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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知道了,”蒙艺淡淡地回答一句,心说这家伙的语言还是不够精炼,有了前面的话,我就知道你是冲着我个人示警的,后面的话,就有点画蛇添足了——陈某人能想到的禁忌,他当然都想得到。
不过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自己这语言要求,真的是有点高了,点到为止地说话,那也是需要层次的,这种语感一时半会儿未必能培养出来的,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就算画蛇添足,小陈总是没把这种高度敏感的东西哇啦哇啦乱说,这家伙的成长,也真的很惊人。
事实上,蒙书记还想问对方一些问题,可是这种情形下,却是问不出口了,心里禁不住有点些微的遗憾,“嗯,小陈,还有什么事儿吗?”
那边放下了电话,传来了嘟嘟的声音,蒙艺却是恍惚了好一阵,才慢慢地搁下电话,他在消化陈太忠给自己带来的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蒙书记在中纪委有朋友,而且东南那边的折腾也不是一两个月的事儿了,动静实在有点大,对那些事情,他不可能不知情,不过一直以来,他都觉得那里离自己很遥远。
那件事里涉及的势力和角逐,他也略知一二,是的,只是知道一二,一来此事捂得很紧,二来就是他不想知道那么多,因为他很清楚,只要随便划拉两下,就能发现某些巨无霸的身影,他不想去触碰那些。
看来那边是要动手了,我还以为会慢慢地零打碎敲呢,蒙艺心里略略有点感叹,他其实很明白陈太忠传来的是什么消息,说句不客气的话,点人的主儿还没被点的清楚此事——真的论起官场的底蕴来,陈某人差了蒙书记不止好几条大街。
似乎……我也可以借此安排点什么,蒙书记缓缓直起身子,扫视一眼,却发现张沛和那帕里已经躲得远远的了——对他的各种习惯,两个秘书已经比较清楚了,谁敢在老板想事的时候出声打扰?
“小那,”蒙艺冲那帕里微微一扬下巴,“你对小陈这个人……怎么看?”
“他……他毛病挺多的,不太注意小节,”那处长这话回答得磕磕巴巴,老板接了陈太忠一个电话,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怎么敢乱说话?然而,想着自己这个位子还是太忠求来的,他终于是咬咬牙一横心,“有点江湖义气,不过……我觉得是好事,反正做为朋友,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他这话就是隐隐在点自家的老板了,领导,不管今天发生了什么状况,太忠可是帮你做了很多事情的,您要考虑到这层因素!
蒙艺被他这话折腾得哭笑不得,心说小陈想点我,你也想点我,真是的,我是蒙书记不是蒙豆腐,就这么被你们点来点去的?“我是说,小陈办事,好像成功率很高?”
“这个倒是,”那帕里一听这话,终于是将一颗心放在了肚里,笑着回答,“他想做的事情,好像就没什么做不到的,其实有的时候,事情做完他才会发现,那些事情未必就能带给他什么好处,他最常说的话就是,‘做了好事,到最后泪流满面的总是我’……”
“哈,”以蒙书记的稳重,听到这种话,也禁不住笑出了声,这种情况实在太罕见了,他笑着点点头,“说说看,都有些什么好事……”
碧空这里在八卦陈太忠的糗事,而陈某人正在巴黎张罗中午的饭局,本来他是打算按中国规矩上中式宴席的,不过段市长建议还是来西式的自助餐好了——入乡随俗嘛。
陈太忠可不想随这个俗,心说既然是驻欧办,总有义务宣扬中国文化的吧?不成想吴市长悄悄地点他一点,“现场的人,身份千差万别,你要是搞成中餐,这桌子该怎么坐?”
