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这个标准,是套不到陈太忠身上的,没错,陈某人是在努力学习做官,但是这家伙骨子里却是快意恩仇的性情,尤其糟糕的是,他接触的人里,不乏太子党。
像邵国立之辈,那份傲慢根本就是挂在脸上的,而陈太忠绝对不会认为,自己还不如一个凡人——别人能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我自然也能。
陈主任这话一出口,其他人齐齐地垂下了眼皮,当然,绝对会有人认为,此人委实有点小肚鸡肠,配不上处级干部的气度。
但是,就算最不以为然的主儿,也不得不承认一个现实,搁给别的处级干部,那是气量不够,搁给眼前这位,这是人家有傲慢的资本——一个外地人,敢抢堂堂省委书记秘书谢思仁的座位,人家根本不是不知道进退,而是根本没把咱们当回事。
所以,对这句血淋淋的话,在座的诸位,只能用沉默来回答。
刘警员四下看看,发现各位领导都默不作声,心里登时就是一沉,他那个发誓不是假的,刘某人本来是有心,最起码,也要砸烂打自己的那只手——我让你知道袭警的后果!
但是这堂堂的处级干部,居然要自己卸掉身上的几个部件,一时间他真的难以决断了——麻痹的,我不就是骂了你一句,你值得这么认真吗?
“我那……只是玩笑话,”他犹豫半天,终于耻辱地决定,服软。
“执法的时候,跟陌生人说玩笑话……”陈太忠听得冷笑一声,“我就不说跟你有没有那份交情了,这时候你象征着国家执法部门,你的意思是说,国家的法律,其实就是你嘴里的……玩笑?”
第2537章不囫囵(下)
“我没有那么说,我只是不忿你袭警,”刘警员真的火了。
“你先做了什么,自己清楚,既然你不打算跟我讲理,我也没兴趣跟你讲理,”陈太忠一伸手,狠狠地拍一下桌子,“少废话,我只要看到一个不囫囵的你!”
“陈主任,这个……基层工作真的不容易做,”张耀东是真的为难,“小刘他……”
“狗屁!”陈太忠这下是真的恼了,他站起身子,冲着张所长指指点点,“你们要是在天南,信不信我整出你们尿来?基层工作难做……当我没做过基层工作?”
“你心里装着人民,人民心里自然装着你,你要觉得自己可以骑在人民身上作威作福,可以随便卸人民的零件,你就要小心,人民卸你的零件,你要对得起你领的那份工资!”
“陈主任,”谢思仁轻咳一声,他觉得对方闹得有点不像话了,“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个交待的,大家是兄弟省份,不要搞得那么剑拔弩张的。”
“我要是今天请不来你谢处长呢?”陈太忠冷冷一笑,火气上头的话,黄汉祥他都敢顶,何况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处长?没错,你是郑文彬的秘书,但是,我是你们眼里的外地人,在我眼里,郑文彬也不过是个外省的省委书记罢了。
所以,他接下来的话肯定不客气,“那么,我就要被人收拾得不囫囵了!”
一句斗气的话,你又何必当真的,在场的人,九成九都是这么想的,但是没人敢这么说,一个有来头、有背景的人,被欺负成这样,难道不该暴走吗?
“这种混在人民警察中的败类,邓局长你给省委一个说法吧,”谢思仁见其暴走了,琢磨一下,终于决定顺着此人性子来——郑书记还等着他汇报处理结果呢。
按说以谢处长的身份,处理一个小警察,真是上嘴皮碰一碰下嘴皮,然则,事情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简单,还是那句话,省委和派出所,隔着实在太远了。
下面要是肯买账,他示意一下就完了,下面若是不肯买账,问一句“谢处您为一句话就双开他?”他也难免坐蜡——为这种计较,失身份啊。
更别说下面人真要有心抵触,现在迫于压力不得不开了人,回头还可以再悄悄地招回来,一旦发生这种事又传出去,他谢思仁脸上也挂不住。
所以,他只要一个说法。
“先停职吧,”邓琴轻描淡写地做出了决定,“这警风警纪,也确实该整顿一下了,陈主任说得没错,你们是人民警察,不是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警察。”
“我……”那小刘似乎还待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微微地叹一口气,低头不做声了。
就在这时,门又被推开了,一个身材瘦高、略带一点秃顶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的身后又是一个年近四十的妇人,男人说话有点不怒而威,“姜丽质在哪儿?谁让你们这么晚……咦,谢处长?呃……还有张书记?”
“秘书长”邓琴和汪斌再次站了起来,张广厚沉吟一下,也慢慢悠悠站起来了——这个架子他是要摆的,邹捷峰只是秘书长,他可是副书记,一个是在书记办公会上能举手,另一个可只有在常委会举手的份儿。
谢思仁看一眼陈太忠,发现陈主任也在看自己,然后……陈主任居然站起来了!
