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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胆儿挺肥啊,”一个警察走上前,笑着将人拖出来,他们是看到有外人在,在不摸底的情况下,要讲个形象。
“这俩是通达的警察,他们可能知道一些线索,”陈区长一指那两人,“为了防止串供,把他们的通讯工具收了。”
“有没有搞错?”那个年轻的通达警察不干了,他大声嚷嚷了起来,“我们过来是监督你们审讯的,怎么连我们的通讯工具也要收?”
“我北崇警察做事,还需要你们地北的监督?”一听是这种因果,北崇的警察立马翻脸,“领导的指示你也听到了,都是同行……你自觉点。”
小警察眼睛一瞪,还想说点啥,旁边的中年警察拍一下他的肩膀,都到这个地步了,说啥也白搭,倒不如识趣点,“如果我们需要跟地北联系呢?”
“有需求的话,在北崇警方的监督和指导下打电话,”陈太忠淡淡地回答,“希望你们能看清楚形势,不要耍花样。”
“合着我们也成嫌疑人了?”中年警察闻言大怒,他本有心忍辱负重地捱过去,但是眼下听到这个说法,那真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也许不是嫌疑人,但绝对跟幕后指使者有关系,”陈太忠白他一眼,不屑地哼一声,“把接警的过程,交待得明白点。”
“嘿,”中年警察听得惨笑一声,心中泛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这件事他真的是受了池鱼之祸,单永麒那是何等地位的主儿?别说是他,就是刘局长也搭不上线儿的。
但是同时,他心里也清楚,通达警方在这件事里,做得并不是很地道,真是有点欺负人,现在风水轮流转,他们被忽悠得来了北崇,陈太忠却当场翻转面皮。
也算天道好还吧,他不无自嘲地想,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他们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不讲理,北崇自然也能不讲理。
不过想是这么想,他也会为自己争取相应的权力——毕竟是有组织的,跟普通老百姓还是不一样,“我能向单位领导打个电话吗?”
“当然可以,接受监督就行,尽量简单扼要,”陈太忠很干脆地回答,“不管干什么,只要先申请,就有可能获得允许,但是你不申请的话,最好什么都不要做。”
“这算什么,双规?”另一个警察气哼哼地嘟囔一句,不情愿地摸出自己的手机,关了机之后递了过去。
北崇的警察接过手机之后,毫不犹豫当着他的面儿就开机了,小警察的脸登时就白了,“别太过分啊。”
这个行为是有点侮辱人,收缴通讯工具,可以说是为了防止串通消息,但还要开机监视来电,那就是按“有嫌疑”对待了,同为警察,大家都知道这里面的意思,所以他很生气。
“我们是观察有没有线索,”北崇警察待理不待理地回答,对方惹了北崇的贵客,又让陈区长如此光火,还指望我们用同行之情对待你?“陈区长,先审哪个?”
“你们看着办,”陈太忠跟着大家走进办公室,往墙角的沙发处一坐,懒洋洋地打个哈欠,“我旁听……就当我不在好了。”
既然是这样,那一开始审讯的,肯定是嘴贱的混混,这位是被陈太忠的蛮横吓住了,不过既然来了警察局,他还是想试着玩一玩滚刀肉。
陈太忠手里拿着一张报纸翻看,听到这货说得四六不着调,说不得轻哼一声,一抖手上的报纸,这厮见状,马上就不捣蛋了,老老实实地交待情况。
北崇的警察越听越恼火,合着陈区长是受到了这样的挑衅,还有……那惠特妮·休斯顿,是你们地北的土鳖能惦记的吗?
苎麻文化节没开之前,十个北崇人里,最少有九个不知道惠特尼,但是开了之后,十个人里最少有九个知道她的——或者有人不能记得住她的名字,但总知道国庆长假来了个黑女人,这女人实在太了不得了。
反正问明白之后,大家就知道陈区长为什么会如此地不满了,至于说幕后指使者可能是地北单书记的儿子,倒也没有多可怕——根本不是一个省的,害怕什么?
“真是欠揍,”审讯的警察哼一声,侧头看一眼,发现陈区长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犹豫一下做出决定,“找两个人玩一玩这家伙……把那个姓越的警察带上来。”
越姓警察被叫过来之后,态度倒还不错——他是不想吃眼前亏的,但是每当说到要紧处,他便扯来扯去含糊其辞,不肯细说。
比如说为什么拦车的时候要持枪,这是陈太忠授意要认真问的,他的回答就很飘渺,先说是得了领导的授意,北崇要敲定这个细节的时候,他却又说有其他同事提醒。
待北崇警方问这个同事是谁,他又说想不起来了——接领导电话的时候,身边一堆人在玩,隐约听说歹徒可能很凶残,要确定到底是谁说的……没准还真是电话里传出来的。
这就是滚刀肉了,体制内的人,真不缺这种装疯卖傻的好手,而且双方闹得再僵,也总还都是警察,多少要讲点香火情。
“你真是不给面子,”北崇的警察火了,侧头看一看呼呼大睡的陈区长,“等陈区长醒来,你小心自己跳楼逃跑啊。”
“跳楼逃跑……我为什么跑?”越警官眉头一皱,他还真有偷偷逃跑的想法,但是就怕跑不脱,被对方捉回来,这就是心怀叵测的铁证了。
“这谁知道呢?总有人心存侥幸,”那警察似笑非笑地回答,“有个副省级干部的儿子,在我们抓捕回来的途中,连续三次试图跳车逃跑,最终是没有逃脱。”
我艹,越警官听得登时倒吸一口凉气,连续三次跳车逃跑,傻逼才会信……这是你们把人踹下去的吧?