这个问题倒是值得重视,于是,陈太忠今天安排的就是西式自助餐,不过,还是有两桌中餐被摆进了他和袁珏的办公室里。
袁主任的办公室,坐了韦明河和邵国立,这两位基本上跟别人没交集,高不成低不就的,上不了黄书记那一桌,又不屑跟南宫毛毛他们一起自助,所以只能这么坐了,倒也是自矜身份的行为。
不过,这一桌除了他们六个,也有外人,就是埃布尔和金发的讷瑞·皮埃尔,韦处长是去埃布尔家蹭过饭的,大家不算外人,而邵总对上这法国的能人,多少也能宽容一点。
陈主任办公室那一桌,可就全是正经的大腕儿了,除了剪彩的那四位,还有省外办裘主任、罗纳·普朗克的安多瓦,当然,黄老的秘书周瑞也是要在座的。
这七位是个顶个的人物了,连吴言都没资格坐进来,不过剩下三个就是例外了,一个是黄汉祥的外孙女何雨朦,一个是代表大使馆来的二秘梁天希,一个就是英国的议员尼克。
按说,尼议员也没资格坐进来的,可是他最近上进的心思比较强,陈太忠也介绍一下,说其有意竞争议长,大家一听,哦……倒也不差此人一个座位。
外面大厅吃自助的人里,除了吴市长、陈主任之外,也有几个有能力的主儿,比如说端了盘子到陈太忠对面的克劳迪娅——她正在笑吟吟地边吃边发话,“真没想到,从此你就要常驻法国了……”
冲着你这份儿缠劲儿,我也不敢常驻法国,陈太忠笑一笑,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眨眼就将盘子上堆得小山一般的食物横扫一空,随即将盘子向旁边一放,从一边的酒车上取了一杯白酒,慢慢地喝了起来,“克劳迪娅,赫斯特跟罗纳·普朗克的合并,谈得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老巫婆耸一耸她瘦瘦的肩膀,又吃了两口之后,将盘子放到一边,拿起餐巾擦一擦嘴,方始开口说话,“现在到处都是并购,真是一个疯狂的年代。”
“你在一开始,应该告诉我你们正在谈并购,”陈太忠不想面对她的纠缠,少不得就要找一点小毛病出来,好让她心生内疚,“哦,我居然不知道我的合作伙伴的商业动向,这让我在别人面前感到尴尬,你知道的……”
“这个消息,不会对咱们的合作条件产生任何影响,”克劳迪娅也是老牌投资顾问了,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请你相信我,这两件事……是完全独立的。”
“事物是具备普遍联系性的,没有事物能独立存在,”陈太忠笑一笑,却是不再拘泥于这个话题,大家谁都说服不了谁,何必呢?“这次并购可以实现吗?”
“要我说的话,那就是……可以,”克劳迪娅笑眯眯地回答他,“但是别人来向我落实这个答案的时候,那么我会告诉他们,我的回答或者是一种炒作……你明白的。”
嗯,这就是说你的嘴也很严,陈太忠笑笑,心说这法国老太太还真是有点可爱,明明是给出了答案,偏偏要假作没说——不过话说回来,这公司并购和干部任命基本上类似,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又出什么意外,她这个回答,或者才是最标准的。
吃西式自助的规矩,大家都懂的,约莫二十多分钟之后,就没人再吃饭了,于是服务人员撤下桌椅板凳,大家端着酒杯子走来走去,一边消食儿一边闲聊。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又进来人了,这次来的是海因先生,他的身后还跟了一个中年女人和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伙——看起来像是保镖的样子。
“哦哦,看看是谁来了?”陈太忠开心地叫了起来,他一直等着这位呢,“尊敬的海因先生,为什么您总爱在吃饭的时候迟到呢?”
吴言见他这副模样,侧头看一看钟韵秋,钟秘书嘴角抽动一下,“看来,陈主任进入角色很快,估计能在这个岗位上工作愉快吧?”
跟吴言在一起的,还有新华社的郭记者,他的身份可是进不了两个包间,那么就只能跟着大厅里身份最高的吴市长了,听到钟韵秋如此说,他笑着点点头,“确实,在国外工作,有时候是要讲究个入乡随俗。”
海因对陈太忠的调笑也不感到意外,他微微一笑,“你一个电话,就快把我老头子的骨头拆了……差一点就赶不到了,好吧,我不介意随便吃一点。”
一边说着,他身后的女人就走了上来,递给陈太忠一个大信封,陈太忠愣得一愣之后,随手就打开了信封,心说当着这么多人你给我这东西,被别人认为是红包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打开信封一看,是一份文件,略略扫了两眼,他的心就放到了肚子里,敢情是一份纺织品代工合同。
海因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的反应,见他将合同装进信封里,才笑着发话了,“来得太匆忙,不知道这个贺礼,陈你是否满意?”
“满意,太满意了,”陈太忠笑着点点头,随手将信封递给了袁珏,挽着海因的胳膊就向吴言走去,“吴市长,介绍一下,这位是海因先生,哈默先生曾经的助手……”
双方引见完毕之后,吴市长跟犹太人寒暄两句,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郭记者却是忙不迭摸出随身携带的小本,记录了起来,又是一个大人物——海因先生或者不算什么,但是哈默那是什么人?那是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的好友啊。
海因四下扫视一眼,倒是看到了大厅的一角还有吃自助的地方,不过,他很明显地发现了蹊跷,说不得笑一声,“其实我比较喜欢中餐,陈,你这里不提供中餐吗?”
不得不说,他对中国官场真的比较熟悉,而且,以他对陈太忠的了解,知道这么一个大场合,不可能主事的仅仅是一个副市长——虽然她很漂亮。
而且,他所熟悉的埃布尔和尼克也不在场,这意味着什么,那实在太明白不过了,所以他自然要喜欢吃中餐。
“那正是我所希望的,”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心说这家伙个头儿挺大,索性把他引见到黄和祥那一桌去吧,“请跟我来。”
敲一敲自己办公室的门——进自己的办公室还要敲门,没天理啊~陈某人一边腹诽,一边笑容满面地推开了门,“各位领导,打扰了,给大家介绍一位贵客……”
屋里正边喝边聊呢,见他进来,大家都是齐齐一愣,不过,听说这位是哈默先生曾经的副手,连上首的黄书记都略略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