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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王殿臣把话说完,宁陵生道:“我不是黑社会大佬,这种打打杀杀的混话别在我面前说。”
“宁总,您就说怎么办吧?我们大家都听您的。”大壮子道。
“大家心情可以理解,但千万不要乱来,明天施工方会进场,大家让出地方给他们做,我们只要在旁边看着就行了。”宁陵生说完这句话后原本激动不已的人群突然变的鸦雀无声,大家都不知道宁陵生到底作何打算。
“宁总,我们就这样让出去,是不是太窝囊了?”陈升小心翼翼道。
“大家跟我这么多年了,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争狠的人,再说人外有人,咱们不成的事情,又何必非得拦着道,我觉得适当的退步也是给自己留点面子。”
“宁总,您要真是这样想又何必与吴青峰谈崩呢,答应他就是了?”大壮子道。
“这是两回事,我没有错,他让我退出当然不能答应,但我不退出不代表我就非得赖在这里,这个地方我也看了,情况比较特殊,我们没有能力把控这件工程,既然如此不如让贤了,所以我们不退出,但我也不反对另外有人介入。”
看大家都是满脸的不甘心,宁陵生微微一笑道:“做事儿哪有一帆风水的,遇到挫折也很正常,大家保持好状态吧,这碗饭吃不完的。”
说罢他示意大家散开休息,自己不紧不慢的朝帐篷走去,我赶紧跟了过去道:“宁哥,我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下。”
“哦,你说。”他停下脚步对我道。
走到他身边,我将榕城市警局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之后道:“宁哥,这件事我觉得李振做的实在太过分了,而且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这样的人应该给他一个教训,所以……”
“你不用再继续往下说了,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之前求宁陵生的事情得到了他百分百的帮助,而这件事“关乎正义”,本来我以为宁陵生必定会出手,结果没想到他非常干脆的拒绝了。
眼看宁陵生要离开,我赶紧跟上去道:“宁哥,你大概没听懂我的意思……”
“我很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吗?秦边,你得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好人被坏人给害死,却无处声冤,这就是最真实的人间,你觉得自己有能力改变它吗?”
“没有能力,可是……”冬页鸟划。
“难道你想告诉我,你没有改变的能力,可是我有?”
“宁哥,我知道自己有点不自量力……”
“你不是自不量力,而是爱心泛滥,你不觉得自己幼稚吗?”
被他连续抢白,我忽然有些愤怒道:“宁哥,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我找到你,从来没有推脱过,可这件事情我觉得比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更有意义,但你却推辞了?为什么?”
宁陵生冷笑一声道:“你觉得有意义我就必须得做了?”
“我……唉,哥啊,我真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只是想那些无辜死亡的警察实在是太可怜了,所以心里特别愤怒。”
“秦边,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做的事情就是愤怒,所以你的愤怒没有任何价值,我不会答应帮你做这件事,道理其实很简单,因为我早就不因为愤怒而去做一件事了。”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呆在原地的我。
“咋了你这是?想要抵抗被大哥给晾了?”宁陵生笑道。
“唉。”我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就准备走。
“我和你说话呢,装什么失聪啊。”他跟上来道。
“有个事情我想不太明白。”
“说出来,让我这个智多星替你分析分析。”
“宁哥到底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呢?”
“你废话,当然是好人了,否则我们成什么了?”
“可是你说挑拨夫妻关系这种事儿能算是好事?”
“你什么意思?这事儿是你接过来的,现在又埋怨我大哥了?”
“你没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这些谈不上光明磊落的事情宁哥一口就答应了,他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世外高人的形象,所以我觉得好奇。”
“你就是吃饱了撑的,觉得不光彩,这事就别答应人家,难道大哥替你擦屁股还有错了?”
