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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被他的反应气死,突然秦母的声音又高起来:“好,你不听我的话是吧,既然你已经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
秦末的声音终于悠悠地响起,语气里甚至带了一丝嘲弄,“这招你用了多少遍了?需不需要我提醒?”
秦母的脸色,嗯,她已经没有脸色了。
秦末就在这个时候转身走到阮夏身边,牵了她的手静静的开口,“下个月十号,你记得出席我们的婚礼。”
他说话的时候满脸平静,仿佛在进行会议总结或是指示,不愠不恼,不轻不淡。然后就拉了阮夏离开,自始至终,阮夏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秦母被气得不轻,伸手捡起旁边的一个花盆狠狠的摔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连哭带嚎了起来。
“秦末,你就这么恨我?!你这么恨我干脆就别认我好了!”
秦末终于回头,波澜不惊地说:“如果你觉得有必要,随你。”
秦母听了他的话猛地瘫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声音。
阮夏随着秦末一路走出院子,回到停车的地方她忽然拉住他的手,迫使他停下脚步。他转身的时候她正仰着头,直直望进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并不回避,坦然地让她看,脸色也很正常,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阮夏在气定神闲方面绝对是比不过他,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只得温温地说了句:“你这样做,她会很伤心。”
秦末扬眉,“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该听了她的话,不跟你结婚?”
阮夏叹口气,“秦末,你恨你妈妈。”
秦末大约停了两秒钟,慢慢说:“不恨。”
没有爱,又哪来的恨。
VIP章节 4第四章 此生难懂
阮夏认识秦末这么多年,私下里已经认定他就是这么个人,小气纠结、又爱闹脾气,还喜欢摆臭脸。最关键的是,这人极度冷漠,对什么都是漫不经心,不以为意的死相。
还没走出秦宅多远阮夏的手机就响了。
“马上来医院,爸又晕倒了。”打电话的是阮枫,阮家大公子,此人极端冷静,极度腹黑,声音冷静,说完他就挂断了。
阮夏无奈摇头,虽然恨死父亲却还是着急的往医院赶,秦末见她急了,低头默默做了她的司机,顾不得刚才还在跟她置气,开了车就飞速赶往医院。
阮夏生怕他还在介意上一辈的那些破事,就一个劲儿的嚷着下车,要自己打车过去,结果却被他歪头瞪了一眼,这才老实。
秦末跟阮夏比起来,其实算是个老实人,阮夏最爱算计人,而且心狠,她的心是真的狠。阮父病重,阮母就不得不留在医院里照顾,阮枫和阮洛一个呆在部队,一个什么事都不管,阮氏那么大的企业就只好暂时先交到她手里。她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董事会都是绝对的没有说服力。可是事实却恰好相反,阮夏进了阮氏,阮夏到了董事会,阮夏的所有决定,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违逆。
秦末虽然平日里比她冷漠了不止十倍百倍,可是他的冷漠很直接,但凡眼神正常的人都能感觉出来。然而阮夏不同,她是典型的笑面虎,什么事情都可以乐呵呵的接受,转身之后却又有的是阴招在那等着你,简直防不胜防。
不知道上一辈的恩怨之前,阮夏是这样决定的,她会努力打理家里的事情,然后好好栽培阮洛,趁着阮母身体还好,她一定要找时间跑去国外,不把秦末拉回来她就死赖在那里,谁去劝她都直接拍飞。
可惜这世上往往有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她没想到秦末的母亲和自己的父亲会有那么一番纠葛,更没想到一向油盐不进的父亲竟然也会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几乎在医院里一住就是四年多,到最后,竟然已经是病危的结果。峰回路转,老天大概真的是近视眼或是老眼昏花了,躺了四年之久的父亲突然在前不久奇迹般的好转起来,这让她这个所谓不孝女一度以为千年铁树开了花。
可是,就在她开始心里默默欢喜的时候,得,老天爷再度开眼了,父亲的身体又出了问题。有时候她回想,是不是父亲上辈子造的孽太多了,再加上这辈子的,所以原本那个最爱吹胡子瞪眼,摆出一副官腔瞪人的老家伙,是真的不行了。
“秦末……”心情越来越抑郁,一直坐在车里不出声的阮夏忽然就开了口,“你恨我父亲么?”
