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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内伤也不至害命能平安长大罢。记住了,我名叫伍文武,你即跟了我,便名唤伍三思罢。从今往后我们便是父子啦。”
说完,便吹了灯,抱了我倒上床睡了。
我在黑暗里睁着眼,心里沉重。
险总算是离了最险的,可这城如何出?这身子受了那么重的伤,伤了心脉,说不定哪天便会死掉,如何是好?这里明显是古代了,什么朝
代?如何回去?假道士,不知你发现自己的错误后是不是抱着我的尸体后悔得直扯头发?
唉,不能再想了,睡罢,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我在心里努力平息自己纷乱的思绪,然而眼泪却无声的流了下来。
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默默的看着我,默默的。
第四章 坦诚以对
有惊无险的,半月后总算是趁着京城里尚乱哄哄的一片,我被那伍文武带出了城,一路策马向西北行去。
这一路奔波,我本身受重伤,只苦得说不出来,又为了自家小命偏得死命忍住,真不知休克了好几回,甚至有得一次我晕厥后醒转来,已
经听到有大夫道:“这孩子已全无气息,你还是把他找个好地方安葬了罢。”我听得心下大怒,当下拼了力气忍了痛大声哭出来,这老者倒被
我吓得面无人色,屁滚尿流而去。
伍文武见此,面上虽喜极,但我仍能听出他言语后一丝沉重担忧,偏生我又说不出话来告诉他:我这命贱,骨头硬得很,死不了。他似是
安慰我亦像是说给自己听般,抱紧了我道:“三思,你几番下来都死里逃生,必是注定要活下去的罢。”
然后小心喂我不知名的黑汤苦水,见我好些便又急着上路。
几番停走,一番波杂,终是到了地头,那伍文武下了马手中抱着我向不远处迎上来的某人走去。
当下安了心,也不管他二人说啥,我自在他怀里沉沉睡去。这一路我便是一天也未认真睡过,可怜我一个婴儿身子,竟也奇迹般熬了过来
。人哪,果真是环境逼迫出来的。
自此,我总算是安全了。
安生后,我慢慢才得知,现在是七国并立的某个和中国古代历史极为相似的时代,一共有七个国家。强国如:东北是宋、西面是西元、南
边是楚国,宋往北上则是洛京,隔了洛京国的北方则是游牧民族的辽极草原,最南边的是夜分国,狄夷处于幽国东南边,繁卫则在最西边,西
元还要过去。
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地方叫青阳,位于幽国边陲,正处于幽、宋、西元国三国交界的龙山县的正后方,是宋、西元入幽国的一处小商旅驿丞
处。山高,而且离皇帝很远很远,除了七月出产的红玉小米算得上是特产外,要美人没美人、要风光没风光,就再也没有什么可摆上台面让人
值得夸赞的了。
这么个小地方圆才不过十里,三条长街,从东到西半个时辰就能走完,竖着则一样是三条短巷,从北到南半柱香的事儿,摆明了也就一小
村小店,估计正因这地理位置有些重要,才设成个县。
一听这些国家名,我便知不好,到了个不知名的空间里了。愁了几天,还是想通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现在也是回不去了,倒不如先弄
清环境、将养好生息再说。自又安分下来不表。
当日与义父说话的人是他故交,名刘书才,是这青阳县衙里的帐房先生,当时义父救下我后便传了书与他托他在青阳谋个事安生。这刘书
才倒也真心,知义父当年跟过师父学过药理验尸,便与义父在这衙里谋了个忤作一职,一月才五两四钱六的俸银,虽少,但也是个藏身立命的
好去处,义父自是毫不犹豫带我住下了。
义父亦慈亦严。
自上任始,遇着有事了,便总把我带在身边看他工作,也不理别人惊异的眼光,也不理我是不是听得懂,总是细心的把自己的观点、验尸
过程细细道与我听,一处不漏。夜里便抱了我去那刘书才处习字学百家经。到了入睡,便在他弄出的黑糊糊的汤桶里泡上三个时辰。我一个小
孩子需要睡觉的时间多,总是一入汤桶便被蒸得睡了过去,待清醒过来,又是义父把我摇醒看他每日清晨必练的拳脚功夫。
我不知他为何如此待个小人,却知他一片苦心必是为我。看他一个三十出头的正值壮年的人,却因我这几月里便白了不少发,面上也憔悴
不堪,心中极是感动:便是真父子,也不过如此罢。便也努力让自己照他所说去做。义父见了眼中有一丝惊异一闪而过,然后又复平静,不理
会旁人闲言闲语,对我自顾更加严厉。
衙里上下初初着实看不过去,后来见劝得无用了,便也耳濡目染,出差不出差都喜欢跑来我面前说上一番,便是三五成群约了喝酒也从义
父处借了我一并带去。许是我总是睁着眼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讨了他们的喜,俱都夸我聪明伶俐。
这般普通又平淡的日子日复一日,转眼我倒也平安长到了十一岁。
十一岁,我已会看些小病、认许多药草,每天早晨四更起,须站桩打拳两个时辰,然后跟了义父当差打下手,吃过晚饭便上刘夫子处习字
诵书。回得家中,便泡在药桶里按我原来所学的道家心法静心打坐。偶尔与那些役哥上酒铺子喝酒嗑牙。
我受的伤,竟在这十一年里慢慢好了许多,心口处也不甚痛了,就是个头长得矮小,身上只有几两肉。义父平日喜怒颜色极是淡,有日夜
里以为我泡药水去了,一个人在院里端了酒一边饮一边流泪自语道:“终是有望了,三思,三思,你终是有望了,不负我一片心啊。”
我正站在门口要脱衣,断续听到义父这番话不知怎的鼻子就酸了。感觉脸上一热,伸手一摸,竟是泪。
义父,十一年里你全心全力想养大我成人,育我做人根本、教我立足本事,费尽心力给我治病,你哪里又只是我的义父,分分明明就是我
亲生父亲!
