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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要死了,是真死了。”李品见到顾宏伟,就象看到救星般,语无伦次地将他从门后拽了出来。
顾宏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什么真死了?你小子是不是睡糊涂了?”
“他说看到卓鸣死了。”齐子健双手抱胸,斜靠在门边,嘲弄地笑道。
向辉打着手电筒,边戴眼睛边走了出来:“什么?什么?大半夜的,谁在咒卓鸣啊?”
“喏!这小子呗。”顾宏伟不屑一顾地指指身边不知所措的李品。
李品慌乱的眼神如同草丛中的蚂蚱,在顾宏伟和向辉身上来回移动:“嗨!你们怎么都不肯相信我呢?我如果再骗你们,就……就叫雷劈死我。”
“你信他吗?”向辉仔细观察了李品一会儿,转向顾宏伟问道。
顾宏伟撇撇嘴,耸耸肩:“信他?他一个学医的能被死人吓成这样?信他才会被雷劈呢。咱们进去睡觉。”
“我……你们……”李品猛地将双手插进头发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两行眼泪“唰”地涌了出来。
向辉惊诧地张开了嘴,弯下腰,用电筒照着李品的脸:“呀!你怎么哭了?这……宏伟、子健,你们看看,怎么办啊?”
“喂喂喂?!怎么这样啊?”顾宏伟站在那儿抓耳挠腮地看着齐子健,“算了,子健,咱们就当再被他骗一次,陪他去看看吧。”
齐子健无奈地摇摇头:“好吧,好吧,李品,你说说,在哪儿?”
“楼下,浴室里。”李品抽噎着在向辉的搀扶下站起来。
齐子健叹了口气,转身对殷雪凝说:“雪凝,你也一块儿下去吧,叫上雅君。”
“嗯——别叫雅君了,她都累了一整天,让她睡个安稳觉吧。”殷雪凝爬出睡袋,随手披上件外衣。
齐子健接过殷雪凝手中的电筒,揽住了她纤瘦的腰肢:“李品,前边带路,快点!”
“好,你们可要跟上啊。”李品抹了把泪,抓住向辉不肯松手,战战兢兢地带头向楼下走去。
漆黑的浴室在风雨雷电的衬托下显得有几分可怖,再加上大水缸里单调的滴水声,越发增添了一份阴森感。
离浴室还有几步之遥,李品便佝偻着躲在顾宏伟高大的身躯后,举步不前。顾宏伟烦躁地反手将李品拉到身前:“干嘛啊?走呀。”
“不,我……还是……你走先吧。”李品瑟缩得象一只在洞穴中躲避猎手的兔子。
顾宏伟顺手在李品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没用。好,我先进去。”
一般来说,人这种动物不喜欢黑暗的环境。不,与其说是不喜欢,不如说是感到胆怯。尤其是处在象现在这样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一座古老的的房子里,根本想象不到等着自己的将是何等可怕的场景,当然更加胆怯。所以,在走进浴室之前,顾宏伟还是不放心地看了看身后,深吸了一口气,才毅然抬起右脚,向黑黢黢的浴室门走去。
在这个时刻,大家都紧张了起来,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很自然地挤成一堆——就象强光照射下,洞窟顶上倒挂着熟睡的蝙蝠一样——紧紧地跟上了顾宏伟。突然,一声巨响来自敞开的浴室门那儿,两支电筒光柱同时慌乱地摇摆起来,一阵透入骨髓的恐惧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走在最前边的顾宏伟猛地站住了,后面的人如同高速公路上紧急刹车的车辆,碰撞、挤压到了一起。
“怎么了?”齐子健高声问道。
过了许久,响起顾宏伟那显然被吓着了声音:“我……好象踢到了个什么东西。”
“是……什么?”向辉有点发抖。
又过了好一会儿,人堆中间传来李品小心翼翼的回答:“我想,可能……是我……我放在门口的……的烛台。”
“被你吓死啊!”殷雪凝的声音因害怕而变得尖锐。
李品吧嗒一下嘴:“对……对不起!我……”
“行了,别解释了,进去吧。”顾宏伟总算镇定下来,一步跨进了浴室门,“在哪儿呢?”
李品缩在门口,看着大家一个一个跟进了浴室:“就在……浴桶里。”
两束昏黄的电筒光迅速地移向墙角湿漉漉的浴桶,时间仿佛在瞬间凝滞了一般……
“哇!”向辉尖细得象女人般的声音伴着一道深紫色的闪电,在浴室狭小的空间里徒地爆发出来。
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李品一下子僵住了,阻塞在血管里的恐惧几乎令他发疯,他恨不能有一种魔法能让自己立刻在老教堂消失,然后睁开眼就回到了星都市安全的家中。他短促地、用力地吸着冰冷的空气,感到嗓子眼里象是被人洒上了蜇人的生石灰,声音也变得嘶哑了:“胖子……他……真的……真的……死了?”
“死你个头啊?”顾宏伟气冲冲地转身来到门口,一把揪住了李品的衣领,生拉硬拽地将他扯到浴桶前,使劲把他的头按到浴桶边上。
李品闭着眼睛,手舞足蹈地大喊:“放开我!放开我!!我不看!!!”
