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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雾散尽-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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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不管他的目的是报复抑或是喜欢,都让她无法承受。
    身上好像还环绕着他的气息,这种错觉让林淼不自在,浑浑噩噩地走到浴室,看到灯光下、镜子前的自己,比在车窗里看得清晰多了。
    那一个一个刺眼的痕迹,仿佛是他打在她身上的烙印,宣示着所有,她连衣服都没有脱,抓着洗澡球使劲刷,除了皮肤红了一片,什么都洗不掉。
    林淼滑坐在冰凉的地上,有些茫然。
    正如他所说的,他真的想要对她做什么,她又能怎么样?
    也许很多年前,她就有了这样的认知。
    晚上林淼虽然睡着了,可是一直在做梦。
    小玥经常夸得她哥哥天上有地下无,林淼听到耳朵都出了茧子,可能是旁观者清,陈季珽虽然是个好哥哥,可林淼却感觉他太有城府。
    她虽然只是个学艺术的,可他是本埠的风云人物,在这里读书,多少都能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一上任就大刀阔斧裁员,并了几家中小企业,在她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天,听说还有人跑到他公司扬言要跳楼,报复他将人逼得走投无路。
    那种情况下他还神色自若,林淼有些害怕他。
    最后那件事她不知道是怎么解决的,不过在小玥的科普下,他的事业版图是越来越大。
    他对小玥是很好,连带的对她们这些朋友也和颜悦色,她们系有一场公益演奏会就是他给赞助的。
    小玥还带着她和佳绮到他公司属下的百货公司选礼物,不过她没有要,可没两天那些她看着喜欢的东西就悄无声息地送到了她手里。
    原以为大家都一样。
    可后来无意得知,佳绮只有小玥当天送的,跟她不同。
    她觉得莫名其妙,她说过她看不懂这个人,不过后来有了顾淮,她也没理由要去懂。
    梦境止步在那两张演奏会门票。
    第二天,林淼没有去上班,她跟姜杭请了假,姜杭居然没有多问,还批了她这个刚入职的人放“年假”。
    林淼很多年没有做过这样任性的事,也明知是螳臂当车,可仍旧是坚持挡一挡。
    她睡了个回笼觉,又去买了好多菜做了满满一桌。
    到了下午下班的时间,陆翊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她没有接,晚上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一次,尾数是8888,她也没接。
    就这样过了几天,相安无事。
    让她以为陈季珽不过是一时兴起。
    直到姜杭突然打来,林淼一开始以为是工作上的事。
    “你要辞职?”姜杭这样说。
    林淼心都要跳出来,立马反驳:“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姜哥,您别跟我开玩笑了。”
    谁都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份工作,别人加班都怨天怨地的,她忙起来却比下班还开心。
    “刚才陈季珽的助手找到我,说你找到一份好工作,不会在我这里做了。”
    “那不是真的,姜哥您别信他!”林淼急急地回答。
    “我要是相信就不会打来给你了,你跟那个陈季珽……”姜杭本来也没想得那么深,可是当他好友老郑说起女儿四处碰壁的事,似乎就有陈季珽的手笔,可他又想不出哪里得罪过他。
    老郑的女儿打了林淼一巴掌。
    “我和他没关系!”林淼这样解释无疑是掩饰。
    “林淼,既然你叫我一声姜哥,有什么事就该对我说,陈季珽虽然财雄势大,可护着你我还是可以做到的,你不必怕他。”
    “姜哥,您对我已经够关照的了,这些事我可以自己处理,没事的。”就凭姜杭这些话,她就更不可能让他搅到这里头来。
    “我也不是无缘无故地对你好的。”姜杭叹气。
    “什么?”
    “因为你很像一个人……算了,既然没事,就销假回来上班吧。”
    像谁?小c吗?
    后来林淼拨通了那个尾号是8888的号码,第一次没接,第二次也没接,直到第五次……果真是陈季珽的号码,他五天前约她吃饭。
    这人居然还说她的脾气大,真是可气又可笑。
    “是我。”
    “嗯?”
    “我明天会去上班。”林淼呼了一口气。
    陈季珽笑了笑:“是吗?我不喜欢你那份工作,你不去上班正好。”
    “陈季珽!”
    “你不问问我在做什么吗?”
    “做什么?”她只得顺着他的话问。
    “陆翊刚给我送来姜杭的财产评估报告,没想到他还有点能耐。”
    听到他翻纸张的声音,林淼又气又怒:“你为什么要调查他?到底想怎么样?”
    “我花那么多钱投资,总得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在为我做事,我从来都不做亏本生意的。”
    尽管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她却听得心惊肉跳,马上就说:“明天下班,你让陆先生来接我。”
    “你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楚。”
    他绝对是故意的!
    林淼逼自己忍住,耐着性子说:“我说……我跟你去吃饭。”
    “你这是想约我吃饭?”
    “……对。”
    “不勉强?”