推门出去,站在有些惊讶的义父面前,我双膝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你这是做什么?快进去泡药水。”
虽然喝斥严厉,但我听得出声音里有些颤抖。
我泪流得更凶。
“爹,孩儿不孝不义,您明知孩儿有异,却仍当孩儿亲出般扶养成人,您的大恩大德,孩儿不知怎报……”
“你快起来!”
义父上前扶住我,我却膝下用力不肯起来。抬起头直直的看着义父双眼,我一字一句道:“爹,孩儿并非顾家后人。现在我把一切与您说
明了,您若觉得我不配当伍家后人,孩儿定当离开。您现在先听我说。”
义父退了一步震惊的坐在长板凳上,看着我陷入沉思。
我抹了泪,回想起恍如昨天自己一直藏在心里的秘密,慢慢一字一字讲与义父。
半空里,下弦月冷清如水,四周微风轻送,随着我的言说,恍惚中我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眼前又出现了假道士那张皱巴巴的像风干的桔
子皮的老脸……
第五章 长大成人
我原来是个孤儿,自有记忆起就跟了牛鼻子假道士青松做了徒弟。两个人住在三清山深里的一处破茅草道观里。没着吃的或猎物可打了,
师父总是带我下山去城里摆摊算命看相骗吃骗喝。
在那个空间,那个中国,有飞机、钢铁做的轮船,有电视冰箱INTERNET,有手机有GPS全球定位,有世界选美大赛,有坦克大炮的冷兵器战
争,有足球篮球网球,有健身房有桑拿按摩,有水泥的高楼大厦,有四个轮子喝汽油跑路的汽车,用煤气做饭菜,用洗洁精洗碗……然而那样
的发展的国家中也有很多新生一代的并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但它们确实存在着。我和师父是真正的道家弟子,传承了道
家正派的精髓。可是这世上有几个人会相信我们的话?因此除了用些小技俩弄些吃的保持生活,我和师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山里头修炼。
那天可能是游客弄坏了镇妖井的封印,我一个人仗着有些本事独自前往捉妖,可惜不自量力,却反被它打成重伤,还好师父最后赶了来把
它了结了,但我也快伤重不治,师父本想借还魂咒助我重生,却不想弄错了,用上了往生咒让我肉身死得更快而魂魄却到了这个不知名的空间
、国家,重新投了胎。
直说到东方鱼白,我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因为一直跪着,双腿已经失去知觉。
“我便道你为何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居然能在至刚至烈的内功下活下命来,想来是那时那妖兽的些许妖力在你胸口随你一起转生、替你挡了
去的罢。”
义父直直的看着我,若有所思。言语里,竟是无比相信我的每字每句。我闻言,低下头努力掩饰自己心里的突然涌起的淡淡的感动。
“你快入屋里去把药汤热热泡泡身子。我自救你起便隐觉你不凡,不管如何,你现在都只是我伍文武的孩儿,你姓伍,名三思。”
眼泪,因为义父这句话又不由自主的流下来,身上因为受风已经凉了,但心里却不可思议的像有把火在燃烧似的,很温暖。
“谢谢爹。”
“你这事今夜说与我听也就罢了,将来不管何人,你都不要轻言予之,余事何事,都需三思慎而后行,知道么?”
“孩儿明白。”
“一块进去吧。”
我想,从这夜开始,我已经真正是伍三思了,是这个男人,伍文武的儿子。
自这夜后的日子依然平平,唯一有变的是,我日里的功课还加了两项:早上练功后再穿半个时辰的针、每天午后去二十里路外的青牛山上
的青牛观当俗家弟子学道。当然,来回都是自己用走的,脚上还绑了十来斤重的铁。我爹说这是为你好,你身子骨太弱,不狠练,成不了材。
当然,我这个爹也开始教我一些从来没在人前甚至我面前露显过的功夫,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看着是个不怎起眼的人,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