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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没福的,早早去了,倒也少了个祸害!”
众臣的心中顿时又是一跳。似有几分恍然大悟。
承恩郡王气了个怔。
古清华睨了他一眼暗自冷笑。不过是些模棱两可、引人猜测的话嘛。他还以为只有他一个人会说不成!
此刻,她可没有功夫跟他在这种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事情上打嘴皮官司,古清华望向理亲王:“此事,理亲王有何看法?”
众人忙敛神静听。
理亲王定了定神。出列回复道:“陛下,臣以为,也许去岁哥舒国境内寒冷。牛羊牲畜冻死无数,此次屯兵边境,想必是打草谷冲着粮食来着。苏大将军镇守北境多年,且素来领兵有方,有他在,防御上应该不成问题。”
户部尚书刘嘉也忙上前道:“理亲王所言甚是,眼看开春,便是春耕农忙,粮食青黄不接。又要修河堤防桃花汛,这银子——也有些紧呢!若是打起仗来。微臣恐怕——”刘嘉拖长了尾音,一切尽在不言中。
刘嘉的话古清华可以搁在一旁不理,但是理亲王素来是个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最有主意的,连他也是不必轻举妄动的意思,古清华就不能不掂量掂量了。
“能守得住最好,”古清华垂下眼眸慢慢开口:“于社稷百姓,打仗都不是什么好事,能够将他们拦在境外,避免一方生灵涂炭,亦是功德一件!不过,倘若人家步步紧逼咬着不放,朕,也断断不会怕了!”
“陛下圣明!”理亲王忙道:“陛下体恤苍生,实乃我朝之福。”
诸臣附和,就连承恩郡王,也不过微微冷笑,并无异议。
古清华便向刘嘉沉沉道:“朕不管你怎么着,从户部拨出三百万银子来,速速遣人押送北境交与苏大将军,命他好生防范!他若没有把握,可先行后奏,直接从邻近州县调遣人马,无论如何也得将北境给朕守住!若对方知难而退,便也罢了,若是不知天高地厚,”古清华细细的柳眉一挑:“让他无需客气,替朕好好教训他们!”
“微臣遵旨!”刘嘉心口一阵肉痛,微微打了个哆嗦。三百万两,可以做很多很多事了……这一下了,又打了水漂!
说来说去,看样子这仗还是要打……
古清华甚是满意的点点头,眼光一睨,冷声道:“若是无事,便退朝吧!”
“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十分默契的一齐跪下,俯首叩拜。
古清华微微蹙眉,裙裾窸窣中起身离去。
刚刚退出神龙殿,古清华便吩咐小太监前往承庆宫传苏浚,对于哥舒国、北境、苏大将军,满城中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比苏浚更了解的了。
这几日苏浚奉了她的旨意在忙别的事情,此时并不在宫中,直到午后,苏浚才匆匆赶了过来。
他一听古清华说起哥舒国屯兵边境,蠢蠢欲动的消息,瞳孔徒然一睁,下意识便脱口讶道:“这不应该呀!不可能!”
古清华目光一闪,很奇怪的盯了他一眼,道:“不应该?不可能?这是为何?”苏浚的反应太过下意识,语气也太多笃定,使得古清华就有几分疑惑。他凭什么这么说?难道就因为他爹英明神武,哥舒国就不敢打北境的主意了?
苏浚意识到自己失态,笑了笑,提醒她道:“清儿可还记得,当初哥舒宇进宫,是冲着什么来的?”
古清华脑子中灵光一闪,脱口道:“密约!太极宫中的密约!”她不禁又思索起来,问道:“哥舒宇冲着密约来不错,可是,你敢肯定,这份密约在朕手上,哥舒国便不敢乱动吗?”国与国之间订约毁约、翻云覆雨的事一点儿也不少见,那份密约到底是什么内容能够死死的吃得住哥舒国,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古清华暗暗纳闷,背地里也不知猜测过多少次,可绞尽脑汁她也猜不透。
可惜,她心中十分遗憾,那份密约锁在精钢所铸嵌入地底石壁的壁柜中,钥匙没有下落,她想看也看不到!如果不是造册上有登记,她连这件东西的存在都不知道!
苏浚笑了笑,道:“若是敢动,他们早就动了!这十来年,哥舒国在哥舒天的统治下日渐强大,收服了哥舒国周边不少小部落,哥舒天野心极大,是个狂妄之人,倘若不是顾忌密约,又有我爹防守得紧,他们早就动手了!”
二十多年前息国与哥舒国的玉碎之战,哥舒国差点因此而灭国,这一战在所有哥舒国国人心中,是一道抹不去的耻辱,哥舒天如果能够洗刷掉这份耻辱,那么他在国内的威望和地位将会达到无人能及的巅峰,到了那时,任何兄弟王族的都不可能再对他造成威胁,这其中的好处他不可能不清楚。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仍然没有动息国一下,只能说明,他有顾忌,那份密约的传说,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先帝并没有对此事交待半句,连苏姑姑也不知道。”古清华蹙了蹙眉,又道:“朕也曾细细找过紫宸宫上下、检点过先帝遗物,并未发现其中有什么蛛丝马迹,你说,这把神秘的钥匙,会在哪里?总不会,在穆弘如手里?”