秦末有一瞬间的愣忡。阮夏一直盯着他,他的侧脸很好看,棱角分明,薄唇紧抿眉头微皱,即便是这样,也是她迄今为止最难以忘怀的一张脸。
以前这人走在街上总会被花痴的女孩子投拍,那时候她死赖在他身边,甚至还脸皮很厚的以女朋友自居。而如今,他竟然已经答应要娶她,光是想想她就觉得不真实,或者这真的只是梦境也说不定。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如果他真的娶了她,那么一辈子,她都不会再嫁给别人。
秦末车开的很稳,却不回答她的问题,这里离医院很远,照这速度开估计也得一个小时。或许是心理作用,他的身上总有一种安定的味道,不管是谁,只要是呆在他身边总会觉得安心。渐渐的,阮夏原本烦躁紧张的心情得到缓和,既然不能立刻扑倒在父亲的病床前,她就只能选择等待。
秦末似乎也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嘴角渐渐挂了笑意,阮夏发现后只撇撇嘴,低头垂下眼帘,再不吱声。
秦末的声音却在这时候响起,他的声音很好听,听起来非常舒服,不疾不徐的速度,“我不恨任何人。”
阮夏抬头,惊疑不定的问他,“你……真的不恨我父亲?”
秦末的嘴角微微扬起,却是凉凉的一个笑,“无关紧要的人,我从不在意。”
阮夏僵住,咽下一口口水,“无关……紧要?”
秦末静默了一会儿,才又继续开口,“阮夏,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我不会因为你的关系,就和其他人攀亲带故。”
短暂的愣忡之后,阮夏竟然轻轻地笑了。
“秦末,你果然还是这样。如果你旁边坐的不是我,而是任何一个其他的人,他们都会觉得你狠心,觉得你冷酷,甚至是不近人情。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你身边坐着的是我,我不会这样觉得,我只会认可你。就好比刚刚我们去见你妈妈,虽然你的态度让我不怎么认同,可是你坚持的那些东西,我却觉得值得。”
秦末转头看她,眼里的光有种说不清的意味。
阮夏还是笑,“没错,我懂你。”
他的脸色却渐渐转淡,“阮夏,有时候我不懂你。”秦末蹙眉,“你因为喜欢我,情愿被嫌弃被冷脸,却又绝不会任人欺辱;你喜欢笑,可是你的笑容背后总有些别人看不懂的东西;你看起来活得自我随性,可是事实上却是阮家被束缚最深的人。”
阮夏被他的话的惊呆,她没想到,他竟然可以这么了解她。手不由自主地去摸他的侧脸,又想起这是在车上,他还在开车,只得再默默拿回来,“秦末……”
秦末似乎也有些感触,不自觉就放低了声音:“阮夏,不只你懂我,我也懂你。我们是同一类人,因为相似,所以才会懂得。”
阮夏渐渐把头埋进自己怀里,良久才发出闷闷的声音:“所以你才不爱我是么?我那么假,每天都对着人笑,可是心里在想什么根本没几个人知道。刚进阮氏的时候别人以为我是好欺负黄毛丫头,结果我只用了一下午就让他们知道了什么叫做扮猪吃老虎。所以现在,哪怕我不怎么去公司,他们也照样不敢在背后使什么花招。妈妈回去的时候跟我说,公司里给我起了个绰号,叫笑面虎。你大概不知道,其实这个名字,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叫了。你看,我是个坏女人,名副其实。”
“阮夏。”秦末的声音略显无奈,“你这个样子,不太像你。”
“怎么不像了?难道我就没有软弱的权力?”阮夏炸毛,语气变得不好起来。
秦末被她喊的一愣,果然,人家叫她笑面虎是对的,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没听见秦末的回话,阮夏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以为又把人惹怒了,只得摇了摇头,抬头去看他。
结果秦末的脸却是溢满笑意的。
她一愣。
“你……笑什么?”
秦末不理她,继续自顾自的开车。
阮夏终于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开,“所以我的把柄你都知道了,以后可不准威胁我和你离婚。”
“幼稚。”他神色淡然。
“幼稚?敢问秦先生,您跟这么幼稚的我就要结婚了,您是什么心情?”
“没心情。”他的口气更淡,显然不打算跟她一起瞎闹。
阮夏急了,“喂,你还可以更过分一点。”
“不必了,多谢。”
好吧,阮夏快要被他气死了。
良久她才咬牙切齿的开口,“秦末,你生来就是克我的。”
“我的荣幸。”秦末平静地回。
一个小时就这样吵吵闹闹的过去,阮夏和秦末到医院停车场的时候已经天黑,她不是个没脑子的人,不会要求他跟着自己,所以下了车就劝他赶紧回去。
秦末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只在她下车时微微握了下她的手。
她的心里一阵温暖,不再多言,踮起脚亲了他的脸颊一下就匆匆地转身离去。
进到病房的时候阮洛他们正静静的坐在病床前,阮父打着氧气罩,一副昏迷的样子。
阮夏一进去就把阮枫拉出来,两人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阮枫顺手掏了一根烟出来,可是没几口他就又从嘴里拿出来,将只吸了一半不到的烟慢慢捻熄在垃圾桶盖上。
阮夏一见她那副不急不慢的样子就来气,“你倒是说啊,老爷子这又怎么了?”
阮枫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