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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之后,牛晓睿驱车回来了,左右死活找不着陈太忠,她倒是想打个手机,但是她的手机没信号,于是她又开车到远处,找有信号的地方,好不容易手机有信号了,给陈太忠拨打——忙音。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她才拨通陈太忠的电话,那边的声音断断续续不甚明白,好半天才搞清楚地方,她又返回去,又花了半个小时才找到,合着这里离他们宿营的地方不到一里地,在一个小坡上,肉眼却是看不到。
不过这里的信号相对较强,牛晓睿停下车,攀爬了五十来米,走到了上面,却发现陈区长坐在帐篷门口,翻看着手机。
“真够累的,”牛晓睿将一提矿泉水丢到地上,撑着伞走到旁边的马扎上坐下,看他还在翻看手机,信口问一句,“看什么呢?”
“有些短信,收得支离破碎的,”陈太忠嘀咕一句,抬手拨个电话,拨了好几遍才拨通,“马总,你给我发的这个短信,是什么意思?”
“有人……捅……美国……”马小雅的声音也是支离破碎的,足足说了五分钟,陈太忠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
放下电话之后,他看牛晓睿一眼,笑着发话,“非典的真实疫情,有人捅给美国媒体了。”
“是吗?那可太好了,”牛总编先是一惊,然后就笑了起来,“这下他们想捂盖子也捂不住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招?”
我想到了,但是还没来得及用,陈太忠看她一眼,发现那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他心里居然隐隐生出些悲哀——一定要外国媒体来爆料,咱国家才肯揭开盖子吗?
听到这个消息,他本来很高兴,此刻却是没什么心情了,“你没觉得,这里风景不错?”
“确实不错,”牛晓睿站起身来,撑着伞四处张望,北崇因为落后,被恶意开发的山很少,此刻春雨绵绵,山间不少林木吐出新绿,又有经冬不凋的灌木的墨绿,枯黄的小草冒出了新芽,整个大山,显出极强的层次感,既厚重,又异常地空灵。
“太忠,下山帮我拿一下相机,我要拍照,”牛记者极其兴奋地发话,要不说男女之间一旦突破了那层界限,说话就随意了很多,不过下一刻,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说不得撒个娇,“人家从昨天晚上累到现在了……好人,帮个忙嘛。”
陈太忠看她一眼,慢吞吞站起身来,“有人的时候别这样……我去去就来。”
他再回来的时候,就是半个小时之后了,浑身上下挂满了东西,还把步枪挂在肘弯。
首先,他把硕大的阳伞插到岩石中,又把手里拎着的发电机放到帐篷里,又从一个大布袋里掏出锅碗瓢盆和电炉,放到一块塑料布上,最后才将牛晓睿的背包递过去,“相机什么都在里面,你自己翻腾吧。”
牛记者微张着嘴巴,愣了好一阵,才愕然地发话,“你从哪儿搞了这么多东西?”
“我有我的门路,”陈区长傲然一笑,却是不肯多说——哥们儿能告诉你,这是须弥戒里的吗?
“你还真是会享受,”牛晓睿笑了起来,她喜欢爬山和旅游,也能适应风餐露宿,不过谁也不会排斥便利的生活,“那这里就是咱们的休息点儿了……咱们再四处走一走吧。”
女人真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她能一边打着雨伞,一边兴致勃勃地四处拍照,转到十一点半,才往回走,不过一声枪响之后,她老实了一些。
陈太忠一枪击毙了一条一米多长的蛇。
中午回去,就是熬蛇汤了,牛晓睿本来比较抗拒这东西,可是尝了一口之后,立刻就喜欢上了这种味道,喝了足足两大碗。
午餐过后,雨又下得大了一些,两人就坐在阳伞下看雨,其间陈太忠断断续续地接了几个电话,也没什么要紧事,不过大家都知道了,陈区长在乡间走访,信号不太好。
这一场雨,直下到下午六点多,才略略地停了,空中还有一些细碎如牛毛的雨滴在飞舞,陈太忠拎着枪站起来,“走,回了。”
“那这些东西?”牛晓睿看着帐篷阳伞和发电机,奇怪地问一句。
“有人收拾,你不用管了,”陈太忠率先向山下走去,牛记者一看,赶忙跟上去。
回到区里,就是晚上七点半了,陈太忠在车站门口放下牛晓睿,自己驱车回小院。
这次打猎,他的身心得到了很好的放松,还得到了个炮友,所以心情还算不错,因为只有一个人,他也懒得叫菜,步行去了北崇宾馆,点了两个菜,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王媛媛和祝杰华联袂而至,这俩也是在宾馆里吃饭的——都是小赵乡的,又都是陈区长的人。
王主任是来请示区长,现在已经有人出每公斤七块钱的价格,收购苎麻厂的苎麻,要知道苎麻厂的收购价最高也才六块二,平均收购价还低于六块一。
而苎麻厂收购的苎麻,几乎达到了三万吨,一公斤赚九毛钱,三万吨就能赚两千七百万,就算只卖两万吨,也是小两千万,但是王媛媛不想卖,她觉得苎麻还会再涨。
“两个亿的资金沉淀在那里,才赚这么点,是太亏了,”陈太忠点点头,“我的意思是,卖两万吨,把剩下一万吨的本钱赚出来,那还差不多。”
“有您这句话,我就有主心骨了,”王媛媛点点头,现在已经有人认为,北崇可以出货了,她并不认为是这样,不过同时,她也有点压力。
陈太忠又看一眼祝杰华,“有什么事儿?”
