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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鳅啊……宁知秋;以前失业送快递认识他了;后来跟着他于过活。”
“你特么扯是不是?你老大和你老大的老大;都是土匪;可这俩是谁知道不?他们是国安局的……能雇你们?”
“哎呀;我也不知道……到了茫涯前一天晚上;我老大才告诉我;他们在找非法测绘的;我们呢;是按老大的老大的主意;把他们往南疆引……我压根就不想去;可老大威胁说;去了给你十万;尼马不去整死你……我也不敢不去;又想拿钱;于是就去了……结果人家也有防备;尼马去了那么多警察;差点小命就交待了……连死带抓的;折了好几个兄弟………”仇笛急促地道着;他用说话捋着思路;正找着一个最合适最合理的变身方式;这环境里;最好别让对方把你当成好人
两位问话的愣了;外围的情况他们是知道的;当天调集了附近一市警察和武警封锁;封锁一周过去;现场恐怕什么找不到了;就即便封锁的人;恐怕也说不清楚出了什么事情。
于是眼前这个;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两人互换眼色;高个子说了:“小子;别紧张;重头说一遍……”
此时仇笛已经捋顺瞎话了;故事在他嘴里变换成了这样:他是老鳅招蓦的跑腿;陪老鳅去过藏南、川南;某一天老鳅告诉他要出去;陪一男一女到西北;路上见机行事;他就约了三儿、宝蛋两个同伙;跟着去了;中途老鳅来了、老鳅又约王海峰来了……一行人有意地把这一男一女;按老大的老大安排;诱到了南疆。其实海峰当过兵;老鳅以前还是那个胖子的部下;伤退后不知道怎么跟了老大。
紧急之处;两人听得心旌飘摇;诱两个国安;这种大事也就老板敢于;是他的风格;老大的手下;很多就是退役退伍的军警人员;紧接着;肯定是一场惨烈之战;关键时候仇笛一停;矮个子忍不住:“快说啊。”
“……我们是大早上走的;王海峰、老鳅陪着他们俩去抓测绘的;老鳅让我在背后策应;他说要发现不对劲;就让我在后面接应……结果一去;那一男一女就中了埋伏了……”
“老板带了几个人?”
“三个;加上老板是四人。”
“那怎么回事?多少人围两个?怎么还出事了?”
“哎呀;谁都没想到啊;那死胖子车上还拉着**;关键时候;轰声一爆炸;他们砰砰砰就于起来……敢情他们也在诱咱们老板;这边一爆炸;就是信号……外围马上就包围;我一见不对劲就往里头跑;等我快到现场时候;差不多就都尼马躺下了;人家还埋伏了几个黑衣黑帽的;就那胖子正边开枪边跑;他看见我;我朝他就是一枪………等我追上我们老大老鳅;他正扶着中枪的男的走;就是老大的老大……我刚说咱们被包围了;更恐怖的事来;轰轰直升飞机就来了……那家伙;直接砰砰砰把海峰的车打成废铁了……”
“别尼马废话?到底死了几个?”
“老板带来的那仨;都死了……那一对男女也挨枪子了……海峰肯定没跑喽;被抓啦。”
“那老鳅和老板呢?”
“那中枪男的;也就是老板说了;让我们分开跑;我往贝尔兰草原跑;他们往藏边公路方向跑;老鳅的身手好;能保护他;我顶多自保……我跑了三天;还偷了匹马才跑出来;差点就被搜索的当兵的揪回去。”
仇笛咽着唾沫;终于把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编完了;幸好;已经找不到旁证;更幸运的是;他对环境地形有天生的敏感;高矮两男不断求证细节;都被他口若悬河地给说服了。
那结果就是这样了;死了三个;被抓一个;另外两个下落不明;面前这位;是漏网的。对方两个很可能也被打死了;最轻也应该是个重伤。两男相视一眼庆幸了;怪不得没有遭遇大范围搜捕;应该是重要人物尚未落网的缘故吧。
两人默不作声地想着;不时地看着仇笛;仇笛被看得心里发毛;最终高个子还是挑出毛病来了;他掏着仇笛的身份证问着:“那这个……你是从哪儿来的?找到办假证的了?”
“老板给的于活前就给了;我们去的几个人都叫李从军;老大教我说;老板说了;万一迫不得已走散;就到长安;联系方式就是到佰酿酒庄;那儿没监控;**保护好;一般不露口风……还有个住处;门钥匙就放在门框顶上;谁到谁住;先等其他人;轻易不要去酒庄……我住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人来;就想到酒庄碰碰运气;谁知道……
“胡说……你好像是去找什么财富啊?”
“是啊;一个老头……老板说;叫贺才富……我还没来得及问;就被你们于晕了。”
“贺才富?一个人?”
