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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样子,医生说伤口长得不错,但还需要时间。〃
这个回答让水君有些失望,接着又试探着问道:〃那你能不能……〃
“不能。—不等他说完,萧谨就回绝了他将要出口的提议。
失望转变成不满,他说:〃我今天爬楼梯都觉得喘了,再这么下去,躺在这里的人就该
是我了。〃
“医院不是有电梯吗?你不用爬楼梯。—萧谨避重就轻,安抚道:〃再给我几天时间,
不然我好不了,你也一样麻烦。〃
“一天。—留下期限,水君离开。
萧谨乏力地靠在枕头上,感觉自己就像一株泡在水里的植物,水已经让植物的根茎腐烂
了,浓烈的气味不停地提示着她的衰败。她讨厌这种感觉。
“换药的时间到了。—护士走进病房,开始每天的例行工作。
她很周到,甚至称得上殷勤。萧谨自认不是敏感的人,可见这份殷勤来得有多突兀了。
“谢谢。〃
“不客气。〃
“切都弄好了,护士却迟迟不愿离去。萧谨也不询问,只是等她自己开口。
有了报纸的胡乱吹嘘,萧谨在这所医院多少也算是个名人了。
人们对她的评价一直褒贬不一,有鄙视就有崇拜。这位护士明显属于后者。
“我有一只猫。—护士说:〃它最近一直在叫,那种令人不安的惨叫,〃直叫,〃直
叫,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听了她的叙述,萧谨淡淡地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都说动物可以通灵,你觉得它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也许只是小猫发情了。〃
“小猫是不会在夏天发情的。〃
“你好像应该带它去看兽医,而不是来问我。—萧谨已经决定要过普通人的生活了,不
想再淌混水。
“我已经带它看过兽医了,什么都查不出来。〃
“抱歉,我无能为力。〃
“我知道你可以!〃被萧谨明确拒绝,护士仍然不肯放弃,〃你弟弟说你可以!钱我已
经给他了,他说要你等伤好之后再让你帮我!可是我、我现在每晚回去,都觉得好害怕。小
猫已经跟了我五年了,我实在舍不得丢掉它。所以,求你……〃
“我弟弟?〃萧谨皱起眉头。
“是的。他对你真好,你这次受伤很严重,多亏了有他输血给你,〃次就八百毫升,真
的很了不起。〃
“输血?〃
“呵,你不知道吗?你的血型是RH阴性,非常稀有。我们这里的血库都没有存血,幸
亏有你弟弟在。〃
“我知道,当年我生孩子的时候就大出血,如果不是我弟弟,我就活不过来。〃
萧谨陷入了对当年的遥想中,但很快便抽离出来:〃柜子里有我的衣服,衣服口袋里有
一个护身符,你随身带着,不要弄脏它,如果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着你,它会让它滚开
的。〃
护士欣喜万分,连连说:〃谢谢!谢谢!〃
第二天,水君准时出现在医院。
萧谨的伤口还没拆线,不过勉强能坐起来。她要求水君带她去天台走走。
“我就想晒下太阳,那样会让精神好一点。〃
“真麻烦!〃
水君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借来了轮椅。昨天得到护身符的护士微笑看着他们,并再次
道了谢。
“你给了她护身符?〃
萧谨淡淡一笑,说:〃你都收了钱了,我能不给吗?〃
水君挑了挑眉,有些得意。
室外,太阳非常耀眼,微风吹着萧谨的长发,就像一双轻柔的手,抚慰着她的伤痛。她
着迷地着着远处的景物,感觉灵魂飘远,惬意而自由。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水君与萧谨不同,他不太喜欢昭光。
萧谨摸了摸手上的银环,不答反问:〃你打算跟我姓萧吗?〃
“什么?〃
“护士说你是我弟弟。〃
“啥……—水君讪笑,〃不然我该说自己是谁?总不能说是你老公吧?〃
“也是。—结束了这个话题,萧谨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头发,说:〃我们开始吧!〃
水君精神一振,立刻走到萧谨的面前,单膝跪地,抬头仰望她。
将手按在他的额上,萧谨闭上眼,轻声念道:〃银龙开道,鬼神自灭,妖魅亡行!〃
话音刚落,手环便化做一条银龙,出现在她和水君的头顶。没有展开攻击,银龙只是不
停扭动着,好像一条在旱地挣扎的泥鳅。
渐渐的,萧谨露出痛苦的神色。银龙身上的光芒弱下来,不久就淹没在灿烂的阳光中。
与她相反,水君的气色却变得好了起来,白里透红的,就像注射了强力提神的药物。看
得出,他在吸收银龙的力量。
就在他露出享受的表情时,萧谨猛地睁开眼,大声重复道:〃银龙开道,鬼神自灭,妖
魅亡行!〃
银龙的光芒瞬间提升,刺眼的程度甚至让人看不清龙身,只有强光万丈。
等水君反应过来,龙尾已经扫中了他的光头。重击之下,他两眼一黑,跌向天台的一
角,若不是有栏杆拦住,只怕已经坠落楼下了。
“为……什么?〃好半天才恢复了一点神智,水君艰难地提出质疑。