谢处长认识邹捷峰,但是不知道秘书长的来意,而陈太忠不认识邹捷峰,却明白此人是姜丽质的“叔叔”,一听别人管此人叫秘书长,就知道这个人是友非敌,那么,站起来意思一下也就行了。
他这么一站,谢处长就明白了,来的是朋友,说不得犹豫一下,也跟着站了起来,可是邹捷峰是市委大管家,挑通眉眼的主儿,哪里真的受了他的客套?
“谢处不用那么客气,我就坐这儿吧,”邹秘书长见张书记都只有敬陪末座的份儿,他索性随手拽个椅子就坐下了,笑眯眯地解释一句,“这大晚上的,丽质这孩子出来……我们有点不放心。”
“叶子你也找个椅子坐吧,”张广厚招呼他身后的那女人,很显然,这女人就是姜丽质的母亲了,两人眉眼间有三分相似,姜母的相貌不及她的女儿,但是保养得极好,一眼看上去,真不能让人相信,她能生出那么大的女儿。
大家略略一起立,就纷纷坐下了,只有邓局长、汪区长和陶大军,直到等所有人坐下,才敢慢慢地坐下。
要说这二位也是副处级别的人物,邓局长还享受正处待遇,这一晚上站站坐坐的,真是有点不拿处长当干部了。
不过,看一看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吧,市委副书记、市委秘书长、省委书记的秘书,这些人济济一堂,他俩也只能做小弟了——其实只看所长张耀东就知道了,他在自家地盘都不敢坐。
“不知道张书记你在,要不我就不过来了,”见大家都坐下了,邹秘书长笑嘻嘻地解释一句,刚才的威严气象早就不见了踪迹。
他跟姜丽质的母亲搞在了一起,根本就不瞒着别人,姜母甚至都时常住在市委大院里,秘书长也时常去姜丽质的家转一转,这种情况在厅级干部里比较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两人都是单身,偏偏又都有子女,别人问起来,一句“孩子有抵触心理”,这就够了——都是成年人了,没有配偶的话,有个把异性知己算什么呢?
姜丽质住的是母亲的宿舍,刚才警察进来带她走,惊动了邻居,这邻居看了警察的证件,但是他觉得大晚上,小姜一个女孩儿家,被人带走了,我得跟她母亲说一声啊。
姜母一听,肯定有点不放心,要过来看一看,她正跟邹捷峰在一起,那么,邹秘书长跟着走一遭,那也是必然的了。
“就是警察请她过来,配合调查一下嘛,”张广厚跟邹捷峰不怎么对付,但是场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我是没想到谢处也在场,”邹捷峰笑一笑,侧头看一眼谢思仁,心里真是浮想联翩,这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还有,跟谢处长在一起的那个年轻男人,居然坐在那个位置,又是什么样的来头呢?
你又跟姜丽质是什么情况呢?谢思仁也有点疑惑,他隐约感觉到了,那女人该是姜丽质的母亲,但是……小姜的父亲,不是姜梦龙吗?你绕云市委的秘书长,出的什么头嘛。
他是省委的,并不是很清楚市委那些事儿,虽然大家都在一个城市。
“我是来看天南省委陈主任的,”他指一指陈太忠,不动声色地回答,“他认识小姜,我不认识。”
这又关我什么事儿呢?陈太忠真是欲哭无泪,我……我就是让人搭了一个便车嘛,不过这个邹捷峰,似乎跟姜梦龙的老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堂堂的市委秘书长,肯定不能带着别人的老婆出席各种场合,当然,如果姜梦龙的老婆是邹捷峰的姐妹,她也姓邹,这就正常了,但是那样的话,姜丽质该管邹秘书长叫舅舅,而不是叔叔吧?
各人心里各怀揣测,可是在这种情况下,绝对是不能随便问的,邹捷峰定一定神,看一眼陈太忠,“是天南陈主任啊,请问你在省委哪个部门?”
“省文明办,”陈太忠回答得非常简练。
“哦,”邹捷峰并不说什么,只是简单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在场各人虽然各自有各自的疑惑,却不肯开口相询,一时间,会议室里又趋于沉寂。
不过,这阵寂静并没有持续多久,那一级警司就兴冲冲地冲进了会议室里,“邓局长,嫌疑人庞青娃已经被我们擒获,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他承认自己是袭击陈主任的指使者了吗?”邓琴的反应,相当地沉稳,没错,现场虽然这么多领导,但是,她是警察系统里职务和级别最高的。
“没有,不过他肯定有问题,警员们蹲守的时候,见到他的车来,问他是不是庞青娃,他说不是,”郭所长笑眯眯地回答,看得出来,他对接下来的审讯,很有信心。
然而下一刻,他就有点疑惑了,扫一眼会议室,发现自家的领导张耀东居然是站着的,“这这……这是?”
“麻烦你问一下他,本来打算把我打成什么样的,”陈太忠站起了身,他冲谢思仁点点头,却是无视了在场的其他人,“我要去看一看小张,谢处你也回吧,时间不早了……这还是国庆长假呢。”
“那可不行,郑书记还等我汇报处理结果呢,”谢思仁笑着摇摇头,终究是省委书记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