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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她不懂黑社会人的心理,可是救一个小孩,为了自己的部属去坐三年的牢,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即使为了传说中黑道的莫名义气,那也太扯太说不过去呀,难道在那个男人身上真找得到“感情”这两个字?
反正现在想逃离这里似乎也不太可能,她为何不找点事来做以愉悦自己一下呢?
“干什么?”小王凶巴巴的。
“要我和他相处,你们总不能不让我知道他姓啥名啥吧?”
“要答案你直接问我们老大。”看了她半晌,小王撇了撇嘴角说,“谁知道你在安什么好心,要是我告诉你而你却反咬我们老大一口,那我不是害了我们老大!”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最毒妇人心,哼!你们女人心里在想什么谁知道。”冷哼一声,小王碰一声关上房门,随后只听喀一声,房门再度被落上锁。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向婉儿从地上爬起来将自己丢进沙发中。
罢了,现在的她除了等待之外根本无其他路可走,反正俗语不是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倒要看看他们能囚禁她多久,长久囚禁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她倒要等着瞧!
“饿昏自己的感觉很好吗?!”
望月阁中突然传出了怒吼声震呆了“聚义楼”的兄弟们,他们一脸不敢置信的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很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他们竟然听见秦轼杰的怒吼声?
他们有志一同的将眼光望向窗外,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吗?
陈立惊觉到自己看向窗外的动作,急忙拉回目光不自在地掩饰震惊的表情。
毕转回头,一向冷若冰霜的煞星脸,有了丝显而易见的笑容荡漾在唇边。
大刀的眼睛突地红了起来,看着窗外的阳光,他竟然开口说了一句令大伙喷饭的话,“春天到了。”天知道现在是秋天。
而更令人讶异的却是老李满面纵横交织的泪水。
“终于……自从他妈死了后,我就不曾再听到他的吼叫了,他总是平平淡淡、冷冷静静的面对一切人、事、物,他妈的……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从前的他了,今天终于……他妈的,我的眼泪怎么一直流不停……”他不好意思的擦着不断冒出的泪水叫道,“我他妈的真是太高兴了。”
看着他,众人心有戚戚焉的默然无语。
瞪着床上吊着点滴,面无血色的向婉儿,秦轼杰再也抑制不住怒气的狂吼起来。
“不吃、不喝?你是存心想跟自己过不去,还是想跟我过不去?没有人会笨得拿自己的身体和别人呕气的,你到底在想什么?”他面色潮红的朝她吼道。
向婉儿动也不动的仰躺在床上,她闭上双眼任凭他在自己上方发飙,其实她不是故意要饿昏自己的,她只是没有半点食欲不想吃东西而已,谁知道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她不会告诉他。
“该死!你别以为这样子我就会放了你,你别想!我绝对不会放你走,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你回去做应召女郎,我绝对不会放你走,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他狂暴的继续吼道。
蓦然间,向婉儿睁开了双眼,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他,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她虚弱无力的问。
“我绝对不会放你走的,你别想用这种慢性自杀的烂方法威胁我,永远别想。”他欺近她咬牙恐吓的说,“永远也别想,记住了吗?”
“不是这句话,是上一句,你再说一次。”对于他的恶形恶状,向婉儿眨也没眨眼的定定看着他。
如果刚刚她没听错,他之所以不放她走是在为她着想,是不想再让她回去当“应召女郎”,但,这可能吗?难道在他内心深处真的有“感情”这两个字?!第一次,向婉儿以不同于以往的眼光凝望着他,他是真的在替她着想吗?
看见温柔在她眼中展现,顿时秦轼杰整个人僵住了。
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以这种眼光看他?除了恨意、绝望、茫然和第一天晚上她极力否决的激情之外,她根本不曾用这种眼神看他,怎么现在……
“你……你哪里不舒服吗?”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她,难不成在她昏倒之前头部撞到了什么而医生没注意到不成?
