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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心里空荡荡的,竟然什麽感觉都找不到了。
“他真的什麽信息都没有留麽?”林美惜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我默默的点点头。
“其实都是他父亲的错。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私自做主替他报了英国的一所私立大学,对方的入学通知书都下
来了。这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怎麽敬修半个字都没有对你说吗?大哥一直要求他好好考虑留学的问题,但是敬修
最终还是在你入院的那个晚上做了决定。”
我倏地抬起头望著林美惜的眼睛。
“他决定了什麽……”
“敬修他……拒绝了。他说想留在国内把本科读完,至於考研的事情他会认真考虑要不要去英国。所以这一次
他急著赶到英国把退学手续的琐碎事情亲自做个了断。虽然非常可惜,但是我觉得那孩子这麽做是正确的。如果去
了英国他一点都不快乐的话,还不如多留在国内享受一段悠闲的日子。因为一旦踏上了那条路他就再也没有回头的
余地了。白家每一个孩子都是由国外攻读完博士回来的,然後他们就不得不开始走上长辈为他们安排的路。乃至将
来的婚姻很多时候都不能由自己做主。其实生在这样的家族未必就是幸福不是麽。”
林美惜眉宇间露出一抹凄然与黯淡。
“美惜姐也是这样的麽?”
我轻轻的问道。
“我也是F大毕业以後去了美国,从麻省理工学院读完博士回国的。然後就被父母强迫去相亲,相亲的对象就是
白修远。哦,忘了告诉你,白修远是敬修的小叔。敬修的父亲在白家是长子,下面还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所以敬
修最小的一个叔叔就是白修远。我知道敬修一向不太喜欢提及家里的事情,所以也许你并不知道修远是谁吧。”
林美惜的笑容像一把刀锐利的让我不敢直视。我只能心虚的点点头。
“美惜姐,喜欢修……敬修的小叔麽?”
我暗暗攥著拳头问。
一提到白修远林美惜的脸上就绽开了动人的笑容。那是一种只有女性想起自己最挚爱的人时才会拥有的笑容。
比吃了蜜糖还要甜百倍,比获得了世间最珍贵的财宝更加开心的笑容。难怪有句俗话说得好:“易求无价宝,难得
有情郎。”可是,这位情郎究竟对她有情焉或无情,一心沈溺在自己所编织的梦幻中的女子或许不愿多想也不愿面
对吧。
“我爱他,非常非常爱,修远是我这辈子遇到过的最温柔最体贴的好男人。其实我知道当时他也是被迫和我相
亲的,在我们这个世界里为了达成某种利益被拿去牺牲的爱情和婚姻可以说是数不胜数,但是我很庆幸自己遇到的
人是修远。嫁的人也是修远。尽管他一开始并不爱我,但是他对我的好是我打从心底里感动的。所以,即使我们之
间没有真正的爱情,我也不会离开他,我会全心全意的守护著这个家庭,我要为他生儿育女,成为他的贤内助。”
她的话像一把把锥子直刺我的心窝里。
“……那麽,修远小叔他还有没有再提及……那件事情?……”
我哆哆嗦嗦的问。
“我们……暂时平静了下来,修员说他想先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都冷静一下。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方法。所以就
答应了。我一直都很好的隐瞒著双方父母,每周末我们也约定了一起回家。所以,我现在一直在等他给我最後的答
复。我相信他会回来的。”
林美惜抚摸著我的肩膀,扬起一个美丽的微笑,“所以,依夏也要相信自己能够挺过这个难关。好好的保重自
己的身体不可以再寻短见了。还有,请你原谅敬修一时的鲁莽,他也一定很後悔和你吵架甚至动手打了你。请你一
定要原谅他啊。”
我愣愣的点了点头。
回到大学的寝室,房间里还保持著当时临走前的模样。可见白敬修离开医院以後也没有回来过。他可能直接回
了别墅收拾完行李就飞去了英国吧。
一是一厅的寝室独自一人还是会觉得寂寞。我坐在沙发上握著遥控器不停的翻著频道。医院里林美惜的话一直
像撞锺的余韵一般回响在我的耳畔。似乎因为她的说情,我对白敬修的满腔恨意大大缩减了一半。其实当我睁开眼
睛没看到他那张死人脸的时候我的怒气已经开始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一个人甚至没有胃口吃饭,我粗糙的泡了一碗农心辛拉面吸了起来。辛辣的汤底不时呛得我眼泪鼻涕一大把。
一个人居住在小公寓里的时候我就耐不住寂寞,其实我很害怕孤独,害怕一个人听著时锺的走时滴滴答答的流
过,害怕自己就会这样独自过完惨淡苍白的一生。身边没有半个可以说话交心的人。冷的时候没有人可以依靠取暖
,热的时候没有人可以和你一起坐在空调下吃著冰棒嬉闹。孤独就像一条毒蛇爬进了我的心紧紧的捆绑住我的灵魂
,勒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是在渴望一个可以拥抱我的人,渴望有一个能够真心对我说爱我需要我的人。因为没有父
母没有家庭,所以我把对亲情和爱情的渴望全部都转嫁到了一个模糊的希冀对象身上。希望他既可以成为我的家人
又可以做我的爱人。我是不是有点贪心呢?