“这场雨一下,戚志闻说雨季快到了,我就告他我们是要为国庆献礼,”祝局长咬牙切齿地回答,“那货说,让我后果自负。”
此人做事,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他有一点好处,就是认准了的事,咬牙也要做下去,不会有什么首鼠两端的行为,所以他此刻的立场,分外地明确。
“给国庆献礼,还错了不成?”陈太忠不屑地冷哼一声。
“他最近一直在放风,说市政府对您在非典期间的表现,非常不满,”祝杰华果然不是个善碴,抓住这个机会打蛇随棍上,没命地说戚书记的小话,他很愤怒地表示,“其实他就是打着陈正奎的幌子大造舆论,借机抢班夺权。”
“你这个说话办事,可是有点糙,”陈太忠看他一眼,禁不住想起了五年前的自己,“要努力提高自己,想进党校的培训班吗?”
“进了培训班,我手上的活儿咋办?”祝杰华愕然地张大了嘴巴,心里也是微微一沉——陈区长你是要剥夺我的权力?
“你这思想真复杂,”陈太忠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他也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我就是让你提高一下自己……非典?切,这个事儿的变化,出乎你的意料。”
“您既然这么说,那我报名,”祝杰华也是个敢赌的人,一旦拿定主意,马上就付诸行动。
第4195章失意联盟
“算了,”陈太忠摇摇头,祝杰华想赌,他倒是没了兴趣,“那就等你工程完了,再上培训班好了……我正好考核你。”
“我好像做错了什么,”祝局长讪笑一声,又低声嘀咕一句,以他的感觉,自是不难知道,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机缘。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陈太忠回答一句,此刻,他越发地清楚,蒙书记当初对上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
不多时,陈区长用完晚膳,站起身走了,王媛媛和祝杰华陪他走到小院,就双双离开,看着这俩的背影,某人心里的杀机再起——祝杰华,希望你不要像我对小白一样对小王,否则的话,你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第二天是周五,晴,不过临近中午下班的时候,天又开始阴了,吴言打来了电话,“下下周一,我要去中央党校报名了,今天周五,明天我能去你那儿取经吗?”
那就是下周要移交非典防控工作了?陈太忠听得出她话里的无力,于是眉头微微皱一下,“这谢五德真是欠收拾,明天我去素波找他麻烦。”
“没必要,早就定好的,”吴言笑一笑,她虽然心里有点遗憾,但是情郎能为这种事如此着恼,她还是很欣慰的,“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我无愧于凤凰的老百姓。”
陈太忠挂了电话,心里是越发地不爽了,“好大一个功劳,不知道被哪个货摘桃子了。”
下午的时候,廖大宝陪着扈云娟去市医院检查,陈区长召开防汛工作会议,然后又去浊水视察了一番,回到小院,就六点出头了。
在屋里坐了十来分钟,发现没人来,陈太忠正说一个人也不用摆谱了,去宾馆解决晚餐,就在此时,有人按门铃。
他开门一看,却发现白凤鸣和牛晓睿站在门外,登时就是一怔,“你俩怎么一起来了?”
“我今天借了两支猎枪,正好被牛总编看到了,”白区长微微一笑,“咱不是说好周六去打猎吗……对了,牛总编说,有人把非典捅给美国媒体了?”
他也是深受非典的影响,确切来说,他是深受戚志闻的压力——戚书记借着在非典一事上,区政府应对失当,有意强力插手政府事务。
所以他一听说,这事儿被美国媒体知道了,就忍不住要兴奋地过来问一问。
“这个事儿……最近少说,”陈太忠将两人让进来,随口叮嘱一句,“京城那边折腾得很凶,意见非常不统一,这个时候低调一点好。”
这个消息也是马小雅传来的,自从非典疫情被踢爆之后,国外媒体高度关注国内,可这个时候,不少媒体反倒收到了封口令——不传谣不信谣,一切以官方数据为准。
要不说有些人官僚起来,真的很可怕,不过据马总分析,此刻下封口令,应该是意见不统一的缘故,等意见统一了,结果就要出来了。
越到要揭底牌的时候,越要沉得住气,太活跃了,容易被人误伤。
白凤鸣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喝了两杯之后,他还是壮起胆子问一句,“最终还是要重视非典的吧?”
“加拿大、美国、越南、新加坡都有病例了,你说最后结果会是什么?”陈太忠笑一笑,“有些人明知道很难控制住了,还要存个侥幸心理,真不知道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