    “不、勉、强。”
    “好,既然你那么想约我,我就答应你吧。”


☆、第25章 
    终究避无可避,林淼不得不销假上班,除了姜杭知道一些内情,其他人只当她是请年假去玩,哪里知道她的不得已。
    姜杭把部分配乐的工作交给林淼,似乎一切如常。
    不过她中午就接到了陈季珽助手陆翊的电话,跟她约定了今晚下班接她的时间。她在茶水间接完电话,眉宇多了几分疲惫,又或者是对未来感到无力,姜杭觉得她的脸色不对劲,有心要问,却又知道问不出什么。
    正逢新一年的毕业季,那位郑小姐没来上班,尽管工作室不对外招人,不过仍然有不少人将简历投来,有些还是林淼的师弟师妹,只是姜杭一个都没有看中。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得到这份工作是靠运气,苦了那么久才幸运一次。
    算起来,那件事已经过去四年了。
    晚上下班,林淼几乎是最后一个走的,她怕陆翊的车太打眼,还刻意约在街角,谨慎穿过了马路,林淼敲了敲墨色的车窗。
    后座门打开,林淼刚探头要坐进去,动作又猛然顿了一下。
    没想到陈季珽竟然亲自来了,陆翊在电话里可没说过。
    她惊讶的表情分毫不差落到了陈季珽的眼里,他笑了笑,唇角勾起迷人的弧度:“还愣着做什么?上车吧。”
    林淼怔了怔,很快收敛起情绪侧身坐进车厢,里头舒适的凉意倒是让她舒服地眯了眼睛。
    陈季珽看着她柔和的侧脸,不自觉眼神也温柔了几分,不过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六点多了。
    他想了想问她:“怎么这么晚下班?很辛苦?”上次她说的理由是路上堵。
    看样子似乎等了一段时间。
    “没有,因为休息了几天,积压了很多工作没处理,我……不知道你会来。”林淼顿了顿,笑得言不由衷,“其实……你不必亲自来,你要我向东,我哪敢向西?我会乖乖听话的。”
    若是换了别的女人,只怕是受宠若惊,可他来接她,她唯有压力重重。
    “是吗?不敢?”陈季珽转而微愠,抿着唇似笑非笑,“你有这个认知挺好的,真的听话,我也少了许多麻烦。”
    林淼咬着唇,觉得跟他无话可说。
    他说完突然握住她的手,她僵了一下,仿佛是想到了那一天也是在这里,有过一段几乎失控的旖旎纠缠。
    对林淼来说并不是太好的回忆,却成功地让她打消了甩开陈季珽的念头,几番交锋,她太清楚他的脾性了,真是一点点都容不得人忤逆,虽然她总是忍不住。
    陈季珽见她果真乖乖不动,似乎在兑现她自己说过的话。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也不再有突兀的动作,只是握着她的手时不时的摩挲,触碰到那处受过伤的关节时,深邃的眸有什么一闪而过。
    可他这样的作为,在林淼看来就像主人在逗宠物,她唯有不停地催眠自己不要有任何思想任何反应。
    林淼也没打算问这是要去哪里,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没有说“不”的权利,不是吗?
    没想到陈季珽居然带她到了海边,他们到的时间很晚了,海鲜餐厅的门外已经停满了各种车,不过布置很巧妙,听不到一丝吵杂。
    他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
    刚到门口,经理就迎了上来:“陈总,可算盼到您来一回了,您的位置我一直留着,谁来都不肯让的。”
    漂亮妥帖的话谁不爱听
    “最近太忙,你有心了。”他淡淡一笑。
    看样子陈季珽是熟客,刚才在车里还勉强忍住,可是下了车,林淼还是挣开了他的手,索性他也没有坚持。
    她不想上头条。
    手心手背,还有他的温度。
    经理所说的陈季珽的位置,风景极佳,正好可
    以看到大海,尽管晚上已经看不清海的模样,不过浪声拍岸,带着潮湿的凉意,在这样闷的夏夜还是很有感觉的。
    “陈总,这是您吩咐的酒,现在点餐吗?”经理恭谨地问着。
    陈季珽却抬眸问林淼:“你看看想吃什么?”想到她上次过敏的样子,又皱眉,“除了甲鱼,没有其他不能吃的吧”
    虽然她做过过敏原筛查,那份报告他也看过,可是还得谨慎些。
    林淼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好,你做主吧。”
    经理见陈季珽如此和颜悦色,便知这位女伴不一般,随即言笑晏晏地介绍:“我们这里的蜜汁鲍鱼、关东海参、阿拉斯加黑鳕鱼都挺不错的,还有龙虾刺身、蒸蟹这些口味淡一些的……”
    “蟹太寒凉,就不要了。”陈季珽沉吟一下,很快就拿定主意点了几道菜,还特意交代了做法。
    抬头才发现林淼偏着头看着远处黑漆漆的海面出神,怪不得一直不说话。
    陈季珽给她倒了一小杯白酒:“现在什么都看不到的,早点来可能还有日落。”
    “看不到,能听到。”林淼闭了闭眼睛,海浪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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