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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宛若一道猛雷劈中元律,敲醒了他的昏昧,震惊地连忙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念薏虚软地支撑着无助的小身子,低垂的小脸绝望地等待着磨人的逼供,许久,她并未等到任何质问,而是漫长的沉默,直至两条颤抖的男性手臂自身后抱住了她。
悄然回首,才发觉架在她肩窝上的俊脸紧蹙眉头,深沉地合着双眸。“这些树届真是你躺在树下小憩时黏附上的?为什么不要一开始就告诉我?”他哺哺地诉说着歉意。
“我根本不知道你想问什么!”这样轻声细语是在道歉吗?他的情绪教念薏无所适从,却起了胆量埋怨控诉,“你的问题好奇怪,你的态度更像早已知道答案似的,让我觉得不管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元律很是狠狈,不由分说地咬牙低吼,恶狠狠地钳起她的小脸,压上她柔蜜般的唇瓣。
他的烦躁,他的不甘心,全重重吮摩在她温润的红唇上,刻意让她痛,让她体会一下他的难受。
他只是个盲目嫉妒的男人,在意的女人违背了他,他又怎能保有理智?
除了古书与骨董,她是第一个教他兴起强烈意念想永远留在身边的生命实体,和自己性命同等重要的她,倘若背叛了,羞愤该是唯一的反应。
“去洗把脸,我们一起去吃饭。”方才的火气,全被她的泪水蒸散在夜风里。
“你……好了吗?”念薏怯怯问道。他醇厚的磁性低嗓如诗吟般,悠悠震荡在静谧的世界里。
“什么意思。”
“你还生不生气?”
“不气了。”瞬间便释尽前嫌而恢复情谊,元律对她这种说风就是雨的个性有点无奈。
她是怎样的女人呢?
随遇而安、个性强烈、语出慧黠,最要不得的是,她根本不管对方怎么想,明明处境危险,却仍把自己逼入绝境,就像方才的情况。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刚才究竟气些什么?”知道了,她以后会避免重覆同样的错误惹他生气,她不要再和他吵架了。
“没什么。”
就是这份纯稚无邪,这份温厚老实,剔透如水晶,不沾丝毫红尘污秽,不带任何迂回狡黠,正直的近乎愚笨,认真的近乎固执,令他无奈,令他牵肠挂肚,也令他神思迷惘。
“你不告诉我没关系,可是你要保证从今天起不丙莫名其妙对我发脾气了。”
“我保证。”
“那就好。”他的保证潜入人念薏的心底,所有忧虑掉进心湖深处,消失得不见踪影。“我不喜欢和你吵架……你可以凶我、吼我、骂我,可是千万不能赶我走。”
抱着他的腰,眼里没有男女界限,她只想和他和好如初,心中了无嫌隙。
“如果你乖乖听话,我怎舍得凶你、吼你、骂你呢?”
元律抽紧手臂,将她更加贴入怀中,像在深深地祈求着什么,无言地呼唤着什么。
门外的夜风呼啸而过,拂弄着树梢,沙沙的声响似是在轻笑、又似是在轻喟。这对难得有情人,男的深情,女的亦有意,只是感情路上,一个焦急,一个迟缓,携手合欢的日子,恐怕还有得磨呢。
园中,松树的气须蔓延,一股缠着一股,缠得紧实难分,恍如纠缠的悄丝。
☆☆☆
“为什么我得睡在你的房间里?”用完晚膳、洗过澡后,念薏一派不服地盘坐在一张小床上,喊着连日来重覆的不满。
纵使前几次的抗议效果不彰,她依旧不死心的勉力抗争到底。
“你是我的贴身丫环,当然得随身服侍。”元律坐在桌前品茗,笑睨着她气呼呼的表情。
“可是先前福大哥也没住在你房里啊,他不是你的贴身侍卫吗?而且我问过晴儿了,她说即使是郡主身旁的那两个丫环,都没在她的房间睡过呢。”念薏时而扯着破角、时而拍打棉被,可怜了那床破子,无辜成为她泄愤之物。
一句命令下来就要她搬至他的房间,容不得她发表任何意见,也由不得抗议,这种专制的霸道,让她气恼得不住咒骂,他根本是个不讲理的无赖嘛!
“你和他们不同。”元律十分好奇,她何时变得那么聪明机灵了,谁帮忙她开悟的?
耗了杜绝上次的事件再次发生,他立刻要下人将她的床搬至他房里,不分昼夜都将好动的她绑在身边,就不信她还有办法到处搞怪、惹麻烦。
“哪儿不同了?”
“我说不同就不同。”
“好嘛!”念薏缩了缩肩,有些负气的半侧过身子,咕哝道:“才说过不对人家凶的,现在口气却坏死了!”
