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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风得逞后却还不罢手,使人将太子害死,以绝后患,可这种却最终纰漏,并引起了朝臣侧目,更引起了诸王的不满。
晋代司马家的天下得自曹魏,也是由篡夺而来的。当初晋武帝觉得心虚,生怕重蹈曹魏的覆辙。所以他总结了曹魏灭亡的经验,认为对待宗室太过苛刻会导致皇室孤立无援。因此他当上皇帝后,马上将他的儿子们和堂亲宗室都分封为诸侯,恢复分封制,封二十七个同姓王,以郡建国,以巩固司马家的统治基础。
晋武帝自以为的妙计,却是埋下了祸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诸侯王固然能加强司马家的力量,却也会形成尾大不掉之势。倘若皇帝精明强干,尚且能治得住他们,可却偏偏让一个傻瓜来当皇帝,诸侯王们就心怀异心了。再加上贾南风的胡作非为,这便给他们提供了口实。
贾南风计谋一败坏,赵王司马伦(当时的太子太傅)马上伪造诏书,召集禁卫军三部司马长官,以惠帝名义宣诏,废掉贾皇后。
皇宫内一片紧张,大队禁军夜入皇宫,陈兵满道,控制着宫内各个进出要害。就派遣梁王司马肜去保护皇帝,翊军校尉齐王司马冏带一百名士兵前去捉拿贾南风。
赵王司马伦把她废为庶人,关到冷宫金墉城。
经过了五天五夜的跋涉,我终于回到了武陵郡。
“九妹,你终是回来了。”我一踏入沧浪馆,几位哥哥竟然都回来了,想来他们也收到了消息。
“大哥、二哥、四哥……”我依次叫过去,只是少了个人,我曾经最爱的人…我的三哥。
“九妹先坐下喘口气。”大哥为我拉过椅子。
“谢谢大哥。”大哥沈燚还是那么健壮,青色的下巴露出一节节刚长出来的胡须,他应该是从前线赶回来。
“宫中的事几位哥哥想必已经知道了吧?”我喝了口茶,润润喉咙就开口了,时间紧迫,贾南风被抓,李尔帆没有消息,而潘妖孽已经被宣判“夷三族”,择日问斩。
当我听到潘妖孽的宣判时,心仿佛被刀割一般,我从未像那一刻那样害怕再也见不到他,曾几何起,我习惯了他在我身边,曾几何起,我已经把他放在心中间。
听到我的问题,他们沉默地点了点头,尤其是老七,眼底一片纠结,眉头深锁,他曾经跟李尔帆感情最好,现在篡位谋反的人却是他最敬重的三哥,恐怕他一时也难以消化这个事实。
“各位诸侯已经蓄兵待发,政变已经不可避免了,老三恐怕势单力薄……”大哥没有说下去,他在前线,对各种兵变的情况掌握得最清楚。
闻言,所有人的眉头更紧了。
“我要去找三哥!”老七易海煊站起来,踢开凳子就要往外冲,四哥余景伦一把扯住他,沉重地摇摇头,“别去了,没用。”
“你放手,我一定要将他带回来!”老七青筋都露出来了,横着脖子嚷到。
“你他令堂地给我坐下,如果他要回来,我早就将他带回来了!” 四哥余景伦脖子粗粗的,也动了气。
老七垂然坐下,头埋在手里,“可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三哥去死啊!”
