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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客气了。石津,你说是不是?”
“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石津说着,有点顾忌地加一句。“还能多吃一个餐吗?”
“喵!”桌子底下的福尔摩斯也提出它的存在。
“来啦来啦!”
走进微暗的餐厅时,大崎幸子眼尖,立刻往片山一行人的方向走过来。
“幸子。其他人呢?”美知子间。
“在里边。从那道楼梯走下去……”
原来地下还有一层,看来比外面看时宽敞。
下层传来轻扬的音乐。
“下面像是跳舞常可以跳舞哪。不过还不算是的士高。”
幸子带路,引着片山等人走向里边的角落。
棚山由纪、衣笠裕子已经围坐在一张圆桌上。桌上有蜡烛。墙壁原来是白色的,因岁月而涂上发暗的色彩。
触目所见,大部分是日本人,几乎满座。
“相当热闹。”晴美说。“我想喝点葡萄酒哪!”
“我要果汁。”片山小声地说。
“这里不吃餐也行么?”美知子间。
“我们吃过了。”由纪边说边抽烟。
看样子,幸子和由纪喝了不少酒。
“美知子,跟你先生跳个舞如何?”幸子碰碰美知子。
“好。等我喝杯酒……”
“我不会跳舞。”片山慌忙推辞。
“可以的。慢慢走路而已。只要留意不睬到对方的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片山中断说活。
有个男人走进来。小胖子,有点优郁的险……虽然微暗,相信不会认错人。
他就是小房间里自称“大崎”那个男人。
大崎直直穿过中央,消失在里面的门内。
“刚才那个一定是这里的波士。”由纪说。
“这个餐厅的波士?”
“日本人称东主吧!”
对。当时听大崎的话中提过。片山点点头。
可是,刚才大崎的样子相当焦躁似的,令片山耿耿于怀。当时看起来最胆小的是大崎,现在怯意更加表露无遗。
发生什么事呢?
“你们为何来这里?”片山问。幸子和由纪对望一眼。
“没什么。我们向酒店的女主人问来的。问她有没有可以散心的地方,她告诉我们这个地点,日本人经营的餐厅,很靠近酒店,又可以跳舞。”
“哦……你们跟那位波士谈过话吗?”
“不,我们又不是贵宾。”由纪耸耸肩。“听说不少日本人的大人物来这里。后面有特别房间。我听侍应说的。”
“日本的大人物……”
“大概是什么公司的社长吧!这里的老板好像交游广阔。”
“对。那个自称山边的持枪男士,不是很像普通公司的外国驻员吗?
大崎说他是“有身分的人”。这些少女跑来这里,难道只是巧合?
不。这四个人出现在酒店,一定有某种用意。能不能把她们的身分过滤出来?
假如在东京就简单了,片山想。在外国却失去查案的冲劲。当然,晴美的“冲劲”则毫不改变。
“跳舞吧!”站起来的是由纪。
“我不行。”片山顽固地摇头。献丑不如藏拙嘛!
“我也不行。”一看就知道与舞蹈无缘的石津说。
“男子军全都不行。”幸子叹息。“日本女性因此被外国人看不起,无可奈何啦。”
“算了,他们全不会跳舞嘛。”美知子说。“重要的是心的问题。你说是不是老公!”
片山慌忙缩一缩身体。
一支手悄悄搭在片山的手臂上。当然不是——福尔摩斯,而是衣笠裕子。片山讶异地望望她。
“片山先生,跟我跳舞吧!”裕子说。“我这样子也跳不好。让我们当作散步似的跳一跳吧!”
晴美斜睨片山一眼。“说到这个地步还想拒绝?我和你断绝兄妹关系!”
“怎么……好吧!”
我也想断绝一切缘分哪,片山想。可是他怕讲出来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形势,只好作罢。
“好,去吧!”片山腼腆地站起来。
“去吧!”幸子鼓掌。莫名其妙地,连其他客人也开始鼓掌。整个餐厅哗然骚动起来。片山和裕子在众自睽睽下,慢慢走到下层的舞池去。
“简直在开玩笑……”片山发牢骚。
裕子闻言吃吃地笑。“起码不要摔跤就是了。”
好不容易下到舞池,恰好一曲演奏完毕。
“噢!已经完毕了。回去吧!”
片山正觉如释重负时,下一首曲子开始了。
这么一来,片山骑虎难下。裕子主动用手绕着他的背部,开始迈出第一步……“跳了!跳了!”晴美等人从上层下来看热闹。
“啊!差点跌到了……右脚和左脚分开太远……撞到别人啦!哗!他没张眠看!”
