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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家伙也参与今天的事情了,”陈太忠的神识并不能很清楚地辨明谁是谁,但是毫无疑问,这家伙身上有他的神识。
一边说,他一边抬手,一刀割断了孔戴的喉咙,接着身子一晃,让过了喷射而出的鲜血,寂静的夜里,血液自喉管喷出的嘶嘶声,显得分外地清晰。
“你……你杀了他?”饶是奥维塔再冷酷再心硬,但是见到朝夕相处的伙伴在近距离被割断了喉管,也情不自禁地嚷嚷了起来,身子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你也要死,”陈太忠哼一声,“现在给你个机会,说出是谁开枪的,我赶时间,知道不?”
他这次是以本来面目出现的,那是因为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人,不过一共十七道神识,真的够他忙一阵的,而他的本尊还在驻欧办里假寐,昨天有烟囱工人,谁知道今天还会有什么东西,所以他不能为这点小事耽误太多时间。
“要是能告诉你是谁开枪的,我会得到什么机会?”别说,这奥维塔的神经还真够坚强,虽然已经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但还是哆里哆嗦地提条件。
“我会让你死得快一点……你伤了我的人,”陈太忠冲他微微一笑,不过这笑容看在年轻的黑人眼里,是要多狰狞有多狰狞了,“这还不够吗?”
“总是要死的,是吧?”奥维塔听得冷笑一声,自打混迹了社会,他就没想着能有个善终,“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废话真多,告诉你我赶时间了,”陈太忠身子一晃,就站到了他的面前,抬手就卡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地,匕首一划,一只血淋淋的手已经掉了下来,“你不告诉我没关系,杀光你们就行了。”
“啊~”这次,奥维塔是真的无法容忍这份痛处了,“我告诉你,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我已经不想听了,”陈太忠抬手又是一刀,黑人的左手也掉到了地上,这下,奥维塔更慌了,尖声大叫了起来,“他叫兰萨纳,伯爵表在他的手里……”
下一刻,陈太忠站起身走人了,他切断了对方的四肢,此人将会在半个小时左右因失血过多而亡——敢动我的副主任?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黑人的供词,还是帮了陈太忠一点忙,十七个人全部被他干掉之后,其他人的尸体直接被他化为飞灰,只留下了奥维塔和兰萨纳两人的尸体。
第2118章送人情
折腾了一晚上不说,陈太忠第二天还得起个大早,以免让人看到他许久不露面,从而产生某些不必要的联想。
令他微微有点惊讶的是,邓局长也起得挺早,才六点半,就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地出来了,“邓局长你起得这么早?”
“人老了嘛,贪生怕死不瞌睡,”邓局长一边开玩笑,一边就走下楼来,他其实才四十三岁,远算不得老,“既然你也起得这么早,咱们吃完早饭,去看一看那谁……袁主任!”
两人正说着话呢,几个小姑娘拿着毛巾牙具什么的,蓬头垢面地从盥洗室里出来了,眼见领导们在聊天,说不得低声地笑一笑,哄地一下钻回了宿舍。
驻欧办的早餐,一般都是现成的,煮鸡蛋、牛奶、面包和小咸菜什么都不缺,哪怕想吃点天南特色清汤云吞什么的也简单,冰柜里有冻着的汤,还有包好的云吞,几分钟就能好。
陈太忠已经联系过医院了,那边说袁主任情况挺好的,石亮更没啥问题,不过外伤的恢复,怕是比袁珏的还要慢一些——他腿上的口子,是被子弹擦伤的,恢复起来肯定要慢得多。
不过,就算情况再好,该看还是得去看,咱国家就讲究这个,文明古国嘛,哪怕平日里掐得你死我活了,遇到这种场面也尽量要应酬到了。
这次,陈太忠就不得不带个女孩儿过去了,将刘园林替换回来,这一晚上小刘也估计睡不踏实,那就让于丽暂时顶替一会儿好了,虽然小于不会说法语,但是躺在床上的袁主任会,跟人沟通没问题。
袁珏被打了麻药,后来怕局麻失效之后疼醒,又口服了一点镇定剂,一直在昏昏沉沉地睡觉,陈主任和邓局长到了老半天,他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聊了一阵之后,睡眼惺忪的刘园林带着于丽去买早点,袁主任终于等到了机会,“头儿,我托您的事儿,您可千万别忘了。”
“昨天就办好了,”陈太忠瞪他一眼,又笑眯眯地摇摇头,“老袁,我不是说你,你这不相信领导的毛病可不好……要改!”
“昨天就办好了吗?”袁珏听得很奇怪,心说昨天您走的时候好像就十一点多了,剩下半个小时你能办好吗?不过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情不自禁地瞥一眼邓局长——合着是因为老邓在,陈主任有些话就要注意避点嫌疑。
邓局长何等地老奸巨猾?见状也不多说,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摸出包烟来,“你俩先聊着,我出去抽口烟,瘾上来了。”
他一出去,陈太忠冲着袁珏就是微微地一笑,低声发话了,“放心好了,十七个人,能找见两个人的尸体,其他人就是永远失踪了,你做好思想准备,可能回头有人会找你来认人。”
这话,可真不是官场里该说的,然而话说回来,这世间万物原本就没有一定之规,陈某人近来,就隐隐地体会到了一个道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循规蹈矩做该做的事,是官场中生存的不二法门,然而纵观一下他认识的高层领导,谁又何尝没有自己的做事原则和风格呢?
