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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若是蒙艺还在的话,蒙晓艳倒也不会觉得有多大压力,田立平不过是素波一个市委常委而已,但是现在肯定有点不一样了。
想着这身世极好的美女主播,居然也会跟大家开无遮大会,昨天似乎还帮着扛刘望男的腿来……蒙校长不禁晃一晃脑袋,没办法,实在记不清了,反正有一段时间,她跟田主播赤着身子在一边喝酒观战来,好像还碰了一杯还是两杯的……
陈太忠招呼田甜过去,肯定是要跟她说一下,横山那边已经打开口子了,也就是让她通知她老爹,事情进展很顺利——他觉出来了,下午田书记接自己电话的时候,有点不自然,那就让做女儿的去通知吧。
“哦,”田甜点一点头,转身走到另一个拐角打电话,而陈某人坐在那里琢磨了起来,我先给谁打电话好呢?
张兵是酗酒宿醉之后被带来的,连续五十多个小时没睡觉,横山对他上手段不说,连清水都不给他喝,饭倒是管够,原本他就是干渴无比了,而想喝水却是加了盐的水,喝了不解渴——还美其名曰保证体内电解质的平衡。
反正就是那些花招了,张总一旦扛不住了,交待得倒也算痛快,眼下已经涉及到了赵喜才的前秘书小方——当然,指望他再说出些什么,短期内怕也是不现实的。
然而,涉及到方秘书,咬出赵喜才就是可以预期的了,陈太忠就该考虑下一步怎么走了,要是没今天这消息,他再怎么联系人也是没用,反倒是显得自己行事不稳重。
蒙老板那儿,还是等一等再联系吧,很快地,他就拿定了主意,还是打个电话给黄汉祥比较好,于是他拨通了黄总手机。
“你搞到了赵喜才秘书的一些证据?”黄汉祥的声音听来有点醉意,不过下一刻,他就清醒了一点,“你这是……想弄下赵喜才来?”
黄总的语气显然是有点惊讶,陈太忠微微一笑,“本来想意思一下就算了,可是他欺负人太过了,正好有个朋友的资历也熬得差不多了,索性就搞掉他吧。”
他这么迫不及待地推田立平出来,自然有其用意,这种关键时刻,第一时间推荐是必须的,要不然等黄家从他们的后备名单里划拉出人来,那就晚了。
“你这家伙,是假公济私吧?”黄汉祥在那边哼一声,别说是微醉了,就算是黄总大醉,判断这点东西也出不了差错,“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
“素波政法委书记田立平,”陈太忠回答了,心说老黄居然不问这候选人是跟谁走的是哪个派系的,这就是人家黄家的大气。
不过,人家不问是大气,他要不说那就是没眼色了,于是他干笑一声,将田立平的底细兜了出来,“他是蔡莉的人,现在算是没着落了。”
“哦,正林纵队的,”黄汉祥一听,就很干脆地打上了标签,他这么说确实没错,正林的天下凤凰的党,别看蔡莉在凤凰干过政法委书记而根本没在正林呆过,但是她真是正林系的人马,就像陈洁从没来凤凰任过职,却是毫无疑问的凤凰系一样。
当然,他这么打标签虽然没错,却未免有点过时的嫌疑,时下的官场不比二十年前,也是与时俱进了,起码在厅局级以下,没有那么泾渭分明的事儿了,而且这官场原本也就跟天下大势一般,分分合合的,比以前混沌多了。
不过这种情况,其实也是跟等级有关系的,越到高处,这阵营就越明显,那也是不消说的,所以,陈太忠也没资格笑话人家老黄就说错了。
“不过,这么个政法委书记上来,有点太快了吧?”黄汉祥笑了起来,“要不这样,让他去莒山当老总算了。”
“黄二伯,您这不是逗我玩呢?”陈太忠明白,老黄不是要把田立平弄到莒山去——尽管那里是正厅待遇,人家只是说,你找我一件又一件的事儿,好意思吗你?说不得干笑一声,“实说了吧,他家孩子对我的工作挺支持的。”
“哦,这样啊……他家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黄汉祥这人,还真是为老不尊,这样的问题都问得出口。
“女孩儿,天南台的女主播,”听到这问题,陈太忠真是想躲都没地方躲了,他可以推三阻四地不回答或者胡说一气,但是毫无疑问,黄二伯如果愿意,会在五分钟之内自己找到答案,那么,某些不负责任的行为,不做也罢。
不过,陈某人在说某些话找某些理由的时候,心里也是有准备的,并不是脑瓜一热就胡说八道,所以这个问题,并没有让他特别地被动,“天南台关于科委和驻欧办的正面报道很多,田书记也帮过我不少忙。”
第2039章惯出毛病
“女孩儿,”黄汉祥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就沉默了,好一阵才哼一声,“为了一个女主持,你就先斩后奏地去搞一个市长,这本事可是越来越大了。”
他这话,就是有点怪陈太忠行事之前不打招呼,想他都跟蒋世方那边暗示过了,姓赵的接下来缩头也是必然的,你倒好,居然要把人往死里搞。
其实,区区的一个素波市市长,搞也就搞了,但是小陈你这么目无你黄二伯,这个毛病可是不能惯你——人的毛病都是惯出来的,太过放纵下面人,容易搞得尾大不掉。
看看,现在你倒是拿此事来挤兑我了,弄得我不管也不好,而且,你小子为的还是一个小女孩儿,世界上有一半儿都是女人,你至于这么在乎吗?