摇摇头,向婉儿聚精会神的看着这个混黑道、坐过牢,霸气又高大吓得人的男人。
“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我叫医生?”秦轼杰有丝紧张的看着她,见她没反应他马上转身,“我去叫医生。”
“我没事。”向婉儿出声叫住他,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传进他耳中,阻止了他的离去。
“你不放我走,是因为不让我再回去做应召女郎是不是?”见他停了下来,向婉儿心直口快的冲出心中的话。
听到她的话,秦轼杰整个人不自在起来了,她怎么会这样想?难道她已经知道他请人去把她的卖身契买回来撕掉了不成?不,不可能的,那也只不过是刚刚的事。
避开她温柔的目光,他僵硬的开口:“谁告诉你的?我不是什么大善人,我是混黑道、坐过牢的人,你记得吗?我没有那个狗屁时间管你做不做应召女郎,不放你走是因为我对你还有新鲜感,等我厌恶你时,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让你多待一秒的。”
看着他僵直的身子,向婉儿第一次感觉到这男人的口是心非,“你关心我。”她说出自己的最新发现,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谁……谁关心你!我只关心我自己的欲望。”秦轼杰恶狠狠的瞪着她。
“如果真是为了欲望,这两天你为什么都没来找我?”她专注的盯着他看。
“我心情不爽行吗?”秦轼杰撇了撇嘴角说,而向婉儿却还是瞬也不瞬的直盯着他看,“该死!你到底在看什么?你刚刚没听到医生叫你多休息吗?你眼睛张那么大做什么,闭起来睡觉!”他对她吼道。
看着他狐假虎威的怒吼着,向婉儿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她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怕他,很奇怪的一个发现。
“你……”
“我饿了。”她突然说。
“什么?”秦轼杰呆了一下,看了她半晌便转过身去,“那我去叫人煮些稀饭来,医生有交代复食时要先吃些清淡的粥,我去叫人弄,马上就好。”他边走边说的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向婉儿露出多天来第一次真实的笑容。
这几天她一个人在这间偌大的房间里想了好久,为了活出自己,她走出了别人为她规划好的方格生活,走进了规矩不一的杂乱社会,她一直以为能为自己创造一条康庄大道,谁知上帝遗弃了她,让她陷入了绝境。也许上帝创造一个人时也一同创造了那个人的困境,而现在的她所遇到的,正是她这一生的第一个困境。
要活出自己就要努力克服生命中一个个接踵而来的困境,这是她多日来惟一领悟出的道理。只是,自己该如何突破眼前的困境呢?她曾迷惘也曾彷徨,但他却给了她一盏明灯,这下子她是再也不怕迷路了。
“来,稀饭来了,你趁热快吃。”过半晌后,秦轼杰端了碗热腾腾的清粥进来。
微微一笑,向婉儿吃力的想从床上坐起身来,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她一副可怜兮兮的眼光巴望着他。
秦轼杰毫不吝惜的伸出双手扶起她,“这就是你不吃不喝的后果,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他嘴巴冷硬的说,双手的动作却是无比温柔。
很难相信一个混黑道、坐过牢的凶猛男人有温柔细胞,而向婉儿却在秦轼杰的身上看到了。耳里听着他冷嘲热讽的言辞,身体却感受着他动作的小心翼翼,这种两极化的表现大概也只会出现在他身上吧?她好笑的想。
在好不容易坐正之后,向婉儿抬起手准备接过他递过来的稀饭,怎知一个不小心拉扯到手臂上的点滴,她痛得惊呼一声,“啊!”
“该死,你不会小心点吗?”秦轼杰朝她狂吼,眼底却是掩不住的紧张。
“我没事。”向婉儿虚弱的一笑,待手臂不再如此疼痛后,她坐正些然后对他伸出没吊点滴的另一只手,“给我吧!”
看着她伸出的手,秦轼杰考虑了半晌,然后很突然欺身坐在床边,“嘴巴张开。”他舀了口稀饭对她命令道。
向婉儿愣住了,他不会是要喂她吧?她呆若木鸡的瞪着他。
“嘴巴张开来听到没有?”他板着脸再次命令。
“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她惊醒的试图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碗。
“你给我坐好!”怒吼一声,秦轼杰用凌厉的眼神喝止她伸出的手,“嘴巴张开来。”
一口一口温热的稀饭直下向婉儿的胃中,然而她却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吞下的稀饭是咸、是甜、是淡还是酸,她睁着双眼眨也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