官吏二字,并不能混为一谈,吏是做事的是棋子,官才能有自己的主见自己的声音,墨守成规者不配做官,只能为吏。
蒙艺可以为了坚持原则而远走碧空,段卫华可以为了坚持原则再三地拒绝自己收购公交公司的方案——有自己的原则和志向,方始是真正的官,若是没有这种眼光和担当,若是不想发出自己的声音,不能坚持自己的主见,只懂得人云亦云,就算位置再高,也不过是撮尔小吏沐猴而冠罢了。
袁珏却是被这话吓到了,他全身一震,眼睛瞪得老大,好半天才惊讶地发问了,“一晚上,十七个人……全部?”
“嗯,开枪的兰萨纳用枪自杀了,捅伤你的奥维塔砍断四肢流血过多死了,”陈太忠一边说,一边笑眯眯地盯着他的眼睛,老袁你这震惊的表情,我喜欢,“这是两具尸体。”
“其他人……”袁珏低声嗫嚅着,似乎是想从对方嘴里了解什么,又似乎是已经确定那些人的归宿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很能正视跟领导的差距了,而眼下,他又有点茫然了:陈主任的这些手段,不仅仅是我今生不能企及的,根本是我都没胆子仰望的。
从他的这个心态上说,陈太忠的目的是超额达到了,有句老话叫“英雄见惯亦常人”,这也是领导们之所以刻意跟下属保持距离的缘故之一,不过从现在起,袁主任对陈主任,绝对不会再有“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的可能了。
“其他人连尸体都没留,没必要嘛,”陈太忠摇摇头,“老袁你这什么表情……我可是听你要求我这么做的,再说,敢动我的副主任,哼!”
“谢谢了,太忠,”袁珏沉默半天,终于吸一口气,非常罕见地称他为太忠,又轻轻地点点头,“这件事,我会烂在心里的,但是我不会忘记的。”
“搭档嘛,还说这个?反正你是教唆犯,我是帮凶,”陈太忠微微一笑,见他脸色有点苍白,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真的失血有点多,于是不再开玩笑,“我是怕回头让你认尸体的时候,你会表现出什么异样来,就提前通知你一声……”
“哈,你要不告我还好说,告我之后,没准我才会异样,”袁珏居然也有心思开玩笑了,脸色又由白转红,正是血脉贲张的反应,谁说书生就没意气呢?
过了好一阵,他才猛地想到另一件事,“对了老板,你得跟国内瞒着我的伤势,冬梅就是个能折腾的了,我姥姥和我老妈身体也不好……反正一周以后,拆线了就没事了。”
“这点事儿还用你说?”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昨天《天南青年报》的宋姗娣来了,下午我让她来采访你……反正你也是青年嘛,不过她答应我了,稿件必须延后发。”
“跟你比,我都中老年了,”袁珏先是笑一声,随后才幽幽地叹口气,“唉,昨天捱了那一刀,我总觉得噗地一下,止不住地往外喷血,当时就觉得自己可能活不了啦,不怕老板你笑话,吓得我差点把裤子尿了……对了,你冲我身上戳那几下,那是点穴吗?”
“啧,”陈太忠看他一眼,也不回答,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邓局长走了进来,“袁主任,单位的团要出去了,你们聊我先走一步……”
一边说,他一边大大咧咧地递过一个红包去,身份证大小,薄得跟一张纸似的,“凤凰联合超市的购物卡,别人给的,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太忠你不许拦着我啊,我就待见袁主任这种血性汉子,这才是咱天南人的骄傲。”
陈太忠见他说得激昂无比,又知道联合超市那边的购物卡,没有超过五百元的,自是不好叫真,但是转念一想,此人身为正林的干部,出国还要带凤凰的购物卡,总觉得有点……辱没这堂堂的局长之尊了,于是百无聊赖中,天眼一掠而过。
哪里是什么凤凰联合超市的卡?根本就是陈太忠再熟悉不过的华夏银行的卡,对于国内的各种银行卡,陈主任见得太多太多了,这还是他等闲不肯伸手,只有实在推不过的时候接下。
“呀,这怎么好意思呢?”袁珏又吓了一跳,意思说你当着陈主任的面儿给我,这不是挤兑我吗?他才待推辞,邓局长已经将红包塞到了他枕头下,接着冲陈太忠点点头,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陈主任,你看……”袁珏尝试一下翻身,却是扯着了伤口,疼得吸一口凉气,然后背转手艰难地去探那个红包,不成想陈主任也转身走了,“他觉得你做得好,你就收着呗。”
陈太忠心里真的很明白,邓局长这红包,肯定不止五百,一个堂堂的市局局长,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