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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重然笑道:“好,既然沈大人这么说了,你们就不用陪着了,自己下去歇着吧!”这句话,织田重然用日语说了一次,又用汉语说了一次。沈子成知道这是织田重然的礼貌,回头朝织田重然笑了笑,便歪歪扭扭的朝卧房走去了。
日本的月亮和大明的月亮一样,高高的悬挂在半空中,皎洁的月色安静祥和的布满了整个庭院,夜风拂过树梢,带起沙沙的响声,花园中池塘里的金鱼偶尔会冒出一个水泡,渐渐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不见,沈子成的脑袋越来越重,脚下却越来越轻,口中已经忍不住开始胡言乱语了:“小日本的酒,算什么东西?一瓶两瓶漱漱口,三瓶四瓶也不算酒……”
沈子成自己摸着要回去,可是日本的盒子房怎么看都长得差不多,一时半会都分不清楚哪个才是自己的卧房,反正头也晕了,后院里住的都是使臣的房间,总不会跑去了朱棡的房间吧?走到一件盒子房门口,沈子成侧着耳朵听了一会,房间里并没有传出什么靡靡之音。沈子成的脸上便露出了笑容,看来这不是朱棡的房间,好么,就摸进去。
一把拉开了房门,沈子成大踏步就走了进去,酒劲慢慢的上涌上来,眼神都有些不好使了。左右看看,只见一张矮床上睡着一个人,沈子成叹道:“在船上的时候还知道每日伺候本公子洗脚再睡。现在可好自己睡自己的,居然也不搭理我。行!少爷我今天就不洗脚,臭死你……”说罢,沈子成三下二去五,将身上的长袍扒了个干净,飞起两脚将脚上的鞋子不知道踢到什么角落里去了,纵身就扑到床上去。
喝多了酒,人的意识就不那么清醒了,沈子成一倒下来,就觉得迷迷糊糊要进入梦乡,鼻子里闻到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不知道是许芝兰抹在头上的香气,还是身上用什么东西洗完澡之后的香味,反正对于喝多了酒的沈子成来说,闻起来特别舒服。沈子成舒服的呻吟了一声,顺手将身边人揽入怀中。
那女子低低咳了一声,沈子成不以为意,撅起大嘴,在她光滑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嘟囔道:“今天少爷喝多了,就不伺候你了。明天早上再战过!”
那女子大囧,伸手将沈子成用力朝外推。沈子成没好气的说道:“干什么啊,都说了少爷今天晚上没心情,喝了这多酒,那些日本人就像敬爷爷似的,车轮战跟我来。我又不是酒桶,能喝几杯啊?现在头昏眼花,实在是提不起来精神,你乖啦,明天早上啊,等少爷睡一觉起来,明天早上要你求饶,嘿嘿嘿嘿,你是知道本少爷的厉害的,乖乖的睡吧,别招惹我了。明天早上大战三百回合。就这么说定了!”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说起来,那女子怎么受得了,伸出长长的手指甲,在沈子成身上重重的掐了一下,沈子成一疼,酒倒是醒了几分,心中还暗自琢磨着,这不对劲啊,许芝兰平时就算是会武艺,也不敢这么对付自己啊。居然敢动手掐自己?太奇怪了,平时就算动手,也是在那依依哦哦的时候,不小心抓破了自己的后背而已。沈子成心中怒火渐渐升了起来,小样的,不给你点颜色看看,差点就不记得什么叫做夫纲了?
沈子成一个翻身就压了上去,狞笑着道:“哼,本少爷只不过是喝了点酒而已,并不是不行了,现在可是你一再招惹我,待会儿就算你求饶,本少爷也不管了。”
那女子惊呼一声,低声说道:“沈公子,我……我是王璨……”
“啊?”沈子成这下真的是酒醒了一半,急忙翻身跳到一边,颤声问道:“不是真的吧?”
王璨害羞的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是真的!”
我的天,沈子成借着从窗户照进来的月光,朦朦胧胧看到一张俏丽的小脸,不由得大窘,不过现在脸也丢了,要是回头就跑,那像什么样子啊,干脆就不要脸了,耍流氓好了。沈子成一想到耍流氓,心中就安定了下来,死皮赖脸的又挤了过去,喃喃道:“好吧,是你好了。我就睡会,又不干别的,你不用紧张!”
“我不紧张!”沈子成都可以感觉到身边的女子浑身在微微抖,心里暗笑道,果然是未经人事的雏儿,现在说什么我不紧张岂不是成了笑话?不紧张抖什么抖?不过这样在一个被窝里,耳鬓厮磨,鼻子里闻到的是淡淡温香,伸手碰到的是处处脂玉。沈子成由不得食指大动,借着酒劲朝王璨的身边又挤了挤:“少爷我刚才喝多了,看不到自己的盒子房在哪儿了。既然已经来了,古人曰,既来之则安之,我就在这儿歇息一会儿吧!”
“行,你歇着吧!”王璨现在根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安静的房间里,甚至可以听到两颗年轻的心在激烈的跳动着,快而又雄壮的心跳,更是为这本就旖旎的气氛增添了几分桃色。她有心要将沈子成推开,却怎么也伸不出去手。鼻子里闻到那些浓厚的酒味和强烈的男子气息,又让她有些迷乱。一个女子,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对着一个本就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她还能做些什么?
