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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没意思?你是不是知道我的网名?”
“什么?你的网名叫‘黑暗人生’吗?”我故意说。
“呸,我开娱乐餐饮城,才不会取这么倒霉的网名。你别不承认,你知道我叫‘美丽人生’,可是罗生告诉你的?这家伙总算开始恋爱了,以前我还以为他性取向有问题。在欧洲时,什么黑白黄绿,各色美女追他追得主动上床引诱,他连正眼也不看一下,逼急了,干脆离开客房,在酒吧过上一夜。”
“喂,你也太夸张了点吧,怎么还有绿种美女?”
“我这不是形容美女种类多嘛。”他振振有词地说。
我真想也“呸”他一下,车子却在这时猛地一震,一辆中巴擦身而过。
“拜托,开车专心点!”
他自然是不肯承认是他的错,更说是中巴超车所至。
五分钟后,车子总算停在住宅楼前。
游季背着罗生乘电梯到了十楼。当我自包中取出钥匙,他那一对眼珠子转了转。我知道他在歪想着什么,不过他既然忍着没说出口,我也懒得解释。
走进寓所,游季在我的帮助下把罗生放倒在卧室床上。转过身,他从柜中寻出一件衬衫,就要给罗生换下湿了一大片的上衣。
“等等,我会给他换。”我慌忙从他手中夺下衬衫。
他略略一愣,随即自以为很理解地连连点头。
“游先生,我想先替罗生清洗伤口。你是否知道止血膏、创口贴之类的放在哪里?”
“你住在这里,你不清楚,我怎么会知道?”
“我才借住了一个晚上。游先生,我和你一样是罗生的朋友,请你不要老想到另一层次上去。”
正文 第十六章 昏迷(3)
“是吗?很抱歉我还以为你是他的女友。不过――周小姐,我想告诉你,我之所以接你的电话,没怎么问清楚就匆匆赶来,是因为你的声音。”
“我的声音?”
“是的,你的声音。你声音中所流露的担忧无助悲切,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他深深注视着我,“可是……怎么说呢?你的嗓音,我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很熟悉。你像是我的一个熟人。周小姐,如果你真的不是罗生的女友,我会追求你的。”他微微笑了笑,“不多说了,我去买消毒水,止血膏。”
他快步走出卧室。
我转过身,抱着衬衫走近床边。
在桔色的灯光照耀下,昏迷中的罗生如同一座沉睡中的雕像。他略显苍白的脸平静而柔和,挺直的鼻梁下双唇温柔地向上微翘,看起来就像是童话中误入人间的仙国王子,在陌生的世界承受着种种让他无法理解的厄运时,依然保留着他的优雅和善意。
我跪倒在床边,轻轻地所握住他的手。
“罗生,醒醒。请不要为难我好吗?我尊重你的秘密,可又怕因此耽误了你。我不知道你伤得究竟如何,要是就此你再也无法醒来,我这一生都无法原谅我自己。醒醒,为我醒醒好吗?”
没有任何反应。我忽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他会因为我的坚持而错过治疗的良机吗?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我的眼中蓄满了泪水,“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好怕再也无法告诉你,”我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爱你,罗生!哪怕你今晚就要离开,我也要告诉你。我真的很想在剩下的每一分钟每一秒爱你,听听你的琴声,听听你的话语,如果这算是奢望的话,我只希望你能够静静地注视着我,哪怕是在黑暗里。罗生,睁开你的眼睛好吗?”
我垂下头,无声地流着泪,泪水滴落在我的手背上,也染湿了他的手指。
蓦然间,我感到他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是我的幻觉吗?随后一只手温柔地滑过我的脸颊。
我的全身一颤,张了张嘴,但喉咙热热的,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在流泪,为我?”
罗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同时他的手指缓慢而轻柔地擦拭着我的泪。
透过眼前的泪雾,我看到他靠在枕上,双眼深沉地凝视着我。
“爱你。”我轻轻地说。
“我知道。”
他的手臂拥住了我。
我的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颊边的泪水染湿了他的衣襟。
“嗬,就算醒来,也用不着这般真情流露吧。”
游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连忙和罗生分开。回过头,看到他抱着一个纸盒站在卧室门口。
“看来我是彻底没戏。”游季笑嘻嘻地说。
“你的人生已经够美丽了,难道还想强占我的一段美丽?”罗生瞪了他一眼,唇边却带着一丝微笑。
“我昨天才和女朋友分手啊!那女人真是烦。唉,可能我自己也有点问题吧,我竟然老想着一个网上的朋友……”游季摇了摇头,一边从纸盒中拿出药用棉、消毒水、创口贴等用品,“用得着的,我可都买来了。这里还有一包消炎片。”
“游季,麻烦你了。”
“罗生,你也醒了,我得回‘海平线’去摆平一群闹事的混混。对了,你出车祸的事你想怎样处理?”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那辆货车恐怕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用不着再报警,你帮我把车拖去修理了事。”
“好啊,就这么办。明天我再来看你。周小姐,罗生我可交给你了。”
他向我眨了眨眼,愉快地向外走去。
正文 第十七章 烙爱(1)
游季走后,罗生坐起来,握住了我的手。
“心舫,我是不是吓坏了你?其实我之所以会昏迷,并不是撞伤,而是药性发作。”
“药性发作?你吃了什么药?”