白敬修的出现一度让我陷入崩溃和歇斯底里,然而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我至少没有感到寂寞过,无论是性爱还
是暴力都把我的生活填塞的满满的。而我一直认为我对於他而言应该是一个廉价的玩具、性奴隶。仔细想想,我是
不是有一定程度上的误解。或许真的如林美惜所言我对於他而言是特别的呢。但是一想起他对我施加的暴力和胁迫
我又无法说服自己说他有半点怜惜我喜欢我的意思。当时他狠狠的一巴掌不就是最好的说明了麽。思绪像找不到出
口的迷宫一样,答案无处可寻。
临睡前,我进入浴室内冲澡,听著耳边哗哗的流水声我闭上眼睛享受著温水冲刷身体的快感。清澈的水能不能
把我这副肮脏污秽的身躯也一并清洗干净?能不能也把我已经变成黑色的灵魂涤荡干净?
突然我仿佛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心脏开始突突的擂鼓。
关掉阀门,我草草的擦干了身体带著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包著浴巾走出了浴室。
猛地我撞上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退後半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硕大的泰迪熊公仔。公仔的背後站著白敬
修。地上是他刚卸下来的行李。风尘仆仆的,这家夥回来了。回到了属於我们两个人的寝室里。
我看著他怀里的大泰迪熊,找不到语言。
白敬修一把将泰迪熊塞进我怀里。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搅得心乱如麻。这是什麽意思?礼物?可是给我熊做
什麽,这怎麽看都是哄女孩子开心东西吧。从来没听说过送男人一只大型毛公仔的。
我抱著毛茸茸的泰迪熊忍不住将脸蛋凑过去微微的蹭了蹭。上面还带著白敬修的味道。柔软的东西其实没有人
会太过排斥。
然後我们彼此之间一阵沈默,我看著他等待著答案。他望著我,神情中略显一丝疲惫。
“这是伦敦限量版的泰迪熊,我只抢到最後一只。”
我有点懵。等著他的下半句。
“如果你不喜欢就扔进垃圾筒吧。”
他的脸色有点难看。转过身开始拖行李箱。
“我想把它放在床上,会不会太占空间了?”
我抱著巨大的泰迪熊往卧室里走。
突然就被白敬修一把深深的搂进怀里。他的气息在我的耳畔萦绕著。如此灼热。
“你应该把头发擦干些再出来。难道不怕感冒麽。”
“反正一会儿也会湿的,不是麽……”
我嘟囔。
然後我们举步到床边倒了下去。风光旖旎,儿童不宜。
情事结束後,我躺在他的臂湾,双颊红晕未消。
白敬修拉过我的手腕在纱布上落下一个轻吻。他从来不曾有过如此温柔的举动让我有点不习惯。
“如果修远不来找我,我就不去找他。我只能答应你这麽多。”
白敬修没有说话只是从身後紧紧的搂著我。不时轻咬我的耳垂。
泰迪熊静静的坐在我那张利用率不太大的床铺上,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王子殿下。
20。暗流
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脱落,只留下一条淡粉红色的狭长疤痕。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我不得不佩服自己怎
麽就会有拿起剃刀割腕的勇气。以前看见路边的交通事故那满地飞溅的猩红色血液和不雅的断肢或者器官,让人不
寒而栗,死亡是可怕的,尤其还是死的支离破碎毫无尊严可言的模样。说实话,这一次的经验之前我从来都没有考
虑过自杀这两个字。即使是最黑暗最难熬的那段时期里,我也没有动过自己了断自己生命的念头,只是微微的抱怨
过为什麽会有好心人多此一举的将我送到医院里将我从鬼门关的门口又拉了回来。活著是痛苦的艰辛的,然而活著
也并非是完全无望的,偶尔我还能感受到温情的滋味,姑且不论它来自於谁,起码也能稍稍驱除一下我心底的寒冷
和寂寞。
有时候我不得不反思,我究竟是喜欢白修远的,还是仅仅眷恋著来自他身体上的温暖和语言上的抚慰,当我们
肢体交缠彼此融化的时候那种感觉是否就是我一直追求的幸福和安稳。因为从来没有经历过,所以我不知道幸福的
形状究竟是什麽样子,因为我不曾真心爱过或者被爱过,所以我不确定目前的心情是否能够被称之为爱和喜欢。白
敬修对於我和白修远的否定虽然在争执的刹那间彻底激发了我的逆反和暴怒的情绪,但是当一切都平静下来回到起
点的时候我也会木纳的自问,这究竟是不是爱是不是幸福……答案仍旧无处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