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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再理会古清华和苏浚。
古清华胸口一梗。顿时气了个怔。傲慢的家伙她不是没见过,可像夏仲舒这样高不高兴都随自个高兴,完全当别人是空气的,她今儿还是头一遭遇到。
手中一热,是苏浚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她。
古清华不觉转头向他微微点头莞尔一笑,今日来的目的她没有忘记。自然,也不会这么轻易跟夏仲舒置气的。
不一会,老板娘便端着大木托盘,将他们点的菜一一放上来,果然跟夏仲舒面前的一模一样,大盘狗肉、小碟的五香豆干、清炒白藕片、小葱豆腐丁子、裹着盐粒的小蚕豆,连盘子花纹大小都不差。外加两只阔口酒碗和一坛子一尺多高的酒。
别的还罢了,看到这酒碗和酒坛,古清华的脸色就微微变了一变,苏浚也不觉侧脸望了她一眼。
偏生老板娘将菜摆放好之后,将酒坛子挪至桌子边沿远离菜盘,又利索的掏出一个锥子样的东西将封了泥的黑陶酒坛撬开,老板娘一边动作轻轻撬着封泥,和着稻谷壳子的灰泥簌簌而下,一边夸奖自家的酒:“两位公子有口福了,咱家的酒是咱爹自个酿的高粱酒,一点儿不掺假,纯着呢!街坊邻居喝了都说好呢!”
说话间,老板娘已经利索的将坛盖打开,将跌落在桌上的少许泥屑轻轻拭去,殷勤的替苏浚和古清华斟了满满两大碗酒,双手端着小心翼翼放在他二人面前,笑吟吟道:“两位客官,请慢用!”说毕殷勤的笑着点了点头,便退至别桌招呼客人。
古清华瞥了一眼若无其事仰脖就是一碗酒灌下去的夏仲舒,咬了咬牙,端起酒碗向苏浚道:“来,咱们干了!”
苏浚身子震了震,嘴唇动了一下,想说什么被古清华圆睁的杏目一瞪,心中暗叹一下,只得举起面前酒碗,道:“好,干了!”
酒香冲鼻,入口浓烈,酒味辛辣,如刀割喉,酒水缓缓入喉下腹,迅速在腹中带起一股火辣的刺激,自喉头至腹中一路如火燃了下去,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点燃了起来。
没料到这酒如此厉害,一口气干下这一碗,便是苏浚,也不得不借助内力缓缓引导,方免了在夏仲舒面前出丑,却见古清华一碗喝干,竟是面不改色,一双眸子显得格外的亮。
此时她将碗往桌上一放,便瞪着一双明亮无比的眼眸一眨不眨望着夏仲舒。
夏仲舒眼底闪过掩饰不住的诧异,随即颇有兴味的笑了笑,将面前空碗倒满,端起碗向古清华、苏浚略一示意,仰脖一口饮干,端的豪气,面不改色。
古清华微微一笑,嘴动了动正要说话,苏浚早已抱起酒坛向自己碗中倒酒,不动声色抢先笑道:“夏爷海量,真乃酒中英雄,苏某好生佩服,今儿苏某舍命陪君子,若有失礼处,夏爷莫怪!”一句话,便将古清华撇在了一旁。
说完,苏浚端起碗,一扬脖,同样酒到碗干。
古清华忍不住白了苏浚一眼:自己酒量不行,干嘛还要装英雄!
夏仲舒朗声笑了起来,连声道:“好、好,苏公子真爽快人,夏某佩服!来,咱们再干!”
说毕,烈酒如水倾注入碗,转眼又是满满一大碗。
苏浚面上隐隐泛着潮红,便是涂抹过的蜡黄面皮也掩盖不住那抹酒醉后的嫣红,听夏仲舒这么说,他只是笑笑,点头道了声“请!”,同样将自己面前空碗注满。
二人端起酒碗碰了一下,又一次一饮而尽。
你来我往,酒到碗干,转眼间两人又连干了三四碗,仍是笑着你请我让,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架势。
不知何时,周围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叽叽喳喳兴奋不已的议论着,轰然叫好,指点评论,吵闹得实在不堪。
古清华不禁暗暗皱眉,生活单调久了,好不容易有点热闹谁舍得不看?这些围观客那是赶也赶不走的,且也不便赶。可如此这般,无论有什么话,她还怎么有机会跟夏仲舒说?
古清华正胡思乱想,琢磨着该怎么想个法子将众人遣开,却被众人一声高过一声、一声豪迈过一声的“拿酒来!”、“老板,酒!”交换声给惊回了神。
她不觉向桌上看去,两人面前的酒坛子居然都喝光了!古清华心一揪,目带关切下意识望向苏浚,苏浚面上虽仍微微笑着,一派举止谦谦,眼神却微微有些迷离了。
“苏浚……”古清华不由开口低唤,示意起身离去。哪怕错过今日机会,什么都问不成,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浚因她而弄成这样。苏浚的酒量并不怎样,她是很清楚的。
喝醉酒有多难受,她更清楚。
尤其是,这不是一般烈的烈酒……
“清……清弟,我,我跟夏爷还没喝好呢,是么,夏爷?”苏浚虽然说话舌头都有些大了,反应虽有些慢,神智却还清晰,向夏仲舒一字一字道。
夏仲舒不由又好气又好笑,眸光闪烁在古清华和他之间来回转了几转,似笑非笑道:“我看算了吧,再喝下去,你的清弟要恼羞成怒了!”