“对;贺才富……刚才的才;也不知道真名假名……老板说;要是都失联了;早到的人拿上酒柜里四个瓶子去酒庄;要有主动搭讪;收瓶子的;那就是了;必须有奥比昂那一瓶;就是那个鼓肚子的瓶子……”
仇笛无数次推销练就的说黑成白、吹铁成金的铜嘴钢牙终于派上用场上;把那两位唬得一愣一愣的;他在暗笑;尼马逼的;你去求证吧;累死你俩龟孙。
不过这样的手法;恰恰符合李从军的神秘行事方式;高档**场所、四个高档红酒瓶子、貌似酒友的交流;谁可能想到会和间谍的活动相关呢;说别人也许两人怀疑;但对这个方式;两人居然也起疑都没有;太恰如其分了。
又问了几个细节;包括仇笛邀的两个伙伴;仇笛这个没敢说假话;真实姓名;真实地方;他估计;那两货应该被保护起来了;就查那俩没家没业的;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问到最后;两人开始迷茫了;仇笛眼见着两人使着眼色;出去了。刚才询问的经过;被他们丝毫不漏地全给录下来了。
现在可是顾头不顾腚了;仇笛瞟着看看自己光溜溜一丝不挂的;好容易喘过这口紧张的气来;心里泛起着这样一个古怪的心思:当坏人也不容易啊;这组织考核;真尼马严格;还不知道挂科了没有?
两位评判者坐在地上;此时已经是凌晨五时了;天蒙蒙透亮了;一位在传输着录制的视频音频;另一位警惕地看看窗外;还好;像这种烂尾工程的别墅楼;鲜有人迹。
“没人……时间不多了;咱们这妆也该卸了。”高个子的指指自己脸上的油彩。
“传回去;等着上面决定吧。他应该已经被国安盯上了;既然有抓住的人;那老板这个李从军的身份肯定泄露了……说不定老板也凶多吉少啊。”矮个子坐在地上;无聊地道;把枪管卸了;插到了腰里。
“我觉得是老板有意识地这么做;只要有一个跑出来;就把李从军这个名字担的事全给扛了……反正这个身份;他肯定不会再用了。”高个子的道。
“可他要不见面;上面急啊……嗨;你说这小子说得是实话么?”矮个子的不确定地道;偏重于相信;可职业的敏感;又让他对什么也不敢相信。
“差不多;那天外围接应的;只见到警车成片和天上的直升机了……在咱们这地方;能见到直升机抓捕的可不多;他编不出来……能被咱们得手;还被人盯着;那说明他警觉性并不高;应该就是老板雇的炮灰;不够专业……”高个子理性地分析着。
种种迹像表明;这个人虽然很有价值;但价值并没有期待的那么高;过了好一会儿;上面的指令传下来了;一个毫不意外的指令………
天亮了;东方泛着鱼肚白;笼罩在城市上空的夜幕渐渐退散。
站在窗前的戴兰君有点疲惫;却没有睡意;漫长的一夜煎熬无果;思绪是在回忆中渡过的;从初识到现在;从陌生到亲蜜;像一场没有品味就被惊省的春梦;就像所有的后悔一样;她宁愿回到起点;宁愿两人从未相逢。
不过她清楚;因为揪心和焦虑让她更清楚;这个人在她心里的份量;就像千钧一发;喜极而泣地看到他从天而降一样;她不止一次回味着那个狂野的;那个另类的强吻;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激情;比浪漫更让人着迷。
不过她仍然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回到原点。因为她无法承受任何不堪设想的后果。
莫名地觉得有点眼酸;她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湿迹;董淳洁在背后轻声说着:“天亮了;休息一会儿;不会这么快有消息的……就即便他混得过去;对方肯定要看反应;住处、佰酿酒庄只要异动;肯定会直接影响到他的安全。”
“我怕永远都没有消息;要是那样;我想我会后悔一辈子的;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他”戴兰君轻声道着;没有告诉;只是不愿意破坏她在他心里的美好形象而已。
“没事;我替你告诉他了;你有男朋友的事他知道了。”董淳洁轻声道;回头时;徐沛红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他声音放得更低地道着:“现在是关键时刻;千万不要感情用事;现在是比耐心的时候;谁耐心更好一点;谁就能笑到最后。”
“呵呵。”戴兰君笑了;笑着回瞥一眼道着:“您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看不住……其实您和陈傲陈处长是一类人;我也是这一类;我们这一类人;用感情这个词;真的不合适。”
戴兰君黯然地道;可能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董淳洁闻得此言;尴尬的表情一直挂在脸上;良久未语。
耐心;并没有等来消息;喧嚣的都市开始了新的一天;而在国安眼中;却是一片死寂……
嘭;地下室门开了;两人去而复返;仇笛早等得急了;他期待地看着;好歹不至于对他这号小喽罗痛下杀手吧。
“小子;核实过了;你撒谎了;还有什么说的?”高个子拉着枪威胁着;一副准备行刑的样子。
“有有有……我说。”枪顶到脑门上了;仇笛又被吓住了;他语速急切地说着:“我说我说;其实我没想等他们;我就想多整俩钱跑喽;其他事我真没于啊。哎我说大哥;您到底那拔的啊?”
“要告诉你;就得杀了你。”矮个子掏着东西;又是一个长长的针管。
“对不起……我不问了。”仇笛吓了一跳。
矮个子狞笑着走上前;补充道:“不告诉你;也得杀你;兄弟;还有一条路;要不加入我们?我放你一马?”
仇笛恐惧地摇摇头;凛然道着:“还是算了吧大哥大哥;我就一混饭的苦逼;您就行行好;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什么都不说;真的;我什么都不说;我对天发誓……你们就杀我也落不着好啊?我全身都不够五百块钱;就衣服值俩钱还是穿过的;您穿也不合适啊啊…要不加入你们也行;给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