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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睡垫上,用勺子在门上划出一个四方形,那里大概是门锁所在的地方,然后开始工作。我一直干到手都酸的不行才停下来,那大概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然后我开始用指甲盖了,这一次没费多少,可是这只是一个开始。我又开始用左手拿着勺子干了起来,直到感觉到疼为止。
我渴望着瑞恩的出现。我确信如果他再来的话,只要我强调事情的紧要性,我能说服他把他的匕首给我,可是他一直没有出现,所以我只能继续依靠双手了。
时间过去了一天又一天,终于我在门上已经刻进有一英寸了。每一次一听到卫兵的脚步声,我就赶紧把垫子移到远离门的墙边,然后背朝门躺在上面,卫兵走后,我就继续我的工作。有那么一段时间,虽然很不情愿,可是我还是停了下来。虽然我已经从衣服上撕了布条绑在手上,可是还是打了水泡,而且水泡已经破了,过了一段时间水泡里露出的嫩肉开始出血了,所以不得不停下来等着那里长好。我决定利用这段时间来想一想我出去以后该怎么做。
当我刻得足够深的时候,就可以把那个栅栏弄下来了,它掉下来的声音可能会招来卫兵,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出去了。用力的话,只需要几下就可以把我这些日子刻的那个四方形木版从门上弄下来了,而锁可以保持不动,这个时候门开了,我就会直接面对卫兵了。他有武器而我没有,可是我必须战胜他。
他可能会过度自信,以为我什么都看不见。另一方面,如果他回忆起我是怎么到达琥珀的,可能又会很恐惧。不论怎么样,他会死而我会得到他的武器。我用右手抓了抓左臂的二头肌,并用手指感觉了一下,众神啊,我真是太瘦了,不过不论怎么,我是琥珀王族的后代,我感觉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我战胜任何一个普通人应该都没什么问题。也许我这么想只是在让自己高兴,可是我要试一下。
要是我胜了,那么手里拿着刀,我想没有什么能阻止我去到魔图那里。我将在上面行走,而当我到达中心的时候,我可以选择去到我想去的任何一个影子世界。我可以在那里复原,而这一次我不会卤莽行事了。即使那会花上我一个世纪的时间,我也会在再次对抗琥珀之前做好充分的准备。毕竟,我还是它的臣民。难道我就不能在众人面前,像埃里克原来做的那样为自己加冕吗?我会主张我对王位的权利的。
只要从琥珀到影子不是不可能的,那样我就不用去走魔图了。但是现在我在琥珀的中心,想离开并不那么容易。
过了一段时间,大概有一个月吧,我的手痊愈了,然后我继续工作。门外传来卫兵的脚步声,我赶紧躲到了监牢里靠里的地方。门上被敲了几下,然后食物从门下塞了进来,然后脚步声又起,消失在远处。
我回到门那里,看都不用看我就知道是什么,一块不新鲜的面包,一坛子水,要是幸运的话就会还有一块奶酪。我把垫子放好,摸了摸我刻出来的那个槽,我想可能已经完成一半了。
然后我听到有人在吃吃地笑。
是从我后面传来的。
我转过身,不用看我就知道,那里有个人。左墙边站了一个人,在吃吃地笑着。
“是谁?”我问到,声音听起来很奇怪。这时我才想起来这是我很长时间以来说的唯一的一句话。
“逃跑,”他说,“想逃跑”,然后他又吃吃地笑了。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走来的。”他回答。
“从哪?怎么来的?”
我点了一根火柴,这伤了我的眼睛,但是我坚持着。
是一个小个子男人,或者用极小这个词更贴切一点。他有五英尺高,而且是个驼背。他的头发和胡子和我的一样重。他那满是毛发的脸上引人注目的是他长长的鹰勾鼻子和黑色的眼睛,现在他斜着眼睛看着火柴发出的光。
“得沃肯!”我说。
他又吃吃地笑了。
“对。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记得我了吗?得沃肯?”我又点了一根火柴并放在我的脸前。“仔细看看,忽略掉胡子和头发,在现在的基础上再加上100 磅。你曾经把我画在几副牌上,画得很细腻!”
“柯文,”他最后说,“我记得你,是的。”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还没呢,你也看到了。”他用脚尖在地上旋转着。
“你爸爸怎么样?最近你看到他了吗?他把你弄到这的吗?”
“奥白龙不在这里,”我回答,“我的哥哥埃里克已经称王了,我是他的囚犯。”
“那我可比你资格老啊,”他告诉我,“我是奥白龙的囚犯。”
“是吗?我们谁也不知道爸爸把你关了起来。”
我听到他在哭泣。
“是的,”过了一会他说,“他不信任我。”
“为什么?”
