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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管管!”片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这时,棚山由纪也走过来。
“由纪,美知子回来了吗?”
“好像不在。”
“奇怪……”由纪摇摇头。“刚才我从球场绕过酒店的正门,遇到贞子女士,问她,她说没有见到美知子。”
“果然失踪了。”
“还有一件事。”由纪说。“刚才我再回到球场看了一下,美知子的球拍不见了。”
“球拍不见了?”片山笑了。“瞧!她毕竟回到房间啦。”
“你没回去看过,怎么知道?”幸子用吃人的声音说。
这位胖姑娘似乎不喜欢高个子的英俊小生哪!片山只好这样嘲慰自己。认真地想,自己也不年轻啦。
“好。我去看看。去就是了!”
片山也有点怄气地一个人走回酒店去了。
然而现在是从另外一个入口进去,不是平日走惯的会客室入口,片山的方向感觉顿时错乱,不晓得该往哪个方向走才好。
“刚才肯定是从右边转来,这次往左——不,刚才往左转了一次,还是往右?”
这样又左又右的,已经晕头转向了。
通常从古堡改造的酒店,内部并非整齐的房间结构。一楼和二楼没有明显的区别,有时上了半楼就是尽头的房间,走廊又上又下的,像片山之流,压根儿分不清自己到底在第几楼。
“哎!累死了。”
片山停下来休息。不是走得疲倦了,而是知道迷了路才心力交疲。这间酒店并不大,这样走来走去的打转,何以走不出去?一定有古怪。
实际上是出不去,觉得古怪也于事无补。
“假如有一张指引图就好了。”
片山暂时把目的束了高阁,发着牢骚。确实有点古怪。
通常酒店很多地方都会有指引图,这里是出口,那里是什么才对……片山又开始走,转最初的弯。竟然是尽头。可是,那里的门没有房间号码。
仔细一瞧,这间不是客房大概是职员的休息室吧,难怪没有随处张贴指引图。
但是总不能不回自己的房间呀!片山站在那个门前,思索应该怎样问路才好。
冷不妨地房门打开了。片下了一跳。
有一个男人站在眼前。日本人。年约四十五六吧,也许更大些。合身的西装和领带打扮,看起来像商人。
男人见到片山。无论怎么想也记不起他是谁。
“被人看到就糟了。快!”
在男人的催促下,片山无奈地走进房间。
“在里头的房间。”男人率先走进去。
这里果然不是客房。宽敞舒适,像客厅。穿过客厅,进入更靠里边的房间。
“终于到齐啦!”一个略胖的男人说。
片山实在无话可说,但又不能站着不动,只好跟着男人走进里面的房间。
3
“就是这个家伙吗?”一个充满怀疑的声音冲着片山而来。
没有窗门的小房间。原本大概是用作放置衣裳用的吧!
跟刚才经过那个明朗堂皇的客厅相比,这里完全没有装饰,毫无情趣可言,大煞风景。
可是房里摆了一张圆桌,周围有五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两个男人。
冲着片山说“就是这个家伙吗”是其中一个瘦子,不高兴地皱起额头上的皱纹。
这是那种一天到晚发牢骚的类型,看到就令人反胃。片山从刑警的眼光来看,发现那人穿的是英国制的高级西装。
“这么年轻啊?”瘦子继续说下去。“有古怪。会不会是另一个人?这家伙穿的可是便宜货哪!”
片山还不十分了解眼前的状况,却被瘦子的最后一句话惹得发火。
“多管闲事!”这是片山所能做到的反驳。
对方的人弄错了片山的身分,责任不在自己,所以片山才会发出比较强硬的语气。
这时,椅子上的另外一个男人站起来。片山惊诧地睁大眼睛。他就是剐才在会客室见到的松井。
“不,肯定没有错,就是他本人。”
松井说着,向片山走过来,不由分说地跟片山握手。
“我认得他。以前在宴会中见过一次。他长着娃娃脸,看起来年轻而已,其实已经三十多岁啦。”
开什么玩笑!片山骂在心里,不过保持沉默。松井握他的手很用力,可以感觉得出其中微妙的含意。
“请坐。”带片山来的胖子松一口气似的说道。
片山在松井隔璧的椅子坐下来。
这是什么集会?四个人打麻雀吗?若是这样,使用圆桌就奇怪了……“总算到齐啦。”说片山的衣服是便宜货的瘦子说。(当然,他说的也是事实)瘦子向片山露出一个歪嘴巴的笑脸,道歉说。“刚才的话是我不对。我也变得太神经质了。”
片山向他暖昧地笑一笑。本来他想告诉大家,自己因为迷了路才闯来这里,然后离开才对。可是松井表示认识他,使他不得不改变主意。因为如果这样拂袖而去的话,等于泄露松井的胡说八道,这是片山做不出来的事。
“先来自我介绍吧!”瘦子说。“我是山边。”
片山大吃了惊。山边?他跟山边美知子是何种关系?抑或是巧合?