“叶宝宏在水中下了一种成份很复杂的药剂,我想恐怕是汤韦基所配制的,能使我在一段时间里失去知觉。我和他相处五年,他很了解我的习惯。在我进书房之前总要在走廊里的饮水机中倒一杯水,许多时候我会放上茶叶,而浓茶的苦涩正好掩盖住这种药剂的异味。”
“你不是说对你不起作用吗?”
“我是为了迷惑叶宝宏。要是让他知道我快要昏迷了,他决不会轻易让我离开。我勉强抵御着药力的发作,拉着你快步离开叶家。我疯狂地开快车,其实不单是为了甩掉尾巴,也是为了不至于半途昏迷。但是我到底还是没坚持住。”他轻叹一声。
“可是你的额头……”
“是被玻璃划破的。”他摸着额头的伤口说,“心舫,很抱歉没有及时告诉你事实。”
“你让我好为难,我不知道如何去做。庆幸的是你醒得早,否则我真的会坚持不住,送你去医院。”
我站起来,将游季摆在桌上的药物放回纸盒,一并捧到床边。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好像仍在流血。”
我拿出药用棉,抬起头,他唇边的微笑使我突然觉察到了什么。
“我……是否多此一举?”我不好意思地说,“我忘了你可以自行止血。”
“其实我也只能治些轻伤,如果伤口过伤,需要动用螺舟中的仪器才行。”他拉住我的手,“心舫,你并没有多此一举,起码你能帮我擦掉血迹。”
在我擦拭他额头的鲜血时,他摆弄着纸盒中内服外用的各种药品。
“这个游季,怎么还有眼药水。”
“眼药水?我没让他买呀?咦,怎么还有皮炎平、感冒药?罗生,他替你把家庭药箱都备齐了。”
“我倒忘了我还戴着隐形镜片,眼药水正好可用。”
他取下隐形镜片,滴了两滴眼药水。
“游季这人,做事就是喜欢替人包办。我曾对他说我只喝点红酒,结果他搬来两大箱各类名酒,硬要我品尝,后来倒有一半进了他的胃,另一半至今仍放在酒柜里。”
“他与你倒有几分相似,要知道你有时做事也喜欢如此。”
“是吗?”他垂下头,“也许对海谊,我确实包办了太多。我的自负使我根本没考虑过宝宏的感受,在公司中他只是我的一个传声筒,而结果我又无法对公司负责到底。宝宏说得没错,是我逼他走到这一步的。”
“但这也不能成为他出卖你的理由啊!罗生,想想,如果游季和宝宏调换所处的位置,你以为他会出卖你吗?”
他略略思考了一阵。
“我已无法肯定人性的善恶。不过人类的多变,其中也有着他的必然性。比如说游季就决不会在失败时跳海,也决不会任由我操纵公司的重要决策。如此想来,宝宏的投海自杀、他以后的听命于我,正是因为他对金钱的看重,使他害怕再次承受一无所有的打击。心舫,我是一个失败的拯救者,我所拯救的生命只是一个躯壳。我救你,让你忍受了十多年的噩梦;我救下灰猫,它的心病直到死亡那一刻才消除;我救宝宏,反而加深了他对金钱的欲求。其它还有许多生命,我不知道我的拯救,对他们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罗生,你不是救世主,你无法在拯救生命的同时拯救灵魂。”
“我也没能力没资格去拯救灵魂,因为你们陆地人类的弱点我多少也同样存在。”
“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罗生,你怎么会想到怀疑宝宏的?难道真如他所说,你从来没信任过他?”我换了一块药用棉。
“相交五年,这对我来说可不算短。就算他知道我的秘密又如何?如果我不信任他,我随时可以离开海城,继续游荡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没有人能够找得到我。五年来,他一直表现得很忠实。在对他说起我滞留在陆地上的原因时,我甚至向他透露了我隐藏螺舟的大致方位。当钟伟明爽约,我想起在此之前宝宏打来的电话,总觉得他似乎在推托着什么。再说前一晚夜袭者竟能无误地闯入我的卧室,虽然无法肯定什么,但我已相信事情没那么简单,宝宏会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对他的怀疑迫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