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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远,你的事情,我考虑过了,”陈太忠也没接她的话茬,坐下之后直接开门见山,“周无名这个事情,你找丁小宁来办比较合适,怎么说她也是甯家的人不是?”
丁小宁可谓是周局长的克星,开着奔驰车撞普桑的行为,在凤凰也算一桩比较有名的事情了,尤其是那破烂的普桑还被扔到了劳动局的大门口。
她要出面,不仅是名正言顺,而且周无名还得想一想她的姘头陈太忠,除了陈太忠,丁总身后还有杜毅,简直是欺负他周某人没商量。
要是陈太忠主动出头揽事,反倒是容易激起周无名的逆反心理——蒙艺都不在了,你丫还得瑟?而丁小宁出面则不存在这个问题,最起码周局长有足够的理由下台阶,一个大老爷们,谁吃撑着了去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认真?
“这个主意不错,其实我也想到了,不过小宁最认你的话啊,”甯瑞远笑着点点头,“说实话,我不是不想配合老周,可是……他们别的地市来取经不就完了,非要我主动去上门?”
“老周这家伙,也是想坐实他的功劳嘛,”陈太忠听的就笑,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党的机关报上登出社论了,周无名不想借机标榜一下自己才是怪事呢,“看来,这全国又要掀起一片工会建设的热潮了。”
“未必,”甯瑞远听得冷笑一声,摇一摇头,“也就是我傻,被你忽悠了,现在,发展才是重中之重,人家不答应他们还能刁难不成?GDP不想要了?”
“但是,这对你来说,肯定是好事,”陈太忠点点头,他认为对方的话很有可能,不过他不想背上忽悠朋友的名头,少不得就要抬一下杠。
“对了,何院长让我告诉你,他还想改天请你和范如霜一起坐坐,”既然是私人聊天,那自然是天马行空,话题不受限制的,“他倒是没别的意思,就是碰一碰头。”
“这应酬也太多了一点吧?”陈太忠苦笑着挠一挠头,老何有请,他自然是要去的,说到这个,他一时又想到了下午凯瑟琳和伊丽莎白的谈心,说不得侧头看一看身边的伊莎。
这个凯瑟琳,怎么这么能胡说八道呢?他有点哭笑不得,敢情,自打他跟着伊丽莎白出来之后,万里寻夫的法国美女就有点不开心,他只当是两人谈得不愉快,“怎么,她翻悔了?”
“倒也不是,她给我一个星期来办理私事,然后就该去上班了,”伊莎闷闷不乐地摇一摇头,“明天去签了合同就行了,年薪二十万美元,半年一发,生活费可以从公司借支。”
“这是好事儿啊,”陈太忠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情绪如此低落,“难道你不喜欢这个公司吗?那我可以再帮你找别的工作。”
“不是,”伊丽莎白摇一摇头,犹豫一下,又侧头看一眼正在开车的男人,终于鼓起勇气发问,“太忠,凯瑟琳那么让你讨厌吗?为什么不帮一帮她……你可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也不是讨厌……什么?”陈太忠听得手一抖,差点把车开到马路牙子上,“你说什么?她的第一个男人?”
“是啊,难道不是吗?”伊莎愕然地看着他,“你当时答应了,要帮她拿下临河铝业的,这是她亲口跟我说的。”
“那是个疯子,你不要理她,”陈太忠明白了,敢情这凯瑟琳又信口胡说八道了,心说以那家伙的跳脱和难缠,在京城惹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我根本就没碰过她。”
“哦,”伊丽莎白点点头,沉默片刻之后,又悄悄地瞥他一眼,“可是……我觉得她很漂亮,你真的没有碰过她?”
“你真是……”陈太忠想说点什么,猛然间又发现无从谈起,看来伊莎对我花心的印象真的是根深蒂固了,说不得他将车减速,“这样,咱俩现在回去跟她对质……算了,就算碰过又怎么样?看看她的身材,你难道真的认为,我会是她第一个男人吗?”
“这倒也是,”伊丽莎白点一点头,不再纠结于此。
可是她不纠结,陈太忠这心里恼火不是?心说那张破嘴满世界嚷嚷的话,我的形象就完蛋了——虽然哥们儿的形象已经很那啥了,但是不要更那啥了吧?
她应该不会这么做的,事实上,他对她的机敏和不择手段有比较深的认识,不过眼下听到甯瑞远谈起何院长,心里就是微微一动。
何院长那里搞的,也是自控和仪表之类的东西,要是能从凯瑟琳这里搞到一点相关的技术,岂不是很好的事情?他现在都记得何院长在天南拒绝他的单子时候说的话——院里不做通用产品,我们首先要考虑的,是把技术延续下去。
不过这凯瑟琳,也不是好惹的主儿,这个钢丝怎么样才能走好,那回去得好好琢磨一下!想到这里,陈太忠笑着点点头,“看起来何院长跟范董配合得不错。”
几个人坐在那里随意地边喝边聊,眼看着就要十点了,陈太忠正要起身告辞,接到了支光明的电话,“我说太忠,我听说……你们凤凰在搞什么非公企业的工会建设?”
