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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学者和官员的思维方式的差别了,不过陈某人无意去理解胥教授的苦衷,哥们儿是官你是百姓,你最好搞搞清楚,是该以谁的想法为主。
“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小心谨慎,一点开拓进取的心都没有,”陈太忠很不满意胥强的反应,心说荆涛那儿不要再出什么问题吧?
别说,荆教授和胥教授的表现,还真应了那一句话,“老要张狂少要稳”,胥强很稳重,荆涛却是对此事非常感兴趣,不但表示他和他带的研究生完全能接下这个课题,还说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介绍几个北京的校友和同学,搞一些更权威的东西出来。
杨廷宝是很牛了,但是清华的土木工程系在国内更是鼎鼎大名,南杨北梁中的“北梁”梁思成就曾在这里执教,荆涛的校友中很是出了几个厉害人物。
不过,这些就是后话了,自打科委的领导知道,荆教授也大力支持这个改造,一时间就没人再说什么了,大家都知道,陈主任似乎跟荆涛那个美到祸国殃民程度的女儿,关系有点……不清不楚,这种情况再乱说话,恐怕就要被陈主任记恨了。
陈太忠也听到这个传言了,有人信誓旦旦地说,太忠主任坚持这个改造方案,无非是想拨点课题经费给荆涛,以讨好未来的老丈人,这让他有点恼火——我这是为了工作,哥们儿要给荆紫菱钱,私下就给了,犯得着送个把柄供你们嚼舌头吗?
然而,让他分外郁闷的是,大家说的这种事也是屡见不鲜的,他总不能跟祥林嫂似的,逮人就跟人解释吧?
消息传播得是如此之快,甚至连吴言都听到了风声,当天晚上是陈太忠出差回来,按惯例是要在横山宿舍歇宿的。
知道他回来了,张新华拎了两瓶83年的素波老窖来跟他喝酒,这酒倒是不贵,难得的是年份够足,人家这是实实在在的十六年陈酿,而不是十六年“陈酿技术”。
只冲这酒,就知道张书记也是费了心思的,酒很便宜,陈太忠就不会有什么压力,可这十六年真正的“老窖”,一般人还不好搞到。
所以,陈太忠和张新华喝得很开心,喝到半路上的时候,潘珂旻也进来了,潘主任本来是串门来的,惊见张书记和陈主任喝酒,少不得也坐在一起喝两口。
这二位喝完了都还不肯走,大家坐一起瞎聊,其间各人都接了不少电话,不过显然,潘主任和张书记的电话加起来也没有陈主任的电话多。
等这二位走的时候,就九点多快十点了,陈太忠关了门,正说要到厨房清理一下碗筷,只听得卧室那边传来“吱溜”一声响,却是吴言等了半天,听到大家离开,再也忍不住了,推开衣橱走了过来。
吴书记探头四下看看,发现窗帘什么的拉住了,就走到陈太忠身边,重重地哼一声,“你倒是还知道回来?”
“我这不是出去交流去了吧?”陈太忠见吴书记做小儿女状,少不得微微一笑,“这第一天回来,我不就住这儿了吗……我说,能不能把小钟喊过来帮着给洗洗碗?”
“你自己洗,我还没看你干过家务呢,”吴言笑嘻嘻地斜倚在厨房的门边,“早跟你说过了,你这个家不许小钟进来……嗯,是不许任何跟你有关系的女人进来,这是咱俩的家。”
“毛病,”陈太忠斜睥她一眼,不过也懒得当真,女人嘛,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有时候让着点就完了,“照你这么说,我这家不能进异性了?”
“那要看是谁了,反正,要是荆紫菱来,我想拦也拦不住不是?”吴言哼一声,眼中有浓浓的不甘的神色,“你都能为了她,改了科委大厦的方案呢。”
“谁说的?”陈太忠洗碗的手顿时就是一顿,接着又苦笑一声,“我说这年头的人都怎么了?遇到事情总爱往邪门歪道里想,这么下去,谁还敢做事啊?”
“不知道,我的是从科委那边听到的消息,”吴言笑着摇头,“我也听说你们要申请鲁班奖,不过也有人说这是借口。”
“由他们说去吧,”陈太忠也懒得计较了,普通干部对待那些莫须有的传言,大抵是要经过委屈、气愤、追根问底直至无奈、充耳不闻这样的心理历程,陈某人离充耳不闻还有点距离,但是基本上是可以做到无奈了,“不招人妒是庸才。”
见他洗完碗了,吴言扯着他到书房说话,却是不肯让他进自己的家,“小钟在赶稿子呢,咱们在这儿说话吧。”
陈太忠总觉得,由于自己才回来,白书记是想霸着自己好好亲热一下,不过他也不好推辞,于是,端着美艳的女书记亲手冲泡的茶,两人斜靠在沙发上喁喁而语。
照例,吴言对陈太忠出去遭遇的事情非常感兴趣,然而,当她听到自己秘书的哥哥的老丈人在太忠的推荐下,居然有可能调到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任处长,还是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三大处的处长,太忠你倒是面子够大。”
“也就用老蒙这么一次了,都要走的人了,”陈太忠心里暗暗得意,脸上却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既然他托我招呼自家侄女儿,总得……给我点好处吧?”