北崇的警察敢连着三次把副省的儿子踹下车,想到这样的肆无忌惮,他的头皮都是麻的,单永麒也不过才是副省——怪不得陈太忠不把单永麒的儿子放在眼里。
不过现在,他可是没有替古人担忧的兴趣,“我是过来配合的,绝对不会跑的。”
“是啊,谁也不会承认自己会跑,”那北崇的警察摸起一包烟来,自顾自点上一根,才又丢给他一根,卷烟在桌上咕噜噜滚了两下,掉到了地上。
越警官强忍着心头的那份耻辱感,低头去捡烟,却听得对方又自顾自地说,“上次那货也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跳车,双手还抓着车门,但是身子就在车底下拖着……虚伪啊。”
吧嗒,刚捡起的香烟,又掉到了地上,他犹豫一下,才叹一口气,“兄弟,咱们都是干警察的,老百姓看着风光,但是咱心里清楚……狗都不如啊,你要我怎么做吧。”
“你把事情经过说清楚了,可不就完了?”那警察也叹口气,“咱北崇人是讲道理的,只要你交待清楚了,陈区长那儿……我帮你说情。”
“你……”越警官看看对方,又瞥一眼呼呼大睡的陈区长,狐疑地发问,“能说动他?”
“嘿,其实陈区长最讲道理了,唉,”那警察大声地叹口气,似乎是想惊醒沉睡的某人,“你们对他有误会,是因为你们先不讲道理的……不信你走到门口,大喊一声,说陈区长不讲理道理,看有多少人冲上来找你麻烦。”
“我不会那么喊的,”越警官赶忙摇摇头,想到自己连被跳楼的可能性都有,就又加一句,“谁要替我喊,我绝对不承认……其实陈区长已经睡着了。”
他都已经睡着了,你就不用这么卖力表现了吧?
“那是累的,”北崇警察叹口气,“他来北崇以后,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好不容易出去散散心,还遇到你们这样操蛋的玩意儿。”
说这话的同时,他心里也有点小计算,陈区长会不会听到我这样背后夸他呢?
陈太忠当然不会听到这夸奖的话,他在警察局呼呼大睡,不是为了监督警察办案,只是想制造自己不在场的证据——他的真身已经去了地北。
不过这次不是万里闲庭,而是绮情一念,在经过的地方留下坐标,短期内意念一动就能传送过去,比较省仙力。
第3983章血腥
陈太忠在几个重要的人身上,都留下了神识,他先顺着感应,找到了陈清和矮壮汉子——这俩的标识几乎是重叠着。
不过他抵达的时候,九哥正好坐车离开,他想也不想就缀了上去。
九哥心里也挺烦的,今天遇上这么个破事儿,真是影响情绪,丑态被人看去了不说,海绵体上还被人按了个烟头。
他跟陈老大谈了一阵,没得到什么收获,正好下面又开始疼了,于是再来看看医生。
车就在一个私家医院门口,他下来蹒跚走了两步,不成想迎面急匆匆走过一人,跟他擦肩而过,他一伸手,就想薅住这冒犯自己的家伙,只不过下体又一阵疼,于是就破口骂一句,“尼玛,赶着送死?”
“丧葬费你已经提前收了,”那位低声回答,头也不回快步离去,眨眼就消失在人群中。
“这货说啥?”九哥狐疑地看一眼对方的背影,想一想才迈步,不成想一迈腿,一个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九哥……您这裤裆破了,”跟着的一个混混迟疑着发话,下一刻,他惊叫一声,“我艹……蛋掉下来了。”
“你说什么?”九哥疑惑地看他一眼,又低头看自己的裤裆,这才豁然发现,自己不但裤裆破了,腿间也是鲜血淋漓,还有一把匕首,正插在自己的会阴部,只看得到一个三寸长的把手在外面。
“好快……的刀,”他猛地吸一口气,身子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他的跟班说不得鸡飞狗跳地忙乱,试图挽救他的生命——离医院很近的。
这里忙乱,陈清那里也不安宁,陈老大已经打电话落实陈太忠的事情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道上兄弟对情报的重视,一点不比军队差,一不小心也是粉身碎骨的局面。
随着对陈太忠了解的加深,陈清的一颗心也在不断下沉,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拿着鹅卵石在手里一抛一抛的年轻人,竟然是如此地恐怖。
于是接下来,他转移个地方,疯狂地打电话,想化解了这段梁子,要说上午他还想用五百万解决的话,他现在拍五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