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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提妈妈!”喻安仿佛炸毛的猫,整个人微微弓起来,睁大眼睛一字一顿地道:“你不配提她的名字!”拉过大婶,抬脚就走。
李扬没得到钱,却不肯放过她:“等等!你不能走!”
“你想怎么样?”大婶停下脚步,撸起袖子瞪着他。
李扬忽然扯着嗓子干嚎起来:“我命苦啊!儿子不孝,女儿不敬,我死了算了!你说你小时候,我什么时候薄待过你?你见过谁家离婚的爹妈还给闺女花钱的?偏偏我就给啊,我想着你是我女儿,我从牙缝里省出来也得给你,你就这么回报我啊!”
“呸呸!不要脸!”谁也没见过这样颠倒黑白、没脸没皮的男人,大婶气坏了,拿起不知道谁家晾的拖把,劈手朝他打过去。一时间,鬼哭狼嚎。
五楼,一只纤纤玉手关上窗户:“市井小民,真够闹腾。”
“反正明天就走了。”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道。
“不过也挺有意思。”纤纤玉手的主人没有离开窗台,而是倚在旁边看了起来:“乡下女人就是厉害,一个顶三个。”
华泯初散漫地走过来:“是吗?”目光落在花坛旁边一身素净,神情薄淡的熟悉身影上,不由目光一顿:“明天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华哥?”女子不依地缠上他,“怎么突然改变主意?”
华泯初收回目光,掐着她的下巴道:“钱会打到你账上,乖。”
女子美艳的脸上浮现出不舍:“华哥,记得常联系哦。”
华泯初笑了笑,没有回答。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从来不玩同一个女人两次。掏出手机,拨打喻安的电话。出乎意料,竟然提示无法接通。
李扬最终被大婶彪悍地赶走,临走前放狠话:“我还会再来的!”
望着他的背影,喻安冷笑,想要她的钱?做梦!她一分钱都不会给他!
“安安!”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喻安转头一看,华泯初笑着从一边走过来。看着一如既往的灿烂面孔,喻安却挤不出一丝笑意。
华泯初的相貌是老少通吃型,大婶骤然看见他,简直倒吸一口凉气:“安安,你朋友啊?”
“是客户。”喻安简单介绍,“这是我大婶。大婶,这是我工作时认识的客户,姓华。”
客户能叫得这么亲密?大婶嘀咕道,上下打量华泯初。长得真叫一个俊,偏偏气质好,风流而不下流,就像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
“大婶好。”华泯初微笑着道。
“你好,小伙子。”大婶笑得热情,“多大啦?有女朋友没有?上家里坐坐吧?”
华泯初笑而不答。
喻安对大婶道:“您先回吧,我们走走。”
“哦,走走啊,走走好。”大婶朝她挤了挤眼,“晚上到家里吃饭啊!”
大婶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喻安抬脚往小区外走去。
“最近有个比赛,我来玩两天。”华泯初双手抄着兜,轻松地跟上喻安的脚步,“倒是你,怎么在这里?今天可不是周末。”
在h市时,华泯初几次接近她,想来没有别的原因,无非试探罢了。喻安不想解释什么,淡淡地道:“我来散心。”
两人渐渐走出小区。不远处是一条河,夕阳的余晖洒落点点,粼光闪闪。站在河边,空气中带着河水独特的淡淡腥味。晚风拂过发间,微凉。
喻安站得笔直,面无表情,线条冷硬。仿佛盛放的花朵从枝头落下,一瞬间冻成冰雕。
“你想起来了?”华泯初问道,心里已经有了八分把握。
喻安抿唇:“是。”多么可笑,她软弱到为自己编织一个荒唐的梦。
华泯初被她脸上自我厌恶的神色震了一下。移开视线,有些漫不经心地问:“是赵涵诚把你唤醒的?”
喻安点了点头:“不错。”
“心肠够硬。”华泯初轻笑一声,“然后呢?你们分手了?”
他简直聪明得不像话,喻安有些痛恨这种敏锐,如针一般的目光向他射去:“取悦你了?”
“哦,不,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华泯初扬起眉毛,惊讶地看着她。
喻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安安为什么生气?害你们分手的人又不是我。”华泯初跟在身后。
喻安猛地停下脚步,回身看他。
夕阳映上他的半边脸,英俊得不像话。他真诚地笑着,看起来十分无害。但是喻安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当初他给了她十万块,但是她也付出了她所能付出的。
那是一场公平的交易,他从她这里取得乐趣,她从他那里得到金钱。至于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体贴、温柔等品质,都只不过是习惯。浪迹于花丛,对每个女人都温柔。
“我并不认为,我们还有交谈的必要。”喻安冷冷地道,“从此以后,希望我们就像陌生人一样,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她没有那么强大的心,面对一个曾经无比亲密的陌生人,能够心如止水。每次看见他,她都像被一巴掌扇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安安,你好绝情。”华泯初一脸伤心。
喻安不为所动,冷冷地道:“别做出这副样子。你并不喜欢我,而我也不再有求于你。希望你记住这一点。”说完,转身就走。
这次,华泯初没有跟上。他抄着兜站在河边,半边面孔沾了夕阳的余晖。眼睛里仿佛带着淡淡的笑,又仿佛只是漫不经心,迷人而神秘。
喻安在s市并没有停留,第三天就离开了。走之前在喻芬墓前捧了一把土,装在一只玻璃瓶里面,放在行李箱里带在身边。
“咱们家里还有一点存款,用这些钱让我到漂亮的景点玩几圈,不比什么都好?”
