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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被人发现行踪,非典正值关键时刻,他跑回凤凰,怎么都给人一种不务正业的感觉,而且吴言目前搞得风生水起的,也要考虑有人因为嫉妒而使坏。
周一上午,又是区长碰头会,陈太忠细细观察一下,从几个区长眼里,都看不到心神不定的情绪,想一想之后,他在会议结束的时候说一句,“凤鸣跟我来。”
来到区长办公室,年轻的区长了解一下白区长的一些工作进度,又有意无意地扯一些别的话题。
这种手段旁人可能懵懂,白凤鸣却是再清楚了不过,他硬着头皮陪区长聊一阵,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慌,“非典确实影响了一些建设,不过那只是客观原因,区长您觉得我哪里还有可以改进的地方,请指示。”
白区长现在手上的建设项目极多,很是捞了一些,但是他也知道陈太忠的脾气,质量抓得绝对没问题,事实上,他的眼光在两年之后的城区大建设,所以也是相当注意吃相。
然而,就这一年里,他手上过的资金也近亿了,这么大的基数,他就算再克制,家里的存款也在噌噌地上涨。
那么此时,陈太忠摆出这么个架势来,他就害怕了,一开始还侥幸地撑一撑——我确实是收了不少好处,但是活儿也干得漂亮,按理说你不该计较的。
可是陈区长一直顾左右而言他,白凤鸣心里就打鼓了,想到领导是默认自己收受好处的,他索性心一横,敞开天窗说亮话了——目前是私下交谈,我先混个态度端正。
“人无完人,你记得时刻严格要求自己就行了,”陈太忠听得心里暗笑,他也猜到,白凤鸣在担心什么了,不过他既然当初隐约暗示过了,自然不会因为这些事情直接查人。
有这个暗示,就算白区长吃相涉嫌难看,他也要先警告一下,给对方一个悔改的机会,只是这个心思,他是不能明说的——警钟长鸣是很有必要的。
他这次东拉西扯,是有别的目的,“北崇的城区规划,搞得怎么样了?”
“基本上差不多了,请了不少专家论证,最近还在探讨城区水系,”白凤鸣随意地回答一句,下一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一怔之后发话,“这个……有什么问题?”
“做两套大方案吧,一个精巧一点,一个粗拉一点,”陈太忠淡淡地指示。
“嫌咱们乱花钱……是纪检口?”白凤鸣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不该再刁难咱们了吧?”
“看把你心虚的,”陈太忠白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跟纪检什么的无关,我就是琢磨着,最近味道不对……你也注意点。”
“味道不对,味道不对,”白凤鸣低声喃喃两句,然后咂巴一下嘴巴,“坏了,做这个方案,我跟市建委不少人讨论过。”
“讨论也是有必要的,不跟建委讨论,难道跟计生委讨论?”陈太忠摸出烟来,丢给他一根,自己又叼上一根,白区长一见,赶忙走上前帮区长点烟。
白凤鸣又给自己点上,猛猛的吸两口,才问一句,“我最近可能被调整?”
“我哪儿知道这个?”陈太忠吐出一口烟气来,心说老白还真是明白人,鼻子也够灵。
事实上这也是陈区长的猜测,自打接了李强的电话,他就一直在考虑,市里会对北崇做出什么样的调整。
因为戚志闻去职,陈铁人被送检,北崇的领导班子不可能再大动了,再动也就是一个副职,否则这班子就算换血了。
这个副职会是谁呢?陈太忠扳着手指头算一算,政府里面,葛宝玲才升任常务副,动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再动……那就冲着实职正处去了,副书记啥的真没意思。
刘海芳也是新区长,动的可能性也很小——市委也是要讲威信的,不可能朝令夕改。
徐瑞麟的可能性更小,徐区长目前身体状况不好,但是工作完成得不错,把一个养病的副区长调走,实在是说不过去。
那么眼下看来,白凤鸣走的可能性就很大了,至于说谭胜利,陈区长才不会在乎这个异端走不走,如果调动党委那俩副书记,他也不会在乎。
而且别人调整白区长,也是有足够的理由的——下一步城区建设的投入,是相当巨大的,十位数的投资,真的能亮瞎各种眼睛。
陈区长说不知情,白区长的脸就白了——陈老大真的可能不知情,但是他既然没否认,就说明有可能发生。
一时间他有点愤愤不平,“这就欺人太甚了,我还指着跟陈老大你把油页岩做起来呢。”
油页岩项目,也是大几十亿的投资,白区长这么说,固然是舍不得钱,但是同时,这个项目是他和陈区长两人搞起来的,别人来接手……他心里上真的有点承受不了。
第4235章醉翁之意
你小子惦记得倒多,陈太忠看白凤鸣一眼,事实上,油页岩这个项目,他也从未打算放弃过,不过在他的算盘上,这个项目太大了,可以同八一礼堂的项目相比。
