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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断然扼住其他各种各样的可能结局,咬牙道:“好,静姑娘,我信你,你们先回去,五日之后,我必定前往沥州城一会!”
静姑娘说的不错,此事关系重大,海盗未招安,朝廷绝对不可能撤销禁海令,而他的兄弟们也永远不可能返回故乡,哪怕沥州城是龙潭虎穴,他也应该去闯一闯!最坏的打算,不过一死而已!
“大当家的,这使不得!”三黑子和大刘大急,忍不住出言急劝。
汪海容扬手止住他们,道:“我主意已决,待与老爷子、几位当家议过之后我便前往沥州城,静姑娘,请问,到时候该怎么跟你们联系?”
苏浚从贴身缝制的衣襟口袋里摸出一张三指大小长短薄薄的紫檀木牌递给汪海容,道:“拿着这个,到丽水行宫外求见,到时候自有人带你去见陛下!”
汪海容接过木牌,拇指划过表面刻着特殊花纹的木牌,郑重的收入怀中,向二人拱手道:“我这便赶回去!今日天色已晚,请两位在此暂住一宿,明早三黑子他们会送几位下山离开峪里村!”
“有劳汪大当家!”古清华眉开眼笑,豪爽的向他一抱拳:“大当家一路顺风,在下在沥州城恭候大驾!”
“静姑娘客气,汪某实不敢当!”汪海容呵呵笑着还礼,随即找来手下吩咐一阵,向古清华、苏浚点点头,复又下山去了。
古清华看着他远去了,不禁好奇向三黑子大刘问道:“天已经黑了,汪大当家的还出海吗?”
三黑子闷闷不乐哼了一声,没精打采又骄傲道:“这有什么!这一片海域别说我们大当家的,就是我们这些兄弟,哪一个不是闭着眼睛都能来去自如!”
古清华眼睛一亮,但微笑不语。
次日天刚蒙蒙亮,古清华和苏浚带着林洌等在三黑子大刘的护送下下山。为谨慎起见,三黑子和大刘要蒙住古清华一行人的眼睛,林洌等大为光火,双方忍不住又拌了几句嘴,古清华沉下脸,苏浚出言喝止,大家这才不情不愿的依从了。
只不过,双方的梁子又深了一层。对此,古清华也无计可施。
第二天傍晚古清华等才风急火急赶到沥州城。偷偷的离开三日,悬着三日的心,也终于在回到丽水行宫时落回了胸腔里。
就在这三天里,丽水行宫里并不清净,幸亏,他们回来的是时候,苏姑姑和湘琳也大大松了口气。
就在古清华和苏浚刚刚离开行宫的那天下午,议政王便在宫外求见陛下,有要事禀报相商。
湘琳一听见就烦,陛下明明告诫过这几日想跟太傅好好聚聚,聊聊别后情形,再请教请教道家修身养性之宗法玄妙,命人不许打扰,他议政王偏偏**特性,偏要在这当口求见!
湘琳命刘公公以原话拒绝,将议政王挡回去,议政王倒也没有坚持,递了折子,便依言回去了。
谁料,第二天早上,议政王又来求见,刘公公以原话拒绝,议政王便让刘公公将昨日上呈的折子批复请出来交给自己。
刘公公便笑着说,折子陛下还没瞧呢,等有了老奴亲自给王爷您送过去!
议政王若有所思的深瞧了刘公公几眼,瞧得个素来稳重滴水不透的刘公公出了一背后的冷汗。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公公了!本王等着陛下的批复好做决定的,还请公公得空提点陛下一二!”议政王昂首直身,威严的掠了掠胡子。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刘公公忙陪笑应承。
议政王再瞧了他一眼,笑笑去了。
回到住处的议政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古清华素来勤政,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压着折子不批复,而且,这可是他议政王递上的折子,不是旁人,她不可能不给他面子!而且,古清华素来不重佛不重道的,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间扬言听讲沈流连讲解什么道家宗法?且为了听这玩意连折子都不批复了?太没道理!还有那刘公公,送客的语气那么明显,见他不再追问,神色间竟隐隐透出松一口气的模样,这又是为什么?
思来想去,议政王脑子中灵光一闪:难道,古清华此时竟不在行宫中?
如果她此时不在行宫中,那她会在哪里?在做什么?
又联想到沈流连迟到数十日前来见驾的前事,难道也跟古清华离宫有关?
如果他的推测是真的,到底是什么事,让她甘愿冒这么大的险、偷偷瞒着众人出宫,而且,还在外边过了一夜?至今未归?