陈太忠哪里可能听不出来这样的话?他还整天念叨不能惯别人的毛病呢,说不得笑一笑,“我倒也想过提前通知您,不过……这不是怕搞不出名堂来,您会觉得我不稳重吗?毕竟我的年纪就在这儿摆着,就特别不愿意让人觉得我不稳重。”
“呀哈,你还有理了?”黄汉祥又被他折腾到哭笑不得,当然,这个借口听起来是可以理解的,然而让他气愤的是,这厮回答得相当地理所当然,根本连半点歉疚感都没有。
你知道天南的人在我面前说话,都是怎样的小心谨慎和诚惶诚恐吗?黄总觉得有点无法忍受,哪怕是忘年交,也不能由着这小子得瑟,“我说一句,你就顶我十句?”
“没理没理,”陈太忠听他这么蛮不讲理地一问,也有点哭笑不得了,“黄二伯您讲的是大道理,我这不过就是……就是一点小私心嘛。”
“哦,合着你也知道自己讲的是私心,”黄汉祥哼了一声,语气越发地严厉了起来,“咱做干部的,要一心为公,私心杂念要不得,这件事啊……我不能答应你!”
“我在欧洲,可是帮着小雨朦在股市上赚了点钱,”陈太忠嘿嘿一笑,心里却是有点别扭,老黄你别这么说反话成不成?“那个啥,以后这种私心……我还是要坚持的。”
“你小子忒无聊了,”黄汉祥气得哼一声,心说这家伙是吃准了我不能拿他怎么样了,“我懒得理你,啧,你要再搞出这种事儿,自己善后啊。”
“那可就拜托您了,”陈太忠也不管人家是不是答应了,又挤兑一句之后,方始表态,“嗯,没有了后顾之忧,回了欧洲,我这干劲儿就更足了。”
“我可没说答应你了!”黄汉祥哼一声就挂了电话,放下电话之后,他心里还是不能平衡,心说你小子给我找事儿还找上瘾了,这次真的不能让你太轻易达到目的。
黄总是性情中人,但是对某些人不太讲理的行为,他打心眼里就排斥,比如说他一度跟夏言冰关系不错,但是夏局长强要上位,就属于有些过分的行为。
尤其是,夏言冰那一次吃蒙艺顶了,最后是高胜利上位——要说吧,高厅长一直就是第一号人选,但事实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后来有人要顶掉高某人的。
夏局长的坚持,不但让黄家跟蒙艺有了龃龉,更是跟打算空降顶了高胜利的那位也产生了点摩擦——好吧,就算这一切都不算什么,但是最终的结果是黄家丢面子了。
发生了这种事儿,他老爹还觉得亏了夏言冰,毕竟是说到没做到,然而黄汉祥心里可不这么认为,他要是也真的为夏局长抱屈,就不可能跟陈太忠走到眼下这么近。
他这决心刚下,一边就有电话打了进来,打电话是的他的弟弟黄和祥,说是老爹的生日马上要到了,九十八虚岁九十九了,不知道蓝家人去不去?
要是去的话,黄书记就打算准点回来准点走——毕竟他在磐石跟蓝家正对着呢,在京逗留时间太长,有等人家关说的嫌疑,那就未免有点示弱了。
“你不说我还忘了,”黄汉祥又想起莒山煤矿的事儿了,说不得跟他聊了两句,“……老三你脑瓜好,他们这么搞,是个什么意思?”
“管他们什么意思呢?”黄和祥一听是这种事,毫不犹豫地回答了,这哥俩感情也不能说好,但对外终究都要维护黄家的形象,“敢向天南伸手,那就得做好爪子被剁的准备……又不是天下只有他家才能做焦炭,这点事儿你也问我?”
“我这不是担心带给你被动吗?”要说这天下间,就是一物降一物,黄家老二散漫惯了,却还真是有点憷自己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弟弟,说不得解释两句,“行,那我知道了。”
“就得狠狠给他一下,人的毛病都是惯出来的,”得,黄和祥居然也来了这么一句,做为他的结束语。
你是想让老家这儿发力,分散你的压力吧?顺便又能表现出黄家上下一致的警惕心来,黄汉祥搁了电话,心里也是苦笑,我这个弟弟啊,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了。
不过,莒山那边怎么搞,还是要讲个章法,他一边琢磨,一边就有点抱怨了,“陈太忠这小子也真是的,不去找莒山那边的证据,在赵喜才身上折腾个什么劲儿?”
“您都知道他是宰相肚量陈太忠了,”阴京华在一边听得苦笑,陈太忠惹了黄汉祥,他真是一点都不敢插嘴,不过听到这话,还是回答了一句,“那家伙的气量就是不大。”
“嗯?”黄汉祥听得侧头看他一眼,犹豫一下就笑了,“你俩关系倒真是不错,也算,我的人情用在赵喜才身上了,莒山那边,让他给我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