我知道和他是说不明白了道:“我有事儿,别烦我啊。”说罢和他相反而行。
我一直想到半夜,宁陵生的形象在我心目中越发变得模糊起来,想到后来我睡着了。
第二天我被巨大轰鸣的机器声吵醒,走出帐篷就看到两台水泥搅拌车已经停在建庙地块不远处公路旁,一个人正在招手指挥另一辆装满石子的自卸王朝被水浸的泥巴地缓缓倒去。
这个新来的施工队是要以正常建设的手段来盖这座庙了,他们的做法完全按照“科学”手段来,泥巴地不是水份太多,无法打下地基吗,那就在上面铺一层石子,然后再浇注水泥,泥巴地就会变成一道坚硬的水泥地块,到时候上面可以加盖任何建筑。
我们施工队所有人都远远离开工地,每个人都满心不忿的瞪着对方,然而就在自卸王升起拖斗准备倒下石子一瞬间,左边的轮胎忽然陷入泥巴地里,车身倾斜,上面石子纷纷洒落将指挥倒车的人给压倒掩埋了。
77、梦渡 为非素刺绣第二块玉佩第一次加更
对方建筑工人顿时乱作一团。
卡车司机发动油门想冲出泥沼,可根本没有丝毫作用,就听车子的引擎声响彻整个工地,但车身却越陷越深。越来越歪,拖斗里的石子不停掉落,下面的人约埋越深。
得亏他们那群人里还有个明白人,扯着嗓子喊道:“赶紧把石子到了。”
司机这才如梦初醒,继续升起拖斗将里面的石子全部倒入稀泥地上。
车子减去了石子的重量后陷落的速度也就慢了下来,这群人赶紧冲到被埋住的人身前扒开压在他身上的石子。
可随后露出来的居然是一具形同蜡尸的死人尸体。
看来鬼泪泉的泉水绝不仅仅只是石岛上才有,浸入土层的也是这种泉水。
对方施工队的工人哪见过这种情况,发一声喊所有人顿时作鸟兽散,只留下地上一具干瘪的尸体。
宁陵生一句话没说回去帐篷里。
我隐约觉得他应该是知道今天将要发生惨事的。但故意不说,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的心真比铁石还要坚硬。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后警方赶来,封住现场经过调查确定了死者死因后就通知殡仪馆过来运走尸体。这下吴青峰的建庙地址彻底被锁死,谁也别想在进入建设了。
到了下午满脸气急败坏的吴青峰赶了过来,陈升是满脸堆笑的上去道:“吴总,建庙的事……”
“场地彻底被封锁了,修个屁的庙,我问你,上午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你们故意使的坏?”吴青峰手几乎都要戳到陈升的脸上。
“您别急,咱有话好商量,坐下来谈成吗?”
“我和你们没什么可谈的,这个工人的死亡你们必须要给我个说法。”
“我操,姓吴的,你是不是疯了,自己找了一帮倒霉催的来这儿送死。你不想承担责任。想把责任推卸给我们吗?瞎了你的狗眼。”王殿臣可没有陈升那么好的脾气,指着吴青峰就开骂了。
“他妈的,在这里你们和我耍横是嘛?我看你们有多牛逼。”说罢他挥了挥手,一群手持棍棒的人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帮人呼噜噜冲到他身后个个横眉立目的瞪着我们。
王殿臣毫不示弱扯嗓子喊道:“哥几个有人闹事儿,抄家伙的。”
这个工程队里的人全部都是无亲无故的人。很早就跟着宁陵生四处讨生活,团结的铁板一块,加上常年深山老林的生活,都是性格坚韧,遇事不怕的主儿,见有人打上门了这还了得,抄起家伙就冲到了王殿臣身后,最夸张的是大壮子,这哥们居然手握两把大板斧站在一群人里分外显眼。冬页鸟号。
六七十人,我们在人数上就完胜了对方,吴青峰以为我们就是一群农民工,稍微给点颜色就怂了,没想到会如此强硬,顿时就愣住了,他带来那些人更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眼看我们气势上“完胜”对方,就听宁陵生道:“你们想要干嘛?流氓械斗?”他面无表情的从人群后转了出来走到王殿臣面前一对如寒星般的眸子动也不动望着他。
王殿臣不敢与之对视,两眼游移的望着地面道:“他们欺负人,我也是气不过。”
“以后少搞这些事情,有意思吗?都散了。”
“大哥……”
“我的话你没听见?”宁陵生冷冷道。
王殿臣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都散了,该干嘛干嘛。”
等我们这边的人退开后宁陵生不急不缓的走到吴青峰面前,刚才和六七十持械工人对峙时都没有退缩的吴青峰,此时却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那些他雇来的打手也没一人敢出声吆喝。
“吴总,该说的话我昨天都和你说过,但你偏不信,至于说你的怀疑也无可厚非,但如果这一切真是我布置的陷阱那也得是警方调查后得出的结论,你说了可不算。”
此时吴青峰就像是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道:“这件事真和你没有关系?”
“我是修庙积功德的匠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宁陵生平静的道。
“好吧,这件事是我失策了,责任在我身上,可是这座庙到期不修好我麻烦就大了,宁老板不是我故意刁难你,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说罢他愁眉苦脸连连摇头。
吴青峰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如此着急?
宁陵生道:“这里的情况虽然复杂了点,但我还是有把控的能力,可是你非要来这么一出,情况可就复杂了。”
“宁老板,您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帮帮我吧,这件事如果能成我一定重金酬谢。”
“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
“信,我发自内心的相信。”他低着头道。说罢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站在身后那些人连连挥手道:“走,赶紧都给