“没错啊,”陈太忠很是纳闷,这么晚了,他打电话过来谈这种虚无飘渺的话题?“我说老支,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这意识形态上的东西了?”
“唉……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支光明苦笑一声,“反正陆海这边是折腾开了,省里开始吹风了,要响应中央的号召。”
陆海是经济大省,非公企业发展得热火朝天,可想而知那些企业主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太忠,咱俩关系不错,我给你提个醒……以后少搞这种事儿,有些人的能量根本不是你能想像得到的。”
“想像不到?”陈太忠听得就是一声冷笑,“想像不到,你们陆海也要响应中央的号召了,他们再牛,扛得过政府?”
“啧……你好歹也副处好几年了,连这点事儿都想不到?”支光明叹一口气,“响应中央号召,那就是个幌子,GDP不要了?政府立个名目,收点管理费就完事了,可是别人觉得这笔钱出得冤枉不是?”
我靠,陈太忠登时无言以对,只觉得鼻子有点微微地发酸:我记得我早就发誓不做好事了嘛……
第1706章乱煮
陈太忠闷闷不乐地走回了别墅,他本就不是笨人,经支光明一点拨,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奥秘,一时间情绪恶劣到无以复加——我怎么就忘了那句老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了呢?
事实上,他也很清楚,对陆海这种经济大省来说,保持经济高速增长是多么有必要,除非全国的大气候发生变化,否则的话,任何一个人去陆海做省长或者省委书记,都绝不会放松这一根弦。
这不像国营小厂,厂长弄垮了异常兴盛的厂子,换个地方照样做官甚至升官,全国排前几位的经济强省,没有人敢坐视陆海的排名下跌几位——经济增速放慢那都是莫大的罪过了,轻者会断送前程,重者……估计直接就得走人了。
所以,陆海做出这样的举动,倒也有它的苦衷,可以算是变通之术,不过让陈太忠郁闷的是:世界上变通的法子那么多,你们怎么就偏偏生出了借此敛财的念头?
要不说歪嘴的和尚最可恨呢?多好的经都能被他们念歪了,上面的初衷本来善意十足,到了下面却是能被人变着法儿的利用起来,“惠民政策”往往就变成了“毁民政策”。
最让陈太忠难以接受的是,相关部门生财有道,这黑锅却是得由他来背,别人一说——哎呀呀,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你们登记一下员工名单给我们拿过来,这就算备份代管了。
至于收你们一点钱,那也是破财免灾了,我们也不想收你们钱的,可是谁让天南出了一个陈太忠,一定要搞非公企业工会建设呢?
说句良心话,收你们这点管理费,我们都是要冒风险的,这么做还容易犯错误呢,要是谁不想交……那就不用交了嘛。
但是,谁又敢不交?
陈太忠气,主要就是气在这个上面了,好人你们做,钱你们拿,别人恨的是凤凰市招商引资办的陈主任!
按常理说,陆海的商人再气,也气不到凤凰去,谁要想为此事去专门为难陈主任,那才叫脑子进水了,十里还不同天呢,再大能的陆海人,想在凤凰扳倒陈主任,那也只能用“做梦”两个字来形容。
然而,陈太忠不这么认为,随着他见识的提高和眼界的开拓,他的大局感增长得不是一点半点,所以他很轻易地就发现这件事里可能蕴含的危险。
说穿了就是两个字:阵营。
官场有阵营,商场也有阵营,学术界还有阵营,媒体也有阵营……尤其要命的是,这些不同行业不同职能的阵营,不是单独存在的,而是相互交织甚至相辅相成的。
所以,尽管陈太忠相信,眼下不会有人找他麻烦,但是同时,他做为非公企业工会建设的发起者,怕是已经被某些人提前划到了对立面去啦——原因很简单,大家不是隶属同一个利益集团,或者说利益阶层吧。
这算是杞人忧天吗?陈太忠敢拿他两腿中间的玩意儿打赌,这绝对不是杞人忧天,道理很简单,在别人眼里,他或者是人微言轻的,但是既然上了《群众日报》的社论,那就跟“微”“轻”二字沾不上边了,别人已经替他选择了立场。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走回了家中,张馨见他久久不语,心里免不了些许的忐忑——不过说实话,以她的见识,还真的猜不到陈太忠如此纠结到底是为的哪般。
伊丽莎白中文不太行,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发现陈太忠的情绪低落,“陈,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能跟我说一说吗?”这就是她的好处,一旦认定了他,什么话都不怕问。
幸亏你中文不灵光,要不这种丢人的家事儿让你知道,我可太没面子了!他笑着摇一摇头,“伊莎,既然决定在中国工作,你要好好地学一学中文了,要不然和人沟通是个大问题。”
“不是有你吗?”伊丽莎白微微一笑,主动欠起身子坐到了他的腿上,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但是她知道的是,自己的身体,是慰藉情人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