“你长大了,我死也没遗憾了。”
喻芬这样说的时候,眼睛里带着丝丝憧憬。那时候的喻安没有看到,再想起来,心里像有密密麻麻的针在扎。
“妈妈,第一站带你去游湖。”喻安拉着行李箱,踏上旅程。
淡水湖边,丛林浓密。春水碧绿,金灿的阳光照射下来,泛起粼粼波光。喻安一只手握着玻璃瓶,一只手对着手机镜头。按下拍摄键时,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妈妈,第二站带你去看海。”
深蓝海面,海风腥咸。喻安爬上最高的礁石,脸颊贴着玻璃瓶。发丝被海风吹得贴在脸上,画面定格时,精致的脸庞笑得灿烂。
“妈妈,第三站带你去爬山。”
第25章 你别找了
喻安离开后,赵涵诚忧心忡忡,每天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喻安打电话。每天晚上睡觉前的最后一件事,仍旧是拨打喻安的电话。然而每次都听到毫无感情的一句:“对不起,您所呼叫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安安,到底怎么了?赵涵诚心中焦躁,想起喻安无故留下来的戒指,心中不安。最终,他决定去一趟s市。
“下午我到机场,记得接我噢。”短信声响起,是慕婧文发来的。
“我有事,不在s市,让伟祺接你。”赵涵诚回复完,关了手机。写了便签贴在赵伟祺的卧室门上,开车前往s市。
赵涵诚记得喻安老家所在的位置,但是那里拆迁了。打听一番后,来到搬迁的新小区。停稳车子,刚走下车,便听前面传来一阵争执:“你把钱给我!那是我的钱!”
“呸!钱是安安的!你给我滚!”
安安?赵涵诚敏锐地捕捉到,大步走过去,擒住男人的手:“你是男人,怎么能打女人?”
“关你屁事?”李扬没好气地骂道。
“小伙子,你抓住他,别松手!”大婶眼疾手快,手里的笤帚劈头盖脸地砸下去:“混帐东西,还有脸贪安安的钱?我叫你贪!”
李扬被赵涵诚抓着手腕,一动也动不了,没一会儿就被打得满脸是伤。忿忿地撂下狠话,捂着带伤的脸跑走。大婶拍拍衣裳,抬起头对赵涵诚道:“谢谢你啊,小伙子,到家里喝杯茶吧?”
“不了,我跟您打听一个人。”赵涵诚客气地道,“她叫喻安,原先住在西市街口,她的妈妈叫喻芬,听说搬迁到这里了。”
大婶上下打量他:“你找安安干什么?”
“我是她的男朋友。”赵涵诚说明来意。
看着赵涵诚高大帅气的模样,大婶啧啧惊奇,安安真有本事,认识的男人都这样不凡:“你来晚了,安安走了有几天了。”
“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赵涵诚问道。
大婶疑惑地道:“怎么,她没回工作单位吗?”
“没有。我打她电话,一直打不通。”赵涵诚说。
大婶愕然,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你别找了。等她想通过来,她会联系你的。”
此时,喻安站在泰山脚下。
日暮时分,青翠点缀的山脉绵延起伏。随着旅客们的离去,山间逐渐寂静,余下一股悠远的厚重。喻芬曾经说过,想到泰山顶上看日出,但是生活忙碌一直没有机会。
晚上爬山的人比白天少很多,有时候半天都遇不见一个人影。喻安背着衣服和水,拄着在山脚下买的拐杖,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爬。
山路两边,树影晃动,偶尔传来鸟儿咕咕声。拐杖拄在石头台阶上,发出咔咔轻响。前路看不到尽头,身后是无边的黑暗。耳边是有些粗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爬上山顶。
喻安把包放在地上,盘腿坐下,拿出矿泉水仰头灌下。冰凉的水从喉咙里流下,通透爽快。夜正浓,天际一片昏沉。打开电子表,才凌晨两点半。
山顶的风比山腰更烈,呼呼刮着。周围昏暗,不见人影,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最爱的人已经离她而去,最喜欢的人这辈子已经不能在一起。心底深处,孤独蔓生,缠绕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