“那你就不知道帮我争取个副市长?”吴言气得伸手掐他,当然,这也是气话,她倒是担心一点别的事情,“枉我对你这么好了……这搞得我以后跟小钟都要客气一点了?”
“三十岁的副市长……你不要吓我行不行?”陈太忠苦笑一声,“再说了,真要帮你升上去,章尧东怎么看你?许绍辉也不会对你感冒了。”
两人聊着聊着,又说起了黄老身体不好的事情,陈太忠发现白书记居然都很惦记此事,一时有点愤愤不平,“你说他身体不好,怎么这么多人念叨呢?全国怕是有不止一千个处级以上的干部在琢磨这事儿吧?”
“惦记这事儿的厅级以上的干部,怕是都要过一千了,”吴言哼一声,“不过蒙书记说得对,就算黄老有个三长两短的,一时半会儿影响也不会小了。”
“你怎么就知道这个呢?”陈太忠有点好奇,在他的印象中,吴言是铁杆章系人马,去北京次数不算少,但是肯定不可能跑官,怎么就能猜到上层的那些想法?
第1557章省建的反应
“很简单,下层这些‘人走茶凉’的习气,并不是说每个人都那么市侩,是他们必须要对相关的领导做出表态,”吴言一语道破天机。
是的,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市侩的,然而,老领导下了,你要再念旧情的话,那就是对新领导的不尊重,难免就招致一些看法,更别说老领导在任的时候,可能还得罪了一些人,以前人家不敢动手,但是你的靠山现在不在了,要是不积极划清界限的话,难免会受到点无妄之灾。
“被人大选出来的干部,却不需要对人民负责,而是要对领导负责,”陈太忠听得叹一口气,又蹦出了怪话,“不过,听说上层的倾轧也很厉害的哦。”
“上层就那么一小撮人,他们掌握了足够的资源和话语权,当然不用再看谁的脸色行事了,少了这些顾忌,他们当然就可以坚持一些原则和人情,”别说,吴言虽然在北京不认识什么人,但是看问题倒是真的很犀利。
“唉,没劲儿,不说这个了,”陈太忠听得有点索然无味,蒙老大坚持了原则,却是不得不跑路了,看来还是官不够大腰板不够扎实,“小白,咱们洗澡去吧,过两天没准又要走了呢,去北京。”
“看来我这个书记兼区长都没你这么忙,”吴言当然知道这洗澡是什么意思,眼波流转间情意无限,“回头带我去北京认识几个人,连外人都要当干部二处的处长了……你还不得帮一帮自己人?”
看得出来,她对王启斌在省委组织部任处长,是颇为羡慕的,不过这也正常,组织部的干部,见官大一级呢,更何况是三大处的处长?
第二天,科委的讨论会还在继续,不过陈太忠已经没了参加的兴趣,他是管大方向的,具体事情就由具体的人承办吧,昨天他可是已经闹出了笑话,还被人说三道四。
事实上,参加的人确实也锐减了,邱朝晖忙他的创新基金去了,梁志刚忙火炬计划,腾建华是星火计划,屈义山去视察房地产公司,只剩下李健、戏曼丽和孙小金陪着文主任唠嗑,连乔小树都没有出现——反正通过的方案,最终还是要上例会,谁愿意折腾谁就折腾吧。
说来奇怪,随着外面的事情越来越多,陈太忠在凤凰的事情反倒是少了许多,这大抵是凤凰科委的名声在凤凰已经极响了,而陈主任这“五毒书记”的名头,也基本上是众所周知。
不必要去的场合的邀请,是越来越多了,但是真正需要他到场才能解决的人情和问题,真的少了。
比如说李凯琳的加工厂,最近在招工,由于响应市政府的号召,接收了国营企业的三十名下岗工人,不远处西马营村的村民就有点眼红,想把村里的闲置劳动力打发过去挣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企业没道理不能进厂的。
可是李凯琳不想收那么多人,别人也说,附近的村民该招,但是不能降低要求无条件同意,要不然将来厂子不好管理,西马营村的村民听说了,就想堵住门闹事,不过一听说这厂子老板跟五毒书记关系好,二话不说转头就跑,根本不需要陈太忠到现场撑腰。
然而,陈主任要忙的事情也是不少,他毕竟还兼着招商办的副主任呢不是?存放在省投资公司那里的两亿多已经到账了,他还要忙着接待几个新的大客户,其中就有跟着甯家过来的海外投资——人家指定了要陈主任接待。
静河二库那边要合龙了,水利厅邀请他到场观礼做嘉宾,王伟新的儿子要结婚,陈主任当然也是不能不请的。
总之,都是些芝麻蒜皮的小事,忙着忙着一周时间就过去了,就在周日的下午,乔小树联系了一下陈太忠,说是省建三公司的李总来了凤凰,想跟他见个面。
原本,乔市长是不想这么做的,但是就在这短短的几天内,他通过文海已经得知,科委的领导层都倾向于支持陈主任的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