“宏伟,别这样。”殷雪凝出声制止了顾宏伟的愤怒,“李品,你睁开眼看看吧,浴桶里什么都没有。”
在顾宏伟松开手的那一刹那,李品脚下一滑,猛然后退了几步,后腰撞上了石头洗脸台,痛得龇牙咧嘴地张开了双眼:“不可能的,刚才我明明看到……”
“看到个屁啊?你又耍我们?!”顾宏伟气愤难平,抬腿在浴桶上踹了一脚。
齐子健鄙夷地斜看着李品:“李品,你太过分了!”
“我……我冤枉啊!”李品急得手足无措,“我可以发誓……”
向辉阴阳怪气地冷笑道:“切!又发誓?发誓有什么用?我只相信我亲眼看到的事实。”
“李品啊,不是我说你,你要玩也要有个度啊。”殷雪凝嗔怒地环视了浴室一眼,“简直太不象话了。”
顾宏伟拉起向辉,跺着脚转身向门口走去:“把我们都当猴耍呀?再有下次,连朋友都没得做。”
“别……你们……听我解释啊。”李品眼睁睁地看着朋友们一个个气呼呼地转身离去,张开双臂,无助得象是狂风暴雨中的悬崖上一颗摇摇欲坠的小树。忽然,他全身僵硬得象一座雕像,充血的双眼瞪得滚圆,“等等,你们听,是什么声音?”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向辉懒洋洋地转过头:“又来了?看来你是……”
“嘘——!”殷雪凝压低了嗓门,“别出声!真的有声音。”
听到殷雪凝也这么说,大家都冷不丁吓了一跳,站住不动了,伸长脖子仔细辨别着除雷雨声以外的任何动静。果然,从浴室门外长而黑暗的走廊那头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虽不大,但在空旷走廊的扩展和“笃笃”的回声作用下,显出异乎寻常的恐怖。
霎时间,浴室里的五个人象受到寒潮袭击一般战栗不已,有一阵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接着反而激响得更加猛烈,全身出汗,热气从衣领子里直往上冒。
不久,浴室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还隐约可见一闪一闪摇晃不定的亮光——那闪光是暗黄色的——所有人都敢肯定,那决不是闪电的光。齐子健反应最快,慌忙关上了手里的电筒,顾宏伟随后也关闭了电筒,大家都憋住了呼吸,象石头一样伫立在黑暗中。
根据脚步声的大小,浴室中的五个人一致判断,对方已经到了浴室门口。然而,脚步声在进来之前似乎犹豫了,停了下来,只让那束昏黄的光柱象探照灯似的往浴室里来回扫射。
慌乱中,站在最前边的顾宏伟闪身躲过了第一道光束,牵着向辉轻轻跳到一旁,将背贴在浴室墙上,高高举起手中的电筒,惶惑地等待着对方探头的那一刻。
会是谁呢?
难道是复活的莎乐美?
紧张得将整个身体都靠在齐子健身上的殷雪凝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齐子健也感觉到了殷雪凝的颤抖,他搭在殷雪凝腰间的手臂搂得更紧了些。
与此同时,门外的光束不再继续扫射,脚步声也再次响起。一条黑影小心地出现在窄窄的浴室门口,那黑影似乎颇有经验,并不象一般人一样先将头伸进门,而是抬起了一条腿,蹑手蹑脚地踏进了门里。已经急不可待的顾宏伟二话不说,高举过顶的电筒带着一阵疾风,照着黑影的方向用力敲了下去。
黑影的身手出人意料地十分敏捷,一偏头躲过了顾宏伟那奋力一击,空着的左手只一抬,擒住了顾宏伟还只挥到半空的右手,一使劲,将顾宏伟庞大的身躯拖进了光柱中,再反手一扭,顾宏伟干嚎一声,手臂的疼痛使得他不得不弯下腰去。
当看清了面前的敌手,那黑影大吃一惊,迅速地松开了左手:“宏伟?怎么……?”
“是雅君吗?”殷雪凝第一个从黑影的问话声中听出了一向比较熟悉的嗓音。
黑影手中的电筒光顺着殷雪凝的声音发出的方向照了过来:“雪凝?你们在干嘛呢?”
“哈……真是雅君。”殷雪凝兴奋得夺过齐子健手里的电筒,迫不及待地打亮了,“吓死我们了,你怎么下来了?”
杜雅君逐个用电筒在每个人脸上照了一下:“我还正想问你们呢?我睡着睡着,听到门外有声音,等我穿好衣服出来一看,你们的房门都开着,人却不见了……”
“你还说呢,疼死我了。”顾宏伟把按亮的电筒交给身边的向辉,苦着脸不停地揉搓着右肩。
向辉幸灾乐祸地捂着嘴偷笑:“怨谁啊?谁叫你偷袭雅君的?活该!”
“我叫你笑?”顾宏伟举起胳膊要打向辉,怎料一阵更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由得蹲了下去,“谁知道是雅君呀?早知是她,我才不吃这个亏呢。”
齐子健也笑了起来:“也好,雅君一直深藏不露,这下总算让我们见识了她的功夫。”
“对不起!我……”杜雅君不好意思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