议政王越想越觉得可疑,越想越坐不住,于是急忙招来心腹,吩咐隐藏在丽水行宫各宫门周围暗暗查看是否有什么异样,然后一边冒险派人跟慕天南联系,命他速速查明古清华是否在行宫中,再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向议政王妃如此这般吩咐一番。
议政王妃点头答应,笑盈盈的传来在此地伴驾的南阳卢氏夫人及东南郡章知府夫人,笑着说日长难以消遣,不如大家做些本地小点心呈给陛下,陪陛下解解闷倒好。
卢夫人和章夫人自然唯她马首是瞻,满口应承了下来,两家都是大户,家中厨子颇为得力,厨房里也是样样食材皆备,下午未时末,三人便驱车前往丽水行宫,求见陛下。
古清华为了树立亲和的公众形象,且兼知枕边风的重要,对这些夫人太太们颇肯下功夫应酬——她们总比那些人精好哄的多,因此大家对她是又敬又爱,十分乐意亲近。她们有心前来侍奉敬献点心,照理说,古清华是不会拒绝的。
湘琳和苏姑姑一听说来的三位夫人当中有议政王妃,心中立刻“咯噔”一下警觉了起来,明白议政王定是怀疑了什么。
恰在此时,慕天南带着跟随在自己身边保护监视的两名羽林侍卫求见。
湘琳不禁蹙眉,但古清华离去前曾分别吩咐过她和慕天南,让慕天南有事就来向她禀报,听取她的指示行事。
慕天南见了湘琳也不废话,从容如沐春风,笑得温婉如玉,他淡淡说:“我义父派人问我,陛下此刻是否在行宫中,我该怎么说?”
湘琳听见这话,顿觉脑中一阵眩晕:陛下啊陛下,怎么到了此刻还不回来!
“湘琳姑娘,请姑娘示意。”慕天南又笑了笑。
湘琳理了理混乱惊慌的思绪,脑海中情不自禁便闪过那年自己私自出宫酿成的惨祸,她心头一紧,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议政王起疑而害了古清华。
“这么说,议政王妃带着卢、章两位夫人进宫,也是来探此消息的?”湘琳问。
“不错,”慕天南笑道:“义父让我设法将消息透给义母。”
湘琳坚决道:“不能让他们得知陛下不在宫中的消息!”
“此事可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义父终究会知道真相的!”慕天南悠悠说道。
“那又如何?”湘琳冷冷道:“等陛下平安归来之后,他知道不知道,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湘琳姑娘此言在下深为赞同,”慕天南不紧不慢笑道:“不过,姑娘可曾想过,若我向义父撒这个慌隐瞒此事,或许可多拖延上一两天,可往后,义父就不会这么信任我了。”
湘琳顿时胸中一滞。慕天南所言不错,议政王本就是个多疑之人,对慕天南向来亦有所猜忌,如果慕天南这次骗了他,无论时候怎样跟他解释圆过来,议政王以后都不可能再信任他,那么对古清华来说,也将失去这张王牌,等到需要用到的关键时刻,就再也发挥不了出人意料的效用了!
湘琳咬着唇垂首凝思,为眼前与长远之间的取舍纠结不已。想了半响,她抬头向慕天南道:“既然如此,请慕侧夫转告王妃,就说,慕侧夫也不甚清楚,也许是,也许不是。”
慕天南愣了愣,笑道:“湘琳姑娘的意思是,让我尽量说得含含糊糊模棱两可的,让义父自己去判断?”
“不错!”湘琳下颔轻扬,道:“反正,时间紧迫,一时半会你探不到真相这并不奇怪!该怎么说,你应该知道吧?”
慕天南嘴角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仿佛刚刚认识一般上下打量着湘琳,点点头笑道:“是,在下明白了,湘琳姑娘果然冰雪聪明,不愧是陛下身边的人!”
慕天南说着告辞而去。临走时,眼角轻睨,忍不住又深深的瞥了湘琳一眼。
其实他心里打的也是这么个主意,他是存心想要试探试探湘琳,起先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失神,他心头暗爽,不料片刻功夫,她居然也想到了万全之策,慕天南不由暗自心惊:且不说老狐狸似的苏姑姑,陛下身边一个小宫女,也这么厉害!一向来,倒是他疏忽了!
慕天南想着忍不住又觉得懊恼憋屈,如果,他早就发现这些,他就不会那么轻敌,如果不轻敌,他未必落到如今这等地步!
他仰头望天,长长舒了心头一口闷气,自我安慰道:其实这样也好!
他已经可以预见,义父和陛下之间未来的争斗会有多么的精彩纷呈!人家唱戏,他看戏,正好可以看个痛快!何乐而不为!
慕天南眼底闪烁,嘴角邪恶的勾了勾,自去寻思如何跟义母传递消息。
送走慕天南,湘琳情知,不能用对付议政王一般的借口搪塞,既然已经知晓了议政王妃前来的目的,如果不让她进来,只能愈发增加她的疑心。不管怎样,只好先让她们进来再说!
湘琳想着,便让刘公公带人去传议政王妃及卢、章两位夫人,在玉华宫中,与苏姑姑及宝鹃、素莺等计较了一番。
议政王妃果然是个不怎么有脑子的人,枉在老奸巨猾的议政王身边呆了那么多年,一进玉华宫,神情便很明显的变了样,嘴里陪着笑跟湘琳说话,眼珠子却管不住的到处乱转乱瞟,恨不得将所有的纱帐曼帘屏看穿,看清楚有没有古清华的影子。
“苏姑姑,湘琳姑娘,陛下呢,我们特意做了些点心孝敬陛下,还请姑姑和姑娘代为禀报。”议政王妃笑着说道,卢、章两位夫人也都陪笑着说是,还说都是家常东西,请陛下不要嫌弃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