“因为我告诉他我想出了一个办法可以摧毁琥珀。我向他描述了方法,然后他就把我关了起来。”
“那可确实不怎么好,”我说。
“我知道,”他赞同到,“但是他让我住的很好,而且给了我很多东西继续研究,之后过了一段时间他不再来拜访我。他经常派人拿了有墨水的纸,让我按照那个编故事。这很有趣,直到我讲了一个我不喜欢的故事并把拿纸的那个人变成了一个青蛙。可是因为我不能把他再变成人,国王很生气,而且那次之后我就再没见到人了。要是他还想让我把他变回来的话,一旦——”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到我的监牢里?”我又问了一次。
“我告诉过你了,走来的。”
“穿过墙?”
“当然不是。通过影子里的墙。”
“没人能从影子里直接走到琥珀,琥珀本身里没有影子世界。”
“哦,我骗你呢,”他承认到。
“那怎么来的?”
“我又制造了一副塔罗牌,通过它来到这里,来看看墙这边是什么。上帝啊!我只记得——没它我可出出不去了,我不得不做另一个。你有什么吃的吗?你有画画用的工具吗?还有画在什么上面?”
“有一片面包,”我说,并且递给他,“还有一块奶酪。”
“谢谢你,柯文,”他狼吞虎咽地吃了,并喝光了我的水。现在,要是你能给我一只笔和一些羊皮纸,我能回到我自己的房间里,我想读完我正在读的一本书。和你谈话很愉快,埃里克真是太坏了。什么时候我还还会回来继续和你聊天。要是你能看到你爸爸,那请告诉他别在生我的气了因为我将——“
“我没笔,也没有羊皮纸,”我说。
“天啊!”他说,“还这么不文明哪!”
“我知道,但是埃里克就是那样的。
“那么,你有什么?我还是喜欢我阻击的那个,至少光线要好。”“你已经和我吃过饭了,”我说,“现在我想请你帮个忙。要是你能帮我这个忙,我答应你尽我所能来给你和爸爸从中调和。”
“那你想要什么?”他问。
“我一直很尊敬你的工作,”我说,“而且长久以来有都渴望得到一件出自你手的杰作,你还记得可布拉灯塔吗?”
“当然。我到过那里好几次呢。我还认识那里的守卫,乔宾,过去我经常和他下棋。”
“这些年我最期待的,”我告诉他,“自从我成年以后,就是去看看你那神秘的作品之一,那灰色的巨塔的草图。”
“这真是太简单了,”他说,“你都不用说什么请求,过去我是画了一些草图,不过我做的就是这些了,其他的东西也是这么来的。要是你喜欢的话,我就给你拿一张来。”
“不,”我说,“我想要点能让人更能忍受的东西,在监牢里陪着我,来安慰我,也许以后会有其他的人会住在这个监牢里的。
“我很有兴趣,”他说,“那你想要什么?”
“现在我有一支铁笔,”我告诉他(现在那个勺子已经很锋利了),“我想你可以把它画在对面的墙上,这样我休息的时候就有东西看了。”
沉默了一会然后说:“这里的光太暗了。”
“我有几盒火柴,”我回答,“我会把它们点燃给你照着,要是不够,还有稻草。”
“这可不是理想的工作环境。”
“我知道,”我说,“我很抱歉,伟大的得沃肯,但是这是我能提供的最好的了。你的大作将会使这里蓬荜生辉的。”
他又一次吃吃地笑了。
“很好。但是你得承诺那之后你得再给我提供一会光,我还回到我自己的牢里去。”
“同意。”我说,并摸了摸我的口袋。
还有三盒半火柴。
我把勺子放在他的手里并让他到了墙那里。
“你觉得这工具怎么样?”我问他。
“哦,这是一个磨得很尖利的勺子,是吗?”
“是。你开始之前我会把光源准备好。不过你得快点画,因为我的火柴有限。我想可以一半用于灯塔,一半用于你自己的事。”
“好。”他说,我点了一根火柴,他开始在潮湿的灰色墙上画了起来。
首先是一个直立的长方形,里面有一些东西,然后又加了几笔,灯塔出来了。这可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他是那么熟练,他的技巧没受到丝毫影响。我用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拿着火柴,当烧到拿不住的时候,我就倒过来拿着烧过的那一端,知道全部烧了为止。
第一盒的火柴用完的时候,他已经画完了灯塔,正在画大海和天空。我一直在鼓励他,他每画一笔我就赞赏一下。
“伟大,真是太伟大了,”当快要完成的时候我说,然后他浪费了一根火柴的时间来签名,这时候第二盒都快用完了。
“现在让我们来赞美它吧,”他说。
“要是你还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