古清华心中暗恼,却顺着夏仲舒的话淡淡一笑说道:“夏爷言重了,只是我兄弟二人家中离此地甚远,若是兄长当真喝醉了,回不去可就麻烦了!不如,明儿请夏爷换个地方喝,夏爷觉得如何?”
夏仲舒颇为探究的瞟了她一眼,笑嘻嘻道:“喝酒讲究的是随缘,今日的缘未必能延续到明日,今日既喝不了,明日也不必喝了!再说了,换了地方,换了情景,换了酒,未必还有这份心境!随聚随散岂不洒脱,这位公子,又何必如此执着!”
☆、第152章 夏仲舒金蚕脱壳
这经过高蒸馏,高度数的高粱酒后劲极大,就在古清华欲夏仲舒你来我往几句话之间,苏浚身子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古清华慌忙用力揽住他,扭头向夏仲舒恨恨瞪了一眼,突然发起火来,蛮横不讲理冲着他道:“夏爷,我兄长是因你而喝醉,你得负责送我们回去!”
夏仲舒一脸无辜,茫然道:“这与我何干,又不是我强迫他喝的。”
“可若不是因为夏爷,他又怎会喝成这样?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看着的,夏爷敢说我兄长今晚喝酒跟夏爷没有半点关系吗?夏爷尽了兴,便不管旁人死活么?俗话说人品如酒品,夏爷如此酒品,可见人品不怎么样!啧啧,老板娘,您这馆子虽小,却是充满着浓浓的人情味,不愧是百年招牌的老店!这种冷漠之人在此长期霸占一张桌子,您竟也容忍?不怕掉了招牌的价么?我看啊,老板娘,今后还是不要让这种人进门的好,省得玷污了您家百年的老字号!”
古清华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乱说一气,居然也头头是道振振有词,围观的人群中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当然都是针对夏仲舒的。
而且,长久以来夏仲舒都是独霸一张桌子,面上不说,心里还是好些人看不上眼的,于是针对他的话更多了些。
夏仲舒无奈,有些哭笑不得的瞧了古清华一眼,心中感到滑稽极了!
苏浚一露面。他便认出了他的身份,而古清华女扮男装虽然言行举止上没有什么不妥,但身量形容摆在那里,如何瞒得过九城兵马司的眼睛?
能够在苏浚身边出入,而且苏浚看起来亲近亲密中还颇为紧张小心翼翼的女人,除了当今天子又还有谁?
夏仲舒没想到,身为堂堂一国之君,他的这位“主子”竟有如此无赖小性儿的一面!他很难想象,她在朝堂上是什么样;更难想象,她居然就有手段让议政王一次一次的暗中吃了哑巴亏!
莫非。也是耍无赖耍来的?
“行了苏公子,”夏仲舒无奈叹了口气,起身道:“我送你们兄弟一程就是了!”他目光缓缓扫过围观人群,若不送他们一趟,往后再进这店,恐怕谁都会用异样眼光瞅着他,他可不感兴趣给人当猴子看!而且,再不制止她,他不敢想她还会说出些什么来!
对付女人。尤其是他惹不起的女人,他一向来没辙!
古清华这才作罢。轻轻哼了一声扶着苏浚一边胳膊,示意夏仲舒扶着他另一边。
夏仲舒老老实实照做,两人架着醉得脚下踉跄的苏浚往外走去,人群自动闪让出一条道来,老板娘和老板甚是过意不去,跟在后边搓着手很抱歉的笑着客气着,“对不住”三个字也不知说了多少遍。
古清华眼角飞快的扫了夏仲舒一眼,心道:今儿非得跟他说上几句话不可!
“我都说了,你们不适合这儿。可见这话没说错吧?”离开了狗肉刘的馆子,夏仲舒慢腾腾说道。
古清华挑了挑上眼皮,不屑不服轻哼了一声,道:“无妨!往后多来几次不就好了?想来,夏爷头一遭儿来,也不会如鱼得水吧?”
夏仲舒微微别过了头,夜色下,不易察觉的蹙了蹙眉。他没接古清华的话。只道:“苏公子在此稍候,我去找一辆车来!”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出了那羊肠子似的小小巷子。
“不,我兄弟醉了,一路慢走正好醒醒酒!”古清华说道。
不料,古清华一句话刚说完,对面就赶来了一辆马车。夏仲舒眼睛一亮,挥手拦下。马车又恰好是空的。
古清华不由咬牙恼火,不用想她也知道。这一定是那些守在周围的侍卫们让赶过来的,不然,这个时候哪会有什么马车钻到这不怎么显眼的民巷中来?而且,还是一辆较为考究的马车。
“苏公子,请吧!”夏仲舒挑了挑眉,黑暗中眼睛狡黠的眨了眨。
车夫也殷勤的打起笑脸下来帮忙扶苏浚,嘴里“公子”、“爷”、“小心”、“慢点”之类的生意话满天飞。
古清华不得已,只得先上了马车,然后帮忙将苏浚拉了上去。
孰料,当她将苏浚安置好之后,挑起车帘子一看,哪里还有夏仲舒的影子?
古清华勃然大怒,探手出车窗,手中火折子三明三亮,在夜色中燃出紫蓝色的明光。瞬时,便有五六名装扮成平民的羽林侍卫靠近了过来,那车夫也忙跳下了马车,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