萧谨吃力地将轮椅滑到他的面前,问:〃你给我输的血,是哪里来的?〃
水君喘着气,不肯回答。
萧谨咬着牙说:〃这是你自找的。从一开始我就说过,不准你伤害我的家人!〃
“我那是为了救你!没有那些血,你早死了!〃鲜血从水君的耳朵里流出来,他擦了
擦,〃脸暴躁。
“就算我死,也不准你碰他们!〃说话太用力,萧谨感觉腹部抽痛。她连忙深吸了几口
气,努力克服了它。
“哼!〃水君收敛情绪,冷笑道:〃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要跟我分道扬镳?〃水君大笑,—想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
“我就是一直在考虑后果,才会让你为所欲为这么久。〃
“你不会真的想杀我。〃
“我会的!如果你伤了我最重要的人,我会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的。—说
完,萧谨抬起一只手,指向水君。
银龙得她号令,直飞而去,转眼间缠在水君身上,将他丢下了大楼。
二十层的楼顶,俯视四周会有一种将一切踩在脚下的感觉。
萧谨挣扎着从轮椅站起来,本想往下看一看,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耀眼的阳光中,她缓步离开了天台。
“直在医院进出,萧慎言差不多已经适应了这里独特的气味。他不能适应的,是这里的
绝望与悲伤。
它们就像是融在了空气里,只要你还想呼吸,就无法避开。
猫仔入院已经一周了,〃直没有清醒,也没有脱离危险。医生查不出是什么东西咬伤了
他,萧慎言也毫无头绪,不过,他现在没有精力去追究这些了。
易向行本不想跟着一起做全职一看护一,但他是猫仔的合法监护人,不能离开。萧慎言
换了一具身体重生后,顺理成章地接收了那人的身分,名义上不再是猫仔的舅舅,也就失去
了监护的权力。
易向行在妹妹的劝说下,才帮他接下了这堆烂摊子。
向心的事不能停下来,易向行只好将百科全书带到了医院。易向心很想安慰萧慎言,却
苦于灵体的限制,无法过多的表达。
就这样,两个男人和一只生灵守着这个受伤的孩子,〃起接受了这场漫长而枯燥的折
磨。
这晓,易向行回了一趟宅子。他已经看完一本笔记了,需要回去拿一本新的过来。
萧家的大宅一如既往,到了晚上就死气沉沉的。易向行拿了书.又拿了些换洗衣服。
锁门的时候,他看见一群雀鸟从宅边的树林里飞出来,就像有人用了驱鸟器。易向行觉
得可疑,于是等了一会儿,再没有发现其它动静,才去了医院。
易向心为了劝萧慎言多吃点东西,只好在病房的窗户上写字,差不多让玻璃布满了白
霜,萧慎言却还是无动于衷。易向行看到这一幕大为光火,拎住他的衣领就把他拖出了病
房,易向心急得跟了出去,却完全插不上手,
“你打算消沉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消沉。〃
“那你不吃不喝不睡,是准备当铁人吗?〃
“不关你的事。〃
“你以为我想管?要不是你换了张锐的身体,我根本不需要收养你的外甥!现在才说不
关我的事,太晚了点吧!〃
“说得你好像多崇高一样……〃
“什么意思?!〃
“你根本不关心猫仔!你会收养他,你会待在这里,都是因为向心的缘故!她才是好心
的那一个,你、你从来都冷血,你……〃
正骂到激动的时候,萧慎言却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易向行,双眼瞬间盈满了泪水,悲
伤却充满希望。
易向行被这突如其未的变化吓了一跳,正想问他发什么神经,就注意到萧慎言并不是在
看自己。易向行转过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个子不高的女人。
长袖黑色衬衣,紧身黑色长裤,憔悴苍白的脸。女人看上去就像从另一个时空跳过来
的,与四周格格不入。
“姐!〃
萧慎言走到女人的面前,双手颤抖着,想要触碰她,却又迟迟不敢真的动手。
女人要比他镇定得多,除了眼角的泪痣让她看上去像是在哭泣之外,没有更多的情绪波
动。
“你是小言?〃
“是,我是慎言。〃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发生了很多事,我……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萧慎言终于鼓足了舅气,用力将女人抱在怀中,〃次又一次唤着,泪如泉涌:〃姐!
姐!姐!我不是在做梦吧?姐……真的是你吗?〃
萧谨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又放松下来,轻轻地拍抚着萧慎言的后背,安慰说:〃你
没做梦,我回来了。〃
等他总算平静了一些,萧谨才问:〃淼淼在哪里?〃
“他……〃
萧慎言久久吐不出一个字。萧谨压抑住眼底的忧虑,慢慢推开弟弟,然后自己打开了病
房的门。
整洁的病床上,猫仔安静地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