别怀疑,这个自动退让、追求和平的人正是柳念薏本人。
打从几天前的事件后,她很努力的将自个儿的个性变得温驯,不但尽量不与他起正面冲突,甚至有点丧失自我的一味跟随他的意志去走……以往的她,肯定受不了这种情况,然今非昔比,现在的她好怕他生气,倘若惹怒了他,一气之下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她是真的很怕他赶她走。
因为身子转动,念薏的前襟有些微松开,露出比颈项还嫩白的肌肤,和贴熨着的粉色抹胸,女体透着淡雅的馨香,从元律坐的角度望去,丰软而深的沟壑若隐若现,形成勾人心魄的阴影。
元律发现自己的呼吸瞬时变得短促。
这丫头以为这种非人的折磨他就过得津津有味、乐在其中吗?她可知道他才是其中最为痛苦的人?
因为自己一个冲动的决定,她的床就与他的并拢而放,每天夜里,睡癖不好的她,双腿总要缠上他的肚腹摩蹭取暖,睡梦中心猫儿般的轻呓,更是撩动男人的心弦、摧毁他的自制力。
天才晓得,为了不吓坏对男女关系想法仍过于单纯的她,他必须痛苦地与欲望抗争,努力维持君子风范才能不去在意软玉温香就在身旁的诱惑。
平时,在她突然想起的时候,总要在耳边唠叨个几句,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她搬来与他同房而眠等十是羊入虎口等等之类的抱怨,可是这个观念只有在他洗澡的时候,才见她发挥得淋漓尽致——
每晚当他洗澡,她一定是拿被子把头蒙起来,动都不动,直到他以为她快死了,她才会伸出头来吸口气,举措无比的羞躁,令人心痒难耐。
好不容易轮到她洗了,入浴前,她往往会非常严肃的正色警告他不许偷看,然而屏风后的她,适才的羞涩已不复记忆,那些男女分际的顾忌更是悉数抛得一干二净,氤氲芳香的味儿随着她哼的可爱曲儿一并送进他耳膜鼻间,撩拨得他欲望蠢蠢欲动……这是对男人定力的一大考验。
“我没有对你凶的意思。”天大的冤枉,元律喊屈,视线勾定着她的姿势,神色渐而转沉,不再有先前的轻忽,也不再优闲、不再从容,有如陷入某种迷障中。
“说谎。”念薏还是没回头,不打算理他。
“小柳儿,”诱引着要她转身,元律轻柔的低唤,更是离开椅子站了起来。
“干嘛?”不知他要什么心机的念薏,果真上当的转首,眸光没好气的睐着他。
“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托起她的下颚,他近距离的欣赏这朵清新的小白花。
不光是她的娇暄一令他心猿意马,从方才她的入浴图投射在屏风上开始,他的脑海便充斥着各种活色生香的画面——
坚挺的胸脯、纤细的腰身、软如凝脂的女性肌肤……他很不君子的回想着,目光灼灼地在她娇躯上游移印证。
一道急雷击中念薏的脑门,轰得她的神智七晕八素,俏脸扑上红艳,“你……无聊!每天看同样一张脸,不烦吗?”
念意回避着他的目光,有点无措。他是怎么了,干嘛拿那种诡魅的眼神瞧人,害她的心跳都不正常了。
该死,她不能在这当口脸红,那副羞涩的模样对他而言无疑是致命吸引力,他会把持不住的!
她到底有没有戒心,她不该如此毫无防备的!
“小柳儿,你好像一直没把我当男人,是不?”
“什么……意思,”念薏吞咽唾涎,一股莫名的惊慌攫住她,他阐深邪肆的目光教人好紧张。
由高向低俯看,她胸前的白皙一览无遗,而她此刻仰起小脸望着自己的神态,更是柔媚的惹人怜爱……
哦……全身都痛。
火苗迅速窜烧起来,元律没料及情况会如此失控,强忍多晚的欲求囤积到现在,“新仇旧恨”一并爆发要他好看,下腹一团燥烈的火,将他融在高温当中。
他发现自己不想再忍了。
“口口声声将男女授受不亲挂在嘴边,没想到却以这样的方式诱惑我……”元津细腻的嗓音听不出一丝的危险,于是在她措手不及之卜,啪地一声用力扯开了她若隐若现的衣襟
“啊——”她惊呼一声,奋力抢救衣物,立刻要躲。
“你做什么?”
“做我一直很想做的事。”元律昂藏的身子就挡在她的面前,阻隔起她可能逃离房间的必经路线。
“你做你自己的事,干嘛脱我的衣服?”
“我要做的事,必须有你一起加入才能尽兴。”话落,他便在她错愕的眼神下开始除去身上的衣物。
“啊……啊……”念薏大叫,怔愣望着他的动作。
“想不想参观我的下半身?”脱去了上衣,元律又作势要脱去长裤,把念薏吓得魂飞魄散。
“不要——”
元律漾出满意的笑容,并未采纳她的意见,执意卸除最后一件蔽体衣物,当健壮的躯体完全裸露,念薏这才记起要闭起双眼——
“你这个暴露狂,干嘛把自己的衣服全脱了?快穿上啦!”好奇怪,男人的身体和女人差好多哦,男人的下面长得好恶心。
元津走近抚弄她的唇瓣,她一手遮眼,一手用力挥开,他又欺上眷恋她的温度,闷着笑意说道;“小柳儿,你还不懂吗?今晚,我决定要你了。”
“啊!”念薏还来不及反应,唇即刻被吞没了去。
“我要轻薄你,让你变成我的女人,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