以前陈区长是习惯吃独食的,再大的项目也不肯轻易让人,但是他越往上发展,就越发现吃独食的艰难,素凤手机和聚碳酸酯项目之类的也就算了,这个八一礼堂的项目,才让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大项目操作。
所以他要操作油页岩项目,也是要考虑让出一些利润,这种事情,基本上不会考虑白凤鸣的因素,当然,老白若是想负责项目的执行,他还是很欢迎了——毕竟能力在那里摆着。
陈太忠对于白凤鸣的执念,只是淡淡地笑一笑,“你安心工作,如果不能给你一个好出路,我北崇的人才,也不是那么轻易外流的。”
“我也不习惯随便被人欺负,”白凤鸣冷冷一哼,听得出来,他也是打算动用一些底牌了,“多谢区长帮我做主。”
“别折腾得动静太大,我真不确定这事儿,”陈太忠当即表态,“就是防患于未然,提醒你注意一下。”
“还真有这事儿,”白凤鸣苦笑一声,“昨天李书记和陈市长突击检查了几个县区的非典防治工作,据说北郭、五山和明信态度不端正,被点名了,要严肃处理。”
“昨天……星期天检查?”陈太忠愕然地睁大了眼睛,昨天他又是关机,今天一来了就开会,还真没听说这档子事。
“星期天的人流量大嘛,”白凤鸣心不在焉地回答,又狠嘬一口烟,“据说是李书记的意思。”
“查出什么问题了?”陈太忠听得眉毛一扬。
“李书记查出北郭的省道路口没人值守,陈市长查到五山县委没有专人留守,”白凤鸣苦笑着摇摇头,“然后……晚上吃饭的时候,李书记发现明信汽车站有人员脱岗。”
“北郭……就是那个秦钢牙?”陈太忠若有所思地问一句。
“可不就是他,”白凤鸣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北郭的县长姓秦,为人特别奸猾,是从基层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从副县长到常务副县长,再到县党委党群书记,最后升任县长。
这个家伙是北郭的地头蛇,欺上瞒下最是拿手,而且是最擅转风向,据说提拔他任县长的时候,李强就不同意,王宁沪强行通过的。
但是他当了县长,反倒是跟李市长搞好了关系,等陈正奎来到阳州,他又义无反顾地投进陈市长的怀抱,实实在在的反复小人。
这种人,按说是谁都不待见,但是他在基层的根基太雄厚——本地人出任县长,其实力可见一斑。
而且这家伙有个毛病,眼里只认钱,对上面领导,他死皮赖脸地要钱,对下面人,他是没命地克扣钱,又由于他换了一口烤瓷牙,大家就管此人叫秦钢牙。
而且他还挺强势,顶得县委书记都不好开展工作,以北郭的条件,基本上是跟云中看齐的,但是现在经济的发展,远不如云中。
李强对背叛自己的秦县长没好印象,这实在太常见了,检查到了,肯定要当即表示,追查相关人等的责任,说白了,这就是憋着劲儿打陈正奎的脸呢。
但是陈正奎的脸,又哪里是那么好打的?陈太忠听得明白——陈市长转头就查到了五山县党委,注意了,是五山县党委,而不是五山县政府的人不在岗。
按照一般的理解,防治非典是政府的事儿——京城那里都做出榜样了,最后定调子的时候,撸下来的是政府老大,本来嘛,民生的事情就该是政府操心的。
不过,下面一旦把防治非典当作打击异己的手段,那么该选政府还是党委,那就是各取所需了,就像陈太忠要朝田市委宣教部的人来道歉,人死了,却要处置戚志闻平息事态——有些东西,没道理可讲的。
李强抓到没人检测,这是重大失误,处理秦县长是天经地义的,而陈正奎抓县党委,就有点不讲道理了——不过,非典是如此严重,值此关键时刻,县委没有人专人值班,也不能说特别冤枉。
不过,这真的是赤裸裸的报复,五山县委的彭书记,就是偏李强的人,五山的县长,却是阳州本土势力,跟一个退休的副省长有点关系。
白凤鸣的几句话,搁给外人来听,真是听不出所以然来,但是陈区长在阳州这一年多,真不是白呆的,略略一听就反应过来了,“陈正奎想找彭颉的麻烦?”
“肯定的嘛,”白凤鸣有心笑一笑,可是想到自己可能被调整,是怎么都笑不出口,“要不他可以找县政府的值守人员。”
陈太忠怔了一怔,好半天微微一笑,“真是排除异己的好机会。”
“所以李书记转头就端了明信,”白凤鸣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他是在吃饭时间,检查明信长途车站的,值班的人吃饭去了……据说顶替的人只是上了个厕所,回来就被查了脱岗。”
这就是打时间差了,陈太忠默默地点点头,他想像得到,李强肯定早早地就在外面蹲守了,还派了人去观察,否则抓不住这个天赐良机。
不过李书记这么对明信,他是能理解的,因为明信的区长和区委书记,都算是偏陈正奎的人,尤其是区委书记马飞宇,更是团市委出身,跟团省委出身的陈市长属于天然盟军。
陈正奎来阳州不久,就表示市里会重点扶持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