“这么重要的东西,不会在穆弘如手里,”苏浚给她安定心神:“先帝虽然宠信慕氏,但这国与国之间的密约如何存档,是有规矩的。慕氏就是权势再大,也不可能越俎代庖。”
古清华咬咬牙,道:“实在不行,朕派工匠将那密柜砸了!”
“使不得!”苏浚吓了一跳,又好气又好笑,忙劝道:“清儿你想得太简单,那密柜设计得这么精巧,哪有那么容易砸得掉?万一弄巧成拙,东西毁了,岂非得不偿失?”
古清华烦躁起来。
她也不过说说气话而已,哪就真能那么做!
恰此时,湘琳来禀:“理亲王求见。”
古清华料想他是来说北境之事的,心不在焉说了声“宣。”也没有叫苏浚回避。
果然,理亲王说起了哥舒国屯兵之事,不过,内容却不是古清华意料中的,而是与苏浚有异曲同工之处。
理亲王也觉得,哥舒国出兵,出得蹊跷。语气如同苏浚一样笃定。
古清华心里有底了,看来,他也要说密约的事,原来这事,国中老臣,都是知道的。
“那份密约,皇伯父可知是什么内容?”古清华就问理亲王。
理亲王呆了一呆,摇头道:“臣不知。密约的内容,只有先帝、蜀国皇帝陛下和哥舒国先帝三人知晓。旁人,一概不知!可是陛下,臣今日求见,有一物要献于陛下!”理亲王说着,一撩袍子又跪了下去,双手恭恭敬敬捧着个小木盒高举过头。
古清华望了湘琳一眼,湘琳上前,将木盒接过,奉与古清华。
古清华像是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心一紧带起骤然一阵眩晕,她将木盒“啪”的一声轻轻打开,一把黝黑透亮的钥匙静静的躺在红绸衬底的木盒中,粗如指头,长近四寸,齿轮繁复凹凹凸凸,一看便知不晓得耗费了能工巧匠多少的心血。
☆、第172章 先女帝未雨绸缪
“这,这是,太极宫中密柜的钥匙?”古清华抬起头,明亮如墨玉的眸子中星辉闪烁,唇畔嫣然,含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古清华笑得眉目灿烂,道:“皇伯父,这钥匙,怎么会在皇伯父那里?朕正为此事发愁,可巧皇伯父就送来了!”她轻轻抚摸上那沉沉的钥匙,触手有一刹那的停滞,挑眉诧异道:“这是……墨玉所制?”
理亲王也很吃惊,道:“原来陛下已经知道太极宫中有密室了!是,那把锁的锁心是用磁石打制,一般材质的钥匙不顶用。”
古清华心中大定,轻轻瞥了理亲王一眼:“原来,母皇最信任的人,是皇伯父啊!”
理亲王赶紧俯首,沉痛道:“臣,有愧先皇!先皇临终嘱托,将这把钥匙交给臣,命臣好好保管,等到陛下有力量能够与承恩郡王一争长短,便将此钥匙交付陛下。臣总算,没有辜负先皇嘱咐!”
古清华点点头,若有所思瞧着那钥匙,忽然将盒盖轻轻合上,向理亲王怅然问道:“皇伯父的忠心,朕和母皇都知道的。母皇她——可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交代皇伯父的?”
理亲王心中顿时闪了一闪,忙垂眼道:“还有就是,先帝嘱咐臣好好辅助陛下,担好安抚古氏宗亲的职责,将来有机会,请求陛下赦免古氏宗亲,渐渐准许古氏血脉参与朝堂——这些,陛下都已做了,臣惭愧!”
其实,古凤倾的原话不是这样的。
理亲王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时。古凤倾病得浑身只剩一把骨头,苍白的脸上更是瘦得一丁点肉都没有。双颊颧骨高的吓人,两只突显得格外大的眼睛就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她靠在床头,气喘神虚,可是眼中却一派冷静深沉,笃定不乱。
她以不容置疑的声调和胸有成竹的信心,一句一句有条有理的向他交代身后事。她说,她去世之后,慕弘如肯定要做的两件事一是把年幼的三公主从樊国接回来继承帝位以便控制,二是寻找机会处死关押在冷宫中的废太女。她教他怎样跟他虚与委蛇,怎样悄悄的跟南疆的二公主联系。待时机成熟。便与二公主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慕弘如,奉二公主登上帝位。然后,将密柜的钥匙交给二公主。她说,只要他做到这些。她在九泉之下也会瞑目,而百年之后,他也可以坦然的去见列祖列宗了……
当时,他听得胆战心惊,心跳如雷,混沌百忙之中,他竟然还没有忘记问她一声,那么到时候三公主该如何处置?
提到远在樊国的小女儿,她清冷的目光中顿时闪过丝丝缕缕说不清亦不愿说的复杂。她疲倦的说,由着她去吧!
由着她去吧!直到现在,他也没参透她这话到底何意?当时她语气中透出的浓浓倦意,令他不敢再细问。
他不是没考虑过执行她的遗命,三公主登基之后,他一直在冷眼旁观。不动声色。渐渐的,他越来越觉得,她不简单,从最初的一无所有,一点一点的,她渐渐掌控了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