛下是什么样的人,您该最清楚不过。您是个聪明人。许多事,仔细想一想。您便明白了陛下的心意。”她屈膝,行礼,垂着头小声说道:“湘琳还有事,就不打扰苏侧夫了!”说毕怔怔转身,不等苏浚回答,竟自去了。
苏浚顿时呆了,愣愣的瞅着她轻飘飘离去的背影,心里是迷糊又迷糊,不解又不解,他千思百想,也想不出湘琳为何突然间会变成这样。莫非,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苏浚细细回想,头疼的摇了摇头。忽然又想起湘琳离去前说的话,不由又发起怔来。
湘琳摇摇晃晃的出了承庆宫,神情恍惚,目光直瞪瞪的,只是下意识的往前走着。她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和麻木。
她不愿意去想,不敢去想,可儿时那些零零散散的片段场景却不依不饶、争先恐后,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尘封许久的记忆,一件件对上她的思考和判断,那可怕的、惊人的、极有可能的事实,会让她发疯!
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流了满面犹未可知。
脚下被什么绊倒,湘琳“哎哟”低呼一声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