“我是大崎。”带片山来的胖子说。
大崎……大崎幸子。这不是纯属巧合了,片山想。
松井是上人之中最轻松自在的一个。
“我是棚山。”松井说。
棚山由纪!果然不出所料。
轮到片山了。“我是……呃……”
片山一时吞吞吐吐地说不下去。松井马上插嘴。
“当然,你就是衣笠了。”
衣笠裕子?那四位少女的姓全都出齐了。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跟晴美相比,片山的好奇心并不太大,可是并非完全等于零。这个奇妙的集会目的何在,这些男人是什么人物,片山也好奇地想知道了。
“我是衣笠。”片山这样若无其事地打招呼。
“时间不多了。”自弥山边的瘦子说。“我坐车回去需要三十分钟。”
回去?看来,这个瘦子不是住在这间酒店的客人。
“这点我也一样。”自称大崎的胖子说。他跟大崎幸子的确十分酷似。“我不能离开店铺太久。”
店铺?看来,大崎在附近经营什么店铺生意了。
“你住酒店,倒是不急。”山边说。“棚山,有没有遇到可能是他的客人?”
“还不清楚:”棚山——即是松井摇摇头。“我今天刚刚到而已。还不知道有哪些住客在这里。”
“瞧你懒懒散散的。”大崎说。“这件事关乎我们的性命啊!”
“焦急的话,反而中计。”松井轻描淡写地反驳。“他不至于叫人拿出住客名单给他看吧!何况,我们也不知道他的来历……”“衣笠!”山边对片山说。片山吓一跳。
“是!”
“你在这里几天了。有没有遇到类似的客人?”
片山不知“类似的客人”是什么意思,根本答不上来。
可是若是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岂不值得怀疑?
于是片山使出浑身解数,耸耸肩说,“目前还没发现什么。”
“是吗?这么说,可能还没到哪。”山边说。
片山很想让晴美和福尔摩斯看到自己的“演技”发挥的效果。我也不是宪全没有作用的傻小子啊!
“不过,我想还是不要太过依赖衣笠好了。”松井带点笑容地说。“无论怎样,他正在蜜月期间,眼睛只会摆在新婚的娇妻身上耶!”
蜜月?片山的眼睛又睁大了。
“那也不是不能了解。”山边也浮现松弛的笑意。“不过,为了不想太早使太太做末亡人,还是多多留意周围的好。”
“我会的。”片山说。
“今晚吃饭时留意一下好了。”松井说。“酒店里只有一个主餐厅。除非叫房间眼务,不然只能在餐厅吃皈。”
“原来如此,假如他投宿的话,必然出现在餐厅了。”大崎摸着下巴说。
“用餐时间长一点,尽量分散注意其他客人。”松井回复正经的脸孔。“横竖不是太多人住在这里。”
“好,拜托了。”山边说,又加一句。“衣笠,你跟他合作吧!”
“知道了。”片山回答。
“可是……你想他真的会来吗?”大崎的声音显然带着不安。
“这可说不定。”山边说。“不过,谨慎总是好的。”
“我有同感。”松井点点头。“若在日本,我们还是安全的。对方也会谨慎其事。
但是在这里的话……爆炸事件并不稀奇。即使在机场附近被枪杀,警方也以为是牵引连到国际纷争罢了,找不到凶手亦不以为意。”
枪杀?片山惊然一惊。换言之,这些人在害怕遭人杀害?为什么?还是有人已被杀?
然而没有打算呈报警察。
“我倒不太在意。”大崎说。“怎么说都好,对方是日本人,不是黑手党,不会那么轻易动手杀人。”
“但愿如此。”山边说。“可是,万一是真有其事的话,咱们性命可危殆了。”
片山终于明白一切了。对,这些人就是探长所说的“幽灵俱乐部”成员。
幽灵俱乐部的成员将在这间酒店被杀。看来搜查一课得到的情报不是空穴来风。虽然情报十分含糊,但是探长不惜迢迢千里赶来这里,说出情报的真实性。
“若是真的,他也不敢贸贸然出手吧!”大崎说。
刚才大崎说他不在意,其实最胆怯的是他。
“现在说这种话也无济于事了。”山边冷冷地说。“已经做了的事,再也不能挽回。
而且不能向任何人求助。我们之间的罄密,唯有藏在我们心间。”
所有人都静默无语。
“不光只有一种危拢”松井提出来。“纵使他不狙击我们的性命,但是诚如山边所言,万一泄露秘密出去,即使不被问罪,也跟断绝呼吸之源差不多。”
“当然。”山边点点头。
“我也有同感。”大崎频频交叉两手。“我的店子有绝对的信用。因为政府要员都来吃饭的。假如信用崩溃的话,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