“太精彩了!哈哈哈!”石津率先大笑起来。
幸好所有声音都没传进片山的耳际,他只想着如何避免踩到裕子的脚。绝对不离地面,鞋底擦着地板滑行——这样全神贯注的,不到几分钟,片山已经汗如雨下了。
“我们也跳舞吧!”幸子捉住石津的手臂。
“不!我不行啊!”石津脸色猝变。
“没关系啦!”幸子不由分说,把石津拉了出去。
“不能撇下我。”棚山由纪撅嘴。“我要跟片山先生跳舞。美知子,可以吗?”
“请!不必客气。”
于是由纪从跳舞的客人之间穿过去,拍拍裕子的肩膀。
“裕子,抱歉,让我一下。”
“嗯,请。”
裕子凭着特异的直觉,不偏不倚地回到晴美和美知子所在之处。
“他没踩到你的脚吗?”晴美首先发间。
“哇!”传来一声,石津摔个四脚朝天。
就在那时,突然灯熄了。
“啊!停电吗?”晴美喃喃自语。地下层的舞池更加漆黑一片。
“很快就亮起来的。”美知子说。
然而预想落空了。灯光一直不亮。客人开始骚然。
“怎么回事?”美知子捉住晴美的手臂。“对不起,我很怕黑。”
“漆黑一片么?”裕子漫不经心地问。
“裕子,对你是一样的,纵使停电了。”
“也不是的。”裕子说。“因为这个时候,眼睛看得见的人不照平日一般行动对我也是危险的。”
原来是这样的,晴美恍然有所悟。
然后,传来福尔摩斯发出尖锐的叫声。
“奇怪,怎么啦?”晴美蹲下身去。
她听出福尔摩斯的叫声不寻常。
“好像出事了。咱们出去比较好。”晴美说。
就在那时。“火灾啊!”叫声在头上回响。
瞬时之间发生的事,顿时引起恐慌。
“救命啊!”
“出口在哪儿……”
“不要推我!”
喊叫声此起彼落。片山焦急了。我是刑警啊!舞池上的几乎全是日本人。这样子被日本客人推倒压死的话,死也不瞑目。
“石津!”片山怒喊。
“我在这里。”幸好石津在身边。
“你要不顾一切的怒吼,先让大家镇定下来!”
“知道——镇定!安静!不要吵!”石津绞尽肺腑所有的空气,洪亮的声音在大堂里回响。
就像掀起一个波浪,整个餐厅安静下来。
片山松一口气。再迟两三秒钟的话,恐怕石津的声音再大一点也无济于事了。
“没问题的!火热不会蔓延太快。”片山扬声大喊。“大家顺序上楼梯,够时间出去的!”
“我有笔芯电筒……”石津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支小电简,点亮之后挥一挥。
“石津,借来照这里的楼梯一下。”晴美喊。
“我来了。请你先出去。”
虽然吵吵闹闹的,不过气氛总算和缓下来。
“上面好像大骚动。”晴美说。“我想上去立刻左转就是出口了。我站在那边叫你。”
“好。我来负责楼下的。”石津走到褛梯下面,大声喊道。“来,大家集合在这里。
顺序的快快走上去!”
人群开始流动。片山舒一白气。
“那个大喊的人是谁?”片山旁边的声音间。
“一定是旅行社的领队。”另外一个声音说。
全体出到餐厅外面后,片山等人松一口声。
“又说是火灾……根本没有火烧嘛!”晴美说。
确实如此。根本不见火焰或冒烟的影子。
“怪事!”片山蓦地觉得不安。“喂!石津!你去找个这里的职员来。”
“知道。德国人也可以吗?”
“找日本人!”
终于找到一个日本人过来,好像是餐厅的厨师。
“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灯熄了,听到人声喊‘火灾’……厨房完全没有起火。”
片山四处张望。不见小胖子一—大崎。
“这里的东主呢?”
“你说波士?我没遇见他……”
“波士的房间在哪儿?”
“走进柜台后面的门,乃是走廊,尽头就是……”“谢谢。”片山说。
“哥哥,干什么?”晴美问。
“总觉得耿耿于怀。那位东主不在。”
“何不进去看看?”晴美轻松地说。
片山把石津叫来。
“进去里面?”石津露出不可思义的表情。“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不成?”
“说不定有。总之跟我一起来。”
“好吧!”
福尔摩斯喵了一声,光他二人往前走了。如此一来,晴美不甘后人,当然跟上前去。
籍着一支笔芯电筒的光,每个人总有点忐忑不安,只有福尔摩斯行动自如。
一行人噔噔噔地走进餐厅里。
“是不是那道门?走廊的尽头……”
正面的门开着,有风吹动。
“窗口打开了。”晴美说。
电筒的光在房间四周照一圈。果然,窗子是打开的,窗帘在微风吹指下轻曳。
“有人在哪。”晴美说。
窗前有张大书桌。一个男人俯伏在那里。桌上四溅的似乎是血。
片山早己预测到可能有这种场面,因此没有太大的冲击。
男人的右手松缓地握住一把枪。
“是不是这里的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