老七的声音里有些哽咽,大家也一脸凄凉之色,我走过去搂住老七的肩头,老七没有把头抬起来。
“四哥可有办法救潘岳?”我抚平心绪。
我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我,除了余景伦。
“他是我未过门的丈夫。”我低着头说道。
空寂的夜空显得格外的静,苍穹中悬挂着一轮圆月,又到十五月圆时,只是我们何时再相聚呢?妖孽,我想你了。
“有。”余景伦沉默良久方才开口。
我两眼紧盯着他。
“劫场。”他默默地吐出这两个字,然后面无表情地嗑了一口茶。
我脸上一怔,眉头有点皱了起来,“劫场很危险。”倘若失败,连劫持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那也得劫,不是吗?” 他的眼睛带着七分淡定,三分哀伤。
是的,即使危险也得搏一搏了,倘若连尝试都放弃,我这辈子恐怕无法原谅我自己,就好像李尔帆一样,即使伤害得再深,如果可以,我依然会将他拉回正常的轨道,只是这次我束手无策了。
风从窗格吹进来,春风吹化了积雪,却无法吹化我们心中的冰雪。
几位哥哥们忙得不见踪影,除了我以外,第一次我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没用,这么重要的时期,我只能坐在家里等消息。
过了几日,洛阳那里又传来了消息,贾南风被赐一杯金屑酒,毒发而亡。而贾南风就是在那里逼死了太后杨芷,想不到最终她自己也死在那个地方。所以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她也算是报应了。
贾南风一死,我们马上出发赶去洛阳,跟我同行的有二哥李曦臣、五哥韩诗棋和八哥吴维,其中大哥沈燚、四哥余景伦、六哥关御恒和老七易海煊等早已经在几日前到达了洛阳。
贾南风一死,赵王司马伦就掌握了政权,但此人本是庸愚无识之徒,发动政变,想自己当王, 赵王司马伦的野心很大,他派惠帝的堂叔义阳王司马威去惠帝那里逼迫傻皇帝“禅位”。傻皇帝被关到了金墉城,洛阳宫全面沦陷。
司马伦称皇之后人心不稳。其他诸侯不服,马上起兵讨伐,一场最终酿成了倾覆晋室的大乱全面爆发了,史称“八王之乱。”
我们兵分两路,一边人马去劫场,一边人马去洛阳宫找李尔帆,我迟疑了一下,选择了去找妖孽,可四哥余景伦却不同意。
“九妹你还是和我们到宫中去,你武功不行,去了刑场非但帮不上忙,反而成了包袱。人你不用担心,我们早已经安排好一切,我们一定会将安全带回来。我们对宫中方位不如你熟悉,你最好是跟我们同行,而且……”第一次四哥余景伦这么潇洒的人也会犹豫了。
我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们想让我劝说李尔帆。其实即使到这个地步,我跟他们一样,也无法看着他去送死,我的三哥,做不成情人,我们依然可以做兄妹,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疼我的三哥。
洛阳宫一片惨败,到处可见没人认领的尸体,宫女和奴才太监们纷纷四处流窜,洛阳宫多处宫殿被烧毁。
战争带来的灾害永远无法估计。
我们几乎掀翻了整个洛阳宫,却始终没有见到李尔帆的身影。
“三哥,三哥在那里!”老七突然非常激动地喊了起来,手指着屋檐上方。
我抬起眼帘,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宫殿的最高端,风扬起他的衣角,随风飘荡着,显得很飘逸。
他背对着我们,我看到不到他的表情,只是风中,我却感觉他的双肩是那么的单薄,仿佛在摇摇欲坠,仿佛风一吹他就会跌下来。
“三哥,你在上面做什么?”老七再次喊道,双脚点地就想轻功而上,这时李尔帆回过伸来了。
“你们都不要上来。”老七飞到半空只好又落下地来。
风卷云舒,天色浅淡,映着他的脸色特别的惨白,他朦胧的眼睛深不见底,茫然而绝望地略过我们,最终将视线定在我身上。
咫尺,天涯。
我仰望着他,心绪很紊乱,心突突地跳个不停,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孤寂,无奈而惊慌,总感觉此刻的三哥很不对劲。
“笑儿……”他喃喃出声,我听不到,却能从他的嘴形中辨别出来。
“三哥……”我呢喃道,眼前的这个人,他其实比我更苦,更无奈,满怀满身的伤痛,无处可藏、无处可诉,心底一软,泛起一阵酸水,眼泪马上盈满了眼眶。
他笑了,犹如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温柔、灿烂,有若玉树琼花开放绽放,又如春风吹来,吹化一树积雪。
“老三,你在上面做甚?快点下来。”大哥喊道,大家似乎都意识到他的不对劲。
“太晚了。”
“什么晚了?”老四喊道。
可老四刚喊完,李尔帆就吐出一口鲜血,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衫,他的肩膀在摇摇欲坠。
“三哥(老三)……”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其他人纷纷要飞上去,却又见他做了个阻止的姿势。
“这辈子我幸运地是跟你们结拜为兄弟,有今生今世做兄弟,若又来世,来世再跟你们结为兄弟。”说完,他又喷了一口血。
“三哥……”我全身抖了起来,几乎站不稳,四哥扶住我。
“笑儿,你可恨三哥?”他的眸子绞在我身上。
“不恨,不恨,”我大力地摇摇头,“笑儿从来都没有恨过三哥,三哥,你下来好吗?”我怨过你,但真的从来没有恨过,我的三哥,对你,我一辈子也恨不起来。
风袭来,咸咸的泪水划过脸庞,他在上面亦泪流满面。
“假若有来世,笑儿会再许三哥一生吗?”他跪了下来,手按在腹中。
“会,会!” 无法控制的流泪,看着他身上的赫然的红血,我心口一阵疼痛,全身不可抑止地抖了起来,心酸酸的,好疼好疼。
“会的,三哥,你下来,有来世,笑儿会许你一生,来世我们不出生在功臣世家,我们投胎到平民人家,做一对最普通却最幸福的夫妻。”他在风中摇坠的身子看得我心如刀割。
“笑儿,记住这些话,来生,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