两人就这么尴尬的并头互相看着,沈子成的眼中看到的是一双黑夜珍珠般的眼睛,偶尔扎眼的时候,那一缕光芒就消失不见,跟着又亮了起来。两人呼吸相接,更是手足无措。沈子成方才的困意已经一扫而空,低声问道:“方才,我亲了你一下,你不恼我?”
“不恼!”王璨随口答道,忽然觉得有些不妥,这样的气氛要是说不恼,岂不是显得自己有些轻浮,急忙改口道:“恼的,恼的!”
沈子成长长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很为你感到悲伤。”没等王璨开口说话,沈子成就抢着说道:“其实芝兰告诉你们,我在苏州的作为,大部分都是真的。本少爷从来没把自己当好人。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将来更不会是。所以……”沈子成忽然凑过去,蜻蜓点水般的在王璨的朱唇上轻轻一吻。
“你……”王璨有些害怕,到底是这个时代的女子,要是换了几百年后,说不定要比沈子成还热烈的多。不过现在的男女之防还是极为强烈的,要是婚前就和沈子成依依哦哦,被人知道了,王璨只怕是要倒大霉的。她又是害怕又是紧张,捏起小拳头,在沈子成的胸口砸了一下,怒道:“要是你再这样无礼,我就将你踢……”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再也说不下去,沈子成闪电般的封住了她的双唇,让她那后半截话只能变成呜呜的声音,两片火热的嘴唇贴了过来,就像是沙漠中的旅客找到了一眼清泉,疯狂的吮吸起来,王璨想要惊呼,却被沈子成的舌头攻入牙关,想要逃避,却被沈子成的大手揽住腰肢,想要保持最后一份清醒,却惊异的现自己的胸口已经被沈子成紧紧的贴住,两团柔软的脂玉,只隔着一层薄如宣纸的肚兜,在沈子成的胸口上,缓缓的摩擦……
“别……”王璨忽然从沉迷中清醒了过来,用力的推开沈子成。这种事情,总不能勉强。那样实在无趣的很,沈子成并没有放开她,只是低声问道:“怎么了?”
王璨拢了拢散乱的秀,羞涩的转过身去,背对着沈子成,忽然问道:“你到底是要娶哪个?”
“哪个?”沈子成随口反问道。
王璨急了,一转身又朝着沈子成,小拳头在他胸口砰砰砰锤了好几下,这才不依不饶的说道:“又是苏姑娘,又是楚姑娘。你倒是个多情种子。人家苏姑娘是天下闻名的才女,要是你不娶她,满天下的读书人只怕要找上门来,把你那沈府给踩的稀巴烂。楚姑娘也是才女,虽然她寄情于山水,又脱俗的多。可她家是皇上的恩人,你娶不娶她?要是皇上把她许给别人,你会难过吗?可是这么算起来,将来何年何月你才……你才……才娶人家!”
“哦,我以为是什么事呢?”沈子成一拍胸脯:“别的事,俺不敢夸口,说到娶老婆,应该是快刀斩乱麻,度效率极高的。你就放心好了,大不了就是从日本回去之后,我一下子就把你们三个都给娶回家去。沈府还是有地方给你们住的。”
王璨悠悠的叹了口气:“总是要有个正妻的吧?我是不在乎这个名分,只要日后你不亏待了我。可是苏姑娘和楚姑娘,她们若是分了个大小。总是不好。这件事,你就没有想过吗?”
“想过的!”沈子成笑眯眯的说道:“我准备让她们俩划拳,赢的做大,输的做小!”
“你就不能有个正经啊?”王璨没好气的说道:“真是被你气死了,成天没个正经模样,偏偏还这么多好姑娘喜欢你。真不知道你哪里好?”
“少爷我,哪里都好!”沈子成厚着脸皮笑道:“我若是不好,天下第一神医,也不会看上区区不才在下我啊!”
“不过,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一声。”王璨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语气也变得冷了起来:“在船上我就想告诉你了。你可知道为什么晋王一直呆在船舱里不出来?”
沈子成诧异的问道:“怎么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我们做大夫的,讲究的就是望闻问切。我看了晋王的脸色,虽然还没有给他诊脉,但是我总觉得他有些隐疾。或许是我猜测的不对。不过,现在我也是一位御医,皇室子弟的身体,我总要照看的。有心去和晋王说,又怕他讳疾忌医。到时候还给你添麻烦。真是难办的很了!”王璨显得忧心忡忡的样子。
沈子成也立刻冷静了下来,低声问道:“可是什么大病?”
“这也很难说,我看晋王脸色有些不妥,上了船之后,饮食习惯也有些不同。可是刚到日本就纵情酒色。又不像是身体很差的样子。若是不能给他仔细诊脉,我可不敢说!”王璨小声小气的说道。
沈子成点了点头:“行,那你就谁也别说!”他打的是如意算盘,晋王的身体到底有什么毛病,将来自己一定会让王璨弄清楚。别看生病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牵扯到朱元璋立储的时候,学问就大了。现在沈子成也不敢保证是不是一定历史就会按照原来的轨迹走。因为许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